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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天为什么会落水,下着雨她身子那么重为什么还要出来,二婶你不要以为昨天假惺惺的关心两句,这件事就遮过去了。她。。。。。。”
“你闭嘴!”王氏着急的喊了一声,程秋更是要直接上来捂住程夏的嘴巴,程夏挥手将程秋甩到一边,“你们自己回娘家,家里吃的用的都锁起来不让钱盼动,她饿了能怎么办,只能自己出去找野菜,然后不小心掉到了湖里,我就问问诸位相亲,谁家做的出这样缺德的事情来。”
“哎呀太不像话了,”李婶子啧啧两声,“怎么说也是你的孙子,竟然把东西藏起来不给吃,难怪看着钱盼的肚子平的以为还没怀。你还说是小孩子体贴她娘,在肚子里躺着,我看躺着个屁,压根就不大,作孽哦。”
“太狠心了,我儿媳妇怀孕我都小心的捧着,生怕磕着碰着,有好东西也使劲给,程二家的还藏着。要我看啊,就算是没把孩子憋黑紫了,这么点孩子能养大吗?”
。。。。。。
王氏被人左一句又一句说的脸色铁青,双手拍掌啪啪作响,“你们知道啥,都知道啥,钱盼她自己不吃我还能硬塞啊。别扯那没用的,现在孩子已经这样了,给你们你们愿意要吗?”王氏起来拍拍身上的泥泞,对着李婶子嚎一句,“给你家生一个傻子你要吗?”看李婶子脸色不好,王氏得意一笑转头又看向胖胖的高大娘,“给你家你高兴吗?”
程夏冷笑一声挡住王氏的视线,“二婶你不用这么诅咒旁人,别人都干不出你这折寿的事来。二婶你现在如果还想积点阴德的话,就好好回去照顾钱盼和那孩子,老天爷看在你还能悔改的份上饶过你,否则就凭你那些不该救人让钱盼溺死的话,老天爷就该收了你。”
王氏被程夏说的一愣一愣的,半天回不过神来,程秋一看,赶紧上前扯了扯王氏的衣袖,小心的附耳说着,“娘,她唬你呢,留下那孩子我们还有好日子过吗,那可是一辈子的负累啊,爹和娘就是拼死拼活一辈子也混不出头啊。”
王氏瞬间清醒了过来,嚎啕一声又坐到了地上,小雨淅沥的打在王氏身上脸上,头发都粘腻的沾在她黝黑的脸上,配上她狰狞的面目,看起来恐怖又讽刺。
“小贱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听的,如果没有你多管闲事,我们家就不会生一个傻子,现在这傻子已经生出来了,你不管也得管,不然我让程光找人弄死你。”
王氏阴恻恻的话惊到了林琇和陈氏,两人赶紧拉了拉程夏,眉目中的担忧和害怕显而易见。
程夏冷着脸看着王氏,她自有办法让王氏彻底闭嘴,之所以说这么多,不过是为了希望她能够良心发现,对钱盼母子好一些,但是眼下瞧着是不可能了,有程秋这样的搅屎棍在,钱盼永远没有好日子过。
程秋真正担心的,应该是如果孩子真的有问题,怕她嫁到里正家被人瞧不起指指点点的吧。
程夏双手抱胸居高临下看着王氏,“二婶,如果你坚持说你孙子是个傻子,还认为我救人救错了,那我跟你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我们去见官吧。”
“见,见官,”程秋磕磕巴巴的重复了一下,低头看了眼她立马止住嚎啕的亲娘。
王氏顿时一火,“见官?我可是你亲二婶,你竟然敢这么说,我回头让你娘打死你。”
程夏摇摇头,“二婶,谁说都不管用,你再这样无理取闹我也没耐性了,我还有事要做。既然我说什么你都不听,那就见见官爷吧,看看我救人一命还有错了?还是说你自己的孙子非要交给我你就有理了?你这话往哪里说都站不住。”
程秋紧走两步到程夏面前,枯黄的脸上满是威胁,“这孩子让你养你就养着,再敢说一句废话我找几个男人弄死你。”
程夏慢慢的回头看着面目狰狞的的程秋,看她的眼神中透露出的恨意那么浓,似乎想通过眼神就将程夏杀死一般,这种恨,更多的还是来自于田大志吧,搞笑。
“堂姐你想威胁我就堂堂正正的威胁,小声嘀咕算什么。堂姐想弄死我是吗,想找谁,现在你说了,我一会去官府直接问问县老爷,这天下还有没有王法。”
程夏的话出口,围观的人群中顿时一片哗然,她们都想不到程秋竟然敢说这么大逆不道的话,随便就把弄死谁怪在嘴边,怎么这么像泼皮无赖的做派。
程夏等她们议论的声音渐小,才继续说,“堂姐多好的家教,自己哥哥得不到的人,就能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逼人家姑娘怀上你们家的孩子。等到进了门就各种苛待,如今生了孩子你们还推三阻四,就堂姐这做派,你猜官爷会不会让你蹲大牢?”
