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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本封面泛黄的古老书籍,作者和著作的年代早就遗失在了时光之河里,它很薄,很小,往书架里一扔就会被淹没在书海里,很难被人注意到。
索罗斯也不知道这本书是什么时候被收藏在家族书库里的,小时候在书库被关禁闭,闲着无聊瞎晃悠就在角落里翻出了这本积满灰尘的怪书。
这本书很奇怪,与其说是一本书,倒不如说是一个狂妄之徒的内心独白。索罗斯对狂徒的内心独白没有兴趣,却很认同书里的某些道理,所以才把它一直留在身边,偶尔翻看以警示自己。
叮铃铃……书桌上的小铜铃被索罗斯摇响,一名穿着考究的侍者走了进来。
这是个身材高瘦的男人,黑色的小礼服穿在他的身上显得格外干练,不像是去参加宴会反而更像是工作时的正装。他有着一头和兰斯同样灿烂的金发,只不过比兰斯打理得更加精细,每一根发丝都被整齐地梳向了脑后,右眼上还挂着一副金丝边的单片眼镜。
从他的穿着和气质来看,不要说侍者,就是很多贵族青年和他站在一起也会相形见绌,但是这样一个青年却确确实实是个身份低下的侍者,当然,他的身份在侍者中间是最顶级的存在,因为他是索罗斯的贴身秘书。
“林奈,兰斯和维多利亚那群人回来没有?”索罗斯打开手边的抽屉,把书本放了进去,不经意地问。
“回禀老爷,兰斯少爷已经回来了,维多利亚来的贵客也已经回到了宾馆。”林奈轻轻扶了一把右眼上的单片眼镜,欠身行了一礼。
索罗斯关上抽屉,抬起头来,皱着眉看着林奈:“我和你说过很多遍了,在没有别人的情况下你不必这么拘礼,毕竟你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
“老爷您关照我是您的事,但是礼不可废,这是我们下人的职责!”林奈站直身体,脸上浮现出类似兰斯的笑容。
“唉,你啊……”索罗斯叹了口气,“你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放进维多利亚的那群贵族中间也不会比谁家的子弟差,可惜你不是我沃伦家族的血统……”
索罗斯依靠在椅背上,一脸惋惜地望着天花板。正因为他现在这个姿势,所以他没能看到林奈眼角的肌肉在轻微抽动。
“好了,你去和兰斯说声,让他去邀请维多利亚来的使者过来市政厅吃晚餐。”几分钟之后,索罗斯从惋惜的心情里挣脱出来,看着林奈说。
在索罗斯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这几分钟里,林奈早就收好了自己的表情,再一次变成了和兰斯一样的翩翩贵公子:“是,老爷!”
……
……
折腾了一个上午却没有得到实质性的收获,丁东的身心都十分的疲惫,一回到宾馆就狼吞虎咽地扫光了宾馆提供的免费午餐,然后就简单地冲了个凉,一头栽到了柔软的大床上,打算美美地睡上一觉。
咚咚咚……房间的门忽然被人敲响,并且还一直响个不停,就像早晨的闹钟一样烦人。
谁啊,小爷辛苦了一个上午,现在正要睡午觉,诸邪退散!中二的台词差一点就脱口而出,幸好丁东在最后的关头踩了急刹车。
简单地收拾了一下糟糕的心情,又清了清嗓子,丁东才装出一副客气的模样,礼貌地问:“请问现在在外面的是哪一位朋友?”
敲门的声音猛地停住,房间内外忽然安静得落针可闻。
等了好几秒种,门外也没有再传来一丁点声响,丁东感觉自己背上的毫毛都立了起来。
这该不会是大白天见鬼了吧?
不对不对,我是生长在红旗下的青年,是坚定的无神论者!丁东狠狠地甩了几下脑袋,似乎是想要把脑子里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通通甩出去。
可是,曾经的信仰很快就被世界的现实给冲垮了,他现在这个世界连魔龙这种生物都存在,谁又能保证没有妖魔鬼怪呢?
“谁啊?”丁东壮着胆子问,只是声音依旧有些颤抖。
咔擦!他等来的是个颇为诡异的声音,仿佛精密机械传动的声音,门上有某个构造精巧的机关被触动了!更加诡异的是房间的门悄悄被打开了!
