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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直径不足一里的小岛是西方教廷设立的一处哨点,岛上的护教士兵仅有十人,他们的首领是一位光荣的护教骑士。
东边的沙滩上,一名士兵双目无神地望着脚下涌上来又退回去的海水,冷不丁地一个踉跄,大概是打瞌睡时受了惊。
他望着东方那座若隐若现的岛屿虚影,骂骂咧咧地说了几句闲言碎语,然后就转过身去,拍拍屁股准备走人。
“你要到哪里去?”这时,和他一同站岗的士兵连忙问道。
他头也不回地回了句:“回去睡午觉!”
“现在正是我们的值岗时间,你现在回去睡觉可是会受到骑士大人的责罚的!”他的同僚劝道。
“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有什么好看的?你不说我不说,又有谁会知道我小小的睡了个午觉?”一边说着,他一边摆了摆手,走向了不远处两棵棕榈树之间的吊床。
可是这时候海边却刮起了一阵风,将棕榈树蒲扇般的巨大树叶吹得哗啦作响,站在吊床边的士兵激灵灵打了个冷颤,顿时扭头看向头顶的太阳,疑惑地说:“今天这样的天气怎么会吹来这样的冷风?真是奇怪!”
就在他重新将目光放在吊床上,拽住吊床的边准备睡上去的时候,天空给了他答案。
耀眼的阳光下,一匹黑色的马儿撒开了蹄子从蓝天白云的背景里划过,正好在士兵的经过。
会飞的马绝不多见,尤其是在血族势大的西方,百妖退避,只有独角兽才具有这样的能力。
所以这名士兵一时间居然看呆了,屁股没有做到吊床上,而是重重地摔到了地面,好在地上也不是什么硬土,而是接近沙滩的状态,所以这一下倒是不怎么疼。
直到那一匹黑色的马在他的视野里只剩下一个小点的时候,他才回过神来,怪叫了一声:“真是见鬼!今天怎么就见到了妖马呢?”
在不知道根底的情况下,有妖怪从他们的哨点上空经过,不管怎样都不是一件小事,这名士兵的睡意立马就飞到了九霄云外,点滴不剩。
“快禀告骑士大人啊,快禀告骑士大人!”他惊叫着从地面上爬起来。
根本不需要他的禀告,一位穿着银色盔甲提着银色骑士枪的高大男人便跃上了天空,他的背后张开了一对充满圣洁光辉的羽翼,可以在空中滞留,却只能徒劳地看着那匹妖马从眼皮底下远去。
他很无奈,因为那匹妖马的速度太快了,就是传说中的独角兽都不及它。
这一匹妖马自然就是绝影,周围的海面上到处都有西方势力的人四处游曳,相比之下刚刚经过的那一处西方教廷的哨点上的力量反而更加薄弱。为了安全起见,李玄机便只能选择从这里突围。
为了不让自己轻易被人认出,李玄机做了点小小的伪装,比如给自己套上了一套盔甲,比如让绝影改换了个眼色以及隐去飞行时蹄子上的火焰。
当然,李玄机还有更好的选择,那就是利用贝蒂心珠的力量,神不知鬼不觉地通过这里简直不要太容易。
不过李玄机也有不使用贝蒂心珠的理由,他在第一次使用贝蒂心珠的时候就已经发现,每一次使用都会使贝蒂心珠里蕴含的血气减少三分之一,如此看来这颗心珠大概也就只能使用三次。
无论是出于对徒儿馈赠的珍惜,还是为长远考虑,李玄机都不打算在这样的小事上轻易动用心珠,所以才有了之前那一幕。
中立之地附近乃是各方势力巡逻最为严密的区域,过了这一道防线,不论是哨点还是巡逻队伍的密度都大大降低。
在李玄机的强烈要求下,绝影不得不拿出了自己的真实本领,一如千年之前跟随苍生王争霸天下时那般,当真如同风驰电掣!
