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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怎么着,你还敢打我怎么着,他叫段正纯怎么着?”我边往后躲边嚷。
“段正淳?”佘颖楞了一下,“私生女满天下的那位?”
“呸,他是我二伯,不是大理段家的,他的纯是纯洁的纯!”
说完这句话,二伯那张皱巴巴的老脸忽然浮现在脑海里,我不由得一阵恶寒。
“那你大伯叫什么?”
“段正峰。”
“你爸呢?”
“段正顺!”
见我对答如流,她的神色又缓和了很多,露出一丝微笑:“对不起,是我误会了,你别在意。”
听她声音真挚,我有点发不出火,摆摆手,示意大人不计小人过。
“你衣服都湿了,当心着凉,赶紧烤烤火。”佘颖的声音很温柔,“对了,柴快烧光了,你去那里再取些吧。”
她指向石屋的角落,那里有一扇不起眼的铁门。我心里不禁嘟哝,有打人的劲头没有干活的力气,这丫头真够奸诈。
拉开铁门,我弯腰走进去,没发现木柴,却看到了一具可怕的骷髅。
这具骷髅倚坐在墙角,脖子上一个头,胸口一个头,腰间还有一个头!
第16章 大女巫()
高考落榜后我经常泡在网吧里,通宵的后半夜往往很无聊,我常玩恐怖游戏用来打发时间,鲜血淋漓的画面见得太多,自以为神经早已如钢似铁,但眼前的这具骷髅还是把我吓到了。
脖子上的头长着黑洞洞的大嘴,龇牙咧嘴的表情仿佛很痛苦,腰间的那个头明显小很多,斜着搭在胯骨间,胸前的那个头最恐怖,不单破碎扭曲,眼色也黑黄得像是老烟鬼的牙齿。它藏在骷髅的胸腔内,嘴扭曲成怪异的形状,好像正在对我发出无声的诅咒。
我虎躯一震,发现自己两腿发软,当机立断地一屁股坐在地上,用还有力气的右脚蹬着地面,手脚并用地倒退出来。
“怎么了?”佘颖问,“你这是什么姿势?”
“铁铁拐李倒骑驴!”我结结巴巴地说,“里里里边有死人!”
“骷髅而已,有什么好怕的。”她不以为然地说,“柴呢?”
“柴你个头!”我嚷道,“明知道里边有那么个玩意,也不提前打个招呼,故意吓我很好玩么,你心理变态啊!”
“你不觉得这具骷髅很特别么?”她蹲在我身边,盯着我的脸,“以前没见过?”
“废话!我就是个普通的地球人,上哪儿去见三个脑袋的怪兽去?”
佘颖静静地凝视着我,突然笑了,把我扶到篝火旁坐下,柔声道:“那不是什么怪兽,是阿合台大女巫的尸骨。你好好烤火,我给你讲这具尸骨的来历。”
她告诉我,阿合台巫教的最高神职向来由女性担当,称为噶尔巴卡,翻译成汉语就是大女巫。这个巫教的组成结构比较特别,巫师地位一律平等,没有高低之分,只要能力足够,可以学习教内任何巫术,唯一的领导者便是大女巫,她辈分未必最高,有时甚至非常年轻,却拥有对别的巫师生杀予夺的大权。
“别的巫师不会不服气么?”我忍不住插嘴道,“难道大女巫是层层海选上来的,大家都是她的粉丝?”
佘颖笑了笑:“那倒不是。通常来说,一个教派的领袖只有去世后,才会由新领袖接替,但阿合台巫教不一样。现任的大女巫觉得年老体衰,不久于人世后,便会躲到一个隐秘的地方,同时下一道命令,谁先找到她谁就是下一任领袖。”
我长大了嘴巴,搞了半天是用捉迷藏来决胜负,这规矩谁定的,太随便了吧!
“别以为那么简单。”佘颖白了我一眼,“你当找到后就举行交接仪式么。发现者必须打败大女巫,然后把她的尸体用药水浸泡,腐蚀掉皮肉后,把已经软化的头骨吃下去,才算是完成继任仪式。如果上任大女巫有孩子,继任者还必须杀掉这个孩子,将孩子的头骨做成装饰,挂在腰间。”
我听得胃口收缩,热带雨林的食人部落都未必这般野蛮,阿合台的这些巫师居然一直沿用如此残忍的仪式,脑子集体进水了么?大概是因为这地方实在太过偏僻,这些巫师又把秘密隐藏得太好,不然一旦走露风声,统统都得被抓起来接受法律制裁和思想改造。
“他们认为吃掉了上一任大女巫,等于继承了她的全部能力和知识,代代相传,大女巫变成了可以主宰教内一切的存在,众人才会对他死心塌地,你明白了吧?”
