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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南一直低着头,心里祈祷白拾岛千万别看到他,谁知道白拾岛竟然一眼就认出来了她。
再加上白拾岛的这一句话,她瞬间成了众矢之的。
白拾岛坐下,就凑过去跟席南说话,“喂,这回你没地跑了吧?”
席南唇色瞬间变白,双手握拳,紧张得头上冒汗,她连忙举手对老师说:“老师,我身体不舒服,想要去医务室。”
席南胖得不招同学待见,但是她学习好啊,老师就喜欢她这样勤勤恳恳的女孩子,一听她说不舒服,立马就答应了。
席南还是理都没理白拾岛,转头就跑出去了。
白拾岛看她就这样跑了,第二次了,行,够狠!
反正现在是同桌了,两个人多的是机会相处,他就不信席南一辈子都不来上课!
白拾岛无聊就翻了翻席南留在桌上的课本,上面的字体写得清秀,莫名的赏心悦目。
白拾岛翻开扉页,“席南”端正的两个字落入眼帘。
“席、南。”白拾岛眼神微动,这名字还有点好听。
席南跑出去后就跑到厕所里吐了,她害怕跟人交流,害怕别人对她好。
席南吐完就躲在厕所里纠结是回去上课还是回家,没等她想明白,下课的铃声传来。
厕所瞬间涌进来无数人,席南不敢出去露头,就躲在里面,准备等她们走了她再出去。
“今天新开的那个男生叫什么名字啊?”席南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就知道是他们班的女生。
“好像是叫白拾岛。”
“这名字奇奇怪怪的,不过还有点意思。”
“主要他人长得帅啊!我看一直传的校草哪有他帅啊!”
“也是,这么帅的应该没女朋友吧?”
“我觉得没有,不然怎么会跟那个胖子坐一起。”
“哎,你别说,这席南啊,命还有点好,这帅哥竟然指名要跟她一起坐,都不知道席南是哪来的好命!”
“哈哈哈,嫉妒了?”
“有什么好嫉妒的,你看她那胖样,人家也不会喜欢她,估计就是想欺负她。”
“也是啊。”
……
后面的谈话就是一些无关痛痒的话,席南把“白拾岛”三个字在嘴边读了又读,把那天救她的人对应上这个名字。
席南想起他玩味的笑容,心底哆嗦起来,最后她咬牙,谁也不说,一个人去找了老师批假条,跑回家。
一连一周的时间席南都没来上课,白拾岛心里憋屈,他就那么讨人厌?跟她做个同桌,她养病养一周躲着不来,有必要吗?
白拾岛偏偏不服气,他就是要等席南回来,问个一清二楚。
席南回来的那天,戴着口罩和帽子,畏畏缩缩的进来,缩在她那个小小的位置里,在补那些作业。
白拾岛旷了早上的两节课,一来就发现席南回来了,他啧了两声,“哟,这不是我的同桌吗?”
席南垂着头,不想理会白拾岛,默默写着手里的作业,把他当做透明人。
白拾岛心里烦,他凑上去看她写作业,一眼看出她写错了,手指一指,“你这写错了,答案是四分之三,不是五分之六。”
席南算的手一顿,她眼睛往上找了找,最后重新算了算,答案果然是白拾岛说的。
白拾岛亲眼看着她算完,咧嘴笑,“你不对你的同桌说声谢谢?”
“谢谢。”席南声音细微,快速的说完,要不是白拾岛离她近,不然根本听不见。
白拾岛这回也不在意了,他再凑上去问:“喂,你是叫席南吧?”
席南感谢他刚刚点出她的错题,对他也不那么冷漠,嗯了一声,继续往下做。
白拾岛斜瞟了她一眼,声音是独特的少年嗓音,“席南,我们做同桌也总要认识认识吧?”
席南停下笔,唯唯诺诺的问:“你想怎么认识?”
白拾岛灿烂的笑了笑,“我叫白拾岛,以后就是你的同桌了,多多指教。”
那一笑如暖阳瞬间照进了席南的心底,此后多年,席南都无条件的跟随在他身后,祈求那抹笑为她扫清黑暗。
“我叫席南。”席南说完这四个字就不知所措的拿着笔低着头,不知道该做什么。
白拾岛倒是不在意,开始好奇起来席南为什么戴着口罩和帽子,“你生病了?”