程夏来到清献村也有几天了,这几天不论是跟亲娘张氏,还是跟二婶王氏,她的变化已经如此明显,可是她们却总是改变不了曾经的看法,认为她还是那个柔弱可欺的包子。
就像今天,如果还是以前的程夏,难免就拒绝不了这么霸道的王氏和程秋,可惜她不是软包子,更不是什么人都能上来踩一脚的废物。
“二婶,或者你现在带着程秋离开我家,以后也不准再来杨家撒野,或者我们现在就去见官,你把刚刚说的话再一五一十的跟官老爷说一遍,官老爷怎么判,我怎么听。”
王氏坐在地上就不想起来了,看着将她围了一圈的人,脸上顿时挂不住,“官老爷那太忙了,我不去,我们这点小事就不劳烦官爷了,一会我把孩子给你抱来,你自己养着就行了。”
陈氏和林琇着急的看着程夏,没想到这王氏脸皮这么厚,都已经被人戳破了,还死不悔改。
程夏直接懒得听她说完,越过人群朝着西边县城的方向走,王氏这人,说话根本就不听,那就直接用行动的。
“哎哎,你干什么去!”王氏着急的跳起来,直接追着程夏跑了过去。
“二婶我告诉你了,我没时间跟你在这扯皮,要不你回家去好好照顾钱盼,要不就跟我见官,你要是想在杨家门口嚎一天我也不管,我自己去县里击鼓,到时候你就等着差爷来抓你吧。”
“程夏,你怎么跟我娘说话呢!”程秋看程夏抓着王氏的手,直接过来就要动手。
“堂姐,”程夏抓住程秋的一只手使劲捏在手心,说出口的话冰冷且啐了毒,“我最后说一次,你再敢把主意打到我身上来,我不会再手下留情了。你那些腌臜的手段最好收一收,否则最后吃不了兜着走的,只能是你。”
程夏说完甩开两个人的手,转头继续往崇安县的方向走。
王氏和程秋对视一眼,程秋快走两步拦住程夏,程秋身量比程夏矮不少,现在更是仰着头瞪着程夏,手指直接戳到程夏的鼻子上,“你给我等着,这次的事情就这么算了,不是你有本事,是我们不跟你一般见识,别以为你自己多能耐了。”
程夏冷冷的把程秋戳到她鼻子上的手指头拿开,使劲一捏,程秋立马哀嚎一声,“放,放开,我的手,啊。程夏你给我等着,过不了几天我一定让你哭着跪在我面前求我,我不会放过你的。”
第40章 新鲜出炉的冬瓜蜜饯()
程秋和王氏在阵阵的哄笑声中仓皇跑了,聚在一起议论纷纷的人群瞬间哄散了,李婶子还体贴的拍了拍程夏的手,让她小心程秋。
小心?程夏冷笑,像程秋这样的人,她看不顺眼的,就一定不会让你好过,但是她程夏也不是好惹的,她已经给了程秋最后的警告,如果她真的还敢动歪心思,程夏不会再手下留情了。
林琇看着散去的众人形色各异的神情,担忧的走到程夏跟前,“大嫂,我看那个程秋不是个好相处的,她最后说那话,我怕她对你不利啊。”
程夏笑笑,“程秋那种人,你事事顺着她她会得寸进尺。你不顺着她,她会气急败坏找你事。她永远没有知足的时候。所以不用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好了,害怕也没用。”
仔细想想,程秋这种性格还真是恐怖,非要整个天地都围着她转,稍有点不顺心就各种折腾。
突然有点可怜以前程夏的心上人田大志,也不知道倒了几辈子霉被程秋看上,也不知道当时程秋耍了什么手段让田大志放弃了以前的程夏。
本来想早上起来把冬瓜蜜饯弄出来,现在程夏是彻底没心情了,她实在为钱盼不值。
本来好好的一个姑娘,生生被二婶一家折磨成这样,谁可怜她了?看刚刚议论纷纷的那些人,就是觉得钱盼可怜,可是她生了一个可能脑子不好的儿子,她们也不会再可怜她了。
古代女子的悲剧吧,程夏浑身冰凉,突然有种对现实的无力感。
若是放到现代,女子被糟蹋了,虽说也可能觉得丢人不敢张扬,但绝对不会出现钱盼这种被逼着嫁给糟蹋她那人的情况。可是现在是程朱理学束缚下的大明朝,三纲五常将女子直接钉死在了男人的身上。
钱盼家里人觉得她丢脸了,即便明知道二婶家不好,但是她怀了孩子,也只能让她嫁了。
哎,程夏垂头丧气的坐在灶台边的小板凳上,托着腮不知道在想什么。
陈氏叹口气进了屋,昨个杨丽华跑出去到现在都没回来,虽说她是不喜杨丽华,但毕竟是自己的女儿,也会担心。
陈氏看程夏没大碍,就进屋简单洗漱了一番,喊了林琇要出去找找杨丽华,一个姑娘家夜不归宿的,让旁人知道了谁还敢要这样的媳妇。
刚收拾好出门,就看到杨丽华鬼鬼祟祟的进了篱笆院,小心的阖上篱笆院的栅栏,这才轻轻舒了一口气。
“你干什么去了!”陈氏直接怒了,上前揪着杨丽华的耳朵吼了一声,“一晚上不回来,你跟哪个男人厮混去了?”
