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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她解释的含糊不清,太妃面上带了些不耐,“怎么就剩了你一个人。”太妃小声嘀咕了一句,但无奈距离下午宴会开场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故而也就只得硬着头皮看向那边大气不敢出的易九霓,“玫儿上午安排的表演虽然不错,但却始终带不起宴会的气氛。”
易九霓一听这话,自然是明白了太妃的言外之意,没等太妃挑明,她就慢慢抬起脑袋,怯生生的看向上座正盯着她看的太妃,“妾身听说东市不久前开了一家杂艺苑,他们的杂技表演一票难求,若是能将他们请过来,估计能让众宾客感到耳目一新。”
太妃听了这话,原本紧锁的愁眉忽然舒展开了,这才坐直身子,看向下首站着的易九霓,“这主意倒是不错,可我听说那家杂艺苑的主人十分古怪,京都达官显贵的宴会下的请帖他通通不会接呀。”想到这里,太妃面上的喜色霎时暗淡下去,没精打采的抬手支住下巴。
“太妃不必忧虑,那家杂艺苑的老板曾在尚书府做过家丁,后来因为有家父的帮助,才得以在东市开了铺面,若是妾身前去相请,想必老板定不会拒绝。”
听易九霓说了这话,太妃立刻眉开眼笑,“那就好,九霓,那就辛苦你了。”
话一说完,太妃这才眉眼含笑的去仔细看站在那里的易九霓,原本以为这木讷的丫头起不了什么作用,没想到今天却接二连三让她感到惊讶,不管是上午排的井井有条的宾客席位,还是现在利落的为她解决燃眉之急,似乎都比厉玫儿强上不少,难不成是她之前看走了眼,这丫头只是看起来愚笨?
易九霓自然不知太妃心中如何想她,只是对太妃亲昵的叫她名字感到有些惊讶,她嫁到奚王府三个月,这还是太妃第一次叫她名字呢,想必太妃该是对她有了一丝改观,想到这里,易九霓勾唇一笑,乖巧的应了声“不辛苦”,这才转身离开。
琴天跟在易九霓身后出来,见离太妃院子远了些,这才一脸疑惑的走到易九霓身侧,“奴婢记得你说过,杂艺苑是师岩的弟弟师峦开的,什么时候师峦在尚书府做过家丁了?”
“自然是我编的。”易九霓一脸无所谓的瞥了眼一脸不解的琴天,见她惊讶的慢慢睁大双眼,这才对她得意的勾唇一笑。
“主子,你怎么能骗太妃呢!”琴天四下环视一圈,见无人靠近,这才压低声音,凑到易九霓身边。
这哪里能叫骗?若是让太妃知道她出钱与一个男子共同开了一家杂艺苑,估计得气的当场晕厥,“你去杂艺苑找师峦,让他马上带人过来表演。”
易九霓顿了顿,想起师峦那小子有时候确实有些油盐不进,突然有些放不下心,才又加了一句,“他如果不肯来,你就说,我会禁止他再出入沉香苑。”
琴天自然不知道沉香苑是个什么地方,但听主子这么吩咐,也只得乖乖去东市找人。
东市离亲王府不算太远,但易九霓还是给了琴天一袋碎银子,让她租一辆马车。有了马车,不到一盏茶的时间,琴天就到了杂艺苑门口。
此时东市行人如织,丝毫没有因为头顶的烈日而出现减少的迹象。眼下杂艺苑的两扇隔扇门紧紧闭住,仔细一听,可以听见屋内不时会传来断断续续的“噼啪”声。
琴天虽然跟在易九霓身边已经三个月了,可这还是主子第一次派她出来办事,琴天紧张的咽了口口水,这才上前轻轻敲了敲门。
“谁呀?”屋内传来男子豪爽的问话声,话语间似乎还带了些不耐烦。
这可怎么回答?琴天挠了挠脑袋,有些犹豫,到底是报自家主子的名号还是报自己的名字。
就在此时,面前的隔扇门却突然被人从里面拉开,琴天抬眸一看,就见一个赤裸着上身的男子轻佻的俯身向她凑过来,“有事?”
