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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下电话,按着门铃。
凌默北睡得很沉,似乎听见电话的声音,他不愿意醒来,可是恼人的门铃又开始响。
凌默北翻了个身,爬起来,手机放在茶几上,已经不响了,然而门铃依然在响,他迷迷糊糊的走过去开门,也忘了问对方是谁,门一开,楼道里的感应灯也随之亮了起来,他看到站在门口,高大的身躯几乎遮挡了大片光亮的徐穿杨,几乎是下意识的,他就要狠狠的关上门。
徐穿杨一只手伸进来,强行阻止了他的动作,然后将他往里推了推,闪身进来。
环视了一眼这个屋子,徐穿杨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他可能怎么都不会想到,凌默北竟然就住在他的对面,他离他这么近,他却全然不知。
“你来干什么,我不要看到你。”凌默北怒视着他,“你走。”
徐穿杨看到他脸上的指印,心中的内疚再一次加深,“还疼不疼了?”
“你打自己一下试试。”凌默北捂着自己的脸,有些幽怨的抽搐着鼻子,眼见着就要哭了,“徐穿杨,我跟你有什么仇,你要下这么狠的心?”
“对不起。”徐穿杨发自肺腑的道歉,“是我冲动了,我向你道歉。”
“道歉有什么用。”凌默北转身坐在沙发上,“我以后都不想理你了,明天我就回瑞士。”
“回瑞士?”
“嗯。”
“不上学了?”
“我上不上学,关你什么事?反正留在这里,你只会凶我,打我,我又不是受虐狂。”他嘟起嘴巴的样子像极了小朋友,徐穿杨看在眼中,不由笑了。
“这次是我错了,我不该打你,你说吧,你想怎么办?我都认了。”
凌默北本来还一肚子火气,此时听他这样一说,蓝色的大眼睛一转,仰头看着他,“真的?我让你干什么都行?”
徐穿杨点点头。
他指了指自己的脸,“你给我敷脸,而且,我饿了,想吃东西,你煮面我吃。”
“就这样?”显然他的要求在徐穿杨的眼中根本算不上什么。
凌默北起身走到他面前,他比他矮了一个脑袋,这样站在一起明显没有气势,于是他向后一跳踩在沙发上,视线与他平视,“你现在一定想着去我哥面前告状,说我不住别墅住这里对吧?”
徐穿杨没有否认,他的确是想要揭发他。
“你必须答应我,我做什么事情,你都不要告诉我哥,这样,我就原谅你,这一巴掌,我就算没白挨。”
他离他这样近,鼻尖几乎碰到了他的鼻尖,属于少年温暖清新的气息拂过面颊,他笑了笑,“好,我答应你。”
“ye!”凌默北做了一个耶的动作,高兴的在沙发上跳起来,沙发的弹性太大,他重心一个不稳朝前扑去。
下意识的,徐穿杨一把抱住他,他吓得搂住他的脖子,温热的气息扑散在他的耳侧,“吓死我了,还好你在。”
他的身子软软的,好像带着弹性,他这样抱着他,竟然觉得一阵温暖。
“以后别这样疯疯颠颠,真摔到怎么办?”徐穿杨将他放在地板上,“我去煮面,一会给你敷脸。”
“我要吃你们中国的……西红柿什么什么面。”
“西红柿打卤面?”
“对,西红柿大陆面。”
徐穿杨纠正他,“是打卤,不是大陆。”
凌默北摇摇头,“大陆?大鹿?大路?”
徐穿杨笑了,拿过他的手,在他的手心上一笔一划的写着,“打卤,就是先做面条,再把做好的菜和汤汁一起浇在上面。”
看他仍然一脸的茫然,“你看着我做吧。”
徐穿杨进了厨房,打开冰箱,冰箱里五颜六色,什么东西都有,他拿出西红柿和鸡蛋,“你自己做饭?”
凌默北摇摇头,像跟屁虫一样跟在他的后面,“我不会做饭。”
“那你买这么多的食材干什么?”
“我妈妈说,不能让自己饿到,所以,冰箱一定要塞满。”
徐穿杨抽了抽嘴角,这是什么逻辑,塞满了食材不会做,跟没塞有什么区别。
“我要帮你洗西红柿吗?”凌默北十分主动的要求做帮手。
改变自己()
“我要帮你洗西红柿吗?”凌默北十分主动的要求做帮手。
“不用,给我吧。”徐穿杨拿过来,“你应该从来也没碰过这些东西!”
