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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春怔怔的,佯装生气:“你不如准备一副锣鼓,沿街招摇,那样,天下人就都知道了。”
李忠道:“你不懂,凶手的事若是我查,即使查出是谁,我都无法下手,假如这事王爷查,一旦知道是谁,无论东边还是西边,王爷出面,才能杜绝下次,我是怕那主谋者知道你还活着,会重新害你。”
这道理是对的,三春却有些怀疑:“你确定王爷会查?”
问罢,骂自己有多么傻。
果然,李忠笃定道:“我确定王爷会查。”
进而,他续道:“我没旁的意思,王爷其实待你真的很好。”
如此,三春竟不知接下来该说什么,仿佛上屋抽梯,自己断了后路,唯有恼羞成怒:“王爷待我很好是什么意思?王爷待你不好么?”
李忠连忙赔笑:“好,都好,王爷宅心仁厚,所以我才想烦劳王爷查一查。”
第108章 家事()
三春仍留在云家养伤。
李忠见她无大碍,才又去了果郡王府。
他离开数日,并无告假,刘景泰报到允礼跟前,允礼沉吟不语,暗忖:他听到风声逃跑了?或是他遭遇了什么不测之事?
刘景泰道:“爷,是不是叫人往庙寺街打听下?”
允礼摇头:“不必,他没那么重要。”
刘景泰便道了声:“嗻。”
再无下言,只恭敬立在允礼身侧,等着吩咐。
正此时,门口有家人禀报:“王爷,李忠求见。”
刘景泰怔住,慢慢看去允礼,他倒是没什么表情,刘景泰便过去将门打开。
李忠道了句:“大总管也在呢。”
然后走了进来,他虽然刮了胡子换了衣裳,然那几天来的焦虑担忧,把他磋磨得整个人瘦了一圈,非常憔悴,见允礼打个千:“奴才给王爷请安。”
允礼并无意外的样子,淡淡的问:“你病了?”
李忠摇头:“谢王爷关心,奴才没病,而是”
欲语还休。
刘景泰是什么人物,当即明白他是不想自己听见,于是对允礼道:“奴才给爷另煮杯茶来。”
装着将允礼面前的茶杯收拾走,退了出去。
允礼觑着李忠:“其实你晓得景泰是我最信任的人,有什么话不必防着他,同在我身边当差,你这样做未免让他对你产生嫌隙,所谓隔阂之异殊於胡越,便是此种。”
隔阂之异,殊於胡越,是三国时曹植作求通亲亲表,讲的是兄弟亲人间的事,无意中说出,立时想起当年康熙爷曾借用曹植之言,教诲众阿哥,希望他们能恩爱和睦。
然,事与愿违,允礼悄无声息的一叹。
李忠垂头:“是,奴才明白,只是这件事非同小可,除了王爷,谁都不能知道。”
这可真让允礼起了好奇心:“你说。”
李忠便将三春在庙寺街遭遇杀手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也说了三春现在并无大碍,只是需将养一段日子。
允礼听罢,半晌不语,最后抬手轻轻揉了揉额角,一脸凝重,问:“依你看,谁的嫌疑最大?”
李忠:“这”
允礼扫他一眼:“你只想告诉我,必定是这个人身份特殊,也就是说,你大致知道那杀手是谁,亦或是为谁主使,你也想让我出面,防止那人二次对三春下手,你不说,我如何出面帮你。”
李忠这才道:“王爷英明,奴才是想王爷帮着查一查,毕竟王爷手下的人多,奴才不敢说谁有嫌疑,因当时三春根本没看清那凶手,但她说,那人是往西跑走的,王爷您想,三春才来京城不久,她还是个足不出户的小姑娘,不认识几个人,这事若是王爷查,也不难。”
允礼蹙额:“往西?”
脑袋里描绘着庙寺街大致的走向,庙寺街往西何其大,但能与三春扯上瓜葛上的,也就是他了。
突然,他眼睛使劲一睁,接着,放在椅围上的手渐渐攥成拳头,不动声色的道:“行了,这事交给我来查吧,至于你,怎么打算的?不教拳了?”
