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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说着说着就倒了衙门,只是还没走进去,就见衙门里面走出了两个特别熟悉的人,凤惟想要转身躲开,却已经来不及了。
“风扬?”李天全这破锣嗓子这么一喊,让路过的人都驻足观望。
凤惟很想就这样一走了之,不过就这么走了也太有失她帝王的身份了,她真没怕过谁呢,她转过身,眼睛弯成了月牙:“我戴着面纱,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
李天全白了她一眼,指着她身上的荷包,说道:“这个荷包我之前见你戴过,还有你这身形,就算你化成灰,我也能认得出来。”
“你才化成灰了,你全家都化成灰。”
未免事情闹得太过,薛玉洋这个和事佬适时的站了出来:“凤小姐真巧,我们又见面了。”
“呵呵,是啊,真巧,你们怎么来到这里了?”凤惟狠狠的用眼神刮了一下李天全。
薛玉洋看了李天全一眼,这还真是不巧,是这货去西岐的路上感觉不对劲,返回来找人的,没想到走到这里就听说了帝王驻足在城镇里的事,于是他们便眼巴巴的来县衙里打听情况了,没想到这县长还真是一个极品,几个棍子都打不出一个闷屁来,无奈,他们也只好先离开,然后问问别人了。
第四百八十二章:伪造的文书(四)()
说到这个,李天全气不打一处来,恶狠狠的朝凤惟吼道:“你不是说要去西岐吗?你跑来这里做什么?”
凤惟凉凉的瞥了他一眼,这人的火气都半个多月了,竟然还没消下去吗?如此她便也没好气起来,瞪了一眼李天全,然后笑眯眯的看向薛玉洋:“我还有点事,就不耽误你们时间了。”
说完就向衙门里走去,李天全气呼呼的拉出了她的手,凤惟这会儿也恼了,这家伙刚见面对她没好气就算了,现在竟然动手动脚起来了?
她朝李天全呲了呲牙,虽然遮着面纱李天全没看到,但是凤惟眼里的火焰他却能清晰的感觉到了,心中有些触动,但他依旧倔强的拉着她的手,嘴巴一撇,委屈的说道:“你走的时候为什么不告诉我?”
“为什么要告诉你?你是我什么人?”
“我我不是你朋友吗?作为朋友,难道你不应该告诉我一下你的行踪吗?害我白担心。”
“就你这种没心没肺的人,还会担心人吗?行了,你要是没什么事就放开我,我还有事呢。”
“我不放,你有什么事我跟你一起去。”
“你跟我一起去可以,但是你要先放手。”
李天全张了张口,想要继续反驳,却被薛玉洋给拉到了一旁,朝凤惟抱歉了一拱手:“他这一路上追寻者小姐的足迹而来,却是没有找到小姐,所以他心里着急,见到小姐难免激动了一些,请小姐勿怪。”
凤惟自然知道李天全对她好,可她就是看不惯他这耻高气扬的样,她冷哼一声,拉着陆渊继续往衙门里走去。
李天全的眼睛放在了凤惟牵着陆渊的手上面,看着陆渊的背影,他眼睛一眯,甩开了薛玉洋的手臂,也跟着朝衙门走去。薛玉洋跟在他的身后,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他是上辈子欠李天全的,所以他这辈子无论做什么,他都不能有脾气,绝对不能有!!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心里的郁气平顺了许多。
县令诚惶诚恐的把两位爷请出去之后,没想到竟然又返了回来,而且还带着两个蒙面的陌生人,感觉有些熟悉,他有些不确定的走上前:“这两位公子,可是还有什么事吗?”
凤惟瞧了他一眼,他这唯唯诺诺的样子还真是让她怎么看都怎么不顺眼呢,有了对比,她顿时觉得杨分易比他好太多了,虽然贪心了点,但是气魄和能力还是有的。她暗地里摇了摇头,然后伸手扯开了自己的面纱,露出了她那绝美的容颜,县令看了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眼睛猛地瞪大,双膝一软,就跪到了地上:“陛陛下”
“起来吧,朕刚吃完饭,想要走走消化消化,只是不认得路,所以就来到了你这地方,你就带着朕逛逛你府上吧。”
“是,卑职遵旨。”
县令诚惶诚恐的在前面带路,凤惟沉默着也没说话,薛玉洋眼睛一转,笑道:“凤姑娘,刚才一路行来见到这个城镇的人流量比其他地方还要多,不知道这里是出了什么事吗?”
