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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推着三轮车跟在林珍的身后,来到了吉普车跟前,终于看清了这辆车的轮廓。好像是一辆军用吉普,车牌被纸盒挡住,他只瞄了一眼不在看。
他心暗暗嘀咕,莫不是奉天军区那边来的?难道是那个军官家的子弟?现在能有这门路的人,难不成是军区司令家的?辛红旗咽了咽口水,他被自己的猜想吓得一个激灵。
林珍一边打开后备箱,一边用神识观察着身后辛红旗的神情,见他忽明忽暗的眸光,知道他指不定给自己脑补了什么高大的出身呢。
“鸡蛋一箱二十斤,苗条一箱五十斤,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林珍微笑的朝辛红旗道。
“可以,但是我得先过称,才能交钱,”辛红旗占时安奈住脑混乱的猜想,不管对方什么身份,什么背景,还是先顾好眼前这第一笔交易再说其他。
“行,那你称吧,”林珍一副无所谓的神情,仿佛眼前这些一百斤的鸡蛋和一百斤的挂面对她来说可有可无一眼。
辛红旗也管不了林珍的态度,他把自己早先准备好的台秤放在地摆弄好,便开始称量起来。他手脚还算麻利,没用两分钟,鸡蛋和挂面都称好重量。
他满意的朝着林珍笑道:“一两不差,正正好好!”不管他猜测对方的身份是何等显赫,在没有证实之前,都是虚的,而且哪怕是证实了,他靠不,那也是虚的,只有眼前的这些鸡蛋和挂面才是实实在在的,他现在最看的是眼前的这些物资。
辛红旗也不耽搁,从衣口袋里掏出一个棉布格子手绢包裹着早准备好的一卷大团结,仔细数了数,正好十六张,有些心疼的递给了林珍。
林珍伸出带着黑色毛线的手,接过了钱便直接揣在了裤兜里,关后备箱,转身朝着往三轮车搬箱子的辛红旗道:“你若是还想要的话,下周三,还是早三点半,在这里等着。”
辛红旗满心欢喜的看着车里装着的鸡蛋和挂面箱子,听见林珍的话,连忙回身道:“要是还有的话,那请给我再留这些。”
“恩,下回可能会有精米和精面,我这儿都是好东西,价格也不便宜,你确定还要?”丑话说在前头,到时候可别嫌弃她价格高。
“知道,您的东西都是好东西,这好东西得有个好价钱,这我心里有数,您放心!”
有数好,林珍朝辛红旗点了点头,说了一声“好,”便发动了吉普车,从路口拐了出去。
辛红旗也骑着三轮车,脚下蹬得飞快,朝来时的方向而去,很快便隐没在这沉沉的夜幕。
凌晨三点四十分,这个点只有下夜半回家的零星几个人,林珍找了却黑的小路,把吉普车开了进去,然后连人带车的进了空间。
脱去伪装,换她在此世平时的装扮,林珍快速的步行回家,等到了家,还是一室的黑暗和朦胧的月光,以及三小只浅浅的呼吸声。
轻手轻脚的脱去衣服,林珍一脚登玲宝睡的下铺,一个纵身轻轻的翻到了铺,她估计这一世练的武功也能悄没声的翻个床或者墙了。
小憩了一会儿的林珍准点起床,在三小只的学校门口,又遇见了送孩子学的金秋。
“金阿姨,早啊!”
“早,”没有多余的话,金秋明显的疏离,林珍想不发现都很难。看着对她爱答不理的金秋,林珍也把昨天晚画好的隔间布置图送给金秋的心按了下来。
不过是普通邻居,她也没有必要非得如何维护,与人为善是她为人处世的准则,但这善也是相互的。
既然人家不懒得跟她说话,她正好还得了清净,林珍收起脸的微笑,对金秋点了点头,转身朝筒子楼的方向走去。
刚到家门口,林珍便被骑着墨绿色二八大杠的邮递员小哥叫住了,“林珍同志、林珍同志,有你的信!”
