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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乎听不太明白。”我转过身跟蒋宾达说。
“小张,你翻给她听。”蒋宾达跟身后的翻译说。
翻译把我的话重新说了一遍,那老妇似乎是听懂了,她张开早已经没有牙的嘴巴,吐出一连串的含混不清的声音,我努力想听懂那么一两句,但是实在是不知道她说了什么。
“她说她很确定……她说最后一点中国兵都逃走了……逃到一个什么DERIZIC去了……”
DERIZIC?我和蒋宾达面面相觑,那是什么地方?我马上跑到作战地图前,俯下身努力的寻找,但是找了半天上面并没有一个类似发音的地名。
“你问她,DERIZIC是什么地方?”蒋宾达的眉头皱得紧紧的。
老妇又说了一连串的巴比伦话,接着用手指着窗外。我的视线随着她的手指望去,那不是圣雷吉斯西边的大盐湖吗?
“大盐湖?”蒋宾达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望着翻译。“大盐湖在巴比伦语里不是MAZA吗?怎么又变成DERZIC了?”
“这个……”望着翻译一脸尴尬的表情,还是我出来打圆场:“凯尔特语里面这个盐湖就叫DERIZIC,意思是‘圣洁的’。我在书上见过,不过一时没想起来。”
经过详细的盘问,我们终于搞明白了在9月那几天里发生的事。
原来圣雷吉斯原本是凯尔特的王城,凯尔特灭亡时它落到易洛魁人手中。易洛魁对圣雷吉斯没有采取什么大的殖民措施,只是维持原来的一切而已。圣雷吉斯的凯尔特人一直维系着自己民族的文化,保持着自己的传统,这种情况一直维系了一千多年。
后来在易洛魁战争中易洛魁战败,圣雷吉斯被巴比伦占领。由于巴比伦和凯尔特有着世仇,巴比伦政府对于凯尔特文化进行了不遗余力的破坏和摧残,包括强行推行巴比伦语教育,禁止在公共场所使用凯尔特语等等。同时大量征集当地的凯尔特人去修横贯巴比伦沙漠的东西铁路,自然环境的恶劣和劳动的繁重,造成大批凯尔特人死亡。巴比伦政府还随心所欲的征发凯尔特青年入伍,参加他们发动的对外战争。圣雷吉斯里凯尔特族人口很快就大量下降,巴比伦政府就从东部迁移巴比伦移民过来。由于移民浓厚的优越感和对凯尔特人的歧视性正车,和当地的居民产生了很大的矛盾。中国远征军一到,当地的凯尔特人立刻群起响应,将中国远征军作为自己的解放者来看待。中国军队随后就组织了“凯尔特族联合自卫团”,将当地的年轻人组织起来训练,作为作战时的助力。
圣雷吉斯被围以后,情况很糟糕,很多凯尔特人都逃到了郊外,但是“凯尔特族联合自卫团”留了下来。中国军队与巴比伦希腊联军展开了血腥的逐屋争夺战,他们也参加进来。但是由于众寡悬殊,而且补给不足,中国远征军还是打败了。最后一些人和“凯尔特族联合自卫团”剩下的成员一起逃到城市西边的仓库区。但是仓库里无粮无弹,是坚持不了多久的,“凯尔特族联合自卫团”就提议到盐湖里去躲避,等待援军。
圣雷吉斯西边的大盐湖是世界上最大的盐湖,面积达到9000多平方公里,烟波浩淼,盛产一种叫西海鳇的鱼,是西大陆一大胜景,其中星罗棋布着许多小岛。凯尔特人将这个湖作为民族的发源地,称之为“圣湖”,一直把它叫做DERIZIC,并拒绝使用这个湖的巴比伦名字MAZA,之前有些抵抗组织也就是在此藏身,躲避巴比伦军警的追捕。“凯尔特族联合自卫团”提出这个建议之后,中国人都表示同意,于是在留下了二十多人虚张声势之后,剩下的伤员和部队就乘夜坐船逃入了湖中。
巴比伦人将仓库区夷为平地后,并没有继续搜寻。而这些人一直逃入湖的深处,也就和外界失去了联系。
这个老妇人恰好是“凯尔特族联合自卫团”一个成员的祖母,她是知道这件事的不多几个人之一,而我们又找到了她。
后来我每次想起这个老妇人,总觉得这是天意,这么多曲折的经历,居然都是因为她而展开的。
第九章
钱隆派我到圣雷吉斯当然不是光为了找陆宾。他给我的主要任务是搜集希腊的情报,比如兵力配置和作战准备等等,毕竟圣雷吉斯以南就是希腊的领土了。巴比伦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战争消耗很大,军力明显下降,目前是依仗巴比伦沙漠的有利地形跟我们玩拖延战术,但是希腊并没有伤筋动骨,如果在我们向东穷追猛打的时候希腊人在南线来一下,那我军立刻就要陷入包围圈,巴比伦沙漠就会成为我们的葬身之地。
无论如何,还是要向南突击一下,打掉希腊人的威风,逼他回兵自守,我们才有机会向东继续猛攻巴比伦。
从到圣雷吉斯那天开始,我就轮番派出两个营在圣雷吉斯南方与希腊交界的地方侦察,但是希腊人防守相当严密,我们获得的情报不多。倒是找陆宾这个“捎带任务”有点进展,至少我们知道了圣雷吉斯的中国残军藏身之处。
2月11日,我们按那个凯尔特老妇人的话,搞了几条快艇,开始在大盐湖里寻找“凯尔特族联合自卫团”藏身的小岛。
“这里好大!”朱耀发着感慨。“我们怎么找?”