一路上,也确实印证了李玄机的猜测,西方势力果然没有料到李玄机会反其道而行之,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又或者是他们本就是为了将李玄机引入西方,好来个瓮中捉鳖。
不管如何,李玄机总算在傍晚时分登上了西方的陆地,一路上也遇见了好几拨较大的巡逻队伍,但最终都是有惊无险。
这是一座海边悬崖,汹涌的海浪不断拍打着悬崖下的礁石,激起的白色浪花甚至偶尔都能溅到李玄机的身上。
距离悬崖不远处是一片坡度极缓的丘陵,高度不足十米的土丘上稀稀落落地长了些乔木,灌木和杂草倒是十分茂盛,看上去似乎是一个不错的藏身之处。
这是李玄机这一生第一次踏上西方大地,而且还是逃难而来,初来乍到的他根本不敢轻易往人群聚居的地方去,比如大约五里外亮着灯火的一座小村庄,只能选择在野外露宿。
好在白画仙是一位心思缜密的大管家,竟仿佛具有先见之明一般,早就在李玄机的须弥戒里装备好了一应生活器具。
寻了处四面环绕着茂密丛林的平坦区域,李玄机便叫出了扁鹊师徒四人,在他们的帮助下一顶牢固可靠、既能防风又能挡雨的帐篷不消片刻便立了起来。
第295章 倾力一战()
十里的距离实在说不上很远,李玄机从马车头上站起,已经可以望见一片黑色的浪潮汹涌而来。
十里路让普通人来走的话,怎么也得半小时,但是这一趟的追兵大多是血族,展翼翱翔是他们的本能,十里而已,不过两分钟罢了。
倘若丹妮丝竭尽全力一人先行,只需几个呼吸就能跨越这段距离。
李玄机知道,他没有时间犹豫了,现在必须得走,至于该去往何处,这就不是现在该考虑的问题了。
所以他毫不犹豫地站了出来,高声喊道:“所有人,立刻出发!”
无论是苍生王府的妖兵,还是千斗世家的府兵,都是经过千锤百炼的强军,西方那些国家的正规军在他们面前压根就不够看。
因此,在听见李玄机的命令之后,所有人都停止了修整,哪怕是带着伤也咬牙整顿好了军容,只有少数重伤到不能自理的士兵被同僚照顾着。
士兵们的脸上看不到半点踌躇,因为他们只需要服从命令,但是其余人就没这么轻松了。
“走?我们该往哪里走?”千斗翀一脸忧色,眼神里透着无助。
之所以不是绝望,那是因为她知道自己并不是西方势力此行的目标,关键时刻她只要放弃抵抗,想必丹妮丝也不敢拿她怎样,毕竟南之极的虎须不是什么人都敢摸的。
从哪里走是一个难题,让李玄机很是苦恼,但现实逼得他不得不立刻动身,即使瞎晃悠也比坐以待毙要强。
眼看着敌人越来越近,白画仙脸上的所有情绪都骤然收敛,余下的只有坚决:“少主,卑职觉得我们应该兵分两路,由我们当做诱饵向南而去,少主带着莉莉丝小姐从北面走!”
“可是……”这个方法李玄机不是没有想过,但着实太过冒险,尤其是作为诱饵的一方。
“少主,事不宜迟啊!”白画仙的声调不由提高了几分。
李玄机也不是妇人之仁,当下便一拍手,咬牙道:“好,但是妖兵你要带着!”
沉默,不到两秒钟就被打破,白画仙忽然展颜一笑:“好,但是千妖氅还是交给少主,扁鹊也要跟着少主。”
莉莉丝的伤本就没好,李玄机又添重伤,向扁鹊这样精通医术的人,哦不,妖怪确实是不可或缺的。而为了旅途方便,作为妖兵巢穴的千妖氅交给李玄机也没什么不对,所以李玄机就默然接受了。
“师父,这个给你!”贝蒂抓住师父的手,将一样物品塞进了师父的手心。
然后小丫头便果断后退,只是在站到白画仙身边时,眼泪却止不住地流下:“师父,一定要来看贝蒂啊!”
