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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们虽熟悉水性,却远远比不过靠水吃饭,被誉为“水中蛟龙”的漕帮弟子们。
一进入水中,埋伏于水下的漕帮弟子立即蜂拥而上,利用腰间悬挂的夜明珠的微弱灯光,看清敌人后一刀一个,直掏胸窝!
而这些可怜的士兵们,连呼叫出声的机会都没有,很快便成了江里的一具浮尸。
水面开始荡漾起浓烈的血腥味。
不少船只中的南楚士兵看清楚周边的异动后,急忙想要划船掉头回去,却无一例外地被水中的漕帮弟子伏击,拖入水中格杀勿论。
船只倾覆,偌大的江面上一时只见被倒盖于水面上的船底,还有一个个飘上水面的南楚士兵尸体。
后头还有大概七万的南楚士兵没有及时上船,见此不由大惊地喊道:“有埋伏!江里有埋伏,快往回走!”
说着,南楚大军瞬间大乱,无数人慌不择路地回头就跑。
除了小将军和两名副将上了船,生死不知外,还有一个殿后的副将没有上船。
见此,这副将也顾不上那么许多了,赶紧一马当先地,逃命要紧。
这七万散兵往横渡的方向溃逃时,一路逃到了距离横渡城门不远的官道上。
可眼看着城门近在咫尺,突然,一阵箭雨从官道的两侧骤然射出,无数的士兵被箭扎成刺猬,惨叫着摔下马。
“有埋伏,两侧都有埋伏,快跑……”
“嗖!”
又是一阵绵绵不绝的箭雨。
这些南楚士兵们在抱头鼠窜中被暗箭射死射伤无数,整个横渡城的夜空,彻响着他们临死前悲凄的叫喊。
“杀啊……”
箭雨过后,早早埋伏于两侧的北泱士兵们手持着火把刀剑,迅速冲了出来。
南楚军队虽人多势众,但几名统帅死的死,失踪的失踪,群龙无首,再加上突逢袭击,早已是溃不成军,成了北泱军手里的砧板肉罢了。
惨烈的战斗,自上半夜一直持续到第二日凌晨。
除了缴械投降的不足两万南楚士兵外,其余的人,全都躺在地上成了一具具残尸。
常三峰呼着气,一抹脸上的血滴,瞪着大眼严厉地扫向地面,下令让人组织继续排查假死的漏网之鱼。
他渐渐将冷肃的目光,投向那扇始终没有打开的城门。
稀薄的晨光投射在这古老的黄铜青狮大城门上,照得那门上的斑斑铜锈格外悚人。
而就在这横渡城的郡守府里,一身朝服的郡守刑如贞呆坐于正厅的主位上,满堂都是被层层绳索牢牢捆缚的妻儿老小。
除此之外,还有一名身材极为魁梧的铠甲女子,就静立于大堂之上。
她脸上都是道道狰狞伤疤,在这种压抑的气氛下,看起来异常地可怕。
她不是别人,就是已销声匿迹长达一年之久的李仇。
“刑大人,如今外头差不多战事已定,我也会履行自己的承诺,放你一家老小一条生路。”
李仇走到刑如贞的面前,冷声道。
刑如贞这才慢慢抬头,带着释然,亦带着悲寥不住摇头:“雪梅,我知你心里一直痛恨先帝为了一己之私,将你的生父李威晟李大将军污蔑为反贼,屠你家满门,可先帝毕竟已经去了……”
“先帝是去了。”李仇冷笑着,满脸的刀疤豁地绽开,一如厉鬼:“可当初助纣为虐的那些奸臣们,还在庙堂之上悠哉着,享尽荣华。”
“这里头,自然就包括你,刑叔父。”
李仇低下身子,声音更幽更冷,恰似寒雪冰霜:“我父亲唯一的至交好友就是你,可你当年不但没有在父亲下狱的时候为他承蒙冤情,反而站在丁太师那个老贼那边,参我父亲居心不轨。”
“我父亲倒没什么居心不轨,只是遇人不淑罢了。”
李仇笑了笑,眸子里杀光凛凛。
“我李仇,不是那等心思残暴之人,你死,我放你家人生路。”
她一边说,一边转身往外快步走。
“善恶到头终有报,刑叔父,你不信就抬头望天,看看这天道轮回吧!”