的确,这个巨大的盐湖实在是太大了,要在这样浩瀚的水域里找到他们实在不容易,而且,出乎我的意料之外的,这个湖里的岛屿多得不成话。
“这里、这里和这里,一共有337个小岛,最有可能的是这个、这个和这个……”蒋宾达亲自上阵,在一张盐湖东部地图上指指点点,向五个中尉布置着搜索路线。我也凑过去跟着一起研究。
“就这样,总共需要5~6天的时间,可以把这一片搜索完。”蒋宾达最后说。
“训导长,我们还要搜索北面和西面的部分吗?”说话的是我的警卫排排长赵选哲,他是我们训练营的第一期学员,用惯了以前训练营里的称呼,就这么一直用到现在。
“我认为不用了。”我沉吟了一下,“他们当时没有那么多的汽油,还带着伤员,不太可能逃到那么深的地方的。”
“行了!出发!”蒋宾达一挥手,所有的人都向船上奔去。
如果撇开任务,只是来这里看看风景,我想大多数的士兵是会很乐意的——这里的风景非常美,巨大的盐湖一直延伸到天边,湛蓝的湖水映着蔚蓝的天空,清新的风吹在脸上,听着水鸟的叫声……我们的快艇在平静如镜的湖水上划开一条条白色的波纹,向远处的小岛疾驶而去。
上了岛就是呼号、鸣枪、搜索,但是除了惊起大群的水鸟之外,一无所获。
晚上,我们在一个小岛上扎营,五个排分成五组,各自围着一堆篝火坐着。炊事兵忙着用刚捕的鳇鱼做菜,其余的人则围着火唱歌、说笑,给人的感觉倒好象是一大群高中生在野营。
“今天什么也没找到。”蒋宾达走到我身边坐下。“不过超额完成了任务,今天搜索了26个,比预定多了4个。”
“希望他们没事吧。”我望着黝黑的湖面说。
“呵呵……应该是没事。巴比伦人和希腊人都没有下湖搜索过,没可能找到他们的。”
第二天、第三天都这样过去了,士兵们开始感觉疲劳,晚上的“篝火晚会”也变得沉闷了。虽然鳇鱼的味道依然是那么鲜美,但是连吃了三天,大家也都不太有胃口了。
第四天,我们深入湖中已经200多公里,这天没有搜索完预定的33个小岛,因为最后一个岛距离相当遥远,而今天的湖面上有点风浪,船开不快。所以当我们到达最后一个岛时已经是晚上9点多了,我命令上岛后就扎营,抓紧时间休息——由于疲劳,今天有两个人不小心从高处摔落,幸好只是点擦伤。
吃过晚饭,我钻进帐篷,蒋宾达正在灯下研究地图,他就是这样,做什么都认真非常。我这一天也没有精神,一想起三年前的今天,慧和我一起在培西逛街,我眼前就只有慧的影子在晃来晃去了。
正在我傻傻发呆的时候,蒋宾达忽然抬起了头。“你听!”
“什么?”我从对慧的思念中醒过神来,问道。
“你听啊!”
我竖起耳朵听着,却只听见帐篷外“呼呼”的风声和湖水拍岸的涛声。我望着蒋宾达的脸,摇了摇头,他皱紧了眉侧耳聆听着。
还是只有风声。
“你听到了什么?”我问道。刚一说完,我也听到了一点响动,那不是士兵会有的声音……那是婴儿的……哭声?
