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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容易混淆。”
十九姑深表赞成:“行,我以后就姓仇叫九姑,三春你看,认识你真好,我从前连个姓氏都没有,而现在我却有了姓氏,姓仇,我喜欢这个姓,报仇是我唯一要做的事。”
她说完,手指荼蘼和静香:“你两个都记住了?”
荼蘼道:“奴婢记住了,以后管姑娘叫九姑。”
静香纠正道:“不,该叫仇姑娘。”
荼蘼怔愣,之后如梦方醒:“对啊,奴婢怎么能直呼小姐的姊妹之名呢,是奴婢疏忽。”
三春殷切叮嘱:“叫九姑也无可非厚,不过旁的事再不可疏忽。”
是啊,皇宫大内,危险重重,单单是那些个嫔妃都不容易对付,何况还有个雍正呢,那些个宫女太监也不是省油灯,而她们要做的,还是弑君的大事。
突然间,房中鸦雀无声,谁都不说话,紧张的紧张,思虑的思虑。
鼓打二更,三春道:“都睡吧,明儿起早。”
十九姑从海大川那里不单单探听到了雍正往南苑的路线,也得知他的御驾何时从皇宫出来,三春选择拦截御驾之地业已定下,一切,明天便见分晓。
这一晚,三春以为自己足够镇定,也还是失眠了,杀雍正可怕,杀了雍正之后面对允礼,似乎更可怕。
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第239章 横生枝节()
翌日,雪霁天晴。
三春既起,荼蘼和静香便服侍她洗漱更衣,荼蘼终究耐不住好奇,问:“姑娘今儿去哪儿呢?这么早!”
三春淡淡道:“出去下。”
此话含糊,荼蘼又不好追问,只按照她的吩咐为她穿戴齐整,然后扶着来到那座落地的古铜镜前。
看着镜中的自己,第一次这样精心打扮,当然,所谓的精心只限在工于心计,而不是打扮的多么妖娆绮丽,半新不旧的墨绿色暗花小袄,半新不旧的淡青色百褶长裙,裙脚下时隐时现的半新不旧的绣鞋,头上只一支碧玉簪斜插在发髻旁还算亮眼。
这一身打扮看着非常内敛,其实是用尽了心机,簇新艳丽的衣裳不符合舒婉柔家遭变故的身世,太破又不得体,而故意穿暗色,是三春对自己雪肤凝脂有信心,更给人一种安静稳重端庄娴雅的感觉。
面上也不施粉,却把衣裳熏了茉莉香,究其为何要熏这种香,是茉莉百姓家都有盆栽,屋里暖的也会在冬日盛开,人久处于栽植茉莉的房中,衣裳熏染上香味在所难免,而女人身上有香,会给人一种洁净之感。
穿戴完,荼蘼去取她的斗篷,三春却道:“不穿了。”
荼蘼讶然:“虽然雪停了,也还是冷的煞。”
三春的意思,穿得太隆重,便失去了蒙难之家女儿的楚楚可怜,只是没等她斟酌如何说,一旁的静香道:“小姐今天就要进宫么?”
真是个伶俐鬼,三春点了下头。
荼蘼立即瞪大了眼睛:“今、今天!”
三春侧头看她一笑:“你若怕,就不必随我去。”
荼蘼使劲摇头:“奴婢不是怕,是姑娘之前没说,有点意外。”
十九姑那里也穿戴齐整了,一声打扮朴素利落,符合她跑江湖的身份,她道:“不说,是因为怕说了你们两个昨晚睡不安生。”
静香突然跪了下去,对三春郑重的磕头。
三春不解,伸手扶她:“你这是作何?”
