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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他不说话,秦容也没打算就此罢休,继续逼问:“俗话说,子不教父之过,郭金斗会变成今天这副样子,不正是父母的教养之失吗?若非父母纵容骄纵,他又怎敢胆大包天,做出这种天地不容的事情?!”
其他人都对他的这番话深感认同,莫不点头说是的。
郭老爷子的腰弯得更低了。
“秦香芹生了三个儿子是不假,但生而不教,不如不生!”
秦容的每个字都掷地有声,郭老爷子像是受到了很大的触动,呼吸不由自主地急促起来。
他想起平日里秦香芹对郭金斗的溺爱纵容,每次郭金斗在外闯祸,秦香芹从不打骂教育,面对外人的追责,她也总是敷衍了事。
若果当初秦香芹能对郭金斗严厉一些,让他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他又何至于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郭老爷子越想越气。
仿佛是找到了一切罪恶的来源,他立即将矛头纸箱秦香芹,咬牙切齿地骂道:“是你害了我的孙子!可怜的金斗,怎么会有你这么蠢笨的娘亲?!秦三郎说得对,我要休了你,免得你把我另外两个孙子给祸害了!”
秦香芹面色煞白。
她怎么都没想到,所有的罪名最后竟然会落在她头上。
“冤枉啊!爹,金斗是我的儿子,我疼他还来不及,怎么会害了他?您别听秦三郎的胡说八道,他是在忽悠你呢!”
“你给我闭嘴!”郭老爷子跺了下脚,恶狠狠地骂道,“我自己有眼睛,我看得到你平日里是怎么当娘的,金斗就是被你给惯坏了!”
“我”
不等秦香芹继续辩解,郭老爷子就扭头冲王全喜说道:“我要替我儿子休了秦香芹这个祸害!”
“爹!不要啊!!”
王全喜让人写下休妻文书,交给郭老爷子:“您在这上面盖个手印就行了。”
秦香芹试图冲上去阻拦,立刻又村妇上前来将她按住。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郭老爷子按下手印。
三份休妻文书,一份给郭老爷子,一份给秦香芹,剩下一份留在王全喜手里,回头他还得拿去县衙登记。
看着面前的休妻文书,秦香芹嚎啕大哭。
完了!
她这辈子是彻底的完了!
无论她哭得多么绝望,仍旧无法影响到事情的进展。
在村中众人的见证下,郭金斗和秦香芹两个名字,全部从族谱上被抹掉。
从今以后,郭金斗就不再是郭家的子孙,秦香芹不再是郭家的儿媳,将来的兴衰荣辱跟他们不再有任何关系。
他们今后休想再从郭家拿到一个铜子儿。
事情处理完后,王全福跟秦镇越寒暄了几句,然后就带着儿子回家去了。
周家富也走了,他赶着回去跟父亲报告这次事情的全部经过。
那几位德高望重的老人特意找到秦容,跟他说了好些话,大概意思就是希望他能好好读书,千万不要被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给扰乱了心思。
“你在这次县考中取得了非常好的成绩,我们大家对你都给予厚望,希望你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争取在下一次的府考中取得更好的成绩,咱们东河庄可就靠着你来扬眉吐气了!”
秦容一一应下:“多谢各位爷爷的提点,我记住了。”
看着面前彬彬有礼的秦三郎,老人们心里越发满意,这孩子是他们看着长大的,无论是品行还是学问,那都是非常好的。
若他以后能金榜题名,整个东河庄都能跟着沾光。
等他将来发达了,还能提携一下村中后辈。
这次也正是因为这一点,老人们在商量处置郭金斗的事情上,格外得狠心,给出了最严厉的处罚。
他们可不希望因为一个郭金斗,就让这个很有前途的年轻人,对村子生出怨怼之心。
送走几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后,秦镇越和秦容也准备回家去。
郭金斗现在已经渐渐从惊恐之中回过神来,但却因为当众尿裤子的糗事而愧于见人,他甚至都没能去注意自己刚被族谱除名的事情。
秦香芹抱着儿子哭得撕心裂肺,一边哭一边喊:“我可怜的儿啊!我们以后怎么活啊?!”
