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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京城外,一辆马车停在路上。
身着黑色大披风、以头巾掩面的男子挑开马车的帘栊,幽暗深邃的眼睛看着前方的道路,再熟悉不过的京城路途,让他的平静如水的心猛地狂跳起来。
苍叶国的京城,他又回来了。
“停车,就在这里休息一晚,明日再进京。”低沉粗哑的嗓音下达了指令。
驾车的车夫极为听话地把马儿拐了个弯,驶进了一旁的驿站中。
其实天色并不晚,还只是傍晚时分,天边的云霞掠过长空,泛出明亮的光彩。
车夫想,他的速度并不慢,按照这个天气,完全可以在天黑之前进京,为什么还要在这个破驿站休息呢?
这几日一路从晟舟国过来,也不过是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这会马上就可以进京找一家较好的客栈住宿,怎的好端端地住在城门口?
不过车夫还是没说什么,这个男人的功夫他也是见过的,杀起人来,眼睛都不眨,要是得罪了他,可吃不了兜着走。
摇摇头,跟上他的步伐,进了驿站。
这个驿站倒也不小,里面的掌柜的一看就是贼精的一个人,跟车夫说了没房间,只剩最后的一间房,爱住不住。
车夫一向老实,扭头问男人:“怎么办?要不然我们进京吧?”
谁知,话音刚落,那个男子便猛地拔剑,冰凉的刀锋抵在了掌柜脖子上:“两间客房,若是没有,你人头落地。”
掌柜的被吓得一言不发,双腿抖如筛糠,断断续续地道:“客,客官,房间,有……麻烦先把剑放下来,万事,好商量……”
男子收回剑,一路跟着他的脚步上楼,二楼的房间基本上都住满了,倒是最侧边留下了两间房。
掌柜的见他神色好了些,忍不住卖弄起来:“你来的正巧,昨个刚走了一批人,正好空出了房间,要不然这个时候,怎么可能还有房?将就着住吧。”
男人没有说话,上上下下打量了房间一眼,走到床边,闻到一股药味。
这个驿站平日里住的都是过路人,在这里留宿歇脚的较多,此时虽是傍晚,但却不是住宿的最好的时机,怎么会客满。
车夫倒是率先开口,好奇地问道:“掌柜的,为什么说这个时候没有房?我看您这驿站住的都是歇脚过路的?”
掌柜的犹如见到异类似的看着他们,这是从哪里来的怪物,竟然问这种问题?
“你们该不会不知道吧?这个月的十五的就是太子的成亲之日,届时整个京城的酒楼都会由太子出资免费开放一个晚上,吃喝供应不愁,还有免费的歌舞烟火欣赏,算算日子,也快到了,这里的人都等着那一天呢!”掌柜喜滋滋地道。
“你们这的太子可真大方,整整一个晚上,得流出多少银子啊?”车夫惊叹不已。
掌柜的皱眉捋胡:“身为太子,还怕银子的问题吗?只是有一事奇怪得很。”
“什么事?”
掌柜的道:“这太子是前几日刚刚册封的,就向皇上求娶和瑟公主,那个和瑟公主是晟舟国前来和亲的,原是要许配给冥王……也就是太子的,但是不知怎的最后嫁给了温王。
后来这温王被贬为庶民,自然而然的和瑟公主就和太子待在一起,十五便要成亲了,你说这都什么事啊?”
说罢,一脸不屑地摇了摇头,丝毫没有注意到身着黑衣那人冰冷的表情。
车夫怔了一怔,他也是从晟舟国过来的,此时听见这个消息,大大地震撼了一下。
和瑟公主前来和亲是为了两国和平,但是却始终没有一个好的归宿,直到现在还在嫁来嫁去,要是让国主知道了,指不定伤心成什么样呢。
而晟舟国的人竟然还被蒙在鼓里,不知道这边的情况,若不是此时他恰巧送这公子前来苍叶国,也不会知道此事。
等他回去之后,一定要将此事告诉国主。
黑衣人脸色阴沉得可怕,由于面纱包裹着他的脸,只能见到他一双凌厉的眼睛,直勾勾地看向那掌柜。
忽而,猛地掐住了那掌柜的脖子,把他整个人吊了起来。
声音冷漠得如同地狱来的撒旦一般:“你说,冥王变成了太子?”
