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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待一旁的苏皇后阻止,莫景瑜双眼一亮,立即连声叫好道:“对,父皇,您替我好好惩治她,好好惩治她!”
“好!”莫厉等的就是他的这句话!
“陛下!”苏皇后却在此时站起,强压着怒意,警告莫厉道:“太子妃是入了皇家玉碟的正妃,是不可以轻易废黜的!您可千万别……”
“闭嘴!”莫厉粗暴地大吼一声,“朕有说过废了她的太子妃位吗?”
苏皇后一噎。
她眯了眯眼,脸终于完全阴鸷下来。
今日她被皇帝三番五次地打脸辱骂,早就是一肚子的闷气了。
可如今确实是这个做事不要脸的侄女,先犯下大错……
苏皇后就在此时,对苏雪云产生了极深的怨怼之情。
虽然她能理解苏雪云为了巩固太子妃位,不让那些妾室抢先生出庶子来。
可这都三年过去了,别说一男半女,她苏雪云连肚皮都没鼓起来过!
苏皇后开始怀疑,这苏雪云怕是天生不孕。
如果她真的怀不上的话……
就在此时,莫厉却已沉声发话:“皇后治家不严,教育后辈无能,收缴后印,禁足坤华宫闭门思过。”
“太子妃苏雪云蛮横无礼,无有尊卑秩序,罚跪东宫门前七日,抄经卷万本,禁足于东宫,不得随意出自己的寝院。”
他冷声下令完,却看着儿子勾唇笑道:“这种惩治如何?”
莫景瑜一听要让苏雪云跪七日,真是大喜过望!
“谢父皇!父皇您对儿臣真是太好了!”莫景瑜丝毫不知自己已被莫厉给推下火坑,还傻乎乎地不住向他叩头谢恩呢!
真是个蠢货!
咬牙切齿的苏皇后,还满心鄙夷的莫厉,皆不约而同地想道。
第38章 质问家主()
莫景瑜欢天喜地地拿着圣旨回了东宫,结果却被苏雪云无情地又打了一回脸。
当他趾高气昂地,准备宣读那份对苏雪云的惩治圣旨时,苏雪云连跪都没跪。
她不过好笑地挑起纤眉,冷笑道:“殿下,您还想知道夜惊鸿的消息吗?”
莫景瑜瞬间变脸。
苏雪云往前一步一步慢慢地走,目光锐利地刺向莫景瑜,唇边的笑意更是凌冽。
“殿下,如今元良娣已自戗谢罪,东宫空缺了一名侧妃良娣,您难道不想让夜惊鸿进东宫,与您长久相伴吗?”
莫景瑜脸色苍白如雪,连唇上的最后一丝血色,也褪个干净。
此时,苏雪云已站在他的面前,离他不过区区几寸的距离罢了。
莫景瑜只要稍稍抬起眼皮,就能对上苏雪云如刀子一般的厉眼。
他一下子腰膝全软,眼神慌乱。
“既然太子殿下带了陛下的圣旨,那您赶紧宣吧,本宫……可等着接旨呢。”
苏雪云仰头大笑,得意昂扬地挑衅着莫景瑜。
“啪嗒。”
那封被莫景瑜抓在手里的明黄圣旨,落寞坠地。
圣旨落地便铺散开来,里头朱笔所写的字迹醒目赫然。
苏雪云弯腰,伸出涂着丹蔻的纤纤玉指,轻轻拾起那卷圣旨。
她的手柔若无骨,细白滑嫩,恰如上好的羊脂琼玉。
可映在莫景瑜的眼中,却如夜叉血爪,让他不寒而栗。
莫景瑜浑身一哆嗦,下意识就冲她大喊道:“父皇让你跪东宫前七日好好反省……”
“呵。”苏雪云满不在乎地摇摇头,扭头就对身边的宫婢喝道:“将宋良娣带上来。”
宫婢领命退下。
不一会儿,全身汗湿,如被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宋良娣,被两名宫婢架着送到了两人面前。
宫婢们一松手,宋良娣便如抽了脊骨似的,直接摔倒在地上,如一滩白花花的稀泥。
“宋良娣自愿替本宫跪地赎罪七日。”苏雪云凤目流转,又定眼看向已面如金纸的莫景瑜:“殿下,这样可好?”
她勾唇浅笑,笑得莫景瑜悸悚之极。
他的两眼向下一瞥,却黏在宋良娣血窟窿似的十指尖尖,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不过一个时辰,宋良娣的手指甲,就被尽数拔除了吗?