“哇!”丁东从床上跳了起来,安静地躺在床头的白枕头也被他抄到了手中。
“你鬼叫个什么劲啊?”首先迈进来的是一摔大长腿,但是清脆得仿佛引吭高歌的百灵的声音却早早就穿透墙壁传到了房间里。
原来是雷琳……见鬼!原本的惊恐如潮水般消退,但丁东很快又被惊慌失措给淹没。
“是真男人就裸睡”某个老男人的魔音在丁东的脑子里回荡了二十年,导致他养成了裸睡的习惯,但是现在冲进来的是个女人,是个女人!对于做了二十几年单身狗的丁东来说,现在这幅场景着实有点刺激过头了。
“你到底在鬼叫什么?”雷琳不仅面不改色,声音还逐渐冷了下来。
难道这姑娘已经见多识广到了如此地步?看着雷琳那张如同万古不化的寒冰的脸,丁东不禁冒出了这样的想法。但是很快他就意识到自己恐怕会错意了,因为此时他正抱着一个白色枕头,枕头完美地挡住了要害。
丁东稍稍松了口气,转而却又莫名地感觉有一丢丢失落。
眼看着雷琳还在一步步逼近,再往前走两步就要贴到床沿,丁东连忙说:“没什么,我就是打算练练嗓子,你看,啊——”
公鸡一般沙哑的嗓音顿时充满了整个房间,有如洗脑的某神曲。
但是雷琳似乎不吃这套,脚下的动作又快了一些,原本需要两步的距离她一步就跨越了。
“索罗斯侯爵那边有消息,他邀请我们和他一起共进晚餐。”雷琳的上半身微微前倾,鼻子差点就贴上了丁东的手。
“额……我知道了,但是……你能不能稍微离远点,然后再从这里出去?”雷琳的动作弄得丁东浑身不自在,全身上下每一寸皮肤都像是爬满了蚂蚁,痒痒的很难受。
“为什么?”雷琳仰起头,眼神中透出不解。
真是败给这姑娘了!丁东深吸一口气才说:“我现在没穿衣服!”
“我看到了。”雷琳点点头,但是她后面的话差点让丁东吐血,“但那又怎么样?加缪尔光着膀子干活的样子我见得多了。”
“……”
丁东感觉有什么东西要突破骨头和皮肉,从他的额角跳出来,他咬着牙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把那东西给按回去,然后才愤怒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我现在连裤子也没穿!”
雷琳本来打算把丁东从床上拽下来,好让他改改懒惰的毛病,但是丁东的一句话却让她的手僵在了空中,全身一动不动,就像中了葵花点穴手的人。
“你怎么是这样的人!”沉默了片刻,雷琳的脸忽然红得像颗番茄,丢下这句话就匆匆转身离开,她几乎是跑着离开的。
嘭!房间的门被重重地摔上。
看着雷琳落荒而逃的背影,丁东有一点小得意,嘴巴不由自主地咧开。
……
……
晚餐的地点依然在市政厅的大楼里,只是不在昨晚的那间大厅罢了,那间大厅是旧伦敦官方用来宴请重要宾客的场所,而今晚是索罗斯的私人邀请。
引路的依然是老熟人兰斯,丁东实在搞不懂一个贵族大少为什么要不辞辛劳地亲自跑腿,一次两次也就算了,毕竟可以表达尊重,但是一直这样就有点过分了,这事儿不是应该由仆从来做的吗?
在幽深的走道里拐了不知道几个弯,丁东感觉自己的脑袋都有点晕了,本次的目的地才终于抵达。
“请进,叔叔已经在里面等着你们了。”推开白玉色的厅门,兰斯做出“请”的手势。
丁东也没跟他客气,一马当先走进了餐厅,雷琳紧随其后,然后是加缪尔,最后是伊娜,这姑娘在经过兰斯身边时还微微欠身给那家伙行了个礼。
这间餐厅但从规格上来看就比昨晚那间低了不止一个档次,地砖没有昨晚的光滑,墙壁也没有昨晚那种让人惊艳的晶莹剔透,头顶上的吊灯更是缩水了好几倍。
毕竟只是索罗斯的私人用地,要是真的整得比最高规格的公共大厅还要豪华,索罗斯恐怕很快就会面临铺天盖地的弹劾。
的确如兰斯所说,索罗斯已经在餐厅里等着他们的到来,这个胖得像颗肉球的中年男人原本正在低头沉思,见到丁东等人的到来立即抬起了头,白净的脸上堆满笑容:“欢迎你们的到来!”
