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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中的那一抹倦意,凤惟看得一清二楚,这个人整体看起来就是一副病殃殃的模样。
凤惟错愕了一下,在皇宫中竟然还有这种人?能在皇宫中留下来的人,不管是主子还是奴仆无疑是优胜劣汰存活下来的。
凤惟站起身来,从头到脚的把男子看了一遍。
男子被她看得脸色微红,他轻咳一声:“姑娘为何这样看着我?”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羞恼还有一丝局促。
凤惟笑了一下:“朕额这月光甚美,我睡不着。”
男子似乎想要说话,却忽的捂住胸口剧烈的咳嗽起来,好一会儿才停住,他对凤惟抱歉的一笑:“抱歉,是我的老毛病又犯了,如此的话,那我就不打扰姑娘了。夜深露重,姑娘,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凤惟点点头,然后不经意的问道:“你是谁呀?我怎么没有见过你?”
男子摇了摇头,笑容里夹杂着丝牵强:“我只是一只油尽灯枯的蜉蝣罢了,我们萍水不相逢,就当是缘分吧。”说着便向凤惟礼仪性的鞠了一躬,然后便转身离去。
凤惟却没有因此放过他,而是快走到他面前,抓起他的手腕把起脉来。
男子对于她的动作惊了一下,然后猛的甩开,略带薄怒:“姑娘,你这是何意?”
凤惟对于他的态度却是不以为意,她呵呵的笑了一下:“公子生病了,为何不去看大夫?”
男子的脸色暗淡了下来,他苦笑了一声:“我的心已经没有了,就算这副身体治好了又有何用?”
凤惟略微诧异了一下,难道这个男子爱一个人交付了真心而得不到回复便这样自暴自弃了?
看到凤惟的表情,男子也猜到了凤惟的想法,他苦笑着摇了摇头:“我本身就是医者,还用找什么大夫呢。”
“医者不自医,公子应该去看大夫才是,而且就算有什么大事,也比不过命重要不是?”凤惟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递到男子面前,“这是强身健体的药,你先拿回去喝吧,你住在哪里?明日我带大夫过来看你。”
男子看着凤惟白皙的手上躺着个玉瓶,小巧而精致,看样子价值不菲。男子眼中闪过一丝波动,他抬头看向凤惟:“我这不过是一具残破的躯体,姑娘就不必为我破费了。”
凤惟有些苦恼的抓了抓头发,她平生最受不了的就是这种磨磨唧唧的性子了。
她二话不说,上前就搂住了男人的脖子,然后一把抓住他的头发,使他仰起头来,就着他微张的唇将瓷瓶里的液体就这样灌了进去。简单粗暴,但是很有效。
“咳咳”没有了凤惟的支撑,男子弱不禁风的软倒在地上咳了起来。
而凤惟则是笑眯眯的蹲在地上看着他咳嗽的模样,男子虽然惨白着一张脸,但却是那种越看越耐看的类型。
第一百章:付梓斯(二)()
还有一种弱受的模样,怎么看怎么惹人喜爱。
“怎么样?好些了吗?”凤惟伸手在他背上,轻轻地拍着,安抚道。
男子抬眼看到凤惟眼中的关切,想到她之前的举动,好气又好笑:“,姑娘,你这又是何必呢?”
凤惟义正言辞:“有病就得治,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公子怎么就这么不珍重呢?
听到凤惟的话,男子陷入了回忆,想到自己的处境,男人又剧烈的咳嗽起来。
凤惟更是惊掉了下巴,没道理啊,她的药虽然没有达到那种药到病除的境界,但是也有缓解的作用,可是在这个男子身上似乎并不管用。
“我的药怎么对你没用?”
男子缓缓的站了起来,对凤惟拱了拱手:“多谢姑娘慷慨,但是我这个病是久思成疾,估计是一辈子也好不了了。”
“嗯,原来是心病啊。”
男子从身上掏出一个荷包来,然后打开倒出里面的一些银两,细细碎碎的加起来都不足十两银,男子脸上红了红,他对凤惟说道:“姑娘的药定是价值不菲,但是我身上就只有这一点银两了。”
凤惟脸上抽了抽,这个人不会是最底层的侍卫太监吧?
