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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花厅后,衙役的态度颇为恭敬:“秦秀才,您现在这里休息片刻,我这就去请示萧主簿。”
“麻烦你了。”
禀生领取粮食这类事情归主簿管,这一任的主簿是萧弘义,也就是萧鸿飞和萧淑儿的亲爹。
衙役离开花厅后,匆匆跑去面见萧弘义,将秦容来了的事情告诉他。
萧弘义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这小子终于还是落到了他的手里。
“让他再等会儿,等我忙完了再去。”
“是。”
衙役转身便走了。
他刚才看得分明,萧主簿在喝茶看书,清闲得很,压根就看不到一丁点儿忙碌的迹象,可见他只是在故意找借口,不想去见秦容。
衙役心想,看来这个秦容很不受萧主簿待见啊。
想通里面的缘由后,衙役也随之放慢脚步,就算秦容是个秀才又如何?在萧主簿面前仍旧只是个小蚱蜢,根本蹦跶不起来。
既然萧主簿不待见秦容,那他身为萧主簿的下属,自然也不需要对秦容太过客气。
若是能让秦容吃点排头,回头说不定还能从萧主簿那里讨到一点儿好处呢!
第284章 刁难()
衙役越想越美,步伐也越慢,原本只需要一盏茶的路程,硬是被他磨磨蹭蹭地走了快一顿饭才到花厅。
见到早已等候多时的秦容,衙役漫不经心地说道:“萧主簿现在很忙,没空见你。”
秦容像是没有察觉到对方的冷淡态度,脸上依旧挂着和煦的微笑:“请问萧主簿什么时候能忙完呢?”
“这我就不知道了。”
“既然如萧主簿如此忙,那我便先回去,改日再来登门拜访,告辞。”
眼见秦容转身要走,衙役连忙叫道:“诶!你站住!”
秦容停下脚步:“还有何事?”
“萧主簿说了让你等会儿,等他忙完就能见你,你要是现在走了,等萧主簿要见你的时候该怎么办?”
秦容不疾不徐地说道:“那你就据实回答,说我回家去了。”
衙役不高兴了:“萧主簿日理万机,能从百忙之中抽取一点儿时间见你,就已经很难得了,你居然说走就走,你这是没把萧主簿放在眼里吗?”
秦容反问:“那依你之见,我现在该怎么办?”
“当然是乖乖等着,等到萧主簿忙完了,就能见你了。”
秦容看了眼外面的天色,现在距离午饭时间还早,便应了下来:“好吧,我再等等看。”
见他如此容易妥协,衙役心里对他的轻视也更深。
就算考上禀生又如何?骨子里仍旧是个没见识的乡下人,随便几句话就把他给唬住了。
衙役懒得再管他,转身便走了。
他前脚刚走,秦容后脚就跟着走出花厅。
这地方一般是用来招待客人用的,附近经常有仆人衙役路过。
秦容随便叫住一个打扮体面模样温和的中年男人,客气地说道:“大哥留步,我是东河庄的秀才秦容,这是我的拜帖,能否请你帮忙转交给潘县令?”
那个中年男人接过拜帖看了看,随后又打量了一下秦容:“你就是今年的府考榜首秦容?”
“正是在下。”秦容随后又拿出代表秀才身份的文书给他查验。
确定身份无误之后,中年男人眼中的探究少了许多,态度也随之变得温和起来:“我是这里的师爷,我姓蔡。”
秦容立刻拱手:“蔡师爷。”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来县衙领取这个月的禀粮,可萧主簿太忙,没空接见我。我本想直接回去改日再来,但转念一想,又觉得既然来了就不能白来,正好身上带着拜帖,便想来拜会潘县令。”
身为秀才,是可以直接给县令递拜帖的,他这么做倒是合乎规矩。
蔡师爷将拜帖塞进衣袖中:“你且稍候片刻,我这就去禀报潘县令。”
“有劳师爷。”
蔡师爷看着挺温和的人,干起来事来却格外利索。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他就回来了。
“潘县令在书房等你,请随我来。”
秦容跟着蔡师爷走进书房。
这会儿潘县令正坐在太师椅里面,一手拿着书,一手看着棋盘,两只眼睛时而看一下书,时而看一下棋盘,凝神思索,模样非常认真。
在他脚边摆着个烧得正旺的火盆,空气中弥漫着炭火的气味。
蔡师爷微微躬身:“老爷,秦秀才来了。”
潘县令抬起头,看到站在门口的蔡师爷跟秦容,立刻放下书,朝他们招了招手,笑眯眯地说道:“快进来坐吧。”
这位潘县令生得慈眉善目,很是亲和。
待蔡师爷和秦容走进来后,潘县令立刻指着面前的棋盘说道:“你们两个快来帮我看看,这盘棋局该如何解?”