如果换做以前,秦镇越还会对他们母子生出几分同情。
可是他们今天差点害了唐蜜的行为,已经将这点同情彻底抹掉。
秦镇越冷眼看着自己的亲妹妹,仿佛是在看一个毫无关系的陌生人:“这从今以后,我再也没有你这么一个妹妹,你的死活都跟我没有关系。”
秦香芹此时完全沉浸在绝望的世界里。
她满心都是对未来的彷徨和不安,完全没有把秦镇越的话听进耳朵里。
秦容撑开伞:“爹,我们回去吧。”
“嗯。”
秦镇越迈出门槛,秦容为他撑伞。
走前秦容最后看了眼郭金斗和秦香芹母子。
他暗暗可惜,他还是太弱了,只能做到这种地步。
若将来他能掌握权势,像这种欺负媳妇儿的渣滓,得到的下场绝对会比现在凄惨一百倍。
第202章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秦羽一直守在家门口,双眼紧紧盯着远方。
白雪落满他的肩头,乌黑的头发上已经积满霜雪,讲他的肌肤映衬得越发苍白。
不知过了多久,视线尽头终于出现了三个熟悉的身影。
秦穆抱着唐蜜回来了,秦朗紧紧跟在他们身后。
看到唐蜜被大哥抱在怀里,秦羽的心顿时就揪了起来,颤声问道:“媳妇儿怎么了?”
说起这事儿秦朗就很气:“小姑和金斗表哥打了蜜蜜!”
“快给我看看。”
秦穆:“外头冷,先进屋里再说。”
等进了屋里,秦穆小心翼翼地将唐蜜放到床上,侧身后退一步,让秦羽能靠近窗边。
秦羽看到唐蜜的半边脸都肿了起来,脖子上还有抓痕,两只眼睛哭得又红又肿,他的心揪得更紧了。
“疼不疼?”
唐蜜吸了吸鼻子,有些不大好意思:“刚开始有点疼,现在好多了。”
刚才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竟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抱着秦穆就嚎啕大哭起来,现在想起来真是太丢脸了。
她这模样看起来是很惨,但其实都只是皮肉而已,没多大事儿。
秦羽拿出自制的药膏,小心翼翼地帮唐蜜涂抹伤口。
他的动作非常轻柔,唯恐弄疼了她。
药膏抹在脸上冰冰凉凉的,原本火辣辣的痛感,随之消减了许多。
唐蜜注意到他的头发和衣服都冰雪给浸湿了,忍不住说道:“我自己涂药就行了,你快去换身干净的衣服吧,本来身子就弱,要是再给冻病了,可怎么办?”
若是平时秦羽听到这话,肯定会生气,觉得她是在小看他身子弱太没用。
但此时秦羽却一个字都没反驳。
因为他也觉得自己很没用。
刚才他听到玄青道长的喊声,立刻推门去追人,可是他坐着轮椅,出个门都很困难。
等他好不容易出了屋子,人早已经跑没影了。
他咬着牙想要站起来
事实上,他当时的确站起来了。
可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就又狼狈地跌回轮椅中。
即便双腿已经有了知觉,想要跟正常人一样跑动,对他而言仍旧是无法实现的梦。
明知媳妇儿身处险境,他却只能坐在轮椅里,除了等待,什么也做不了。
他恨不得将自己这双没用的腿给锯断!
秦羽一言不发地帮唐蜜涂好药,然后便默默地离开了。
得知唐蜜没有大碍,秦穆松了口气。
他就像个大柱子,杵在床边一眨不眨地盯着唐蜜,像是生怕自己多眨一下眼睛,她就会飞走似的。
看得唐蜜怪不好意思的。
她轻咳一声:“时候不早了,该去准备午饭了,不然等爹和三郎回来,连口热饭都吃不上。”
见她要起身,秦穆连忙按住她:“你乖乖躺着变动,我去弄饭。”
唐蜜也没坚持,她现在满身的草药气息,确实不适合去灶房。
等秦穆走后,唐蜜在床上又躺了会儿,实在是觉得无趣,就准备掀开被子下床,却被守在床边的秦朗给拦住。
“大哥说了,你受了伤,要好好休养,不能乱跑。”
唐蜜很无奈:“我是伤了脸,又不是断了腿,怎么就不能下床走动了?”
“呸呸!不准备断腿这种不吉利的话!”