“能有什么事,只是发生了一点小事。”
薛玉洋笑着摇了摇头:“若只是小事那这个县城的人流量就多得有些诡异了,按理说像这种偏僻的地方是很少有人会驻足在这里的,更遑论一些贵族家的人了,我们刚才一路行来见到最多的却不是那些平凡的百姓,而是看起来颇有些家底的人,看他们那行为举止也不像本地人,又没什么大事他们为何聚集在这里呢?难道水路要经过这个地方?”
凤惟赞赏的看了他一眼:“东陵皇子还真是聪明,光看人竟然能看出这么多的端倪来,你不去做官,还真是浪费了。”
“凤姑娘谬赞了,只是凭着自己的一点直觉分析罢了,不知凤姑娘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这件事应该是因县令而起吧,你自己会问他。”
县令脸色一僵,他刚才可是听到了凤惟对这个男人的称呼的,东陵皇子!那可是皇室子孙呢,今天这个小镇到底撞了什么好运?竟然来了这么多的贵人。
见县令迟迟未说话,薛玉洋狐疑的看向他,只见他唯唯诺诺的走在前面,同手同脚,像是没听到他们说话一般,他有些好笑,他压低了声音对凤惟说道:“这个县令是怎么了?我们刚才来的时候也是这般问他的,不过他貌似一问三不知的样子,指望他说出实情那都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呢,不如凤姑娘辛苦一些,为我等讲解讲解如何?”
凤惟嗤笑一声:“那你还是让陆渊给你讲吧,我可讲不好。”
听到凤惟这么说,陆渊心领神会,他也没有怯场,一板一眼的将中午发生的事情给说了出来,说到县令的时候眼睛还直往他那边看,语气也加重了一些,那县令虽然懦弱,但是脸皮还真是够厚的,都这样大声了,他依旧装作没听见。
凤惟他们哪知道此刻的县令额头上已经开始冒出冷汗了,在陆渊说道他懦弱的时候,他心底止不住的颤抖,如果没有凤惟的示意,她身边的人哪敢这样说呢,原来在陛下的心中他就是一个懦弱的人吗?仔细想想,还真的是,这么多年来唯唯诺诺,生怕做错什么事,可是这一切还不都是因为严家和纪家有两个贵妃吗?他就怕一做错什么事被这两个贵妃捅到女王陛下耳中,那他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虽然今天这两个贵妃的头衔化成了泡沫,可是多年来的压迫,让他早已经习惯,一时半会儿是改不过来的,心中有些忐忑,他真怕凤惟会一怒之下,把他的官职给撤掉,他如果不做县令,那他又能做得了什么?
从小到大,为了考取功名爹娘砸锅卖铁送他上学堂,为了他能有更多的时间看书,根本不让他做一点点农活,过的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生活,虽然是生在贫穷的农户家,但他跟着一些少爷小姐差不多了。
如果他没了县令这一个官职,他就什么都做不成了,所以他一定要保住这个位置。听着陆渊左一个懦弱,又一个懦弱的说着,他就停住了脚步,跪在凤惟的面前“砰砰”的磕起了头:“陛下、请陛下恕罪,卑职卑职”
他紧张的话都说不清楚,重复了两句之后就没听到他蹦出多余的话来,凤惟听着,有些不耐烦。
第四百八十三章:伪造的文书(五)()
“你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吧,先带我们四处走走。”
县令无奈,只好站起身,继续在前面带路。
李天全嘲笑的看向凤惟:“你这个帝王当得也太窝囊了吧,上一个镇子没人认得你,在这里也没人认得你,当初我拿着你的令牌给人家看时那些人竟然说是假的,如今这些人又说是假的,我真怀疑你这令牌是不是真的是假的?”
