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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鸿天下-第1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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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如同我那般相信你一样。

    百里沉疴无力闭眼,长叹一声,手臂揽上她的背腰,带着倦意和无奈消沉道:“我自然是相信你的。可我在进北泱前,就发誓不会再让你为我受伤,可你的手腕,还是受了这等重伤。”

    “而战场上刀剑无眼,你若是再受了什么伤,那可就……”

    “咋地?!”夜惊鸿却突然从他怀中挣脱出来,一下就往后蹦远了,手指着他的鼻子,佯装蛮横无理地大骂他道:“难道我身上再添几个伤疤,你就嫌弃了,准备一脚踢开我娶别人了?”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你真坏!”

    百里沉疴被她这一顿无理取闹的指责,给惊得目瞪口呆,平素狭长的凤眸也瞬间瞪圆了。

    看起来就像只受惊过度的白兔子呢,真是傻乎乎的。

    夜惊鸿第一次见到他如此可爱的模样,又忍不住娇笑出声,几步奔向他,搂住他的脖颈打趣道:“你方才这模样真是太可爱了,我真喜欢呐。”

    “啪!”

    百里沉疴回过神来,毫不客气地抬手就是一巴掌拍在她的小屁股上,又气又恼,最后竟然也笑了起来:“我就知道你胆子不是一般的大,事到如今还敢和我玩笑?”

    “那你答不答应?”夜惊鸿抬头,带着点威胁的意味看着他。

    百里沉疴咬牙,又把手放在她的脑袋上一顿狠搓,边搓边冷声低喝道:“怎么不答应?不答应你还不得把房顶都掀了?”

    “我……就是拿你没办法。”他最后只得无奈而宠溺地说着,双手将她的肩头一提,一口吻住她的香唇,带着惩罚意味地用力咬她。

第355章 登基(三)() 
三日后,阴天,大风。

    千疮百孔的北泱国都宛阳城,迎来了数百年来,第六代皇帝——百里沉疴,亦是惊鸿王朝的开国圣祖。

    这一次登基大典,与以往的新帝登基不同,格外的简陋寒酸。

    没有金碧辉煌的宫殿,没有铺满鲜花金粉的红毡绒毯,没有九马拉驶的赤金盘龙御辇,更没有前呼后拥、三跪九拜的官员宫人。

    甚至连百里沉疴今日要穿的纯黑龙纹大袖朝服,和头上要戴的十二延东珠冕冠,都是临时让绣女赶工出来的。

    登基的地方还不是已坍塌大半的皇宫正殿凌禹殿,而是位于皇宫东南角,在此次地震洪水中幸免于难的普仁殿。

    就连百里沉疴似乎也对这次登基并不上心。

    一大早,宫人们就捧着朝服冕冠,坐着一辆普通的马车赶到沈府,请百里沉疴换衣入宫。

    可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进了沈府,却意外地扑个空。

    为首的宫人一问,却被告知陛下一大早就出门巡视城舍的修复情况,人不知去向。

    宫人们瞬间炸锅,有的傻愣在地上不知所措;也有的急得焦头烂额,双手负后踱来踱去;更有的脾气上来不管不顾,冲出沈府就预备找人。

    沈府顿时乱作一团。

    听闻消息的沈琅,从府外赶来,面色的复杂而饱含热泪地招呼他们道:“陛下现在在西市街口……你们都随老夫过去送陛下他入宫吧。”

    当宫人们匆匆来到全是断壁残垣的西市街边前,看到的,却是这样一副动人场景。

    无数样貌枯瘦、衣衫破烂不整的穷苦百姓们,将站在御林军队伍中的百里沉疴和夜惊鸿团团围住,俯身下跪,冲着他不断感恩涕泪,大声疾呼道:“吾皇万岁,万寿无疆!”

