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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很多时候,她都不愿去想这件事,甚至很主观地将它们排外,但是每当夜幕降临,她心里总会密密麻麻的,全是苍冥绝的印记。
她承认,自己无时不刻都在想着苍冥绝,虽然心里早就已经风起云涌,反而目光十分炯炯有神地看着前方,就连脚步都没有停过,径自往前面走去。
明溪抿抿唇,依旧没有说什么。
两人一前一后地穿梭过外面的大街小巷,最后穿过一条小巷,很快便来到了苍冥绝的后门处。一扇可通过两人通行的小门关的紧紧的,这个是冥王府的后门。
从前,萧长歌和魅月偷偷跑出去玩的时候,一直从冥王府的这个后门出去,不仅没人看守,就连守后门的人都没有来过一个。
“这里就是了?”明溪脸上有些震惊,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
萧长歌点点头,看着自己熟悉的建筑,心里不断地翻起了五味陈杂。原来当自己心心念念的东西就在自己眼前的时候,竟然是这样的一种心情。
“是的,只要从这个门进去,就可以到冥王府的西南院,我也很久没来了,不知道里面有没有改变。”萧长歌说这话的时候,心里有种微微发抖的感觉。
“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明溪对她点点头,再次搭起手来,示意萧长歌上去。
无论萧长歌要去什么地方,他都会陪着她,可是这个地方,不行。
他的身子半蹲在雪地上,黑色的夜行衣拖在雪白的地上,衬托出两种不同的颜色,撩人心扉。显得有种弧度落寞,却又寂静祥和。
萧长歌坚定地点点头,翻身上墙的那一刹那,转身对明溪道:“半个时辰之内,我一定出来。”
说罢,没等明溪回答,已然翻身进了里面,身子重重地跌落在雪地上,幸亏有背上的披风垫着自己,减少了一点冲击力,让她不会感到太过疼痛。
这块再熟悉不过的雪地顿时勾起了萧长歌的记忆,原来,在她离开的这一年里,冥王府的任何东西都没有变过。
白雪依旧堆积在地上,没有扫过,前院里依旧是她亲手栽种的红梅,此时已经长大了很多,看上去就像是零碎的星点一般,红梅与白雪相融合。而且,府里的格局自从她离开之后,就一点没有变化,站在小桥之上,依旧能看见书房,苍冥绝忙碌的身影。
萧长歌一边走,一边回想着两人的从前,再美好的事物也总有改变的那一天,但是苍冥绝却从来不愿接触新事物的发生。
“哎呀,快点扶我一把。”突然一个娇声的声音带着委屈可怜,巴巴地伸出手要前面的人拉她。
萧长歌见状,立即躲到了一边的柱子后面。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今天摔了第几回了?”另外一个同样嫩声嫩气的声音问道,颇有无奈地伸出手去拉她。
那人被她拉了起来,搓揉着自己方才摔的有些疼痛的后腰,又拍了拍自己背上的雪花,冰凉的触感一下子从她的背上消失得无影无踪。
“还说呢?府里从来不让人扫雪,每次走路的时候都要小心翼翼,也不知道王爷是为什么?”那个丫鬟的语气颇有些埋怨,不满地低声抗议着。
另外一个丫鬟却有些担心害怕地捂住了她的嘴,眼睛向两旁看了看,直到看见没人才敢和她说:“这话你可千万别当着别人的面乱说,听说这王爷都是为了前王妃才这么做的,是前王妃喜欢赏雪才留下来的。”
“前王妃?她不是已经……”
“嘘,别说了,赶紧走吧,这黑灯瞎火的,说起这事多阴森可怕啊!”那个丫鬟拖着另外一个丫鬟就往前面的正院子走去,两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就连说话的声音也渐渐地小了下来。
柱子后面的萧长歌已经将自己的衣袖抓得不像样了,她的心就像是被人紧紧地攥着,越捏越紧,直到透不过气来。