静香跪着不肯起,道:“奴婢不管小姐所做的究竟是什么事,只要能给我家小姐报仇,能救我家老爷和舒家人性命,小姐就是奴婢的恩人。”
三春清浅一笑:“我也利用了你家小姐,还有你。”
静香道:“奴婢心甘情愿,莫说利用,即使叫奴婢去死,奴婢也在所不辞。”
三春欣赏的点点头:“好个忠仆,有你这样的话,舒小姐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
十九姑看了眼漏壶,催促:“咱们快走吧,别错过时辰。”
三春嗯了声。
荼蘼抚着心口:“我这心嘭嘭的,但不是怕,是莫名的欢喜,长这么大,还从来没做过这么厉害的事呢,死也值了。”
十九姑那里附和着:“你说的对,人生一世,能做件大事,死也值了。”
刚想拔步的三春皱眉环视三人,斥责道:“个个都说死啊死的,听着太不吉利。”
荼蘼立即捂住嘴巴,十九姑吐了下头扮个鬼脸,静香低头沉默。
三春脸色肃然:“我们不单单要成功,还要好好活着,做完这件事,我们就离开京城,走的远远的,哪怕深山老林,只图逍遥自在。”
三人连声说‘好’。
三春这才道:“走吧,咱们得提前去等着。”
等什么?等雍正。
荼蘼和静香对望,她倒是安之若素,想着要进宫,荼蘼仍旧激动不已,和静香两个扶着三春出了房门,只是刚出房门却听街门响,三春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怕只怕允礼来了,可是想想雍正去南苑,允礼不会不陪在他身边,于此,略微放心,唤荼蘼:“去开门。”
荼蘼心生畏惧:“怕是王爷。”
三春只道:“去开门吧,人来了,不开门算怎么回事。”
敲门声又起,想是外面的人等的太久,以为敲门声里面的人没听见。
荼蘼唯有走去门口。
听那敲门声有节有律不疾不徐轻重得体,十九姑感觉差不多就是允礼,失声道:“大事不妙!”
三春看着她,暗示她不要惊慌失措。
十九姑忧心忡忡:“若真是果亲王来了呢?”
三春想了想:“只好由你去对付他。”
十九姑惶然:“他很不好对付的。”
三春为其指点:“你可以说跟他切磋功夫什么的,只要托住他或是引开他就成。”
十九姑道:“唯有这样了。”
想想又不对:“我托住他,放你们三个走,你们三个进宫了,留下我在外头,这不成,三春,咱们另想法子吧。”
门开,荼蘼略带惊慌的道了句:“王爷吉祥。”
三春压低声音对十九姑道:“你之后再进宫,我保证。”
十九姑仍旧不十分情愿,见允礼已经走进了院子,她只能迎上去,于允礼面前连礼数都没有,开口就是:“王爷,我想和你切磋下功夫。”
三春无力的按了按额角:“老天!”
果然,十九姑的话太过突兀,允礼满面疑惑的道:“怎么今天你突然有了这个兴致?”
十九姑道:“我一直都有这个兴致。”
这话说的显然是敷衍,以允礼的城府,三春真怕他会怀疑什么,忙过去周全:“这姑娘成日的闷在家里,一直嚷嚷着技痒,总算来了个会功夫的。”
允礼的目光柔和的覆在三春脸上,见她气色不错,穿的有点寒酸,允礼无暇搭理十九姑,对三春道:“我新买了个宅子,让你搬去你又不肯,我也不强迫你,这样吧,等下我回去让刘景泰给你拿些银子用。”
三春轻轻摇了摇头,看一眼允礼,眼睛便逃也似的看向别处,客气道:“多谢王爷,银子就不必了,我还过得下去。”
允礼轻声呵责:“你啊你,太要强,即使你和我赌气,也不能这么苦下去,说好了,等下我回去就让刘景泰给你送银子来。”
三春想着,等下你回去,或许我已经进宫了,也差不多随着雍正去了南苑,总之你送什么多无所谓了,于是没有拒绝,却给十九姑递给眼色。
十九姑会意,也知道时间快到了,见允礼根本没有切磋的意思,她就不宣而战,一拳打了过去,落点是允礼的脸。
三春吃了一惊。
允礼却动也不动,待十九姑的拳头到了,脑袋微微一侧,顺势抓住她的手腕,十九姑便动弹不得了,允礼含笑:“你输了。”
第240章 花折()
十九姑惊呼:“这么快!”
这么快输了可不行,三春交给她的差事还没完成呢,于是挥拳又打。
允礼身形微动,仿佛只是那衣衫给风吹拂了下,轻松躲开十九姑的拳头。
十九姑扑空,反身又打。
待她的拳头到了,允礼食指中指并拢,轻轻一拨,十九姑差点摔倒,扶住跟前的荼蘼,回头找允礼还打。
她不依不饶,惹得允礼笑出:“还真是个赖皮,不过算了,今天我找三春有事,改天陪你顽个痛快。”
改天更不行,原打算与之大战三百回合然后拖住他的,十九姑见自己根本不是人家对手,只好放弃武斗改为文斗,琢磨该以什么法子支开他呢?有了,三春能用美人计,我也能,于是一咬牙,一跺脚,心一横,深呼吸,喘口气,稳稳神,直愣愣的看着允礼道:“那个,王爷,我喜欢你。”
假如这算表白,只是太过生硬。
咳咳咳!三春忙用袖子遮住嘴。
荼蘼差点笑出声来。
静香亦是忍俊不禁。
允礼才不会信呢,笑说:“丫头,你今儿到底怎么回事?”