“哎,娘,娘你轻点,别嚷嚷,让别人听到我还嫁不嫁人了。”杨丽华难得出声求饶。
坐在灶台边的程夏听到动静一抬头,就看到杨丽华小心的对着陈氏嘘了一声,眉眼间还都带着笑意,程夏心里一阵狐疑,这杨丽华出去了一夜,别说昨晚淋了那么大的一场雨,就是正常来讲,衣服也该是皱皱巴巴的,可是她倒好,衣服干干净净,好像熨过的一般,一点折皱都没有,看起来比出门的时候还要利整。
再看看杨丽华这眼角眉梢止不住的笑意,程夏怎么看怎么别扭。
杨丽华跟陈氏解释自己跑出去后在村口的破屋里住了一晚,思来想去觉得不该对爹娘发脾气,深知自己错了,所以一早就回来跟陈氏道歉,一边说着还一边找杨猎头的身影,说是要亲自跟杨猎头说对不起。
陈氏的脸色这才好看了起来,说她爹上山了,等回来再说。杨丽华乖巧的点点头,眼神滴溜溜转了一圈,发现灶台边的程夏赶紧奔了过来,殷勤的站在程夏身后揉了下程夏的肩膀,换上娇滴滴的声音,柔的仿佛能掐出水来,“大嫂啊,你要做什么啊,我帮你啊。”
陈氏和林琇目瞪口呆的看着性情大变的杨丽华,摸不清她到底在做什么,她以前不是就爱跟程夏对着干吗?怎么出去了一晚上就转了性了?
程夏直接被吓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赶紧站起身离杨丽华远了点抖了抖,“你哪根筋不对了?”
杨丽华脸色微变,不过片刻又恢复成娇柔的模样,“大嫂,我就是想通了,觉得还是家里人对我好,我不该老是跟你作对,我以后一定不找事了。”
“哦,”程夏淡淡的应了一声,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选择沉默。
杨丽华一看程夏的反应,赶紧再接再厉,“大嫂啊,我刚刚看到你娘家二婶那里打起来了,村里人都聚过去看了,你要不要过去瞧瞧。”
程夏一愣,“怎么打起来了?”
杨丽华摇摇头,“不知道啊,听说钱盼生了个儿子,结果孩子可能不太容易活下来,还听说你二婶要钱家人把她领回家去,说是儿媳妇和孙子都不要了。钱家人哪里肯干,钱盼的爹带了三个儿子直接打过来了,现在都在你二婶院里杵着呢。”
程夏眉目瞬间冰冷一片,二婶和程秋打自己主意没得逞,竟然将歪歪心思动到了钱盼娘家身上,摆明了就是不要钱盼和刚出生的孩子了。
当年程家做了那样的事,钱家怎么可能没有气,更别说钱盼亲娘还是被二婶她们生生气死的,如今自己的闺女被这么苛待,钱老爹不动怒才怪。
哎,这个二婶,还真是非要作死了。
程夏敛了敛心神,看着天空中的小雨又开始大了一些,怕过一会还会像昨天那样下成瓢泼大雨,心想不能再耽搁了,这两天要是再赶上下雨,冬瓜蜜饯就更不好做了。
陈氏已经将无事献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