凤惟对他摇了摇头:“我不缺银子,那药也是我自愿给你的,不要银子。”
“那怎么行?我喝了姑娘的药,就应该给银子。若是姑娘嫌少,那姑娘说一个数目,我回头凑凑,然后给你送过去,怎么样?”
凤惟朝天翻了一个白眼,这男子不仅磨叽而且还执拗,这宫里怎么还会有这样的人呢?不是应该早被那些勾心斗角的事件给抹杀了吗?
也不知怎的,她突然升起要逗弄一下这眼前的这个男子的想法。
“你叫什么名字?”
“啊?哦我叫付梓斯。”
“嗯,是个不错的名字,你把这些银子都给我了,那你以后怎么生活呀?”
付梓斯笑了笑,将银子塞到凤惟的手上之后,又是一阵猛咳:“今日就多谢姑娘了,告辞了。”说完就走进了黑暗之中。
凤惟掂了掂手中的银子,有些哭笑不得,她这里有着花不完的银子,而人家却是省之又省出这么点还全都给她了,真是强大的反差。
凤惟抬头看了看夜色,感觉还挺早的,便顺着男子走的方向跟了过去。
这条路很是偏僻,如果是往常,她估计是不会走到这里的。她看着周围的景象,越看越觉得恐怖,这里也太阴森了,而且还有点荒凉。
前面的身影时不时的停下来咳嗽几下,那样子几乎是要把心肝肺都要咳出来一般。连凤惟看了都替他揪心一把。
看着这男人的气度,也不像是奴才下属之类的,难不成他又是宿主抢回来的哪个公子?这个念头一升起来,就再也控制不住。
凤维快走几步跟上那个男人的脚步,很快就来到一个破败的院子,这个院子与前面的宫殿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
这里也不像是冷宫,因为这里连个牌匾都没有。大门已经被关住了。凤惟趴在门上听着里面的动静,静悄悄的,仿佛没有一丝人气。
凤惟眼睛一转就绕到旁边比较矮的墙壁上,然后施展轻功就跃了上去。
此时,男子并没有睡,只是坐在院子中抬头看着天上那个圆圆的月亮,眼中的思念,凤惟隔得老远都能感觉得到。他的身上仿佛镀了一层薄膜,将他与外界隔离开来,这种距离感很强烈。
院子里晒了一些草药,种类不多,数量也不多,看样子都是在附近随意采摘下来的。
凤惟坐在围墙上,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发呆,付梓斯身上的忧伤也感染到了她,让她想到了地球上的军营了
“姑娘。”
凤惟回过神来,就看到底下的付梓斯不知什么时候过来,正抬头看着她。他脸上带着一抹苍白的微笑,他优雅的身姿有着生病后的柔弱之美。凤惟恍惚了一下便跃下墙。
“抱歉,打扰了。”
付梓斯摇了摇头:“姑娘坐在上面也挺久了,若不嫌弃的话,进来喝杯热茶吧,别染了风寒了。”
凤惟跟着付梓斯来到了正堂内,他给她倒了一杯热茶,便坐到她的对面,静静的看着她。
凤惟喝了一口茶之后,觉得身上暖和了一些,放下茶杯看着付梓斯,却不知该说什么好,一下子,两人便陷入了沉默。
“姑娘是跟踪我过来的吗?”
凤惟笑:“公子为何要这么说呢?”
“这里很少会有人过来。”
“那你又怎么会在这里?”
付梓斯脸上一抹忧伤一闪而过,他淡淡的说道:“是陛下让我住这里的。”
凤惟心中一跳:“你,你是说你是陛下的男宠?”
付梓斯脸上俊逸的脸上红了一下,缓缓点头。
凤惟翻着白眼,伸手无奈的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她这是什么运气啊?出来散个步也能碰到宿主的男宠,而且还是这个病怏怏的命不久矣的样子,她这次可是欠大发了。
她干笑了几声:“既然你是陛下的男宠,你生病了为何不去求救?让陛下给你找个太医看看也行啊。”
付梓斯笑了一下:“就算把我的病治好了又能如何?我这是心病,困在这方寸之地一辈子都不会好的,而且我能感觉到我的生命没有多少了。”
凤惟惊愕的抬头看他,然后不顾他的反对,继续拉过他的手腕,把脉。
付梓斯这次倒是没有拒绝,他微笑着看凤惟说道:“姑娘也懂得医术吗?”
