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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标志。”
“真的锁孔在十字的交叉处?”老康惊喜得声音微微颤抖。
佘颖微微点头:“想要验证这个判断很简单,咱们在那个位置挖个坑便一目了然。”
老康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下了车,大声吆喝随从们再次上山坡挑灯夜战。他们在佘颖判断出的位置挖了不到一尺深,铲子发出叮的一声响,触碰到了坚硬的东西,挖出来一看,居然是一块两米见方的石板。搬开石板再挖,不到半尺,又碰到了一块石板。
“难怪这地方没有塌陷,原来做了这种手脚。”老康的声音虽然平静,但看着石板被搬出时,难掩眼中的狂热光芒,“快,快挖!”
足足挪走了六块石板,坑终于见了底。
坑底果然有个带着窟窿的石板,和其余的四个相比,没有任何不同。
佘颖的眼中也不由得出现了喜悦的表情,她的判断没有错误,真的锁孔找到了!
我没有放松警惕,回头看了眼仍坐在辎重车上的孙先生和崔老二,两个人还是那副昏昏欲睡的样子,没有任何变化。
老康喜不自禁,一叠声地让随从快把箱子抬过来。他攥着火把跳进坑里,趴在石板上再次开始相面。我生怕他复演舍身取洞的戏码,嘱咐他当心点。老康这次学精了,拿了小石子扔进去探路,听了半天,摇摇头,意思里边深不可测。
这时随从们将箱子抬了上来,他们也感觉到离此行的终点不复遥远,个个面露喜色,不待老康吩咐,主动跳下坑,斜立起箱子,准备塞进窟窿里。
我屏住呼吸,准备迎接千钧锁发动后的情况。上次老康做在铁笼子里冲破地面,这次不知又会出现什么意想不到的变化。
眼瞅随从们就要松手,一个人突然扑上去,拦腰抱住了箱子。
“不能放!”他吼道,“千万别松手!”
如果这个人是崔老二,哪怕是孙先生,我也不会太过惊奇,可他偏偏是老康。
老康涨红了脸,死死搂住箱子,宛如搂着他的性命一般。
第161章 破局()
奶奶给我讲过一个典故:河上有座桥,年久失修,看着结实,但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塌。心大的人毫不犹豫地上了桥,觉得不至于那么倒霉,偏偏我一走就塌。胆子稍微小一点的,先看看别人经过时桥有没有晃动,然后再决定过不过。更谨慎一点的,除了看别人走,还要扔块石头,确定桥墩桥面还算结实再行动。
据说叩桥而渡这个成语就是源自于此。
可是老康面也相了,石头也扔了,然后反悔了。他简直就是在创造一个新成语:叩桥而不渡。
我问他是什么意思,难道开千钧锁还要分时辰,或者沐浴斋戒三天方能动手?他没搭理我,走到佘颖面前:
“丫头,你告诉过我,用箱子当钥匙开启的千钧锁,占用空间不大,是为了打开通道前的障碍物所涉及的,对不对?”
佘颖点头承认,脸上微微变色。
我也明白了老康心中所思:开启归神墓时,佘颖告诉我,千钧锁利用的是杠杆原理,四两拨千斤,通过很小的撞击力打破杠杆的平衡,达到移除重物,开启机关的目的。
当时的钥匙是两块西瓜大的石头,就足以让一个载着老康的铁笼子冲破地面。眼前的这口箱子,重量足足是那两块石头加起来的数倍,而锁孔似乎比归神墓那里还要深,这跟佘颖的推断完全矛盾。
莫非这个锁孔也是假的?不可能啊,老康的娘再诡诈,也不至于弄出全是假的锁孔来打迷魂阵,与其这么费劲,不如干脆一个锁孔别留,让老康干瞪眼算了。
她这么做一定另有用意,会是什么呢?
一个不相信自己的孩子能做出正确选择的母亲,一个憎恨孩子抛弃了自己,恨不得将他置之死地而后快的母亲,布置出的迷魂阵,最终的目的是什么呢?
在我脑海中灵光一闪的时候,老康也领悟到了什么,他激动地向佘颖问了一个问题:
“千钧锁能不能被破坏?”