李仇很快就走出了大堂。
但她那满怀怨恨的声音,却久久激荡在厅堂里。
刑如贞的家人,哭着喊着全部被北泱士兵们拖曳出去了。
他老泪纵横地痴痴望向空荡的厅门,不知想到什么,发白的唇角向上翘起,慢慢解开自己的腰带,挂上悬梁。
第489章 失败()
南楚十万大军,几乎全军覆没的消息传到国都烨华之时,东璃近三县十城六个郡的土地,被胡狄攻占洗劫的消息,亦同一天传进南楚。
当天,早朝的气氛堪比奔丧。
大政殿里里外外站了不下几百号文武百官,可大家都低着头,眼睛只看着地,动都不敢动分毫。
大殿里,是死一般的沉寂。
坐在龙椅上的公玉敏岚看起来气色更是黄蜡,人也消瘦不少。
他瘦癯的双手,紧紧抓捏住扶手的两侧龙头,蹙眉看向底下的人。
他最先看的,是位于朝堂之首的丁太师。
丁太师今年不过半百之纪,可早已是南楚朝堂上说一不二的当朝首辅。
感受到皇帝沉重的龙威施压,丁太师不急不缓地移步出来,向公玉敏岚行礼后,说道:“陛下,这段时间我南楚战事失利,如今也必须该做些补救了。”
“朕听闻,此次派去突袭北泱军的军队,不但没有成功,反而被北泱占了先机,在横渡屠杀我军,而领兵我军的统帅就是你的嫡孙子,对否?”
公玉敏岚二话不说,上来就给丁家先扣上一顶“失察”和“统帅不力”的大罪。
丁太师这才皱起眉头,但很快便松开了。
“臣有罪。”丁太师突然嚎哭出声,跪地匍匐道:“臣的孙子虽也不成器,但始终对陛下,对南楚忠心耿耿,绝无背叛陛下的可能啊。”
“朕当然知道,”公玉敏岚又捏了捏扶手,冷声道:“但战事失利,在临战前朕举荐经验老道的孟将军为此次大军的统帅,可就是你,是你大力举荐你的孙子为统帅。”
“朕念你对南楚一片忠心,虽本不愿意,但还是让你的孙子去了,可结果呢?”
公玉敏岚越说越气,不仅大怒地从龙椅上站起,指向丁太师大喊:“窃国老贼以一己之私害我南楚十万将士尸骨无存,岂不该杀!”
“更何况,那渎职把北泱军放跑了的刑如贞,就是你丁党的人,你还有何狡辩的?!”
“来人!将丁国全打入天牢,全家人亦押入天牢待审!”
于是,满脸怨恨之色的丁太师被御林军拖出了大殿。
“咳,咳咳……”或许是太过激动,公玉敏岚以袖捂脸,又坐回到龙椅上猛力咳嗽起来。
“陛下!”
此时,有他的心腹从队伍中出列,跪地恳切道:“陛下,何必为这种老贼动怒呢?倒是如今兵败涂地,滞留于西昭境内的十万大军还未班师回朝,加上多地庶民造反也要兵力镇压,怕是暂时没办法继续……”
公玉敏岚从衣袖里抬起憔悴的头,重重一点:“当初东璃向我南楚提议,乘着北泱攻西昭之时,合力侵扰北泱边境,朕就觉得此事不妥。”
“然而事已至此,有些事朕也无力回天。”他重新坐直身体,恢复了以往的不苟言笑,肃然说道:“从今而后,无论东璃再如何来人劝说,都不必理会了。”
“退朝吧。”
说完,他虚弱缓慢地站起身,下了台阶,穿过这些心思各异的大臣们,迎着烈日阳光,走出大殿。
而北泱在南线大获全胜的消息,亦在最短的时间里传回北泱。
但夜惊鸿可没那么多的好心情,来庆祝这次大胜。
当此之时,她正细细看着暗卫递给自己的,关于北泱境内,南楚和东璃的细作名单。
“没想到这些人,竟然还在咱们的眼皮子底下,潜伏地这么好。”
夜惊鸿看着上头排列密集的几行字,将密报往手里一摊,发狠地命令道:“按照上头的名单,立即将所有的细作全部捉拿,如有反抗者,就地格杀!”