掌柜的一张脸憋的青紫,青筋暴起,双腿使劲地蹬着,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却是连连点头。
“公子……”车夫看他这么生气的样子,好像快要把掌柜的掐死,连忙开口唤道。
他送了手,猛地将掌柜扔了出去,一声巨响之后,便是一阵疼痛的哀嚎声和匆匆的脚步声。
不多时,门外的杂音便都消失得一干二净。
苍冥绝,他竟然当上了太子?
看来,他不在的这段时间,果真发生了很多事情,短短时间里,就连太子都被他除掉了。
那人紧紧地握着手里的剑,浑身上下,像是隐藏着极大的怒意。
很好,很好,他果然是来的很及时,恰巧赶上那对奸夫淫妇的成亲之日,且看他如何戳破他们编织已久的谎言。
第四百零七章 兜兜转转()
成亲之日很快到来,转眼间已经是十四日。
太子府早就竣工,苍冥绝调派了一批丫鬟奴才过去布置,自己也常常过去监工,对于他来说,没有什么比成亲之日来的更加重要。
张灯结彩的太子府看起来非常喜庆,从里在外都是苍冥绝一一指点过的,布置得都是萧长歌喜欢的风格。
还未到成亲日,京城里已燃放了一晚上的烟火,明亮的色彩映照天际,划出道道光彩。
“公主,明日就要大婚,今晚还是早些睡吧。”赛月铺了床,对萧长歌道。
分明已经不是第一次成亲,但是萧长歌的心情却和第一次不一样,总有些微妙的紧张。
“恩,明日的事情都准备好了吗?”萧长歌问道。
这几日的忙碌她也看在眼里,苍冥绝也是早晚不见踪影。
为了避嫌,宫中来教规矩的嬷嬷早就让萧长歌和苍冥绝分开。
苍冥绝先去了太子府,萧长歌留在冥王府内,已经好久日子没有见到他了。
“明日是公主成亲的日子,定是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公主就等着明日做一个漂漂亮亮的新娘吧。”赛月笑道。
“我知道了。”
赛月熄灭两盏灯,一直以为萧长歌是紧张得睡不着,特地留下来陪她说了一会话。
轻轻地关上门出去,萧长歌翻来覆去,看着房梁,却怎么也睡不着。
突然,窗户被人推开,一个黑影闪了进来,苍冥绝轻声地走到她的床边,在黑夜中凝视了她一会,才慢慢搂住她。
萧长歌一惊,猛地转身,却被一张冰冷的嘴唇堵了个结实。
她猛地睁眼,却见苍冥绝也睁眼看着她,瞬间四目相对,电光火石那一刹那,她竟然脸红起来。
苍冥绝看她不专心,伸出手盖住了她的眼睛,自己吻了个畅快。
萧长歌呼吸急促地推开他,头埋在他的肩膀上,忍不住嘟囔:“明日就成亲,怎么这个时候偷偷过来?”
苍冥绝透过窗外皎洁的月光看着她明亮的眼睛,被他亲的红红的唇,伸出手摩挲着那一处。
“这么多天没见你,想死你了。”他的声音有些嘶哑,眼睛里是毫不掩埋的想念。
他说的没错,自从太子府建成之后,他日日夜夜都扎根在那边,好不容易得了空过来看她,却被宫中来的嬷嬷推开。
常常见不到面,就连远远地看上一眼都不行,只能靠着留在身上的画像一解相思。
他要是再见不到她,恐怕就要疯了。
只有这一刻,他才觉得满足,才觉得多天来的提心吊胆终于消失殆尽。
萧长歌没有说话,往他的怀里钻了钻,鼻子间萦绕着他的气息,胸口微微的紧张也消失得一干二净。
“这几日有没有想我?”苍冥绝见她不语,再次问道。
“没有。”萧长歌回道,只觉得他的身子一僵,气息紊乱,作势就要欺身上来。
他很想知道她的回答,这几日他一直这么想她,很期望她的回答也是和他一样的。
没想到,这个小没良心的东西竟然这样回答,真是气死他了。
苍冥绝眼睛里充满着危险的韵味,但是转瞬间却消失殆尽,眼角眉梢带着笑意。
他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对上她的视线,阴阴柔柔地问:“真的吗?”