佘颖愣了愣:“当然可以,任何锁都有脆弱之处,千钧锁也不例外。它的要害处是中间固定用的一根竖杆,锁大小不同,杆子的粗细各异。归神墓那把千钧锁应该是用整根大树做的固定杆,小一些的千钧锁,固定杆可以从一人环抱到碗口那么粗细。”
老康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冷森森的笑容:“这就对了,我可以断定第五个锁孔正是通向千钧锁固定杆的一个伪洞。若是把箱子堆进去,结果必定是破坏千钧锁,甚至还会引发别的机关,让我永远无法拿到想要的东西。”
他说的恰恰是我想的。
费劲千辛万苦,数次死里逃生,好不容易抵达了终点,自以为破解了母亲的诡计,日思夜想的东西唾手可得,却被自己亲自破坏,永远无法得到。
这种从狂喜到悲愤交集的心理落差,任何人一时都无法承受,重则精神崩溃,轻则一蹶不振。
更不用说尚有三个血骑仍在寻找,随时准备取老康的性命。
破灭掉老康的希望,让他感受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让他在痛苦的深渊中挣扎,最后再取他的性命,这就是女巫阿史德对儿子布下的局的真正目的。
多么处心积虑,多么恶毒阴险的计谋!
佘颖应该也想到了这点,她的脸色更加苍白,嘴唇微微颤抖。身为女性,她对此的感受一定更深,更震惊于老康他娘的险恶居心。
老康的内心同样受到了很大的震撼,他脸色铁青,半晌没有言语。先前我对他抛弃母亲离家出走的举动大不以为然,腹诽很多,不过自从知道他是因为怀疑母亲跟盗匪勾结,对继父所在的部族进行了屠杀才做此决定后,认为算是情有可原。如今察觉到这个大女巫的毒辣后,彻底倒向了老康。
世间怎么会有这种母亲?她以为儿子是自己的宠物还是可以任意处置的物件?
“既然识破了她的阴谋,咱们接下来一定要找到真正的锁孔。”我义愤填膺道,“可以确定这座山里藏着千钧锁,那么锁孔肯定也不会超出山的范围。我还就不信邪了,大不了到处开洞!”
“用不着那么费劲。”老康镇定了下来,“我大概知道锁孔在哪里了。”
他带着我们从山坡上下来,走到那座五将窟的入口,将火把伸进去端详了一下,率先走了进去。
一切跟我们离开时没有任何变化。盗匪的尸体如故,被砸破的土案如故。
“你认为锁孔在这里?”我大惑不解,“你不是已经检查过地面和墙壁了么?”
“除了一个地方。”老康一字一顿地说,伸手指向土案所在的那面墙。
“把锁孔藏在了神龛的后边?这帮盗匪修建五将窟是为了供奉血骑,锁孔藏在那里,想要开启时岂不是要砸掉墙壁,这未免太。。。。。。”
“我当时和你想法一样,所以才忽视了这面墙壁。”老康冷笑道,“其实盗匪修建五将窟,供奉血骑,只是咱们来到这里之后,凭借房屋布局得出来的结论。有土案,有雕像,土案里藏着血骑休眠用的肉棺,加上那本书里的地图,咱们想当然的以为别的地方还有四座五将窟。这就是我老娘的厉害之处,她经常把最需要隐藏的东西,放到最容易被发现的地方,结果反而让大家视若无睹,这就叫灯下黑。她用两块阴山随处可见的石头,用来做归神墓千钧锁的钥匙,就是明证。”
说到这里,他将手一摆,随从一拥而上,开始砸起了土案后的墙壁。砸了半天,并未出现裂纹,进而用铲子挖,挖了半天,里边似乎有石头,无法深入板寸。”我不禁怀疑起老康的判断是否有误,他不慌不忙,命令两个随从返回营地烧一大锅水。
等到水开,随从抬过进来,他拿下巴指了指墙壁:“均匀的泼上去。”
一锅开水泼满了两米见方的一面墙壁,趁着热气未散,众人继续开挖,此时墙上的泥土松软了很多,没过多久,里边的石板现了形,被连砸带撬了半天,它轰然倒下,露出了后边的土层。
“他们真够下血本,连筑城墙的手艺都用上了。”老康冷哼,“里边的土应该没动手脚,继续。”
之后的挖掘顺利了很多,不消多久,墙壁便被打通了。随从禀告里边有个房间,老康擎着火把准备进入,始终跟随在他身边的车夫忽然伸出手臂拦住,老康会意,点了点头,车夫弯腰耸肩,宛如灵猫一般,小心谨慎地走进了墙洞。