席南连忙假装咳嗽两声,“我是生病了,所以才戴着口罩和帽子,我怕传染给你。”
太假了!
这是白拾岛对席南的演技最大的评价,假得他都不想戳穿她了!
白拾岛干笑两声,既然席南不想说,那他也就不提了。
“这样啊,那你小心感冒更严重啊。”白拾岛点点头,把头你趴下去,“你帮我看着点老师,我先睡一觉。”
席南见他胆子那么大,也不敢说什么,默默点头应下来,她捏了捏指尖,又低下头写作业。
他们这一桌也算是班上的一道亮丽的风景线,两人都是学霸,一个上课只会睡觉,一个上课努力学习,老师对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其他人也不敢说什么,班主任说了,要是他们谁成绩有他们好,上课想干嘛干嘛。
这两人一个年级第一,一个年级第二,年级第三拼命都追不上。
又一次发下来试卷,席南奇怪的问白拾岛,“你不是都会做吗?为什么要故意做错?”
“哎,我这是马虎啊。”白拾岛把那试卷随手一揉塞进桌子里,埋头准备又睡。
席南不解的看着他,“明明你不会马虎的,可以考第一,为什么啊?”
平日里她随便做错的题,白拾岛一眼就能看出来错了,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考试马虎!
席南说什么都不信!
白拾岛不耐烦的看了她一眼,“那你告诉我,这么久了,你还是戴着口罩和帽子是为什么?”
席南摸摸口罩,“我……”
“说不出来吧?”白拾岛头趴在桌上,“席南,你都给不出我想要的答案,那我又为什么要告诉你你想要的答案?”
席南被堵得一句话说不出来,她涨红着脸,眼神躲闪,最后低下头说了声,“对不起。”
白拾岛被这个弄懵了,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席南低下头,忍住眼眶里的泪水流出来,最后她忍不住了,直接跟老师说她身体不舒服,准备跑回家。
白拾岛皱眉看着这熟悉的一幕,心里烦躁,直接也跟老师请假,说要送席南回去。
老师对他们两个还是放心的,大手一挥,白拾岛就跟着去了。
席南胖归胖,跑得还算不慢,她很快就出了校门,白拾岛追她还废了一番功夫,最后在一个小巷子里追到的。
他正准备进去嘲笑席南一番,就听到里面传来拳脚的声音,一进去就看到席南抱着头,有好几个人正在踢她。
白拾岛瞬间愤怒,上去就跟他们干起来,最后打得他们满地找牙。
席南发现是白拾岛,她想起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这回两人是同桌,互相认识了。
“你怎么来了?”席南忙把口罩和帽子戴好,慌乱的问着白拾岛。
白拾岛可不会说是他主动要求来送她回家的,他说:“老师怕你回家路上出意外,让我来送你回去。”
席南低声说:“谢谢。”
白拾岛痞痞的看着她,“就这两个字?”
席南不安的抬头看他,“你没事吧?”
白拾岛直接把席南的帽子掀开,发现席南的头发被剃光了,上面有很多淤青。
席南连忙把帽子抢回去,神情彻底乱了,她抱着头,缩在墙边,身上笼罩着恐惧。
“席南,对不起!都怪我!”白拾岛没想到席南的头发没了,这样戴帽子是为了等头发再长出来。
席南摇着头,“没事,这跟你没关系。”
“席南,谁把你的头发剃了?”白拾岛担心的看着席南。
席南笑了笑,“我自己剃的。”
确实是她自己剃的,她的头发是被别人剪得比剃光好不到哪去,那晚她直接把它给剃光。
白拾岛意识到自己问了不该问的,心里又是一慌,“席南,真的对不起,我不知道……”
席南笑着摇头,“没事。”
白拾岛看着席南故作坚强,心里一疼,他不想看到这样的席南。
席南顺便把口罩摘了,脸上也全是伤,“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为什么我戴着口罩和帽子吗?现在知道了吧?”