“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对这个邪门教派的内幕知道的这么清楚?”我迷惑地问,“你身上穿的袍子是阿合台巫师的,跟这个教派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你怎么知道这是阿合台巫师的?”她扬起眉毛反问,“想让我回答这个问题,你得先把咱们分别后的经历告诉我。”
还是这一套!我对她这种顾左右而言其他的本领既郁闷,又没办法。我无可奈何地把从被崔老二发现,到饵庙的历险,直至被老康推到洞里的事讲了一遍,原以为她即便不啧啧称奇,也会盘根问底,不料她听完后竟然神色不变,只是“嗯”了一声。
“那个老康对你说的线索,应该就是指屋子里那具骷髅。”佘颖自言自语道,“你猜得没错,他的母亲便是阿合台的大女巫,不过这具骷髅肯定不是她的。但我想不通,他为什么会把你扔进这个洞里。。。。。。哦,我明白了,原来如此。”
我见她脸色忽晴忽阴,话只说了一半,便追问原来如此是什么意思。
“仅仅是我的猜测,还没有证实,不说也罢。”她再次转移了话题,“好吧,我就按照约定,告诉你我的来历。我。。。。。。是个自由职业者,机缘巧合,对阿合台巫术有了兴趣,做了些研究之后来这里实地考察。身上的这件袍子,是我的收藏品。”
“就这些?”我叫起来,“拜托,骗人也请多走点心,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不回答我的问题,编这种瞎话来糊弄我,等于侮辱我的智商!”
“我确实不相信你。”佘颖悠然道,“一个连怎么来草原都说不清楚的人,我凭什么信任他?”
这句话把我噎得张口结舌,没错,躺在北京郊区一个小镇的床上睡觉,朦胧间看到个青铜盒子,醒来之后就到了千里之外阴山附近的草原,这种说法换成谁也不会相信。
“你到这里有一段时间了,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么?”佘颖忽然郑重地问我。
“奇怪?”我茫然地说,“这里最奇怪的就是所有的东西都很奇怪。”
她幽幽地叹了口气:“别纠结了,我答应过你,事情办完后送你回北京,一定会说话算数。你权当经历了一场梦,回去后忘得干干净净,比什么都好。”
“可是。。。。。。”
“没什么可是!”她厉声道,“要想活着回去,接下来必须要听我指挥,明白了吗?”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隐隐作疼的鼻子,点了点头。
她向后挪了挪身体,靠在墙上,闭上双眼:“我累了,先休息会,你也养养精神吧。”
我心里发出苦笑,这鬼地方最奇怪的就是我见到的人,崔老二也好,老康也罢,特别是这位佘大小姐,一个个跟更年期大爆发似的,翻脸比脱裤子还快。
佘颖似乎很疲倦,很快便睡着了,发出轻微而均匀的呼吸声。这一路下来,我被折腾的也不轻,腰酸背疼腿抽筋,想好好睡一觉,但怎么也睡不着。
倚在墙上翻来覆去,耳朵里突然传来脚步声,睁眼一看,我猛地打了个激灵。
佘颖站在我的面前,双眼直勾勾地瞪着我,黑眼珠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在眼眶里转动,脸上的表情飞快地变来变去,跟饵庙里的胖女人如出一辙。
她中邪了?
第17章 梦游()
我的一声“啊”刚到嗓子眼,佘颖的表情便恢复了正常。只见她眼神空洞,弯腰伸手从我的裤兜里取出那块沾了鼻血的手帕,动作颇为僵硬地转了个身,向石屋外走去。
难道这家伙是在梦游?
我知道一种说法:遇见梦游的人千万不能大惊小怪地叫醒,不然容易把她吓出精神病。于是这声箭在弦上的呼喊,硬生生被我咽了回去。
跟着佘颖来到石屋外,我发现她慢慢走到水池前蹲下,开始搓洗起手帕,动作认真而机械,一下,两下。。。。。。足足洗了四五分钟,她才停了手,将手帕折叠好,塞进长袍的束腰里,走回石屋,靠在原先的位置,合上双眼继续睡觉,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
这丫头看着很淡定,很少有事能让她放在心上,却对一块沾血的手帕耿耿于怀,莫非这手帕对她有什么重大意义?