“是。”
暗卫领命离去后,一场在暗处悄然发生的大杀戮,开始上演。
就连欢宜公主身边长期服侍的一名,名唤“白露”的婢子,也被暗卫当着她的面,被带走了。
“公主……”
仅剩的两名婢子害怕地围在欢宜身边,无助地瑟瑟发抖,泪流不止。
“别怕,别怕。”欢宜虽也紧张和心焦,但还是强打着精神,安慰自己的婢女道:“本宫身边安插了细作,这事本该早就反应过来,是本宫糊涂,这才让你们担心受怕,也错过了许多事……”
“不,这并非您的过错,是白露她隐藏得太深,又是您身边的老人了,欺骗了我们,所以才有了今日之事。”
她们见欢宜心里也很难过,赶紧擦干眼泪,对欢宜说道。
欢宜却忧心忡忡地站了起来。
“如今想起来,这一年以来,本宫多次为承恩公解蛊而不成功,是不是……也有白露破坏的因素在里头呢?”
她边走边想边说,脸色以可见的速度越发凝重。
欢宜不知不觉走到桌边,低头看向上头铺平的宣纸,以及早已备好的笔墨砚镇。
她似乎是在这一瞬便下定了决心,坐在椅子上,提笔蘸满墨汁,又开始在纸上涂涂写写起来。
在北泱伏击南楚的军队班师回朝的同时,夜惊鸿也正忙着女儿蓁蓁的抚育工作。
蓁蓁虽然看起来是个机灵聪慧的孩子,但实际上非常喜欢耍小聪明,又爱犯懒,七八个月了明明可以坐得好好的,可就是不愿好好坐。
每次扶她起来,就必定是这样——
“啊呜!”
她大叫一声,夸张地往后一躺,然后一副“我好累,我生无可恋”的模样,小嘴都撇到天上去了。
奴仆们自然不敢说什么,只一个劲儿地夸赞蓁蓁,说她是“天命贵人”,意思就是天生享福的命。
但夜惊鸿可就不高兴了。
“起来,蓁蓁,再懒下去可就真成小猪了,快起来。”
她两手轻轻抓起女儿的两个肩头,用力往上一拉,蓁蓁便坐了起来,可马上就“咿咿呀呀”地哭着往下倒。
夜惊鸿的额头瞬间爆出一根青筋。
“再不听话,打你屁屁哦!”她装模作样地举起手,在蓁蓁头上挥了挥,结果蓁蓁不但不害怕,反而“咯咯”地笑了起来。
突然,蓁蓁大大的黑眼睛瞄向外头,两个小拳头瞬间挥得“呼呼”乱响。
“啊,卟卟!”
她两条小短腿拼命地捣腾起来,一边叫,一边慢慢地,自己就坐了起来!
第490章 教女()
夜惊鸿心头重重跳了一下,缓缓回头。
一个颀长的金甲人影,就逆着光静静站在寝房外,看着她们。
“卟卟!”蓁蓁两手拼命挥着,声音又大又清亮,似乎是想召唤那人过来。
于是,百里沉疴便大步跨进房间,站在榻前,伸手抱起了蓁蓁。
蓁蓁显然非常开心,嘴里的奶泡泡越吐越大,全都蹭在百里沉疴的铠甲上头了。
“怎么会……”夜惊鸿惊喜地双眼蹭亮,还是不敢置信地捏捏自己的脸。
百里沉疴显然是一路急行而来,脸上的灰雾还没擦干净。
但他毫不犹豫地凑过去,在夜惊鸿的粉腮边轻轻啄了一口,呼吸炽热:“想你,就回来了。”
夜惊鸿顿时羞得满脸桃花红。
“来人,把公主带出去。”
他有些急不可耐,声音里都透露着浓浓的渴望。
夜惊鸿背过身去,不看他。
外头的婢子很快就把一脸怔愣的蓁蓁带走了,而就在寝房门,被婢子细心关好的那一刻,一具火热的身体,自后头贴上了夜惊鸿的背。
到了傍晚时分,从头到脚都洗漱完毕的两人,才从花岗浴池里浑身舒爽地走出来。
两人都只穿着松垮的蚕丝白袍,发梢还带着点点湿润的水滴,夜惊鸿泡得微红的酥手轻拂过这一头青丝,正欲走到椅边歇息片刻,身体却突然一晃,天动地摇。
她紧闭的双眼睁开,就见百里沉疴的脸已低俯在自己的眉眼间,细密地摩挲着。
他就这样一边横抱着她,一边耳鬓厮磨,走向龙榻。
“逸竹,别这样,”夜惊鸿的嗓子哑了,沙沙的声音带着颤,急呼道:“白天已经……身为帝王,你应当知道纵欲伤身的这个浅显道理啊。”
“伤什么,朕身体好得很,一会儿你便知道了。”
百里沉疴反倒不以为意,眉头使坏地一挑,双臂一翻,就把夜惊鸿整个人都扔进软软的床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