“谢谢你啊,吴峰,这么早开始送信了呀!”林珍朝邮递员小哥灿烂一笑,她家自从搬到这儿,每个月都会收到她家大哥林玦寄来的信和他的工资汇款单。
邮递员小哥被林珍的笑容晃花了眼,木呆呆的好一阵,才缓过神儿来,他看着林珍,耳尖泛红,手心冒汗,深吸了好几口气才找回说话的声音,“这是信,这是汇款单。”
“谢谢,”接过信封和汇款单,林珍按照小哥的要求,在记录本签字,便转身进了筒子楼,独留下站在楼门口,还在为那声谢谢怔愣住的邮递员小哥吹冷风。
好半响后,被嗖嗖的北方吹的淌了青鼻涕的吴峰才在打了个喷嚏后回过神来,一拍脑门,他是谁,他在干什么?他要去哪?
林珍进屋拆开信封,果然里面除了信纸还有些花花绿绿的军用票,应该是她家大哥这个月的供应,而汇款单仍然还是五十元整。
第303章 七十年代记事24()
林珍手拿着那张轻飘飘的汇款单;但心却有了一种别样的温暖;这个对她来说只有记忆但又素未谋面的大哥对他这几个弟妹真不可谓不是掏心掏肺了。。
既然说了几次,这位大哥还是执意要每个月寄回来五十块钱;那么她便把这些钱充入她现在黑市的生意做为流动资金使用,算他资金入股。
辛红旗下半夜到家的时候,发现老婆正在屋里团团转;见到他回来,连忙前抓住她的胳膊;下下的打量他;眼含着的泪水再也无所估计的稀里哗啦流了出来,“没事;没事;回来好,回来好!”
王爱萍半夜起来;却发现丈夫跟本不在家,她便猜到一定是黑市的事了;她的心便提到了嗓子眼了;这可是‘投机倒把’啊!抓住了可是要坐牢的,她想冲出去;把丈夫拉回来,不叫他去敢这事了。
可那又有什么办法呢?都是她连累了红旗;连累了她的几个儿女;一个人在家的王爱萍想着想着;便抹起泪来。她担心丈夫的安危;却又无力改变现状,只能在家里来回的转圈。
“爱萍,你看你,怎么又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再说了我爸不会不管我的,我肯定没事。”辛红旗知道这是妻子担心他了,便牵着妻子的手坐到床沿,用他那被磨出厚茧的都手擦起眼泪。
王爱萍感受着丈夫温热厚实又粗粝的掌心,早先提起的心慢慢平复,用她那原本纤细修长,现在却股节粗大的手指轻轻的抚摸着丈夫的手,“是我连累了你们,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完。”
“说什么连累不连累,我告诉你我今天可是做成了一件大事,你过来看看!”辛红旗忙拉着他老婆去了外间看他搬回来的东西。
他打开箱鸡蛋,一箱挂面,回头望着王爱萍,笑得像个孩子,“怎么样?一样一百斤,到时候换点布票,给你扯些布,也做件新衣裳。”
“给我扯什么衣裳啊,我有衣服呢,这挂面真白啊,我去给你下一碗鸡蛋面,你也得补补,”王爱萍从纸箱里拿出一纸儿挂面,轻轻的摩挲着外面写着一市斤的包装纸,连忙起锅烧水。
她打算给忙了大半夜的丈夫做一碗热乎乎的鸡蛋面,再滴几滴香油,让丈夫吃点好的。
“下两碗,你也吃,咱两都吃,等会小浪起来也给他下一碗,咱家今天也算是开‘荤’了!”辛红旗看着在灶台前为他忙碌的老婆,心里暖暖的,觉得自己算再累再难也算值得了。
“嗯,等小浪起来再给他下,你先进屋歇一会儿吧,赶快趟炕直直腰,”口里答应着丈夫催促他进屋休息,王爱萍还是只在锅里搁了只够辛红旗吃的量。
“行,我还真有点累了,”辛红旗手拎着自己的棉帽子和棉巴掌,推门回了里屋,他其实不是身累,他家跟香槐路黑市隔着一个一条路,算蹬着三轮拉二百斤东西,再累能累到哪去?
他全是心里着急,心累!这可是二百斤的东西啊,这要是被逮住,可是真要出事的哩!
他现在合计着,等他尝过面条后再定价,那挂面看着是真白啊,要是口感再好些,他敢定六毛一斤,鸡蛋可是个紧俏活,现在天冷也能搁得住,眼瞅着没几天了,他要是留到年前,他敢要一块五,那可是副食商店里的三倍了。
只是辛红旗根本没想到,他四点多出摊的时候,直接把挂面和鸡蛋全都定了出去,挂面是按照没票六毛,有票五毛,不过鸡蛋是按照林珍给原先没优惠的那个定价定了出去。这一天下来是二十来块啊!