凌默北撇了撇嘴,没有说话。
他站在一边看着他忙碌,动作熟练,眼神认真,很快,一碗西红柿打卤面便热腾腾的放在凌默北面前,“吃吧,不是饿了吗?”
“你经常下厨?”
“不是,只不过对做面比较在行。”
徐穿杨从裤袋里拿出烟,倚着灶台抽起来,凌默北就站在一边,拿着筷子吃面,刚吃了一口,他顿时露出惊讶的表情,“真好吃。”
徐穿杨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抽着烟。
他不喜欢吃面条,非常不喜欢,可是明浩不会做中餐,最简单的就是下面条,他研究了很多面条的做法,每天做给他吃,当他兴致勃勃,满怀期待的看着他吃面的时候,他不会知道,徐穿杨讨厌它。
可徐穿杨还是吃了,每次都吃得一干二净,久而久之,他竟然认为他最喜欢吃的就是面条。
直到现在,徐穿杨依然无法喜欢上面条,可他却下得一手好面。
凌默北将空碗往他面前一放,“吃光了。”
他喜滋滋的扬着眉头,“徐穿杨,你以后会经常下面给我吃吗?”
徐穿杨说:“不会。”
他走出厨房,将手中的烟蒂顺手扔在垃圾筒里。
凌默北追出来,“你答应过给我敷脸的。”
“冰箱里有冰块,你不是已经敷过了吗?”他指指沙发前的水渍。
显然,他早就发现了。
“好吧。”凌默北有些丧气,耷拉着脑袋,突然又兴奋的问:“徐穿杨,你打游戏吗?”
“不打。”
“我教你吧,很好玩的。”
徐穿杨停下脚步,面对他叽叽喳喳说着没完,他的脸上流露出不耐的神色,“我在你这个年纪已经在战场上摸爬滚打了,我没有多余的时间浪费在游戏上,更没有多余的时间浪费在生活享乐上,我不是你,自然也没有你那么清闲。”
一番话说得凌默北愣了半天,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关上门离开了,不久,外面传来开门声。
空荡荡的客厅里,他呆立许久,脑子里反复回响着徐穿杨刚才说过的话。
原来他不了解他,一点都不了解。
他想知道他的过去,他想知道他多一点,哪怕只是一点点。
所以,他找到了叶寒轩。
叶寒轩和胖子在打球,两人身手矫健,看起来很像是职业的,凌默北抱着两瓶水站在一边观战,等他们结束了这一局,他赶紧把水递上去。
胖子接过来,笑道:“小北啊,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凌默北不好意思的笑笑,挠了挠短短的头发,“胖子哥,你又嘲笑我。”
叶寒轩扭开瓶盖,看向他,“又是为了老徐的事情?”
凌默北一脸被看穿了的尴尬,低头玩着手里的球拍,“寒轩哥,徐穿杨以前是不是受过很多苦啊?”
闻言,胖子和叶寒轩相视一眼,叶寒轩拿着毛巾擦了擦脸,“他小时候家境不好,家里没钱供他上学,他便跑去当兵,在部队里遇见了他的师傅,当时一个很有名的狙击手,他师傅很看中他的才华,把他当成自己的亲弟弟一样对待,每到周末,他都会把他接到家里,给他做吃的,给他买衣服,带他四处玩,后来……”叶寒轩叹了口气,“后来,他的师傅在一次任务中牺牲了。”
“牺牲了?”
“他当时受了很大的打击,差点放弃做狙击手了,是队长让他走出了阴影,并且带着他一起创建了鬼兵队,之后才有了子衡,胖子,慧怡和我。”
凌默北听了,不由一阵心疼,他从来没有想过,徐穿杨还有这一段这样悲痛的经历,怪不得他会说出那样一番话来。
“他……他喜欢过什么人吗?”