“你听到了?”蒋宾达跳起了身,“是小孩哭!”
“是不是野猫叫?”我有点怀疑。
“你在这周围三百公里找得出一只野猫我就服你!”蒋宾达一下钻出了帐篷,“赵选哲!赵选哲!”
我也跳起了身,陆宾的来信曾说小晴怀孕了,那是去年5月的事……难道那是陆宾的孩子在哭?小晴还活着?我一下子兴奋起来。
第十章
顺着婴儿断断续续的哭声,蒋宾达和20来个士兵分成战斗队形,小心翼翼的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移动。看他们忽左忽右的互相照应着死角,在石块和地形的掩护下悄无声息的移动,我忽然也找到了以前在战场上生死搏杀的感觉,于是也猫下腰,跟在后面。
向前摸了约200米,婴儿的哭声越来越清晰的传来。忽然蒋宾达一哈腰,打手势让所有的人伏低,紧接着是一声枪响,子弹打在蒋宾达用来做掩护的一块巨石上,溅起许多火星。
“中国人!”蒋宾达用中国话喊着,“我们是中国人!”
“哪一部分的?!”一个男人也用中国话喊,声音是从一堆乱石间传出来的。
“577特种任务团一营2连!”
“没听说过!不许动!”蒋宾达才动了动身子,就又是一枪打在石头上。“你扔掉手上的枪,慢慢从石头后面出来!”
蒋宾达果然扔掉了了枪,高举着双手走了出去,一边走一边说:“我是中国东大陆远征军中校蒋宾达,军号K…4883423,你们是那一部分的?”
“我是12装甲步兵师的,你走过来,你们有多少人,都给我出来!枪放地上!”那个男子高声大喊着。我听到那婴儿的哭声忽然没有了,可能是被大人捂住了嘴。
有4个士兵放下枪走了出去,那个男子似乎平静了点,这时蒋宾达走到了他的跟前,他看清了蒋宾达的帽徽和军服,终于明白了眼前的是什么人。
“哈哈哈……你们终于来了!哈哈……呜呜呜呜……”笑声很快低沉下去变成了哭声,接下来就听到他大声的叫着:“我们的人来了!大家都出来!出来!”这时我们的人纷纷从掩蔽处爬了出来,后面跟着做后卫的一个排也赶了上来,二、三十个手电筒照着那堆乱石,一时间亮如白昼。
只见乱石旁边有一个小洞,已经从洞里钻了两个人出来,还有一个人正从里面往外爬,这个洞口只有半个人高,在乱石的掩护下几乎发现不了。
这时我看清了那几个人身上穿着的破破烂烂的中国军队夏季军服,他们的身子在晚间凛冽的湖风中剧烈的颤抖着,一边控制不住的哭出声来了。我们的几个士兵脱下身上的大衣披在他们身上,这时开始的那个男子急急的说着:“首长?你们谁是首长?”
“我。”我从人堆里跨了一步出去,“你是?”
“12装甲步兵师三团二营二连一排排长中尉李明礼!”他快步走到我跟前一个立正,“我们总算盼到你们了!”他肮脏的脸上被泪水冲开了两道,他又用手一抹,变成了一个大花脸。
“还有多少人留下来?中尉?”我在他的肩上拍了拍,问道。
“这里有78人,64个男的,13个女的,有一个小孩。还有两个岛子上有一些人,不过这里最多,一共大约有160多人……”李明礼讲话很快,一边带着我们钻进那个幽暗潮湿的石洞中去,一边说出9月他们逃离圣雷吉斯以来发生的事情。
他们逃离圣雷吉斯时一共是5条小船,其中两条是汽艇,3条是木船,载着大约250多人其中一半以上是伤员。开始他们用汽艇拖着木船,按照“凯尔特族联合自卫团”一个熟悉湖区团员的指引,一直向湖中心行驶。但是因为汽油不足,只行驶了两天,他们就只能改为手划了。这样又划了两天,他们到了湖心的这个岛上,这个岛在凯尔特语里叫做TELENACE,是“湖泊女神”的意思。古代这里是凯尔特人的圣地,建有祭坛神庙等建筑,由于战乱和年代久远,都已经荡然无存了。
他们到了这里以后,就找到了这个石洞,这里本来是凯尔特人通神的地方,后来有些在湖区坚持抵抗的凯尔特人也用它来藏身。他们进了石洞,发现这里太小,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