萧长歌原本不过想逗逗他,没想到他会当真,连忙转了反应,勒住他的脖子:“跟你开个玩笑,你竟然当真了?”
他的眼神还是一般深沉,但是心里却松了一口气。
“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会当真,所以下次,千万被骗我,尤其是这种事情。”苍冥绝的声音极其认真。
萧长歌有一瞬间的错愕,不过很快便垂了眼睫,伸手环住他的腰:“知道了。”
“那这几天想我没?”苍冥绝还是依旧紧抓这个话题不放,就是要听她亲口说出自己想他。
“想想想,想死你了。”萧长歌既无奈,却又动情。
苍冥绝死死盯着她的眼睛,不管她想不想,她就在自己的怀里,在自己的胸前,明日就是自己的王妃,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乖乖的。”苍冥绝拢了拢她的发丝,也没有说什么,声音里似乎有些无奈。
萧长歌乖巧点头,见他眉眼之间有些疲惫,忍不住伸出手抚摸上他的眉眼,在他的内心之间轻点了一下。
“这几天,累了吧?”萧长歌有些心疼地问道。
苍冥绝抓住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随后藏进被子里。
“不累,一点也不累。”真的不累,反而还有点忙碌的满足感,想着明天就能够真真正正、名正言顺地拥有她,他就有前所未有的满足。
“睡吧。”苍冥绝摸摸她的额头。
“你呢?”萧长歌问,是回去,还是留在这里?
“我看着你睡。”苍冥绝声音放轻,低头看着她。
一夜安眠。
次日清晨,萧长歌是被赛月推醒的,外面敲锣打鼓的声音不断,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下意识地摸了摸身边,冰凉一片。
想来,昨天晚上她睡着之后,他便回去了。
她努力睁着惺忪的睡眼,扭头看了看眼前,赛月领着一排的丫鬟站在她的面前,手里捧着成亲时需要用的东西。
“现在什么时辰?”萧长歌看了看一片漆黑的窗外,问道。
“现在是寅时。”赛月回道。
才寅时?合着她才睡了没几个小时,就被人叫了起来,睡眠不足会容易长痘痘的,她蒙脸就要倒下。
“太子妃,今天是您成亲的日子,您可不能再睡了!”赛月紧张地看着要倒下的萧长歌,对旁边的丫鬟道,“快把太子妃拉起来,梳妆打扮!”
身后的几个丫鬟立即上前,伸手拉起了还在床上的萧长歌。
萧长歌闭着眼任由他们洗漱换衣,直到梳妆的时候才清醒过来。
几个丫鬟有条不紊地分工,灵巧的手指从她发间穿过,发丝一挽,一个发髻便隐隐约约出现了形状。
梳妆的时间很长,萧长歌撑着下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在这时候,她的脑海里不断地回荡过自己和苍冥绝相遇相识的这几年,说长也长,说短也短。
只是,兜兜转转这么多年,两人还是回到了原点,最终还是走在一起。
“太子妃,您喜欢这个玉簪,还是这个金簪?”赛月执起梳妆盒里面的两个首饰,问道。
萧长歌望着两只差不多的簪子,突然想到了当年苍冥绝赠给她的芙蓉玉簪,当年自己一直把那个簪子带在身边,只是大火之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现在,也找不到了。
她正想随便指一个,门外立即前来一个丫鬟,手里捧着一个盒子,轻声道:“太子妃,这个是太子派人送来的东西,让太子妃今天戴上。”
让她今天戴上?
萧长歌看着那个熟悉的盒子,当下了然。
这个世界上唯有苍冥绝最懂自己的心思,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
她伸手接过,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是一个奶白色的芙蓉玉簪,她嘴角轻勾起一抹笑意,毫不犹豫地插在了头发上。
太子府,苍冥绝一身大红色明艳的喜服,与他冰冷的气质并不是很相符,但是看起来却有种别样的感觉。
“太子,东西都已经送到了。”江朔的身影从门外进来,低声道。
苍冥绝点点头,抬头看了看天空,太阳还不曾升起,阴暗地似乎要将这个地方戳破。
他的眉心微微跳了跳,有些不满意地看着大门,似乎总有些事情会发生。
江朔等了一会,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