凤惟点了一下头。
“能在有生之年碰到姑娘是我的荣幸,姑娘还是快回去吧,要是让人看到了不好。”
凤惟怒其不争,没好气的说道:“你不是说不会有人来这里吗?”
付梓斯有些尴尬:“虽然没有人来这里,但是不代表那些暗卫们路过这里。”
“你是怎么进宫的?”凤惟一边给他把脉,一边在记忆里寻找着付梓斯这个不幸的人,然而数目太多,她短时间内根本就找不到有这么一号人。
“我来皇后已经有两年了,两年前,我跟我父母来到京城做点药材生意,后来被微服私访的陛下给看中了,然后,然后”
“然后她就不顾你的意愿将你强行绑回了宫中。”
付梓斯脸色黯然,他轻轻地点了点头。
第一百零一章:付梓斯(三)()
凤惟仰头望天,叹了一口气,还果真是这样。在这法治社会里,带头人竟然带头强抢民男。
把完脉,凤惟面容严肃的看着他:“你这个病虽然是心病引起的,但时间久了点,而且已经引发了你身体内各种综合病,如果不进行医治的话,你活不过半年了。”
付梓斯显然是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病情吧,因此听到凤惟的话之后,他并没有慌张,只是淡定的点了点头,对着凤惟微笑的说道:“还有半年时间给我想念父母想念家乡,已经是老天对我最大的眷顾了,今天多谢姑娘了。”
看到他这样的态度,就已经知道他已经存了死志。虽然他这个病有可能医不好,但是医好的可能性也是很大的。
“你这个病还是可以医治的,不要灰心。”
“医治好了又能怎样呢?治好了身体,然后继续被关在这里,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吗?”
凤惟想想也是,如果是宿主的话,这个男人就算病医好了,也还是被关在这院子之内。可是她并不是宿主,她是那个悲催的要还债的人,债主死了她还给谁?
凤惟叹了一口气:“你放心,我会放了你的。”
付梓斯定定的看了她几秒,继而微笑起来:“就算姑娘想要放了我又能如何呢?陛下没有开口,终究是出不了这个皇宫的。”
凤惟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任何话。她现在做什么都是苍白的。她从怀中又掏出一个瓶子,推到付梓斯的面前:“这药你先留着吧,我先走了。”
然后不等付梓斯再开口,她一闪身,便施展轻功出了这个院子。
出了院子之后,她在路上狂奔起来,凛冽的寒风从她耳边刮过,甚至刮到她脸颊生疼生疼的,然而她却毫无所觉。
付梓斯仰望夜空时眼中的留恋和忧伤她看到了,他就像一只为了自由挣扎了好久的困兽,直到伤痕累累也没有放弃希望却也无能为力。
她无法想象,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儿被关在一个僻静的地方足足两年时间,如果是她,她也会憋出一身病出来的。
她跑到一个亭子内伏在柱子上喘着粗气,大口大口呼吸着对她来说有些冰寒的空气,刺激得她的肺直生疼。
次日一大早,在皇宫中一处偏僻的角落内,一处没有牌匾的院子里,付梓斯刚刚起来烧好了一壶茶,就听到外面传来训练有素的脚步声,他惊了一下,有些惊疑不定地走到门口。
“皇上驾到好。”远远地就传来太监的呼喊声。
付梓斯愣了一下,记忆中浮现出两年前那个妖娆张扬的女人,他颤抖着身体连忙跪在地上,不过一会儿,凤惟的轿辇就来到了他的面前。
凤惟依旧一身红色宫装,头上戴着女王皇冠,绝美的脸上,带着一丝威言的微笑,更显得她霸气凛然。
付梓斯都不曾抬头也能感受得到来自她身上的威压,他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只是他长年累月的病态身体,已经受不了多大的刺激,就这么一会儿他便晕了过去。
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他已经换了一个环境,身下是宽大柔软的床铺,身上盖的是带着阳光清香味道的蚕丝被,他身上的衣服也换上了锦衣睡袍。
他的心剧烈的跳动着,他缓缓起身,掀开锦纱帐,映入眼帘的是一些价值连城的装饰摆设,金丝楠木的桌子上还点了一炉熏香,他一闻便知道这香安神的作用。
旁边的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