    长长的、一眼望不到边际的人群密麻如豆筛,三呼万岁的巨大声响震天动地。

    而百里沉疴虽被御林军护在中央,却还是尽可能地身体前倾,低头认真而深情地凝视着这些面色黄萎的人们,他的百姓。

    这些才经受过塔卡袭城,又惨遭地动水灾的平凡百姓们显然饱受惊吓。

    他一眼望去,许多人的眼眸里,都没有一丝生动活力的光芒。

    他们脸上的余惊未消,当自己带着少量士兵出现在废墟一片的西市时,他们的第一反应就是转身拼命地跑,边跑边发出惨绝人寰的凄厉叫喊。

    可当他们知道,自己就是三皇子殿下,就是那日不顾生死制造金膜,成功守护住他们的生命的人时,却纷纷转头,又如潮水般急速向自己冲涌而来。

    身边的侍卫如临大敌,将腰间的刀都抽拔出一半,警惕而焦虑地看着这无边人潮。

    可这些百姓们不过是围着百里沉疴不住跪地叩首,通过大呼万岁,来表达自己的激动和感激之情。

    百里沉疴看着,听着,泪水上涌,视线模糊。

    也就在此时,一个跪在距离他较近的白发老妪,突然伸手,哆哆嗦嗦往衣襟里掏,半晌露出一把半锈的剪刀。

    侍卫们顿时如临大敌,手中的刀“刷啦”一声全抽了出来,就要怒喝着挥向这老妪。

    百里沉疴立即伸手,拦住了侍卫的行动。

    老妪对差一点就要命丧黄泉的境遇一无所知。

    她只是继续抖着手,拿着剪刀,开始剪自己身上那件满布补丁的灰蓝裙子。

    裙子上沾满了灰尘泥渍,看起来并不干净。

    老妪用力掸掸灰,有用指甲抠去一些泥点子,边剪,边絮絮叨叨,有些语无伦次:“陛下新登基,老婆子我什么东西都没了,只能将身上唯一的一件好衣裳剪了,做件百衲衣送给陛下……”

    老妪展开瘪瘪的枯唇,笑起来脸上的皱纹层层荡开,却满眼透着慈爱柔光,像极了一朵美丽的秀菊。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抬手,揩揩眼角的浊泪,笑道:“人老了,眼睛不好使了,这百衲衣是我们这些穷苦的庶民,给新生的孩子做的衣服,能保佑孩子长命百岁,不生病,不受灾。”

    她剪刀最后“咔嚓”一落,就剪下一大块勉强干净的布片。

    老妪双手捧着布,恭敬而眼含渴求地跪行到百里沉疴的脚边,匍匐低语,颤抖着说道:“老婆子我希望陛下能长命百岁,所以才想献上这百衲布给您……这就是我的一点小小心意……”

    百里沉疴看着她有些惶恐地佝偻着背,两只黑乎乎的、沾满泥巴的脚都全跪压在腹部不敢伸出来,但两手却稳稳地举过头,捧着布条执着地不肯离去,心里又酸又胀,眼中泪光频频,将落未落。

    深深呼吸,他慢慢俯身,想要接过老妪的好意,没成想,周边的百姓都开始自发地撕扯、剪断自己的衣服,纷纷捧着破烂布片,挤到面前跪地恳求:“请陛下收下我们的心意!”

    百里沉疴不敢置信地愣住了。

    瞪大湿润的双眼,一眼望去,几乎所有的人都将身上的衣服取下部分,恭敬而卑微地奉在头顶,希望他能接受这微不足道、却弥足珍贵的赤诚真心。

    就连几岁的小娃娃,也笑嘻嘻地抓着手中的布片,在地上甩着吹着玩。

    双手一点点地捏紧、握拳。

    百里沉疴咬牙,迅速抬袖抹去眼角汹涌难止的泪水,嘶哑着声音果断下令道:“全都收上来。”

    一旁的沈琅见到此情此景,亦是泣不成声。

    他活了这么多年了,历经两朝两代,从未见过有任何帝王能得到如此的百姓爱戴,能在登基之日接受万民亲奉的百衲衣!

    心潮澎湃,沈琅转头对身侧的宫人语嫣几句,宫人们忙不迭地点头称是。

    待侍卫将一大捆布片收集起来,一旁静观许久的夜惊鸿,也果断地抽出匕首,割下衣裙的一角,送到百里沉疴面前,真诚一笑:“祝我的陛下福寿安康,再无灾难困苦。”

    宫人们迅速将零碎的布片缝合,再制成一件宽大的百衲衣。

    百里沉疴没有换上精心准备的龙袍,而是直接披上这件百衲大袍,登上马车,准备入宫。

    就在他披上百衲衣的瞬间,跪地的人们瞬间自地上跃起,满脸激动,欢欣鼓舞地又跳又叫,掌声雷动,一片热闹非凡的壮阔景象。

    当马车缓缓行驶出西市时,这些百姓没有离去,而是自发地跟在马车后头,一边走,一边击掌吟咏,高声唱着祝福国运昌盛、祝福百里沉疴平安幸福的歌谣。

    他们陪着马车穿过一条又一条的街道,又来到残缺半毁的皇宫外,最后来到普仁殿的殿门前。

    这一次,御林军全程保持缄默,也没有挥刀驱赶他们出宫。

    马车停下。

    可外头一声比一声高亢的歌声,却始终没有停歇。

    夜惊鸿看着在马车里默默流泪的百里沉疴,也双眼含泪地握紧他的手,安慰他:“逸竹,城虽毁了,但人心却立起来了!”