凤惟白了他一眼:“别人若是心里没鬼又怎么会认为我这令牌是假的?也只有心里有鬼的人才会这么据理力争说是假的,说不定还能保得一条命,自古以来邪不胜正,管他们有多少的阴谋诡计,在我这个这么英明神武的帝王面前,他们定能露出马脚出来。”
本以为李天全会趁机嘲笑她一番,凤惟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等着,没想到等来的却是李天全的一声叹气,她狐疑的看向李天全,她可不认为这家伙已经改邪归正不挤兑她了:“你什么意思啊?唉声叹气的做什么?”
“我在叹气,你这帝王当得真的很太窝囊啊,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哪个百姓是真心实意的对待你的,而你却费尽心机想要让他们的日子过得好,你说你图的是什么呢?”
凤惟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我这也算是在积累功德吧,有了功德,说不定下辈子能投个好胎。”
对于她的话,李天全很是不以为然:“那你这辈子投身在帝王家是不是上辈子功德积攒的太多了?可是,听说你暴虐好色残忍无情,怎么看也不像有功德在身的样子。”
“那就是运气了,不过投胎也是个技术活。”
李天全差点被气笑了,不过也拿不出什么好词来讽刺她,只好冷哼一声,闭口不言。
这府衙面积还真是不大,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后花园里管理的井井有条,这个时候已经开出了许多花争相斗艳,空气中还散发着独有的芬香,怡人至极。
花园中央有一座凉亭,县令把他们四个带到了里面,吩咐人上茶,然后自己就这么战战兢兢的站在边上等着吩咐。凤惟也没理会他。
凤惟不开口,薛玉洋自然也不会说什么,说实话,他对这个县令也确实没什么好感。这个县令家的茶还真是不怎么样,外面客栈的茶都比他要好上几分,看来这家伙的日子过得也不怎么样。
凤惟将茶杯放下,然后看向这个可怜的县令,幽幽的说道:“县令大人”
县令闻言,立刻跪了下来,朝凤惟拱手为礼:“陛下,卑职姓何,单名一个善。”
“噗,何善?确实是挺和善的,不过有些和善过头了。”
何善脸上一阵尴尬,但也不敢反驳,能跟凤惟平起平坐的人怎么可能是普通人呢?都是他惹不起的人。
凤惟看着他,叹了一口气,说道:“何善,你知罪吗?”
何善脸色一白:“不知陛下所问何罪?”
“你好歹也是一个朝廷命官,却这么多年被寻常百姓压制,实在是丢了我们朝廷的脸。”
“陛下,陛下,卑职知罪,卑职知罪,还请陛下再给卑职一个机会吧。”
“你让朕给你一个什么机会?是将功补过还是说补偿那些年被你糊弄过的人?”
“卑职卑职一定会尽所能补偿的,还请陛下再给卑职一个机会吧。”
“念你心地良善,朕暂且不会罢免你的官职,但是水路的事你要解决好了。”
“是,卑职定当全力以赴。”
“朕之前在一个村民家中露宿,听闻水路要经过那个村,不过他们说在他们村子的附近有一条现成的水路,为何不要现成的水路而征收百姓的土地?”
“这卑职不知”
“这是你分内之事,能为朝廷省下物力人力是你的职责,这件事情你给朕问清楚了,征收主体的事延缓。”
“是。”
“水路每经过一个地方都会有一个巡抚官员来助阵,为何今天没见到?。”
“这卑职也不知”何善暗暗的摸了一把冷汗。
李天全嗤笑一声:“你看他这样一问三不知的,真不知道他这个县令是怎么当下来的。”
何善此刻脸色苍白的吓人,他也知道他这么做有些失职了,不过他不是没有想过,只是被那两个家族给绊住了脚步,让他脱不开身去问而已,如果知道凤惟会经过这个地方,会这么盘问他这些事情,他一定会向上头问个清楚明白的,但是现在明显时间已经来不及了,他只能暗暗的摸了一把虚汗,祈求凤惟不要责怪他才是。
凤惟又叹了一口气,说道:“派发水路征收土地的文书是由巡抚官员亲自派发的,书到即人到,既然你没见过巡抚大人,那么你的文书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是一个小厮送到府衙上的”
“既然附近有一条现成的水路,朝廷不可能舍易求难,而你这文书又来历不正,所以这其中必然有蹊跷,你把文书呈给朕看看。”
“是。”然后何善便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很厚重的信封,是金黄色的还镶了边,看起来就造价不凡。
凤惟拿过来一看顿时就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