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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有什么事吗?”
安公公低声应道:“是,皇上口谕,请冥王立即进宫一趟,皇上有要事相商。”
他偶然抬头一瞥,桌面上的那张宣纸上画着一个女子的画像,不用猜也知道是冥王妃。他复又低下了头,窗户外面的风声响动,吹起里面纸张轻拂的声音。原来,四面八方都挂着画像。
“好,本王这就进宫。”苍冥绝面无表情地说罢,转身从身后的架子上拿起了一个烫金的圆筒,小心缓慢地将画纸卷进了里面。
进皇宫的路再熟悉不过,苍冥绝这次是骑马去的,皇宫外面白雪堆积满地,里面倒是一片干净毫无白雪的地面,穿过正中间的那阶梯,迎面而来一个身着暗黄色披风的男子,是温王。
“四哥,你今日怎么进宫了?”温王这一年来一直同苍冥绝交锋,只要两人一碰面,冷嘲热讽一番已经是小阵战了。
“有事。”苍冥绝冷冷地回道,转身就要向御书房里面走去。
正走着,迎面而来一个粉红色冬装的女子,她身上裹着一件浅粉的披风,整个人就像是正月里的桃花一般,笑的花枝招展。
不一会,她便绕过苍冥绝来到了旁边的温王身边,紧紧地环住他的手臂,越是有人在,她就越是想在别人面前和温王表示亲昵。更别提是和她作对了那么久的苍冥绝。
“真真是巧啊,我和温王才向贵妃娘娘请安出来,冥王你今天怎么有时间进宫?”叶霄萝笑的花枝招展,捂嘴看着一旁的冥王。
越是知道萧长歌的死讯,她就越是要在苍冥绝的面前恩爱,刺激他。当年她所受的屈辱,在萧长歌死后,要一点一点地讨回来。
苍冥绝阴冷的目光看了她一眼,剑眉微拧,目光中有一丝蕴含着探究的光芒,不过那种光芒很快消失不见,继而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御书房。
叶霄萝,你别让我拿到把柄,否则,我定要你万劫不复。
“你看你看,事情都过去一年了,他还是板着一张脸,笑一下都不会,是不是全天下人都欠了他什么?”叶霄萝望着他的背影不屑地嘟喃。
一年过去了,她容色更胜从前,梳了一个已嫁发髻的她头上插满了金钗,两侧有流苏落下来,轻轻地扫在她的脸颊两侧,一双精心描绘的眉眼此刻正上扬着,眉梢妩媚动人。看起来是在温王府的日子过的很滋润,一颦一蹙都是动人的气质。
“你回府去,我还有些事情要办。”温王面无表情地道,不动声色地用手推开了叶霄萝那只环在他手臂上的手。
叶霄萝的手一点一点地被他掰下来,从她嫁过来的那一刻开始,温王就没有正要看过她一眼,更别提身体上的接触。就算是睡在同一张床上,也有楚河汉界。
若不是叶云广给了她一包男女催情的药,就算是死,他也不会碰她一下。
她脸上依旧扬着笑脸:“你去哪里?我也要去。”
果然如她所料,温王又是那一句话:“我去的地方你不合适,回府去。”
说罢,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修长的身影没一会就淹没在白雪皑皑的雪地中。每当这个时候,叶霄萝独自一人看着他的背影匆匆先行时,她才会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孤独的人。
御书房里很安静,嘉成帝正用毛笔沾了黑墨批阅圣旨,一双英朗的双眉紧紧地皱着,时而又摇了摇头。听得底下的动静才知道苍冥绝已经进来了,见他要行礼便打了个手势止住了他的动作。
“免礼吧,咱们父子一场,没有外人在的时候就不用行礼了。”嘉成帝放下手里的毛笔,声音清朗严肃地道。
“不知父皇召见儿臣何事?”苍冥绝上前一步问道。
上座的嘉成帝沉思了一会,从旁侧的书架上面拿出了一份奏折,上面的雕花和苍叶国的不同,不知道是哪个国家来的奏折。
“你自己看吧。”嘉成帝毫无保留地将那份奏折扔给了底下的苍冥绝。
皇上给臣子看奏折是莫大的荣耀和宠爱,多少人求之不得,但是苍冥绝却面无表情地拾起那本有些凌乱的奏折,放在眼前阅览。很明显,这种事情对于他来说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上面的文字气势磅礴,每一笔一划都有它独特的勾勒手法,就像是一条欲飞的龙不断地盘旋着。
越看到后面,苍冥绝的目光就冰冷,深沉如墨一般的眼眸收缩了一下,很快就恢复平静。他将手里的奏折一收,冷笑一声:“这晟舟国怎得率先向我们和亲,莫不是他们的公主嫁不出去了不成?”