丁东的心情原本还是很不错的,能免费吃大餐当然令人心情愉悦,但是当他目光一转,看见坐在一旁的那两人之后,好心情立刻少了一大半。
“听说你们今天发现了犯人的踪迹?”
新来的宾客还没有就坐,主人也还没有发表开场白,巴菲特忽然瓮声瓮气地发出了自己的声音。
第45章 两朵“金花”()
“没错,是这样。”雷琳旁若无人地拉开索罗斯右手边的第一个座椅,坐在了巴菲特的对面。
“呵呵……”巴菲特双手交叉撑在下巴底下,发出夜枭一般的笑声,“那么我就先恭喜你了。”
巴菲特的敌意毫不掩饰,坐在他下首位的男人依旧笑容满面,那张阴柔还要胜过女人的脸仿佛一朵绽放的牡丹。
但是每当丁东与那双秋波荡漾的眼睛视线交错时,一股危险的感觉总会让他内心凛然,他心说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笑里藏刀?
享用免费大餐本该是件令人愉悦的事情,但丁东看着满桌子琳琅满目的美味佳肴却忽然没了胃口,他的心理能力还没有强到能在敌人虎视眈眈下安然享受美食。
加缪尔或许可以做到?丁东如此猜想着,目光斜着瞥向了加缪尔。
这个棕色皮肤的男人大部分时间都冷着一张脸,仿佛全世界人民都欠了他钱,此刻也不例外,他面无表情地拉开雷琳旁边的座椅,机械地坐了上去。
这时候,坐在主位上的索罗斯看了过来,目光中呈现出征询的意思,丁东也就不再犹豫,利索地拉出座椅,一屁股坐了上去。
等他就坐之后,伊娜才小心翼翼地坐在了他的旁边,丁东看了她一眼,发现她似乎从始至终都向下四十五度垂着眼,但是眸子里却有点无精打采。
丁东不是伊娜肚子里的蛔虫,搞不懂这姑娘的心思,他猜想可能和她以前的经历有关。
等伊娜也坐稳之后,索罗斯轻轻拍手,将众人的注意力拉了过去,他的目光落在雷琳脸上,微笑着说:“听说上使今天发现了罪魁祸首的踪迹?”
以索罗斯议长的身份来看,他此时的动作和表情都无可挑剔,他把自己的位置摆得极低,仿佛对面坐着的至少也是王国公爵,但雷琳还是忍不住皱了皱鼻子。
“议长大人,我并不能确定今天那人就是罪犯,更谈不上罪魁祸首。”
口头上的尊敬雷琳并没有省略,但是这个女孩似乎天生不畏强权,她在说话时双眼毫不避讳地直视着索罗斯的眼睛,瞳孔里似乎还有怒火在隐隐跳动。
“哈哈哈……”索罗斯的脸上没有表现出一点意外,也不知道是他对自己情绪的掌控力太强还是早就料到了雷琳的反应,“抱歉,是我的考虑不够周全,请允许我重新提出自己的问题。”
“请讲!”雷琳声音里的冷意也消褪了不少。
“你们今天在案发地点发现了身份不明的黑衣人,我说的不错吧?”
“您说的没错。”
“那么以你的意见那个黑衣人是凶手的概率有多大呢?”索罗斯说完之后就用食指轻轻敲击桌面,等待雷琳的回答。
将索罗斯的表情尽数收入眼底,丁东的眼角忽然跳动,总觉得这个胖子在心里盘算着什么危险的勾当,他现在的问题看上去像是在逼着雷琳做出抉择。
“喂,这样没有问题吗?”丁东戳了戳加缪尔的胳膊,尽量压低自己的声音,他觉得这时候最靠得住的反而是这个硬得像块石头的男人。
“问题当然是有的,”加缪尔凝视着索罗斯的脸,“但是我们别无选择。”
雷琳沉默了,她不想做毫无把握的表率,但是现实却是她不得不得出一个结论。思考了大约一分钟,她才斟酌着给出答案:“我觉得有这个可能性。”
最终,她还是只能给出模棱两可的答案。
“这样啊……”索罗斯的手指敲击桌面的频率越来越快,如果说之前的是和风细雨,现在则正在向着狂风骤雨转变,餐厅的空气里仿佛凝结了一层水汽,厚重到化不开。
“嗤……”巴菲特的身边忽然传出刺耳的笑声。
“哦,这位上使,请问有什么可笑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