蔡师爷跟秦容一同看向棋局。
思索片刻过后,蔡师爷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他去没有直接说出来,而是扭头看向身边的秦容,笑着说道:“先让年轻人来试试吧。”
秦容知道他这是故意把展示才能的机会让给自己,秦容朝他拱了拱手,以示感谢,随后拿起黑棋,轻轻放在棋盘上。
转眼之间,整个棋局都随之扭转局势,原本处于劣势的黑棋立即翻身,占据了上风。
潘县令眼前一亮,拍手叫好:“不愧是榜首,不仅文章写得好,棋艺也是高超,人才啊!”
秦容非常谦和:“多谢县令夸赞,学生愧不敢当。”
“有什么不敢当的?你有才学,就当得起夸赞!”潘县令推开棋盘,将面前的年轻秀才又仔细打量了一遍,见他生得文质彬彬一表人才,心里更加满意。
潘县令来自南方,家境颇为富裕,生得白白胖胖,是个比较理想主义的人,做事情也比较随意,不太爱循规蹈矩。
他喜欢有才华的年轻人,更喜欢不仅有才华还有出色外表的年轻人,面前这位秦容两样都占全了,让潘县令怎能不欣赏他?!
随后潘县令又拿出自己最近新作的一本诗集,跟秦容探讨起来。
秦容在诗作上面不太有天分,做出来的诗基本都是中规中矩,没什么出彩的地方,但架不住他口才好,在点评诗集的时候妙语连珠,潘县令听得非常有趣。
一本诗集看完,已经快到午时。
府中管事来问午饭之事。
潘县令邀请秦容留下来共进午餐。
秦容诚恳地婉拒:“娘子还在家中等学生用饭,今日只能辜负潘县令的美意了,日后学生一定登门谢罪。”
闻言,潘县令非但没有怪罪他,反而拍着他的肩膀笑道:“看来你跟你夫人的感情非常好啊!”
“学生出身贫寒,娘子非但没有嫌弃学生,还不辞辛劳地打理家务,帮忙照顾学生和学生的家人。学生无以为报,只能更加敬她爱他,多加呵护她。”
潘县令颔首赞同,眼中的欣赏之色更浓:“既然如此,那你便回去吧,咱们改日再叙。”
他出身富裕之家,家中父亲有不少妾侍,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从小就在后院众多女人的争斗之中长大。见多了那些尔虞我诈,他对三妻四妾之事非常厌烦,待他成人后娶妻,便只娶一人。
如今他与发妻的感情非常深厚,所以他对秦容敬爱妻子的做法很是赞许。
秦容拱手告辞,随即转身离开书房。
第285章 扼杀在摇篮中!()
潘县令拿起自己的诗集,随手翻开,嘴里问道:“刚才你见到秦容的时候,他在做什么?”
蔡师爷如实相告:“他在花厅等候萧主簿的召见。”
“他见萧主簿做什么?”
“他来领取禀粮,这事儿归萧主簿管理,但萧主簿这会儿正忙,没空接见他,就让他在花厅里面等着。”
潘县令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我这个县令闲得没事儿做,只能下棋看书打发时间,他一个主簿反倒非常忙碌,他在忙什么啊?”
一个县衙,县令是一把手,主簿是二把手。
但潘县令来得比较晚,在他到任的时候,萧主簿已经在这里待了三年。
可想而知,县衙上下早已经被萧主簿打通,他虽是二把手,但手中的权力却一点儿不比县令小。
好在潘县令为人和顺,没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
蔡师爷:“我刚才已经差人去萧主簿那儿看了下,萧主簿这会儿正在看书喝茶。”
看书喝茶?这也叫忙得分不开身?