她不能控制住自己心里的感情,若非如此,她怎能知道原来一切都是因为自己。
“冥绝……”她忍不住低声吐出了这两个字,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胸前的衣裳。
突然,她快步地走了起来,在这条再熟悉不过的路走的很快,她已经不能抑制住自己的心,想要快点见到苍冥绝的心。
前面左拐就是苍冥绝的书房,里面灯火通明,仿佛还能照出他在灯光下处理公务的样子。萧长歌抬头看了看天色,此时已经快子时了,若是换作以前,两人早早地就睡下了。
透过外面的窗子看去,里面模糊一片,萧长歌用手指在纸糊的窗户上扣出一块洞出来,一只眼睛看着里面的苍冥绝。
“王爷,已经子时了,您还是趁早休息,明天再处理这些事情吧。”江朔站在他的身边不动声色也有快两柱香的时间了,最后看不下去,终于开口提醒。
苍冥绝摆摆手,目光直视着前方的宣纸。
“马上就处理完了,雍州太守还是不肯妥协么?”苍冥绝放下笔揉了揉眉心,脸上一副倦容。
最近几日,他们已经打通了五州两城的太守,想要将权利纵横到南边去,就要经过雍州。可惜,雍州的太守一直不肯妥协,非要赖着脸面不肯将手权利下放给苍冥绝。
“是,最近魅风一直在京城雍州两地跑,只可惜那老顽固脑袋始终不通。”江朔有些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眉头皱的更深了。
对雍州太守毫无办法的江朔不知道应该用什么办法去说服他,若是长期这样下去,他们的计划迟早会被人发现。
而嘉成帝又是最讨厌皇子结党营私的,若是被发现了,苍冥绝不仅王爷当不成,可能还会……
谁知,苍冥绝却冷笑一声,整个人向后靠去。手机请访问:
第二百二十八章 锋芒相见()
“他始终不肯屈服,一定有他自己的理由,而我们要做的就是让他抛开这理由……”苍冥绝目光深不可测,忽而一冷,凌厉道,“听说,他最在意的就是妻子儿子,他老来得子,前几天又刚满月,若是夺走了他的心头肉,看他还妥不妥协。”
江朔心里隐隐发冷,他没想到从前苍冥绝最不屑做的事情,竟然能从他的口中说出。
“王爷,这样做只能让他的表面屈服,实际上叛变的可能性也高。”江朔低声说道。
虽然苍冥绝对掌控这种事情了解得很深,但是始终避免不了背叛和敌对,纵然是再好的一个人,也有可能会被人树敌。
苍冥绝面无表情,冷漠的就像是一块千年寒冰,薄唇轻启:“我要的是臣服。”
“砰”一声,外面一声细碎的声音传进两人耳里,苍冥绝目光霎时清冷起来,冷肃如同一道寒冰,直勾勾地射向了门口。
“谁?自己出来。”
方才听得太入神,萧长歌脚尖竟然不知不觉地踢到了自己前面的墙,纵然是一声再小不过的声音,此时却放大两倍传进苍冥绝的耳里。
她脸色微变,连连后退了两步。
不知道应该怎么应对眼前的情况,此时和苍冥绝相认,不知道他会不会把自己当成其他人派来的奸细,总之,这样一个情况,就不是相认的好时机。
她咬咬唇,里面空气的冷意已经传到了她的身上。
“王爷,是我。”
一个清冽平稳的女声透过窗户传到苍冥绝的耳里,他紧敛的眉毛并没有因此松下来,反而越发地紧了。
这个声音是魅月的,萧长歌万分耳熟,没想到竟然是魅月替她挡了苍冥绝的一阵怀疑。
侧面拐角处书房的门口,烛火朦胧照映下出现了一道纤长的身影,那个身影就是魅月,萧长歌绝对不会认错。
“王爷,这是小米银耳羹,这么晚了您喝点养养胃。”魅月推开了书房的门,平静如水地走了进去。
自从萧长歌离开之后,她踏进这个书房的次数一只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
不是她自己不愿踏进,也不是苍冥绝不让她踏进,而是她自己的心不能释怀,每当看到苍冥绝,她就会想起自己的过错。那种深深的,不能自拔的过错扎根于她的心底。
“放下吧。”苍冥绝心里的疑惑还是没有消除,从他的方位看去,并不是正门的方向。
“你什么时候来的?”苍冥绝看着冒着热气的小米银耳羹,挑眉问道。
“刚到,您就发现我了。”魅月如实禀告。