李忠忙道:“奴才当然还得回来教拳,这几天,先是可着北京城的找三春,后来听说在云啸家里,又跑去照顾三春,耽搁这几天,王爷按规矩扣除我的月钱就是。”
允礼脸色一凛:“你擅离职守,不单单扣除你这几天的月钱,还得罚你,所以这个月的月钱悉数扣除。”
李忠心服口服:“奴才领罪。”
允礼话锋一转:“不过,瞧你这样子,大病一场似的,赏你五十两银子,回去好好补一补,弱不禁风的如何教好那些侍卫。”
先抑后扬,李忠当即叩头谢恩,拿着允礼的玉对牌去账房领那五十两银子去了。
他一走,刘景泰也端着热茶回来,什么都没问,只将茶杯放在允礼面前。
允礼凝视前方,像是自言自语般:“她真的敢如此?”
刘景泰搞不清他的话意,主子开口,又不好不接,只好问:“爷是跟奴才说话吗?”
允礼没有回答,而是道:“去把景裕和景顺叫来。”
刘景泰笑了笑:“爷怎么忘了,景裕和景顺,一个在查云啸,另个在查张仰天,都还没回来呢,爷若是有什么吩咐,奴才去吧。”
允礼猛然醒悟过来,云啸他想知道到底是谁,张仰天他也想知道到底什么来路,所以派出人去查探,当下点头道:“好吧,那就你去查一查,最近大福晋都和谁来往。”
刘景泰万万没想到允礼要查的人竟然是钮钴禄氏,一下子愣住,少顷问:“爷怎么突然查起大福晋?”
允礼道:“等查清楚了再告诉你。”
刘景泰连忙说:“奴才只是觉着大福晋是家里人,奴才并不是想知道爷为何这样做。”
允礼颔首:“我明白,你去查吧,此事宜早不宜晚。”
刘景泰应了声:“嗻。”
想退出,允礼伸手留他:“还有,上次我去给廉亲王送水,不方便现身,是那李三春冒险替我去的,为本王办差,有功则赏,有过便罚,当时竟忘记打赏她,等下你拿些银子,还有这个,去趟云氏药馆,她好像病了,在云氏药馆养着呢。”
他说着打开书案下面的屉子,取出一支发簪递过去:“那日同她遭遇匪患,那丫头傻傻的想以这个御敌,后来弄丢了,刚好给我捡到,你替我还给她。”
刘景泰双手接了,见是支碧玉簪,那玉成色极好,青翠欲滴,应该是价格不菲,小心收好,去见允祀的事刘景泰是知道的,但不知当时还有三春,问允礼:“爷说打赏她多少两银子合适呢?”
允礼淡淡道:“你做主吧。”
这可让刘景泰为难,少了,怕允礼知道不高兴,多了,怕钮钴禄氏知道不高兴,最后权衡下,还是倾向于允礼,但又不想得罪钮钴禄氏,就没去账上支取银两,而是自掏腰包,带着五百两银子就来到云氏药馆。
他的到来,实实让云啸意外,甚至震惊,门子报上来后,云啸同云瑚对望,云瑚到底是女孩心性,忧心道:“哥,会不会是果郡王知道了什么?”
云啸不屑轻笑:“瞧瞧,自乱阵脚了不是,即便果郡王真的知道了什么,那也是家事。”
一句家事,云瑚便释然了。
第109章 主人()
五百两银子,还有一支碧玉簪。
三春撑着下了床坐在椅子上,面对刘景泰带来的这份大礼,不知该不该高兴,自己打定主意善待李忠,也不想再与允礼有什么瓜葛,可是面对他的关切,为何如此愉悦呢?
忽然发现自己内心的阴暗,深深自责。
一旁的云瑚无比艳羡道:“啧啧,李二爷到底是王爷跟前的红人,他的未婚妻生病,都能获王爷这份大礼。”
云啸却心知肚明,这份礼应该与李忠无关,偷觑眼三春,暗笑这小女子到底何方神圣,竟让堂堂的果郡王折腰。
刘景泰说明来意:“咱们王爷说,姑娘上次替王爷办过差,这是姑娘理应所得,至于那簪子,王爷说是姑娘遗落在他那里的。”
自己的簪子是银制,不值几个钱,而这支碧玉簪何其贵重,三春有心不要,却不想当着云氏兄妹挑明真相,于是勉强收下碧玉簪,至于五百两银子,她推辞道:“李忠在王爷身边当差,我是他的家眷,为王爷办差才是理所应当,所以这银子,麻烦你带回去吧。”
刘景泰微微一笑:“甭价,姑娘不收下银子,我怎么回去向王爷交代呢,姑娘不妨先收下,即使想还,等姑娘的病痊愈了,自己去还王爷就是,别让我在中间为难。”
三春略想了想:“那好吧,我就暂时收下,麻烦你回去代我向王爷说句谢谢,并恭请王爷和福晋躬安。”
刘景泰微微一笑应了,完成任务,就告辞离去。
白花花的一堆银子摆在三春面前,她对云啸道:“你看,你先救了我,又容我在你家里养伤,此乃大恩,无以为报,这些银子你拿去吧,算做我的药费。”
正一脸冷漠的云啸哼了声:“果郡王富有,我云啸很穷么?”