    “不要担忧,不要惧怕,我和所有的百姓,都会始终如一地陪在你身边,现在,该你出去了。”

    百里沉疴微微颔首,迅速收敛泪容。

    再看,他脸上还是那副威严冷赫的神情,哪怕穿着如此寒陋的百衲衣,他还是那般气势恢宏,锐不可当。

    百里沉疴稳稳起身,推开狭小粗鄙的车门,一头钻出,昂首挺胸,立于马车之上。

    状如波涛的云层下,他苍白的俊容略显憔悴却坚毅无畏,紧蹙的眉心,在看向外头如山如海的人群时,缓缓松开。

    目光炽硕,百里沉疴一言未发,只是轻轻举起双臂,指向苍天,一下一下极富节奏感地“呼神”。

    此刻,天地皆静,唯有他的击掌声,能穿透所有的阻碍,直进人们的心扉深处。

    所有人停下歌声,扭头静静地看向他。

    但很快也跟着他一起高举双臂,在沉默和激越中,击掌“呼神”。

    没有俗不可耐的跪拜大礼,没有冗长复杂的贡纳祭奠。

    只有这接连不断、响彻云霄的击掌声,陪伴着百里沉疴顺利加冕。

    坐在马车里,看着他略显瘦削,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坚挺壮拔的背影,夜惊鸿捂住嘴唇,还是忍不住激动地痛哭出声。

    崇德元年冬十一月十三日,百里沉疴于宛阳城普仁殿登基加冕,改年号为崇德,同月大赦天下,并宣布征兵十数万,北抗胡狄。

第356章 恐惧(一)() 
半月后,在一片被白雪覆盖的广阔草原上。

    一队全副武装的胡狄人,正向更北、更荒凉的阿敕勒大草原。

    此时正是午后不久,寒阳当空的时候。

    空旷的开阔平地上,迎头吹来的大风冷而狂暴,夹杂着丝丝的血腥气味,吹得几名骑马的魁梧大汉,都差点被刮下马。

    就连马都似受不住这般狂风,鼻孔上都是细碎的冰渣,一边吃力地在雪地里跋涉,一边摇头晃脑,试图甩掉鼻尖上硌应的冰棱。

    为首的彪形汉子裘袍左衽,头上戴着顶大大的、叠成三角高塔的羊皮帽,脸上蒙着厚厚的绒毛面巾,只露出一双阴狠发红的吊角眼在外头。

    他见风越刮越猛,大手一拉冰冷的缰绳,“吁”了一声,勒马止步。

    身后的人马见此,也措手不及地勒马,不解地看向他。

    这人眯起眼,回头用胡狄土语,嘶哑着用力吼道:“父汗的王毡,怎么在这么遥远的地方?”

    他浑厚低沉的声音被风一吹,便被打得七零八落,完全消散在天地里。

    后头的几人面面相觑,眼神更是透着股迷惑。

    这人大概脾气火爆,见自己的属下皆是副蠢笨的模样,直接挥鞭“啪”地一声甩在距离自己最近的人脸上,怒骂道:“本王正问你话呢,还敢装哑巴?真是该死!”

    那人躲闪不及,更有可能是不敢躲避,皮鞭一落在他的脸上,便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狰狞血疤,自额顶横贯下颔。

    捂都不敢捂脸上的伤,这人立即翻身下马,跪地哀求道:“赫赤尔殿下,贱奴方才并没有听见您说的话,求您原谅贱奴吧!”

    血一滴滴落进雪地里,红白相间,异常刺眼。

    这名唤赫赤尔的男人,听了他的说辞,却并不买帐。

    冷冷地向其他几人使了个眼色,其余几人目光一厉,默不作声地齐齐下马,从腰间抽出弯刀。

    “啊!”

    绝望而凄惨的悲吼声骤然响起,雪地上一个还鲜活的人正仰躺在深厚的雪面上,痉挛、抽搐,血泉四喷。

    虚弱的喘息,鼻端前不断喷洒的白雾,还有地上汇成涓流的赤血……

    但周边围了一圈的汉子,却不过是居高临下地冷冷觑他,看着他嘶喊挣扎,看着他一点一点地失去生命的热度。

    没过多久,这人就停止了动作,瞪着红眼,张大嘴巴吐着血舌,彻底死去。

    赫赤尔一脚踹过去,裹了一圈雪块的沉重皮毡靴子,狠狠踏在尸体还在冒血的胸膛上,见没有任何动静,才收回脚。

    “记住,我赫赤尔,是阿狮兰的二王子,是你们这些奴隶的主人,”赫赤尔充满戾气的眼一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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