手心里传来的是如上等暖玉一般的温润,鼻头轻嗅,却闻到了淡淡的血腥与芬芳,李玄机顿时猜到小徒儿送给他的是什么,胸口忽然传来揪心的痛。
“师父一定会来看你,师父保证!”李玄机重重点头。
短暂的离别就此结束,白画仙带着一大群士兵浩浩荡荡地往南而去。
只是在走出了百米远之后,千斗翀却忽然回头,大声喊道:“混蛋李玄机,你要敢死的话,我就……我就……”
话到尽头,她的声音却又消了下去,余音被风吹散在苍茫的海面上。
李玄机骑在绝影背上,无奈地摇头,身形逐渐淡去,最终竟化作了透明,仿佛根本不存在。
为了减少暴露的几率,格外醒目的马车也被白画仙带走了,随意从妖兵里挑出一只马妖,让它装成绝影,用来迷惑敌人。
李玄机的身边就只剩下了莉莉丝和绝影,以及藏在千妖氅里的扁鹊师徒四人。
至于李玄机的隐身能力,却不是他所有,而是贝蒂交给他的那样东西的能力。
那是一颗鸽蛋大小的珠子,如同瑰丽的血色玛瑙,淡淡的温暖扩散到李玄机的手上,仿若他的小徒儿就在身边。
李玄机没见过这东西,但是他却能将它的真面目猜个大概——这是贝蒂以自己的心血凝结出来的心珠,带着她的异能虚实相生,宛如她的分身。
“唉,我真是一个不称职的师父!”李玄机一声轻叹,将贝蒂的心珠又攒紧了一点。
贝蒂作为安娜的第一眷属,本和李玄机没什么瓜葛,却莫名其妙地成了他的徒弟,而他不仅没有尽到师父的职责,反而还让她付出巨大的代价来帮助他。
凝结出心珠之后,贝蒂已然元气大伤,从她离别时那张苍白的小脸和摇晃的身躯来看,她的状态恐怕不比此时的李玄机强上多少。
经过扁鹊的治疗,李玄机的伤情已经勉强稳定下来,但是莉莉丝的情况扁鹊却无能为力,只能靠她自己缓慢恢复。
昏迷是身体的自我保护,人族如此,血族更是如此,再重的伤往往长睡一觉就能痊愈,区别只是沉睡时间的长短。假如伤势太重,那边是一睡不醒,直至死亡,若是没有扁鹊的治疗,莉莉丝的伤当属此列。
莉莉丝依靠在李玄机怀里,睡得相当沉,之前发生了那样多的事也一点都没有苏醒的趋势。
目视着一大群敌人的临近,说不紧张那是绝不可能的,尽管李玄机对自己徒儿的手段极有信心。
但是当他看见近在咫尺的苍白脸庞时,心里的紧张却陡然不知所踪,他的心境一瞬间就变成了清心阁里的镜湖,波澜不惊。
事实证明,“虚实相生”绝不是浪得虚名。
数以百计的敌人从李玄机的眼前经过,却没有一个人发现他,就连丹妮丝也只是用怪异的目光打量了周围一眼,然后就带着下属追向了南方那个浩荡的队伍。
直到所有的敌人完全从视野中消失,李玄机瞳孔里的紫色火焰才缓缓熄灭,他小心翼翼地收起贝蒂的心珠,一时间却有些茫然。
——这是一种天大地大却仿佛没有他李玄机的容身之地的感觉。
既然前往东方的道路上被敌人设下了层层屏障,难保其他方向就没有敌人的阻截。
茫然并没有持续多久,李玄机咬牙下定了一个决心——他要反其道而行,偏偏往敌人的大本营西方而去!
第296章 双强合力()
遥远的东方,海滩相接的地方,黯淡的云彩开始呈现出牛乳一般的白色,并且在那一片乳白色中间还蕴含着灿烂的金光,从云层的裂隙里溢出,如同即将绽放的花蕾。
碧绿色的海面上忽然出现一团阴影,却是一个虚幻的漩涡毫无预兆地出现在这一片海域。
一匹枣红色的妖马踩着赤色烈焰,拉着一辆厚重的黑色马车从漩涡里一跃而出,紧接着是一群人和妖鬼混合的队伍鱼贯而出,一个个如同折翼的鸟儿一般从天空中坠落,不少人掉进了碧绿的海水里。
最后从漩涡里走出来的是一个青年和一个七八岁大的小女孩还有两个少年,他们没有像前一波人一样从天坠落,但也格外狼狈,每个人都衣衫褴褛,身上还挂着彩。
这其中一位穿着白色风衣的少年的伤势看上去更重几分,他的脸上泛着异样的红晕,整个人软哒哒的像是一根煮熟了的面条,若不是被左右的少年和小女孩儿搀扶着,这会儿保准已经一头栽到了海里。
眼看着背后的漩涡徐徐消散,白衣少年眉宇间终于轻松了一些,口中却忍不住吐出一口血。
“少主,您没事吧?”白衣青年从腰间悬挂的芥子袋里拿出一颗药丸,急忙送到少年的嘴边。
少年默不作声地吞下疗伤药丸,然后坐在马车上休息了片刻,脸上的红晕便已消退,转而变成了病态的苍白。
这重伤的少年便是李玄机。
前不久千斗翀带着属下前来解围,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