辛红旗回家跟王爱萍在炕桌数着毛票的时候,手都有点颤悠,心里合计着,以后能不能再从那小伙儿手里再多拿些这样的货。最好是两三天能拿一次,这一个礼拜时间也太长了,他现在看着手里攥着的毛票都有点抓心挠肝得了。
一个礼拜的时间过的飞快,一转眼到了林珍跟辛红旗约定的第二次交易的时间,她这回没有出去那么早,只是三点整起床,穿戴整齐后,悄没声的出了筒子楼。
还是那条背光的无人的巷子,林珍还是在这里进了空间,出来的时候,已经坐在吉普车的驾驶位,开着车倒出巷子,径自来到了次约见的那个路口。
还是一样黑沉沉的夜幕,还是一样静悄悄的街道。林珍的吉普车刚到,辛红旗便从他次隐身之处走了出来。
没有更多的言语,林珍下车后直接打开后备箱,“这回我带了精米、精面、鸡蛋、挂面还有红糖、白糖,看你能吃下多少了。”
“一样都有多少?”辛红旗这次可是把家里的老底都带来了,除了钱还有不少票,他也怕人家这是一锤子买卖,那些东西卖完了没了,他也得囤些好东西。
“一样一百斤,你要是全要,我还可以给你原本答应你的优惠,”林珍的声音像是带着蛊惑一样,与那倒卖东西的暴利一起诱惑着辛红旗。
辛红旗努力吞咽着口水,艰难的发出声音问道:“都多少钱,要是都要的话能给个什么优惠?”
“鸡蛋和挂面跟以前一个价,精米要2毛5,有票2毛;精面2毛3,有票1毛8;红糖白糖都是2毛,有票一毛五,你要是都要了,我一样给你便宜五分。”林珍这会儿也是想试探试探眼前这人的财力。
辛红旗随着林珍的报价,内心已经刚刚看到这么都东西的时候,平静不少,他暗自估算着这批货需要的钱数。若是都不用票的话,鸡蛋和挂面要一百六十块,精米是二十五块,精面是二十三块,白糖红糖一共是四十块,那么一共是二百四十八块,他到是有折现钱,还有不少票,这样也能节省一部分现款。
辛红旗在心多番计较,最后咬了咬牙,狠一狠心,他对着林珍道:“我都要了。”
“可以,那需要二百四十八块,你要是有其他得用的票,也可以顶钱。”林珍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并且让开身,把后备箱整个敞开给辛红旗,让他自己搬东西。
只是辛红旗并没有马动作,他又对着林珍道:“我也不问你名字,我你年长不少,叫你生老弟,行不?”
林珍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示意辛红旗可以继续,有什么说什么,不要估计太多。
“我想长期跟您做这笔买卖,老弟看成不成?”辛红旗心很是忐忑,他很是希望这件事能成,这样他有了固定的货源,以后是不亲自出去买卖,也可以零散发货给别人。
“可以,不过不是我,我马要离开这里了,以后会换人给你送货,而且以后我也不会再和你见面,你以后会和给你送货的人一对一单线联系。”林珍面无表情的说着她早准备好的说词。
她一开始没有以真面目与辛红旗接触,是想让这个辛红旗有所顾忌,告诉别人,她头有人,谁让她现在武力值低,还是个没有依凭的未成年女孩呢。
“啊?您,您以后不来了吗?”辛红旗听到这样的说词,心里还有点失落,他还想最后能给这位一看出身不凡的年轻人搭线呢。
“是的,不过你不用担心,货源足够,可以长期供应,”林珍不准备给这个辛红旗透露再多。
“行,那我们,啊,我是说我跟下次送货的人怎么见面?”辛红旗还得反应一会儿,这事是成了?
“后天早九点,你在家等着她行了,她会自己门找你的。”林珍示意辛红旗赶紧查验东西,然后付钱,他们已经在这里耽误不少时间了。
林珍的话音刚落,辛红旗心下是一惊,他,他这是被人都查了个底儿掉了吧!这,这,不会有事吧?
林珍看着辛红旗不停变换的脸色,便知道他心所想,无非是被陌生人知道了自己的住处,这不是被人拿捏住了命脉了吗?“你放心,我没什么恶意,既然看你有意合作,只是例行调查一下,我总得把我的东西交给让你放心的人吧,你说是不是?”
身体有些僵硬的辛红旗还在之前被人摸了老底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