这奏折正是晟舟国国主来的,上面的内容很简单,不过是为了避免两国交战,决定将他刚满十六的和瑟公主嫁到苍叶国来。不过上面却也没有指名道姓要嫁给谁,只是强调一定是个皇子。
“他们不过是想先发制人,只要奏折送到了我们手上,也不怕我们不应允。朕只是苦于不知道该将和瑟公主嫁给哪个皇子而已。”嘉成帝其实心里已经有了人选,只是碍于之前发生的事情,没有亲口说出来而已。
苍冥绝深知其中的道理,两国交战,若是有一方率先妥协,而另一方却不答应的话,就不会受到其他国家的支援。所以,晟舟国国主的如意算盘倒是打的啪啪响。
“父皇,我们十二个皇子,大多数都已经娶了王妃,没有娶王妃的皇子也都还小。若是这和瑟公主嫁过来,也不可能让她做侧妃,所以人选一时之间还真是难办。”苍冥绝如实说道,全然忘了一件事。
上座的嘉成帝是个何等聪明之人,目光一直在苍冥绝的身上打量着,良久才道:“确实如此。绝儿,长歌已经离世一年了,你难道还是忘不了她么?这和瑟公主也并非不是好的人选。”
“父皇!”苍冥绝急促地打断嘉成帝还未说完的话,“父皇,长歌于我并不是离世或者不离世的问题,而是儿臣的心里,除了她根本装不下任何人。希望父皇能够理解。”
就算是萧长歌不在了,他这辈子也不可能娶其他的女子。
嘉成帝脸色瞬息万变,苍冥绝竟然为了一个已经死了一年的女子忤逆他的意思!他猛地将手里的杯子一砸,脸色沉重地盯着苍冥绝。
“其他的皇子都已经有了王妃,唯独你没有,莫不是你想一辈子都不娶不成?”嘉成帝怒气冲冲。
苍冥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儿臣正有此想法。”
“你!”嘉成帝被他噎的一句话说不出来,脸色铁青地瞪着底下目光坚决的苍冥绝,气的五脏皆疼。
他对两人的感情也有所耳闻,也亲眼见过几次,可是他没有想到两人的感情已经深到这个地步,苍冥绝竟然愿意为了她一辈子不娶!
两人都在气头上,嘉成帝深知他的脾气,一定会继续和自己倔下去,便率先收敛了脸上怒气的表情,淡淡道:“这件事情没办法变,你先回去好好想想,反正这件事也不急。”
原本嘉成帝以为自己退让一步也就没事了,两人都回去静一静自然就好了,可是苍冥绝却依旧跪在地上不动,朝他磕了一个头:“不用想了,儿臣不可能娶她,这辈子都不可能,还请父皇另寻他人。”
“好好好。”嘉成帝连连说了三个好,冷声道,“我知道你是不用思考了,明天我就会把你要迎娶和瑟公主的事情昭告天下,看你还怎么终身不娶!”
苍冥绝深邃的目光一沉,缓缓地直起了身子,面无表情地看着嘉成帝,心里没有一丝畏惧:“随便。”
说罢,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第二百零七章 下山打探()
清晨的阳光总是淡的让人琢磨不透,一丝淡淡的光线从东边往下延伸着,洒满了整个屋顶和里面的深树丛林中,打下了一片朦胧的光芒。
萧长歌迎着第一缕阳光从房间里面出来,却不曾想外面的秋莫白和明溪已经在收拾东西,准备下山了。
“小花,你出来了。”秋莫白放下明溪的东西,走到萧长歌的面前,“明溪这一去,大约两天左右,除了帮你打听一下冥王的消息之外,还要替我办一些事情,两天后就会回来。”
他的意思是想让萧长歌不要着急,该办的事情肯定会办好。
“我知道,外公,这下山的路程大概要走多久?”萧长歌上次同明溪坐在屋顶上面时,也不曾看到下山的路,莫不是这里是山顶?