叶寒轩听了,看向胖子,胖子急忙推诿,两个人都不肯说。
凌默北看得一头雾水,但心中已经了然,这样优秀出色的徐穿杨,不可能没有心爱的人,只是一想到那个人,他竟然会有一点嫉妒。
“喜欢过。”胖子最后叹了口气,“那个孩子生来也是个苦命的人,从小就被人欺负,长大后也活在别人暴力的阴影下,最可怜的是……。”
“胖子。”徐穿杨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球场,他换了一身黑色的运动服,手里拿着球拍,“你话太多了。”
胖子急忙闭了嘴,耸耸肩。
凌默北看向徐穿杨,突然问道:“徐穿杨,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一个纨绔子弟,除了吃家里用家里的,就只会耍脾气,一无是处,毫无优点?”
徐穿杨皱起眉头。
“你很讨厌这样的人对吗?你讨厌这样衣来伸手的人,他们不劳而获,他们不求上进,他们过着蛀虫一样的生活,所以,你对我的态度一直不冷不热的,是吗?”
胖子和叶寒轩不解的看向两个人,不明白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徐穿杨没有丝毫的犹豫,“是。”
“我知道了。”凌默北突然坚定的握紧了拳头,“我不会让你再瞧不起我的,我会向你证明,就算我不是凌家的二公子,我一样可以靠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
凌默北说完,将手里的球拍搁在桌子上,转身跑了出去。
叶寒轩指了指徐穿杨,“你们……搞什么呢?”
徐穿杨不语,瞥了一眼凌默北消失的方向,“不用管他,打球吧。”
凌默北一口气跑出球馆,跑得大汗淋淋,他站在路边,弯下腰大口的喘气。
他决定了,他要让徐穿杨对他刮目相看,他要让他知道,他一样可以受苦,一样可以过没有钱的生活,没有了凌家二少爷的身份,他还是凌默北。
凌默北快速拿出电话。
“爸爸,以后不必再给我打生活费和学费了,我要自己赚钱。”
凌爸疑惑的问:“你懂怎样赚钱吗?你就不怕养不活自己?再说了,让你妈知道,她非心疼死不可,而且,你哥又不在你身边。”
“反正我已经决定了,你们以后都不要管我,就这样,再见,爸爸。”
凌默北挂掉电话,将钱包里的所有银行卡都拿了出来,从便利店买了把剪刀,三下两下的剪成碎片扔进垃圾筒。
从今天开始,他要做一个不一样的凌默北。
用心才会快乐()
当凌默北真正想要靠自己去养活自己的时候,他悲哀的发现,他竟然什么都做不了。
这是第几次,他被店家不耐烦的轰了出来,虽然他一个劲儿的保证,就算不会,他也会努力学,可没有人愿意要一个生手,而且他这细皮嫩肉的,但凡有点眼力的人都能看出来,这不过是个富家子弟想要来寻求生活的刺激。
“我真的可以……我……”
砰得一声,店门在他的面前用力关合,他再一次被人赶了出来。
街道两边店铺琳琅,竟然没有一处是他的容身之地。
凌默北茫然的走在大街上,心中暗暗鄙视自已,果然离开了凌家的庇护,他就一事无成,连养活自己都成困难。
蛋糕的香气扑面而来,街口处,一家蛋糕店的门口正在做打折促销,生意看样子很好,门前排起了长龙。
凌默北走过去,看到店门的玻璃门上写着招聘启事。
纵然一直受挫,他还是不气不馁的敲门进入,店长看到他,眼前一亮,“买蛋糕?”
“我来应聘店员。”
“你?”店长指指他,“你确定?”
凌默北点点头,“我确定,我什么都可以干。”
店长还在犹豫,外面一个店员风风火火的冲地来,“店长,人招上来没有,我恨不得长出六只胳膊六条腿。”
店长将眼光转向凌默北,“招到了。”
这是凌默北在蛋糕店的第一天上班,显然,工作比他想像中要难得多,哪怕只是促销。
他先要记住每样蛋糕的价钱,熟练的打包装,熟练的找钱,人少的时候,还要吆喝几句。
他不会这样当街吆喝,对于从小就受到贵族教育的凌默北来说,那句“快来看啊,新鲜的蛋糕出炉了”,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难如登天。
他无数次的张开嘴,想学着其它店员的样子喊几声,可是只蹦出一个字就满脸通红。
“你是不是跟家里怄气跑出来的,然后身无分文,又不想回家,不想服软,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