说完,拂袖而去。
他的态度让三春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云瑚也皱皱眉,晓得他心中所想,大抵,是吃了果郡王的醋,无奈一叹,扶着三春上了床,又给她盖好被子,云瑚就推说前头药柜上有事,出了三春的房,遥遥见云啸正立在花前,即使是背影,云瑚都知道他必然是怅然若失,明知劝不动,就没有打扰他,绕路离开,一径出了云氏药馆,匆匆而去。
轻功好,脚下快,不多时来到位于正阳门外一家茶馆,这茶馆门面不小,悬一铜色匾额,刻的是三友茶楼四个墨黑大字,这门匾很别致,还在两端处刻有松竹梅图,看一眼这匾额,浓浓的风雅之气扑面而来,所以,此处多为文人骚客品茗聚会之所。
云瑚走了进去,直接来到柜台前,柜台内掌柜的正埋头写着什么,听见脚步声,抬头看,挑了下眉,像是有些意外。
云瑚开门见山道:“我要见你家主人。”
掌柜的点头:“行,我会替姑娘转达的,不过今天不行,我家主人不得空。”
云瑚道:“我有重要的事,咱们约个时间吧,我也不是能经常出来。”
掌柜的再次点头:“没问题,三天后姑娘来吧。”
云瑚做礼:“好,那就三天后见。”
说完出了三友茶楼回了云氏药馆。
三天说到即到,仿佛睁眼闭眼间,早起她帮三春换好药,又吩咐丫头们照顾三春,说自己去街上买绣线,再次出了云氏药馆来到三友茶楼。
见了她,掌柜并不赘言,只用手指指楼上:“天字一号间,姑娘请。”
云瑚谢过,拔腿上楼梯,待来到天字一号间站住,定定心神,这才以手轻扣房门。
接着,房门打里面开了,一个家仆打扮的少年道:“姑娘进来吧。”
云瑚进入,见一傲岸的背影正伫立窗前,她徐徐跪下:“奴才有事禀报。”
那人头也不回:“说。”
云瑚道:“云啸似乎对李三春动了情,奴才很担心。”
那人微微一顿,忽而笑了笑:“你担心他意乱情迷?还是担心他背叛你?”
云瑚脸一红:“奴才担心他背叛主人。”
那人哈哈大笑:“行了,你的心思是藏不住的,回去吧,云啸的事我会管。”
云瑚道了声:“嗻。”
起身,又道:“主人别告诉他这事是奴才说的,毕竟奴才以后还得同他共事。”
那人轻轻挥了下手:“放心。”
云瑚再次叩头,然后推门而出,回到家佯装什么都没发生,偶尔陪陪三春,偶尔去铺面上看看,偶尔同云啸闲话几句,只等用晚膳时,云啸神色异常严肃的掏出一枚金皮令箭给云瑚看:“主人叫我今晚去三友茶楼,不知为个什么?我隐隐有些不安呢。”
金皮令箭,不过是涂以金粉的小笺,乍看像是书信或是请柬,其实这是无上尊崇的信令,只是折叠手法独特,繁复到无法拆解,得见此令,刀山火海也得去赴。
云瑚咕噜下眼珠子,保持平常的表情,安慰他:“主人又不是第一次叫你,怎么今儿倒紧张了?”
云啸端着饭碗抓着筷子,因主人叫,所以没敢吃酒,一粒粒数着米饭,面显忧惧:“我也不知为何,没来由的不安。”
云瑚心里冷笑,是你做贼心虚吧,晓得主人叫你,大概是听了什么风声,嘴上还是劝着:“你我替主人办差又不是一年两年,赏罚都经过,打的皮开肉绽,差点没命也有过,早将生死置之度外,你今儿可真是邪气。”
云啸不知再说什么,只低头吃饭,不再做声。
用罢晚饭,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