莫景瑜倒抽几口冷气,鬓角的冷汗,流过他红肿的右脸颊,直直流入他的里衣。
一时间,他害怕地心都跳散了,两眼发花,只觉眼前的景象都在天旋地转,让他眩晕恶心不已。
苏雪云……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牲!
莫景瑜咬牙硬挺着没有倒下,倒是出乎苏雪云的意料。
“行了,把宋良娣带回去好好伺候着吧。”苏雪云看够了莫景瑜的丑态后,这才意兴阑珊地挥挥手,让宫婢将人又带出去。
苏雪云没再搭理莫景瑜,抬脚便大摇大摆地出了惜春院。
莫景瑜猛然抬头,怨愤阴毒地看向她翩然纤柔的背影,双拳蓦地攥紧。
总有一日,孤必要将你这毒妇,碎尸万段!
翌日朝堂,莫厉便向朝臣宣旨,不但重罚了太子夫妇,还将苏皇后禁足于坤华宫。
最让满朝文武惊讶不已的却是,皇帝这次一反常态,不但惩处了皇后太子妃等人,还单独下了一封圣旨,斥责苏国舅教女无方,竟敢掌掴当朝太子,目无尊法。
苏国舅一张老脸挂不住,到场气晕过去。
朝堂上一时大乱。
本来还有存心挑事的人,还想参夜宗礼一本,指责他纵女闹市,无德无法。
可看到一手遮天的苏晟苏国舅,就这么被气倒了,什么搞鬼心思也没得了,赶紧撸起轴子凑过去看热闹了。
下了朝,有惊无险的夜宗礼,依旧顶着他标志性的木脸,一人形单影只地出了皇宫。
可直到子时末,他才满身风霜地回了夜府。
他没有回任何院子,就直接往那竹幽书房走去。
夜宗礼刚踏上房前台阶,原本漆黑一片的书房里,忽地亮起灯火。
他顿了顿,还是果断地推开了房门。
门开,橘黄色的暖光顺着冰凉的地面,蔓延至他的脚下。
夜宗礼再顺着这暖光回看过去,一个娇柔的身影,正笔直坐在木椅上,纹丝不动。
他冰封多年的心,忽地裂开一丝细缝。
一股极弱的暖流,潺潺流进他的心脉里。
夜宗礼黑黝的瞳孔微微一缩,大步走了进去。
坐在椅子上的夜惊鸿,早已恭候多时了。
她从下午酉时起,一直等到这深更半夜,等到现如今夜宗礼才回来。
待到夜宗礼走到离她不远的地方时,夜惊鸿才站起,看向他。
一股潮湿的泥土气息扑鼻而来。
夜惊鸿心神一动,不动声色地仔细打量起夜宗礼来。
她借着这昏暗的光,观察了他好一阵子,才心中了然。
向他缓步走去,她边走,边试探他道:“不知将军大人这么晚回来,是去哪里了呢?”
夜宗礼依旧麻木无言。
夜惊鸿没有气馁,继续向他问道:“不知还有什么地方,什么人能让你如此挂心呢?”
夜宗礼连眼珠子都没转,更别说动一下了。
夜惊鸿接着问他:“那你这么晚出去……”
突然,她伸手如闪电般一抓,将他肩膀上的一瓣五色碎花夺进手里。
直到此时,夜宗礼终于动了。
他剑眉一拧,眉眼间一股冲天煞气,直扑夜惊鸿!
他连续往后退了好几步,黑着脸冰冷地看着她。
夜惊鸿摇摇头。
难怪一说起夜府大老爷,大家都说是黑脸阎王。
原来生气起来,真的让人心里发怵。
夜惊鸿将手里的五色花瓣向他一扬,认真询问他道:“这花我只在东璃禁地里看见过。”
“将军,你大晚上跑去禁地干什么呢?”
夜惊鸿微微颔首,若有所思:“如今这东璃禁地里,还能让你如此舍不下的,只能是你的亲生骨肉夜惊鸿了。”
“所以,”她双眼锐利地注视着夜宗礼,直言不讳道:“所以你心里并非冷漠无情,实际上,你一直深深疼爱着你的女儿夜惊鸿!”
“但你为什么没去阻止那些人杀害夜惊鸿?”
她的目光越发冷厉,毫不犹豫地指着他,问出了他这辈子,最不敢也不想听见的话!