潘县令稍微一想,就立刻反应过来:“看来萧主簿很不待见秦秀才啊,秦秀才以前得罪过萧主簿吗?”
“我只知道秦秀才跟萧鸿飞是同窗,以前关系挺好的,秦秀才偶尔还会去萧家吃饭。萧家夫妇也很看好秦秀才,甚至想过招他为婿,可后来秦秀才另外娶了妻子,这事儿就不了了之。”
潘县令颇为意外:“难道就因为秦秀才没有娶萧家的姑娘,萧主簿就厌恶了秦秀才?”
蔡师爷:“也许有这个原因,但里面肯定还有其他内因,以萧主簿对于功利的看重,他不至于为了这么点儿小事就跟一个前程大好的年轻人交恶。”
“你说得对,这里面肯定还有其他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到底是什么事情呢?
潘县令和蔡师爷都很好奇,却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暂且将此事抛到脑后。
秦容离开书房之后,没有直接回去,而是绕道去了花厅。
花厅里空无一人。
他坐到椅子里,随手从衣袖里抽出一封信件。
这封信原本被压在书案那一摞书籍的最下方,刚才秦容在书房里趁人不备的时候,悄悄从它从书籍下方抽了出来。
信封上已经被拆开过,秦容抽出信纸,迅速看完信中的内容。
这是一封来自京城的书信,收信人是潘县令,而写信人是监察御史温明辉。
从信中的称呼来看,温明辉是潘县令的老师。
温明辉在信中说,他已经在京中打通关系,只要今年年底潘县令的业绩考核能在中等以上,就能升任源宁府的知府。
从县令到知府,这等于是连跳两级。
若是没有温明辉帮忙运作,潘县令绝对不可能有如此如此快的升迁速度。
秦容随之明白过来,难怪潘县令对萧主簿大权独揽的事情并不在意,原来他早已经准备好退路,准备去别处当官了。
他将信纸叠好,塞回信奉之中。
衙役走了进来,看到秦容还老老实实地等在这里,但他一点都没有要道歉的意思,打了个哈欠随口说道:“萧主簿还在忙,他让你先回去,改日再来吧。”
萧主簿让秦容等了这么久,却还是没有召见他,这摆明就是故意给他难堪。
秦容也没生气,好声好气地说道:“既然萧主簿这么忙,那我回去写个拜帖,直接去潘县令帮帮忙吧。”
衙役的脸色变了变:“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故意搬出潘县令来威胁我?”
“你想多了,我只是觉得萧主簿太忙了,不想耽误他的宝贵时间而已。”
“潘县令比萧主簿更忙。”
“哦,那我也要递上拜帖,就算潘县令太忙没空见我也没关系,反正礼数不能少。”
见他油盐不进,衙役的脸色越发不好看,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回。”
秦容没动,目送衙役离开。
这次衙役很快就回来了。
“萧主簿刚忙完,你快过去。”
秦容没有计较他的恶劣态度,施施然地站起身,抬脚往外走。
他们见到萧弘义的时候,萧主簿正坐在书案后面写文章,看起来的确很忙。
萧弘义头也不抬地说道:“桌上有名册,你找到自己的名字,签个名字再按个手印就行了。”
“好。”
秦容走上前,翻开厚厚的名册,很快就在最后一页找到了自己的名字。
他想签字,却发现书案上面只有一支毛笔,而那支毛笔这会儿正被萧弘义握在手里。
萧弘义还在埋头写文章,看起来非常认真。
秦容看向旁边的衙役:“请问这里还有毛笔吗?”
衙役故意抬起下巴:“没有。”
他们的对话声不小,萧弘义肯定听到了,但他却假装没听到,继续写自己的文章,完全没有要把毛笔借给秦容的意思。
没有笔,看你怎么签字?!
萧弘义心里暗暗冷笑。
可下一刻,他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他用余光瞥见秦容竟然用指尖沾了墨汁,在名册签下了名字。
萧弘义霍然抬头,盯着名册上的名字,字体恣意潇洒,非常漂亮,挑不出半点毛病。
秦容用另一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