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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三春冷冷一笑,小福这个人,若不想法子制服她,早晚是个祸害,成日的挑拨离间,烦不胜烦,心里这样想,对如意只道:“你记住,你不是李家的人,你是果郡王府的人。”
如意立即垂手应承:“奴婢明白。”
三春不知她是真明白还是只明白表面上的事,又不好说的太透彻,毕竟这丫头才来,怎知自己就了解了她呢,于是按下此事不提,却道:“后晌闲着也是闲着,你陪我上街买点针线,想给二爷做双鞋。”
如意乖顺的应了,赶紧将衣裳洗干净,简单收拾下,就同三春离开李家大宅去了附近的街市。
就在三春东张西望寻找杂货铺的时候,杂货铺没找到,却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刚想确认,旁边的如意惊呼:“那不是小福姐姐!”
三春没吭声,因为同小福在一起的还有个男人,仍旧眼熟,想了想,想起来了,竟是那一面之缘的卿玉楼。
心里嘀咕,小福怎么会认识卿玉楼?
转念想起卿玉楼是个伶人,小福也说她家里是贱籍,是开班子唱戏的。
这样一联系,三春茅塞顿开,这个小福,会不会是卿玉楼的女儿?
想知道真实情况,江湖做法是——偷窥偷听。
她一拉如意,两个人拐入旁边一家卖毡帽的店铺,伙计出来招呼,三春却将脑袋伸出门去,见小福和卿玉楼进了一家小饭铺,三春再一拉如意,两个人就出了毡帽铺去了那家小饭铺,为防备给小福发现,在敞开的门口先观察一番,见小福和卿玉楼穿过饭堂往后面去了,三春和如意也追了过去。
隔着不大的一个院子,后面是为数不多的雅间,见小福和卿玉楼进了其中一间,三春对追上来的伙计道:“给我个雅间。”
第126章 卖弄风情()
两个雅间隔着几间房,想偷窥偷听,江湖做法是——得神不知鬼不觉的靠近。
简单点了两个菜,伙计还满腹牢骚:“点两个菜开这么大一间房。”
三春道:“本姑娘曾经在聚仙楼点了一杯白水还要了个雅间呢。”
成功将伙计气走,又成功将如意支出去买针线,三春就踅摸到小福和卿玉楼的那间房,蹑手蹑脚,蹲在窗户根下,怕给其他食客发现,不停的东张西望,这时就听里面的小福说:“爹,打听到了。”
三春一惊,真是父女!
再听卿玉楼说:“那李三春,真的同果郡王相好?”
三春轻嗤,关你屁事!
小福道:“是了,昨儿两人还偷偷约会呢。”
三春震怒,纯属胡扯!
卿玉楼嗯了声:“行,我会把这事告诉徐少东的。”
三春凝思,徐少东是何方神圣?
小福冷笑:“那个果郡王可真是不要脸,李三春已经同李二爷定了亲,他还同李三春偷着相好”
没等说完,卿玉楼打断她的话:“不要背后议论旁人。”
三春恨不得冲进去揪住小福的辫子抽她百八十个耳光,忽见另外一雅间房门打开,走出几个食客,其中之一正是那不要脸的果郡王。
与此同时允礼也看见了她,稍微愣神,见她是打窗户根站起的,便什么都明白了,这丫头,难改江湖习气。
三春略有惊慌,想装着不认识蒙混过去,一扭头,允礼喊了过来:“你在此作何?”
三春知道他是跟知己说话,不好不应承,唯有回头道:“王爷是您,这么巧。”
与此同时,听见小福和卿玉楼那间房内有椅子倒地之声,盘子落地之声,不用问,里头的人定是比她还惊慌失措,这便是做贼心虚。
允礼缓步踱近,复问:“你在此作何?”
三春眨眼想了想,道:“找你。”
允礼一愣。
三春觑他身边的人,有两个是他府上的清客尹南山和沈暮阳,还有两个不认识,只是观其气质风度,猜测大概是什么鸿儒,而她听李忠说,尹南山和沈暮阳素来不管王府的事,他们的职责只是陪允礼写诗作画聊天散步,所以允礼能带尹南山和沈暮阳到的地儿,便没有秘密可言,于是大大方方道:“昨日一见,有些话还没说够,所以今日见王爷来了这里,就跟了过来。”
她言语中带着些许的妩媚,还故意暗送秋波,本是粉面桃腮,一卖弄,含羞带怯更加迷人,如此放肆不过是想更大的刺激小福和卿玉楼,看看他们为何如此关心自己和允礼的事,多少带着些年少轻狂的赌气成分。
允礼却道:“你胡闹什么呢!”
声音不大,极其严肃,略有些尴尬,背在身后的手不自然的攥紧,倏忽松开,手心满是汗水。
真是个不解风情的,三春见尹南山和沈暮阳面面相觑,那两位鸿儒也尴尬的咳嗽,随后,四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对允礼道:“王爷,方才那画,我等再去琢磨下。”
说完,四人重新返回雅间。
允礼靠近三春:“说,到底来此作何?”