没想到苍冥绝的内力越来越深了,她的脚步才刚刚停顿在门外,正打算敲门的时候,里面就冷声冷气地问是谁。
“不对,外面肯定还有人,江朔,你出去看看。”苍冥绝脑子迅速地转了起来,朝着左边窗户走去。
两人立即跟着他的脚步上前,之间西窗正中间的位置被戳了一个小洞,若是站在外面,这个绝对是一个能看到整个书房全景的方位。
若真是如此,那些人对冥王府的了解一定不亚于他们在冥王府待了这么久的人。
苍冥绝双手摸上了窗户上面的小洞,他的食指慢慢地重叠到了窗户上面的小洞上,根本就放不进去。
“是个女子。进了我冥王府的门,就不要想出去。”苍冥绝低低地冷笑一声。
魅月和江朔直觉便知道有陌生人已经闯入了冥王府,都怪他们看守不严,竟然让外人闯进了府里。连忙抬腿往地上有脚印的地方追去。
逃跑的身影有些歪歪扭扭,全然没有了刚从外面进来的那股期待和神气,萧长歌只想快速地离开这个地方。
如果她猜的没错,此时苍冥绝已经发现了一切事情,追了上来。
她的身影不断地往后门的方向走去,前面就是后门,只要将门销一拔,外面的明溪便会来接应她。
“站住,哪里来的小贼?竟然敢夜闯冥王府?简直活腻了。”魅月冰冷的声音贯穿整个黑夜,她一拉手中的剑,剑与剑鞘分离的声音听上去十分刺耳,响彻天空。
她的剑一离手,飞快迅速地射向了萧长歌前面的雕花梨木门,剑与门入木三分。
什么时候魅月的功力竟然变得如此厉害,那剑飞快而过的声音就像是大风一般从萧长歌的耳边呼啸而过,震人得不像样。
“我说站住,你没有听见吗?”魅月冷冽清寒的声音简直不像是她自己的,如果是在现代,萧长歌一定会以为有人为她配音。
萧长歌脚步渐停,没有回头。
“你是谁?为什么要夜闯冥王府?说出来便饶你不死。”魅月冷然道。
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威胁人的把戏。
“关你何事?我要走,你也拦不住。”萧长歌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低沉粗哑一些,避免以后见面耳熟。
“好狂妄的语气,有本事你转过来,听了冥王府那么多秘密,想要活着走出冥王府根本不可能。”魅月冷哼一声,手中的剑被她静静凝视着,突然,散发出了一股耀眼的光芒,映照得萧长歌双眼微微眯起。
这是将内力凝聚到了剑上,萧长歌看过好多人这样做,力量虽大,风险同样。
“若是不说,别怪我剑下无情。”魅月还没有用到最高一绝,不过也快了,这一掌出去,没有多少人能敌过她?
如此的招式用来对付自己会不会太过看得起她了,从来都没有练过武功的她。
“那你就试试看。”萧长歌不敢转身回头,她害怕身后站着苍冥绝的身影,她害怕自己看到他,就挪不动脚步。
“呵。”一声冷笑划破长空,魅月手起,剑落。
用了六层功力的她还没有将剑法全部的威力都发挥出来,她还想留萧长歌一口气,来追问她的身份。
看着她来势汹汹的剑气,萧长歌正准备灵巧地转身一躲,虽然躲避不会有太多用处,但是至少能够和她的剑气擦身而过,不会被伤的太过厉害。
但是,她的眼前不知从哪里飞来了一道黑色的身影,让人眼花缭乱,看不清楚之时猛地挡在了萧长歌的面前。
“砰”一声低沉的声音响声,明溪整个人跪到了地上,单手撑着前面的雪地,五指下落三分,样子十分凄厉冷酷。
“明溪!”萧长歌看着他硬生生地为自己挡了那一股剑气,全身上下都开始发抖起来,尤其是在他猛地吐出一口鲜血之后。
除了苍冥绝,从来没有人为她抵挡过什么伤害,如今,明溪二话不说地突然冲到了她的面前,如此勇气……要有多大的保护**才能撑得起来。
“我,我没事,赶紧走。”明溪半蹲着身子,紧紧地捂住自己的胸口。
“要走一起走,我绝对不会让人伤害到你。”萧长歌说罢,一只手猛地摸向了自己藏有银针的胸前,不经意之间,摸到了藏有没有任何药水浸染的银针。
“江朔,你去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