已经不要脸了,十九姑抓住他的胳膊:“这事说来话长,咱们找个地方我慢慢告诉你。”
允礼没动,看眼三春,见她面色无波,仿若一潭古水,谁知道深底藏着什么呢,猜度不透,允礼隐约感觉这几个姑娘有蹊跷,正待打发了十九姑,忽然发现三春旁边的静香,不认识,遂好奇,对三春道:“怎么你家里多了个人?”
三春晓得他问的是静香,方想开口,静香机灵的向允礼屈膝一福:“奴才见过王爷,奴才原是孙家的丫头,和荼蘼是一块的,而今孙家破落,遣散大多仆人,奴才无处可去,遂投奔荼蘼来了,好在李姑娘是菩萨心肠收留了奴才。”
三春心里吃惊,这姑娘处变不惊谈吐自如,若换成男儿身,前途不可限量,这话自己都没教过她,她却临时编撰得如此天衣无缝。
只是,坏就坏在她口齿伶俐却隐隐有点山东口音,虽然极力避免也还是给允礼听出来了,平时允礼也不是个多事的人,可是今天他老是觉着三春有事瞒着自己,忍不住问:“你是京城哪里人?”
京畿之地,幅员很阔,他这样问很正常。
然,三春还是听出他的心机,若静香胡诌出个京畿什么地方,必然会让允礼更加疑心,京畿之地的人,怎么会带着山东腔呢。
正担忧,静香道:“回王爷,奴才是山东人,几年前家乡发了大水,同爹娘逃难来的京城,爹有病,无以为生计,奴才卖身到孙家为奴,赚取微薄的月银,供养爹娘两个。”
绝妙的回答,三春再次吃惊,这丫头,可以重用!
允礼终于放下这一面,看三春道:“而今你家里又多了个人,这宅子实在太小,还是听我的话搬走吧。”
三春急的火上房,不想耽搁时间,于是道:“这”
怕答应的太痛快让他怀疑。
她迟疑,就说明她动了心,允礼已经非常高兴,立即道:“那我们现在就搬家。”
三春一怔:“现在?”
允礼反问:“有什么不妥吗?”
幸亏没穿斗篷,他大概还不知道自己想出去,三春道:“没什么不妥,只是”
顿了顿想找个借口,十九姑按捺不住性子,道:“今儿皇上往南苑赏雪,王爷不用去陪着吗?”
这样说,一者是想撵允礼走,二者也是有的好奇。
三春心里咯噔一声,暗道坏了,这么机密的事坊间百姓怎么会知道。
十九姑一向口无遮拦惯了,说完自己还不知发生了什么。
不出所料,允礼皱皱眉,颇感纳罕:“你怎么知道皇上欲往南苑赏雪?”
十九姑此时才发现自己失言,迅速想着补救的方子,三春见她有些紧张,接过话道:“一大早我让她去买早点,她说街上有巡捕衙门的兵在肃严,这么冷的天,若非是皇上出巡,巡捕衙门那些老爷兵才懒得出来呢,他们更喜欢躲在班房围着火炉吃酒打牌,我在孙家时,这种事听得多了,而皇上出巡,大概只为如斯好雪,南苑,不一直是皇家赏雪之地么。”
十九姑听完周身都松弛下来,心想若换成自己,决计说不出这么多道理来。
允礼皱着的眉头似乎更拧紧了,他是在担心,雍正往南苑赏雪连宫中的人都瞒着,怕的就是再发生李忠之事,可是三春能轻易窥破,除了是三春聪明外,也说明九门提督的关防做的不够好。
三春见他沉思不语,道:“怎么,我们猜错了?”
允礼微微一笑,不知是或否。
方才十九姑的问不过是信口而说,此时三春倒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道:“是了,王爷怎么不随扈圣驾呢?”
允礼沉吟下,淡淡道:“苏贵人殁。”
明明早知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