不会,要真是那样,她不可能给我用来擦鼻血,而且事后也没有索回。而且她刚才脸上那种诡异的表情跟饵庙里那几个胖女人一模一样,她们原本痴痴呆呆,做出些不可思议的举动不会太让人费解,可是佘颖也出现了同样的症状,这就让我想不通了。
我正在纠结要不要把她弄醒,更让我想不通的事发生了。
佘颖猛地睁开了双眼,依旧是那种空洞的神情,站起身再次走出石屋。我跟出去想看她这次又要闹哪样,发现她再次来到池边,蹲下身,继续洗那块手帕。
手帕已经很干净了,但她还是搓洗得非常带劲。望着她卖力的背影,我心中不禁升起一丝寒意。
我以前在网上看到过,一个老头儿梦游时做了一桌子菜,然后躺回床上继续呼呼大睡,第二天醒来时惊奇不已,还以为家里出了田螺姑娘。
老头儿退休之前是个厨师,做了一辈子菜,所以倒也可以理解,但是佘颖这反反复复地洗手帕算是什么情况?她上辈子是个专业的洗衣工?
我忽然想到一件事:那个什么大女巫的骷髅还在石屋的铁门后边呢,难道是她阴魂不散在作怪?
人就怕自己吓唬自己,这个念头涌上来之后,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
饵庙里的胖女人应该是被那盏奇怪的绿灯迷住了心智,集体跪着发癔症。按理说大女巫的尸骨可比绿灯强力得多,虽然佘颖现在只是洗洗手帕,但要是不把她弄醒,天知道接下来她会干出什么事,万一鬼上身,拔出匕首一刀要了我的小命怎么办?
我越想越怕,好在佘颖终于洗完了手帕,重复了之前的动作,收好手帕后重新回到石屋内坐下,沉沉入睡。
趁她呼吸均匀,我赶紧推了推她的肩膀,她啊的一声醒了过来,揉了揉双眼,没好气地问我干嘛叫醒她。
“你梦游了。”我说,把刚才的经过描述了一遍。
佘颖的脸立刻蒙上了一层阴云。她从束腰里掏出手帕,仔细地看了看,哼了一声,用力把手帕扔进篝火里。
“你没问题吧?”我小心翼翼地问。
“我能有什么问题?”她突然爆发了,“要不是你把手帕弄脏了,我至于连睡觉都不安稳吗?莫名其妙的出现,什么忙都帮不上,净给人添乱,你还好意思问我有没有问题?”
没头没脑地挨了一顿数落,我的脾气也上来了:“你这人不识好歹么?我是怕你被鬼上身才叫醒你,早知道这样,我就该不闻不问一走了之!”
佘颖闭上了嘴,咬着嘴唇,脸色很难看。过了半晌,她低声说:“刚才我心情不好,对你发火了,抱歉。梦游是我老毛病,偶尔会发作,不是鬼上身,吓到你了,真不好意思。”
我见她说话微微低头,双手紧握成全,肩膀也在颤抖,好像心中充满了痛苦,火气不由得消了,反倒有些内疚。
“其实梦游也挺不错的。”我耸耸肩,“上学的时候我一直想,要是自己会梦游该有多好,考砸了可以到晚上到学校把卷子全烧了,就算被抓到,谁都拿我没办法。”
她微微一笑:“好了,你不用安慰我。再休息一会吧,我不睡觉便是了。”
“休息完了你有什么打算?”我问。
“你不觉得奇怪吗。”佘颖指了指那扇铁门,“从尸骸上判断,她是刚吃掉上一任大女巫的头骨,还没来得及被人消化,就被人杀了。倘若这个人也是阿合台巫师,目的是为了篡权自立,那为什么没有吃掉新任大女巫的头骨呢?”
我想了想:“因为这个人不是这个巫教的人,不信这一套恶心巴拉的歪理邪说。”
“如果不是巫教的人,杀了大女巫又有什么好处?”
“大概是为了报仇?”我猜测道,“学习这么邪门巫术的人,十有八九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在外边做了坏事惹到了厉害的仇家,被人追上门来赶尽杀绝,也是活该倒霉。。。。。。哎呀费这个脑筋干什么,那具尸体烂成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