白拾岛彻底心乱了,从心尖泛起的疼痛蔓延了整个心脏,疼得他说不出话来了。
“席南,我们报警吧?”白拾岛猛地拉住席南的手,她脸上和头上都那么明显了,身体看不见的地方就更别说了。
席南摇头,“我不能报警,那样的话,以后只会被打得更惨。”想起被打的惨状,席南浑身冰冷,她恨不得杀了自己。
“为什么?”白拾岛不理解,他们犯了错进去了,又怎么可能再打她。
席南哭了出来,她流着眼泪说:“以前我也报过警,最后没有成功,他们没关上几天就从里面出来了,打我打得比以前更狠,我怕啊!”
谁能明白她心里头到底有多怕,怕别人报复,怕自己活不下去!
她绝望的看着白拾岛,“我求求你,你千万别那样做。”
白拾岛的心就在这一刻决定,他要保护好席南!
“好,我们不报警,你别怕。”白拾岛拍着席南的肩膀,试图安慰好她的状态。
既然不能报警,那以后他就天天陪着席南回家,他们敢欺负她,他就像这样把他们打得满地找牙,打得他们再不敢来找上席南。
也是从那起,席南对白拾岛的心情变得不一样了。
她开始明白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开始知道被人保护是什么感觉,开始爱上并且习惯这样的感觉。
从不信任到慢慢的喜欢,她陷得越来越深。
第271章 白胖番外(3)()
这一陪就是三年,席南偷偷喜欢着白拾岛,看着他身边换了一个又一个的女朋友,而她是作为他最好的“兄弟”。
席南猛地清醒过来,她奇怪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想起来以前的事,都过去那么久了。
“想什么呢?”白拾岛厌烦的开口,手上动作依旧温柔。
席南摇摇头道:“没什么,你今天不忙吗?”她害怕这样的白拾岛,以前那个不回家的白拾岛才是她最熟悉的。
“不忙。”白拾岛一点也不给席南期望。
席南垂头丧气的苦笑着说:“休息休息也挺好的。”
白拾岛冷眼看她,“你巴不得我不回家?”
席南连忙摇头,“没有,就是有点不习惯。”
白拾岛听不下去了,直接把手里的药塞过去,“自己弄吧。”
席南手慌脚乱的胡乱弄了弄,就把药箱收好,不知道自己哪里又说错了做错了,一个人呆在原地不知所措。
张姨是从白拾岛小时起就一直陪在身边照顾他的起居,白拾岛不喜有人照顾,但独独留下张姨在这里做饭。
此时张姨做好饭了,白拾岛直接坐下吃饭,席南畏畏缩缩的坐得离他远一点。
白拾岛看到她这样更气,不甩好脸色给她,快速吃完饭,他直接开口说:“最近几天你给我乖乖待在家,我这几天有点事,你别给我添乱!”
席南反射性问:“那我工作怎么办?”说完她才想起来她现在就是个废人,失业在家,哪还有工作啊。
白拾岛低头看她,“你不是失业吗?”
“你怎么知道的?”昨天才没了工作,白拾岛今天就知道了。
“要是你有工作,今天还会在家吃饭?”白拾岛冷笑一声。
“那我总可以出门的吧。”她不想成为废人,她还想出去找找工作,实在不行她就去跑龙套,以前认识的人里还有做的,她去跑跑应该还可以。
“出门可以,但不准去跑龙套。”白拾岛似乎猜到了席南会这样做,直接威胁道,“如果被我逮到了,可别怪我狠。”
席南瑟瑟发抖的躲着,“知道了。”她今天刚给了一笔钱,她也得考虑赚点钱回来补上,反正到时候白拾岛也不会知道。
“嗯。”白拾岛丢下筷子就出门了。
席南一个人就丧在屋里,偌大的一栋房子,现在就她跟一位阿姨在一起。
张姨看到席南苦恼的坐在那,就满脸笑容的走到席南的面前,“小南是在烦恼什么?”
席南笑道:“张姨,我没事……”就是有点难受。
张姨坐在席南的旁边,平和的看着她,“小南啊,你是不是有哪不舒服啊?”
席南舔舔干燥的嘴唇,紧张的开口说:“没有,只是太陌生了。”白拾岛对他越来越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