不多时,里边火光大亮,车夫返回来躬身行了一礼,老康大踏步地走了进去。
我和佘颖跟在他身后穿过墙洞,第一眼看到的是两米开外有一扇墙壁,和身后的那扇墙壁一样,下边有个土案,土案上摆着个雕像。上方的火把被车夫点亮,那个狰狞的雕像一览无余。
它同样是个血骑,不过武器换成了长枪,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肉瘤。由于体型比真人小了数倍,肉瘤的密度反而增加了数倍,看得我头皮发麻。
老康转向土案的一侧,发现果然有个窟窿:“看来这就是咱们在沙漠里遇到的那个血骑所在的肉棺了。”
我嗯了一声,抬头向上看去,屋顶正中有个井口大小的窟窿。看来血骑苏醒后,正是通过此处离开了秃山。
老康对着佘颖笑了笑:“丫头,你没说错,五将窟确实有五处,但咱们都没想到,它竟然是这样修建的。”
我在心中暗呼惭愧,倒斗的看了一箩筐,什么墓中墓,墓下墓令我拍案称绝,可万万没想到,老康的娘竟然能在一座看似供奉血骑的洞窟里搞出此等花样。
短暂的喜悦过去,老康重新恢复了冷厉的神情,他回头看看洞外待命的随从:
“继续向里挖!”
第162章 锁开身陷()
老康的娘虽然满脑子非正常思维,但她好歹明白一个道理:如果有人发现第一道墙壁后隐藏的秘密,那么绝对不会放过第二道墙,对它再加固等于脱裤子放屁。
所以第二道墙的开发工作进行得很顺利,顶多用了之前的一半时间,洞便打通了。
空气骤然变得紧张起来:这两天发生的意外实在太多,每个人都在担心里边会突然冲出个血骑。他们紧握手中的武器,等了许久不见异常,车夫又第一个钻了进去。
“要是咱们在归神墓的时候,有这两位仁兄在,就不会野猪追得那么狼狈了。”我对佘颖低声感叹,“老康也是够抠门的,明明带着这种心腹保镖,前边还要只身涉险,搞得大家都提心吊胆。”
“他们俩给我的感觉有点怪。”佘颖的声音细若蚊鸣,“我觉得他们不只是保镖护卫那么简单,老康带着他们似乎另有目的。”
“你以为会是什么目的?”我紧张起来。
“不知道,只是一种。。。。。。直觉。”
女人的直觉本来就准得可怕,佘颖对这个怪梦的直觉更是如此。我下意识地瞥了眼身后,另一个车夫仍然寸步不离地站在崔老二和孙先生旁边。因为佘颖的判断,这次我的精力集中在他的身上。
平凡的相貌,平凡的装扮,站在随从里也毫不起眼。迄今为止,除了身手好,深得老康信任,谈及什么秘密都不避讳他们之外,我没有发现任何特异之处。
车夫察觉到我的目光,抬起眼皮跟我对视了一下。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像是被开水烫到了,慌忙挪开视线。
他的目光一点都不锐利,甚至可以说无精打采。
无精打采到了没有任何生命气息,给人一种随时可能死去的感觉。
这时,进洞的车夫点亮了里边的火把,走到洞口对老康低头示意洞里安全。老康急不可耐地钻了进去。
我和佘颖还没穿过墙洞,听到老康在里边咦了一声,以为发生了意外状况,但随即发现他这一声是对着土案上的雕像发出的。
当我看清雕像时,差点忍不住也发出同样的声音。
这座血骑的雕像与前两座最大的区别是,他长着两个脑袋四条胳膊。其次,他们身上的肉瘤很小,而且稀疏得多,最后,他们的手里没有拿任何武器,张开在身体两侧,看起来有点像不完整版的哪吒。
红线寄生在人身上,把他们变成前两个血骑那种恶心的形态,我尚且可以理解,但眼前这个血骑的造型实在有些猎奇,初到草原上看到的那只怪鸟,不过接了条尾巴就令我吃惊不已,莫非老康的娘已经掌握了人体大改造的技术?
“你第一次看到血骑的那天晚上,有这么一号。。。。。。人物么?”我问老康。
老康的眼角跳了跳,看来当时留下的阴影仍未消散:“当时我吓得要命,只顾着和我娘逃命,只是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