琴天再怎么说还是一个未出阁的小丫头,见面前的男子上身赤裸,立马低下脑袋,面颊上染上一层深深额红晕,就连耳朵根子,都红的像是涂了胭脂,“我找师峦。”
“进来说话。”门边的男子见琴天害羞,嘴角一勾,眼中闪过一丝玩味的笑意,见琴天依旧站在门边,他这才一抬胳膊,将她一把拉进门内,这才又将大门关闭。
琴天还是第一次被男子拉扯,一瞬间背脊一僵,直到男子松了手,这才支支吾吾的又开了口,“我,我家主子是,是易九霓,她让我来请师老板去亲王府表演。”
“找我表演?”师峦见琴天一直低着脑袋不敢瞧他,觉得有趣,居然又弯腰凑到琴天面前,眨着眼睛仔细瞧她的脸,“我要是不去呢?”
一听这话,琴天立马抬起脑袋,“不去就不准去沉香苑。”话音未落,琴天惊讶的发现这男子居然与自己离得这么近,一时脸色更红,额角也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此时师峦的眼神专注却带着一丝戏谑,再加之他本就长得棱角分明,眼角眉梢都是情愫,居然叫情窦未开的琴天一时慌了手脚,也没看四下的环境,只顾着往后退,没想到一下子踩到了一根竹签,脚下一滑,向后跌坐进了一只鼓中。
师峦见状,这才从椅子上拿过上衣披上,哈哈大笑起来。
琴天滑稽的屈身坐在鼓中几乎要哭出来,师峦这才向她伸出手,“这鼓,你可得赔给我。”
“这鼓得多少银子?”听了这话,琴天面色一凛,原本泫然欲泣的小脸忽然有些僵硬,居然一脸郑重的伸手去摸鼓的材质。
“不多不多,就二十两。”师峦一把拉住琴天的手臂,将她从鼓中拉了出来。
琴天听了这话,原本忍住的眼泪忽然又鼓了出来,她有些哽咽的撇了撇嘴巴,圆圆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委屈,“怎么这鼓比我还值钱?”
想她当年被卖进奚王府,也不过才换了十两银子啊!
师峦见琴天似乎是委屈的不行,眼看着就要哭出来,这才连忙向她手中塞了一个橘子,转了话头,“还去不去亲王府表演了?”
“去,自然要去,主子还在等你呢。”听师峦似乎是同意了去亲王府,琴天这才喜笑颜开,下意识的剥开了手中的橘子。
师峦勾唇一笑,见琴天剥好了橘子正往嘴边送,居然一低头,衔住了琴天刚递到嘴边的橘子,一把将整颗橘子扯到了自己嘴里。
还没等琴天反应过来,就见师峦已经将橘子吃完了。
“愣着干什么?再剥一个去。”说着,师峦这才将琴天一人撇在大堂中,转身去后院招呼手下的手艺人抓紧收拾一番,准备去亲王府表演。
第32章 揭瓦()
清胤皇帝向来重视厉云大将军手下的厉家军,故而军中的一应粮草和饷银,也就一直由厉家军来押送。
半个月前,皇帝派厉家军副将厉呈执将粮草和军饷押往牧邑,一路上押送的军队都没遇上什么突发事件,可就在五天前,在距离牧邑只有二十里的地方,厉家军却突然遭到一伙歹人的袭击。
祝黎奚坐在马车上,将五天前发生的事情在心中又默默回忆了一边。此时他虽然面上没什么表情,可眸底深处却带了一丝狠绝。
“王爷,据前去调查的人回报,那群歹人只劫走了一箱饷银,后来他们根据歹人留下来的线索,一路追查,最终查到了一个佣兵组织。”祝笃一脸郑重的将接到的情报原原本本说了出来,见祝黎奚没有发问,这才又继续说道,“两天前,厉将军已经派兵去控制了那个佣兵组织,后来在那组织并未发现丢失的银两,但却发现了他们与虎啸堂的一些生意往来,这才将他们的账目全部运了回来,等您前去查看。”
这个虎啸堂两年前因为绑架司马丞相的嫡孙女,曾一度被相府打压至几近消亡,怎么现在又开始活跃起来?祝黎奚蹙起眉头,“账目的事情,还有别人知道吗?”
“除了厉将军和王爷您,暂时还没人知道。”祝笃虽说不知道此事到底有何玄机,可见自家王爷一脸郑重,也不自觉的有了一丝紧张感。
就在此时,外面赶着车的祝元突然出声打断了他们,“王爷,后面的屏夫人已经跟了一路,需要现在甩掉她吗?”