秋莫白捋捋胡子道:“这里下山大概要行半日,再从山下进城,进城的时间花不了多久,速度还是很快的。”
小院的桌子上摆了一些药材,明溪非常迅速利落地将它们整合在一起,动作异常熟练,看来是经常这样做。
“这些药材是要放到山下去卖的吗?”萧长歌看着那一捆一捆整齐的药材,问道。
秋莫白点点头:“这些药材都是我从山上采摘来晒干的,只要放到山下的药铺去让人收购就行了,得到的银钱再带一些烧酒和柴米油盐回来。”顿了顿,他的目光在萧长歌的身上扫了扫,立即道,“瞧我这记性,长歌,快把你的衣裳尺寸告诉明溪,我让他给你带两身衣裳,你身上的衣裳都是明溪五年前穿的了,再说你穿他的衣裳也不太好。”
一旁默默无闻收拾东西的明溪到这个时候,终于抬起头看了看萧长歌,薄唇亲启:“多少。”
衣裳虽然不新,但是也没有怎么破,最主要是能御寒就行。在冥王府的时候这些东西她也不怎么上心,每个月都有外面的布庄来给她送衣裳,直到来到这里,才每天这两套衣裳轮流换而已。
“不用,要是有多的给外公多买两瓶烧酒。”萧长歌摆摆手拒绝。
秋莫白叹口气:“你这孩子,外公不缺酒,你要是不说,我就让明溪随便买了,反正你们女孩子的尺寸也差不了多少,就按照曼儿年轻时候的尺寸来做吧。”
说罢,他一股脑地将尺寸告诉给了明溪,明溪面无表情地记下,收拾了包袱之后下山。
没想到秋莫白还将她娘的尺寸记得十分清楚,也许,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了。
“照顾好师父。”明溪最后看了萧长歌一眼,一转身就往山下的路走去了。
他的身影急促而又匆忙,脚下踩着的步伐稳健利落,一转眼的功夫,他的身影便没入了那茫茫白雪中,消失不见。
“明溪这个臭小子走了,我终于能安静一会了。”秋莫白舒舒服服地往背后的躺椅一靠,微闭着双眼小憩。
看着秋莫白迫不及待靠在椅背上面休息的样子,萧长歌反倒觉得他还是和明溪在一起的时候比较好,反倒不会这么死气沉沉。
“明溪他很吵么?”萧长歌怎么觉得他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总是那么冷傲如霜呢?
秋莫白闭着眼:“吵,吵死了。”
天空中泛着微雪,躺在亭子底下的秋莫白感到一阵冷意,紧了紧身上的貂毛毯子,整个人渐渐地热络起来。一闭上眼,就沉浸在往事的睡梦中不能自拔。
收拾了一下桌子上残留的东西,萧长歌紧了紧披风,提着两笼的小狐狸进了房间,它们这几日倒是胖起来不少,整个身子就像是吹气球一样鼓起来。
逗弄了一会狐狸,萧长歌却觉得闷得慌,脑袋里一直算着时间,想着明溪下山之后会听到什么样的流言蜚语。脑袋中惶惶不安的情绪越来越重,最后搁下了狐狸跑到后山去透气。
后山外面倒是平静不少,到底是深山老林,很少有人出入,周围静悄悄的,只有风雪刮过枯木的声音,显得尤其刺耳。
伸了伸懒腰,时间也不早了,天边已经出现了一抹深蓝色的云彩,黑压压的一片天立即沉了下来,压抑得让人透不过气来。
“别动,把手举起来。”身后突然出现一个低沉暗哑的声音,一把尖刀似的东西抵到了萧长歌的脖子上,透过脖颈处的披风直触她的肌肤。
不知道身后的情况,身上也没有带着毒针防身,就这么被一个人,一把刀禁锢起来实在不是萧长歌的风格。不过此时却没有更好的办法,她依言举起来双手。
“你们是哪条道上的?我和你好像无仇无怨吧?”萧长歌声音依旧平静,默默地问道。
“闭嘴!不要说话,否则别怪我刀下无情。”男人的气息很重,喷洒到她的脸颊边上。
听这个口音貌似不是苍叶国的人,莫不是外贼入侵?可是萧长歌真真想不起来她还有什么仇人要来寻仇的,就算要寻仇,也该知道她已经死亡的消息,而这具身子是她的原身,除了秋莫白和明溪,并没有人见过。
“现在,带着我走,我要进城。”男人冰冷地吩咐道。
这里是深山老林,怎么会有人上来而不知道进城的路,萧长歌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