唐蜜好笑地看着他:“没想到你小小年纪还挺迷信的。”
现在秦朗只要一听到别人说他年纪小就炸毛。
他气呼呼地反驳:“我不小!我已经是大人了,我也能保护你!”
唐蜜捏了把他白嫩的小脸蛋,笑眯眯地说道:“人小鬼大,别在这里待着了,去灶房给你打个帮把手。”
“可是你”
“安啦,我没事的,忙你的去吧。”
秦朗不想走,但最后还是被唐蜜给撵走了。
等人一走,唐蜜立刻就床好衣服下床,她推开门走出去,见到秦羽正坐在外屋的角落里。他身上还穿着被雪水浸湿的衣服,脸隐藏在阴影之中,看不真切。
他这幅样子让唐蜜有些害怕。
唐蜜试着唤了他两声。
秦羽的声音有些沙哑:“有事?”
“你坐在这里干嘛呢?”唐蜜朝他走过去,逐渐看清他的脸,意外发现他的眼角泛着嫣红,像是刚刚哭过。
她不由得停下脚步。
秦羽别开脸:“看什么看?!”
“你、你哭了?”
因为太过吃惊,唐蜜说话都有些结巴。
秦羽嗤笑:“你眼花了吧。”
“可是你的眼睛都红了”
“我眼睛不舒服,揉了两下有点发红,等下就好了。”
唐蜜将信将疑:“是这样吗”
“不然你还能以为是咋样?”
“我以为你是因为我才哭的”
唐蜜故意把话说得很直白,以她对秦羽的了解,他肯定会毫不留情地反驳,然后再顺带把她冷嘲热讽一番。
可让她意外的是,秦羽竟然没有反驳。
他默默地看着唐蜜。
唐蜜被他看得头皮发麻,浑身都不自在:“你该不会是真为了我哭的吧?我就只是被打了几下而已,又没缺胳膊断腿的”
“胡说什么?!”秦羽沉声打断她的话。
唐蜜被吓了一跳,小声嘟哝:“我就是随便说说而已,干嘛这么凶啊。”
“这种话是能随便说的吗?万一真实现了呢?”
“哪有这么凑巧的事情。”
秦羽一字一顿地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唐蜜撇了撇嘴:“迷信。”
“你说什么?”
“没什么,”唐蜜往后退了一步,“你快身上的衣服换掉吧,湿乎乎的,穿着不难受吗?我先出去了。”
“你不在床上躺着养伤,跑出去干嘛?”
“躺着很无聊啊,我出去透透气。”
说完这话,她就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原本还打算教育她一番的秦羽只能闭上嘴,又坐着沉默了许久,方才从衣柜里拿出干净的衣服,慢慢脱掉身上湿透了的衣服,露出苍白清瘦的身躯
唐蜜刚跑出屋子,立刻就被冻得打了个哆嗦。
可就算外面再冷,她也不想再回屋里去。
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跟秦羽相处。
似乎不管她怎么做,都觉得不对劲。
第203章 蛋糕()
秦穆刚把午饭做好,秦镇越和秦容就回来了。
他们刚到家,就去看唐蜜。
此时唐蜜脸上的红肿已经消退很多,脖子上的抓痕也被她用衣领给遮住了,头发也重新梳理过,看起来倒是比先前要整齐许多。
但即便如此,秦镇越和秦容还是心疼得不行。
秦镇越非常愧疚:“是我的错,若不是我要留下秦香芹,她也就没有机会欺负蜜娘。”
唐蜜忙道:“爹别这么说,你也是好心,谁知小姑是个白眼狼,非但不领情,反而还反咬一口,是小姑的人品有问题,跟你没关系。”
“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情我都有责任,不过你放心,以后我绝对不会再让秦香芹进咱们家门一步,你也不用再把她当成长辈,咱们家没有这种恶毒的长辈!”
听到这话,唐蜜忙不迭地应下:“嗯,我知道了。”
秦穆摆好碗筷:“爹,坐下来吃饭,咱们边吃边说。”
“嗯。”
秦家没有所谓的食不言寝不语,大家坐下来后,一边吃饭一边说话。
秦容将刚才在东河庙里,村中长辈对秦香芹和郭金斗母子的处置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