打从花园出来祝黎奚与祝笃就知道古屏在后面尾随着他们,就算是他们上了马车,古屏都没有停下。
祝笃自然对这种偷偷摸摸的女人没什么好感,巴不得立刻将她甩开,可无奈自家王爷一路上都没有要甩掉古屏的意思,他也就只得闭着嘴。
“恩。”祝黎奚眸光沉静,古屏表面上是皇叔赐给他的小妾,可实际上却是贤妃的人。虽说三年间她一直在向贤妃透露奚王府的动态,但因为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所以祝黎奚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只要古屏有丝毫僭越的行为,他会毫不犹豫的让她从奚王府消失,想到这里,祝黎奚这才抬眸去看坐在身边的祝笃,“派人盯紧她。”
“是。”祝笃领命,闪身跳出了疾驰的马车,祝元见他离开,这才一打马鞭,猛地一甩缰绳,操纵着拉车的四匹马儿,快速消失在了官道上。
后面一直跟着祝黎奚的古屏见状,不由得心急的催促车夫快些跟上,可没想到,就在这时,前面拉车的灰马却突然受了惊,一下子撞在了路边的大树上。车里的古屏没防备的随着车厢重重的在地上翻滚一圈,最终重重的摔在地面上,一下子失去了意识。
祝笃站在不远处的大树上,见古屏的马车翻倒在地,心下料想古屏不至于受什么重伤,这才面无表情的将手中剩下的石子扔掉,转身消失在了树林深处。
不一阵子,祝笃重新追上祝黎奚的马车,他原本还想马上就向自家王爷坦诚他对古屏的马车动了些手脚,可一进车厢,却见祝黎奚正在闭目养神,一想到自家王爷压根不会在乎古屏的生死,也就没有开口打扰祝黎奚。
马车又沿着郊外的林中小道行驶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远处一处别院才慢慢映入眼帘,祝元将马车稳稳的停在别院门口,恭敬的为祝黎奚拉开了车帘。
祝黎奚下了马车,没有停留,立刻由祝笃领着,进了后院一处偏僻的厢房。
此时厢房外面守着十名厉家军,见是祝黎奚来了,各个都十分肃然的向他行了个军礼。
“王爷,账本都在里面了。”祝笃为祝黎奚推开房门,见祝黎奚一脚跨了进去,这才跟了进去,从里面将门紧紧关上。
这厢房内陈设十分简单,出了一张木床和一张圆桌,别无他物。两摞半臂高的账本堆在圆桌上,看起来十分打眼。
祝黎奚动作优雅的在桌边坐下,眼神凌厉的扫过桌上新旧夹杂的账本,看来虎啸堂复苏不是一天两天了,居然忍了这么久才动手犯案。想到这里,祝黎奚的眸光一沉,这才抬手拿起放在最上面一本旧帐。
账本第一页写的日期是一年前的二月份,虎啸堂雇佣五十名佣兵为他们押送从燕歧国偷渡回来的一批烟草,同年三月,又雇佣五十名为他们押送了第二批烟草,下面的账目多是虎啸堂雇佣佣兵为他们从周边邻国押送走私回来的货物,看到这里,祝黎奚这才把眉头一挑,眼中闪过一丝思量。
清胤暗处的那些走私生意,一般都握在皇亲贵胄手中,这小小的虎啸堂居然能从中分一杯羹,那他们的背后一定还大有人在。祝黎奚将那些旧账放回桌面上,这才抬眸去看垂首站在一边的祝笃,“虎啸堂的底细派人查了?”
“已经派人去查了。”祝笃跟了祝黎奚十几年,对祝黎奚缜密的行事风格早就心知肚明,故而在祝黎奚还没下令的时候,他就已经派人去查虎啸堂的底细了。
祝黎奚对他赞赏的点了点头,忽而眸光一转,这才注意到桌角摆着一本崭新的账本。
祝笃见祝黎奚看向那本账簿,眼底居然露出了一丝期待的神色,他上前一步,亲手为祝黎奚翻开了那本只写了两页的账本。
“王爷,这本账簿是厉将军特意交代,一定要让您过目的。”祝笃一边说着,一边拿眼睛去扫账本上写着的一个十分熟悉的名字。
“易九霓?”她怎么会与这个佣兵组织有往来?看到这里,祝黎奚眉头一扭,这才一把从桌上将账本拿起来,十分仔细的将写着易九霓名字的那一栏仔细看了一遍。
祝笃之前就检视过这些账本,他一直都觉得易九霓这个女人不简单,这下可是有了佐证,也不知这下王爷到底会如何处置易九霓?
祝黎奚自然不知道祝笃心中所想,虽说他在看到易九霓名字的时候与祝笃一样有些讶异,可随即他的面色就恢复如常,嘴角甚至还挂了一丝笑意。
见到祝黎奚面色的变化如此之快,居然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