第39章 可恨可怜()
夜宗礼静静站在离夜惊鸿好几步远的地方,就这么默然地看着她。
他的眸子里浮光暗涌,起伏不定。
他僵如面具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龟裂。
慢慢的,一点儿痛楚,又一点儿怨恨开始爬上他的木脸。
他终于有了活人的表情。
但也许因为常年的冷漠,当他开始拉扯脸部的肌肉时,那表情却显得异常怪异。
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真是难看极了。
但夜惊鸿却知道,他其实是想表达自己,非常痛苦难过的情绪。
他面容扭曲,眦目俱裂,一片血色沁入他的眼底,血泪连如,让他看起来分外狰狞可怖。
夜宗礼忽而仰头惨嚎一声,双手抱头,重重跪地。
一缕血,从他咬紧的牙缝里迅速流出。
就在夜惊鸿以为他会陷入疯狂错乱,而暗自警惕地往后退步时,就听见他突然开口,沙哑着嗓音说道:“她……是赏赐。”
夜惊鸿顿时二丈和尚摸不着头。
赏赐?这是什么个意思?
她……又指的是谁?
夜宗礼缓缓抬头,目光空洞的看着正对面的夜惊鸿。
“……玉娘,是给我的赏赐。”
“玉娘?”夜惊鸿疑惑地晃晃脑袋,朝他走了几步,又问:“玉娘她是谁?”
“……琼芝楼的清倌人。”他自言自语,似乎陷入了追忆中,竟还露出一抹微笑来。
夜惊鸿微微蹙眉。
“……我是她的第一个恩客。那晚后,我就带她出了琼芝楼,将她带回府里。”
夜宗礼说着说着,眼泪扑簌。
“所以,玉娘她……是夜灵花的生母吗?”夜惊鸿急忙追问道。
夜宗礼在听到“夜灵花”这个名字时,脸上的笑容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彻骨恨意。
他的眸中,又涌现了咄咄逼人的锐利华光。
“那种贱人所生的贱种,怎么可能是我和玉娘的孩子?”
夜宗礼毫不掩饰自己对夜灵花的厌恶轻视,直接把自己的亲骨肉骂成“贱种”了。
夜惊鸿难得地一愣。
她眨眨眼,好半晌才回过神来:“你的意思是……你和那玉娘的孩子,就是夜府大姑娘夜惊鸿?!”
夜宗礼抬眼看她,清清楚楚地告诉她:“是。”
“惊鸿,是我和玉娘的孩子。”
夜惊鸿真是大吃一惊。
不过她及时掩去了自己面上的惊讶,又问道:“那老婆子能同意玉娘这种身份的女人,进门做你的原配嫡妻吗?”
“肯定不能……”
“她同意了。”夜宗礼直接了当地说道,“她很爽快的同意了。”
“但她提出了一个要求。”
夜宗礼痛苦地闭上眼,扑倒在地:“她说,玉娘可以坐着八抬大轿进夜家的门,但我必须一辈子……”
他一时失语,哽咽抽泣,无法再说话。
书房里的油灯“噼啪”作响。
男人隐忍的哭泣声,长长久久地在这静谧的书房里不断回荡。
“一辈子都当她手中的棋子,是吗?”夜惊鸿替他把未说完的话一气说完。
夜宗礼没有说话,没有点头。
他只是哭,匍匐在冰冷的石地上,不断地抽噎痛哭。
夜惊鸿疲惫地闭眼,转身往后走。
“让我猜猜,接下来都发生了些什么。”
她慢慢走回到木椅边,面无表情地坐下。
她两眼看着前方,冷声说道:“依那老婆子的毒辣性格,她根本就不会容忍这样一个出身的女人,做夜府的当家主母。”
“夜惊鸿的生母早早就没了,这里头必定有她的手笔。”
“但玉娘虽然死了,但小小的夜惊鸿,却还捏在她手中。”
“所以……”她看向夜宗礼,眼眸更为冷淡,继续道:“你为了女儿的安全地位,决定妥协,接着做那老婆子手里的傀儡。”
“她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娶妻纳妾,家里的事都让她一人把持着,是么?”
夜宗礼边哭,边缓缓点头。
“愚蠢!”夜惊鸿突然爆发,两手一抬,就将书桌上的东西全部掀翻在地!
她根本压制不住内心的滔天怒火,拍着桌子破口大骂夜宗礼道:“堂堂七尺男儿,居然被一老妪辖制至此,夜宗礼你他妈的就是一混蛋,懦夫!”
“你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去爱,去保护玉娘母女!拜你所赐,玉娘死了,夜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