三春听小福和卿玉楼处已经是悄无声息,定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学自己在偷窥偷听呢,三春道:“请王爷移步。”
允礼迟疑下,见她似有话说,就随着她进了雅间。
如意还没回来,彼此落座,三春推了杯茶过去。
允礼脸上一丝表情也无,可惜了一张玉面,毫不生动,对桌子那头的三春道:“现下你可以说了。”
三春不放心,往窗户前走去,然后将耳朵贴在窗棂上听了听。
允礼那厢轻笑:“成日的算计旁人,这会子也怕旁人算计你了。”
没人偷听,三春转回来,不理会他的冷嘲热讽,道:“李家有个丫头叫小福,她在旁边那间房,同她见面的人叫卿玉楼,曾是个伶人,后戏班子散了,他靠东诳西骗糊口,此人我认识,方才我听小福和卿玉楼的谈话,小福奉卿玉楼之命打听我与王爷的事,然后由卿玉楼禀报给什么徐少东,这个徐少东我想了想,应该就是裕仁当的少东家徐锦盛,我与徐锦盛无冤无仇无有瓜葛,他为何派人打听我和王爷的事呢?怕背后另有其主使之人,所以我才偷听。”
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允礼听罢,仿佛是自言自语般:“徐锦盛是为怡亲王办差的。”
三春知道怡亲王便是十三阿哥允祥,没料到的是那徐锦盛竟然是允祥的人,试探道:“王爷的哥哥,可是够关心王爷的,连王爷同什么人交往都想知道。”
允礼淡笑:“十三哥关心的只是我同你交往。”
言罢觉着有失,肃颜正色,端然而坐。
三春一怔,他话里话外的意思已然明白,允祥大概也知道自己是吕家小姐了,不必问,这位果郡王更应该对自己了如指掌,心底陡然而生起一股怒气,或是怨气,对爱新觉罗氏的,对允礼的,冷冷一笑:“是的,我姓吕。”
允礼一挑眉,微乎其微的一个停顿,笑道:“我知道你姓李,李三春,这名字不错,三春花事好,为学须及早,花开有落时,人生容易老。”
一边吟咏,一边起身,边走边道:“我那里有朋友等着呢,西窗先生新得吴道子的一幅画,不辨真伪,遂请了林宿风和花影云两位大儒。”
他迈方步,四平八稳的走了,徒留一身清隽的背影给三春怅惘。
如意回来了,手中拿着三春交代她买的针线,见三春僵硬的坐着,如意问:“小姐,你身子没事吧?”
三春仿佛大梦初醒,微微一笑:“我挺好的。”
伙计也将饭菜端来了,三春挥手向如意:“吃。”
吃得盘子见底,结了饭钱,二人便回到家里,在垂花门处不期然碰到了也才回来的小福。
小福神色慌乱,故作镇定的给三春见礼:“姑娘这是去哪里了?身上有伤,最好还是静养。”
三春淡淡道:“没去哪里,同果郡王吃一顿饭。”
终究是少年人心性,故意气小福。
小福表情极其不自然,道:“二爷也在吧。”
三春却道:“二爷不在,只我和果郡王。”
小福不知该说什么了,推说得回去服侍大奶奶,就匆匆走了。
第127章 争执()
至晚,落了场雨,不甚大,稀稀疏疏的,落在花上叶上,落在青砖地面上,许久才湿了一片。
奔波于两个王府教拳的李忠回来,兴冲冲先往上房见过母亲,开口就道:“捐官的事,有眉目了,我曾经的朋友,愿意帮我周全。”
李老太太正指使小喜补衣裳,听闻二儿子也想捐官,自然是喜出望外,可是高兴之余又愁云满面,叹口气道:“你哥哥,人家能干,积攒下了家底,你拿什么去买官?”
李忠大手一挥:“这您甭担心,三春说她有办法。”
李老太太斜睇眼儿子:“她有办法?她有什么办法?”
李忠默然,须臾,底气不足道:“她只说她有法子。”
李老太太哼的一声冷笑,有些话想跟儿子说,就吩咐小喜:“你去给我煮杯茶来,这会子口渴了。”
小喜尊命而出,房中只剩母子两个,李老太太才道:“该不会是去求那果郡王?我说二小子,你可长点心眼,昨儿三春出去街上走了走,就碰到了果郡王,哪有那么巧的事,故意的吧?”
李忠大咧咧笑道:“是您小心眼,三春和果郡王,没什么的。”
李老太太用手指头使劲戳了下儿子脑门,恨铁不成钢的:“你个蠢货,她说什么你信什么?”
李忠拍着脑门好脾气的笑着:“她说对,所以我才听。”
李老太太哼了声:“今儿小福可是又看见她和果郡王在一起了。”
李忠不十分信,还气道:“三春老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果然,那个小福跟了嫂子之后,成日的扯这些闲话,她在胡言乱语,我就把她赶走,哈德门外一抓一把卖身的丫头,留这么个长舌妇作何。”
李老太太道:“不是闲话,三春可是自己都承认了,不信你去问问她。”
如是,李忠无言再替三春辩驳,嘻嘻哈哈的将话岔开,陪了老娘一会子,就推说自己困了想睡,出上房院往跨院而去。
三春知道他每晚必来,所以并无睡觉,同如意闲聊呢,听敲门声,知道是李忠,就道:“进来吧,门没插。”
李忠走进,如常的神态,先问候三春身上可大好。
如意给他搬了椅子又倒了茶,随后就退至槅扇外去叠那些白天洗过晾干的衣裳。
真是个懂事的姑娘,三春坐在炕上,手中还纳着鞋底,笨手笨脚的,扎一针连吃奶的劲儿都用上了,一边做活一边道:“除了吃饭就是吃药,怎么会不好呢。”
李忠放心道:“如常甚好。”
忽然想起一事:“我捐班的事有眉目了。”
三春欢喜道:“真的么?这么快!”
再问:“可说需要多少银子?”
李忠道:“看什么品秩,五品以上,少说得几千两,不过我没那么大胃口,少花点钱,捐个小官就可以了,好好好的干,慢慢总会熬上去的。”
三春撂下鞋底:“那得猴年马月,既然想买官,索性买个大的,怎么也得五品以上,即使是候补,朝廷也给发官服,还有绿呢大轿坐呢,好歹面上荣光,银子的事你不用愁,我已经弄到了。”
李忠很是吃惊:“听说五品以上需要几千两呢,你弄到了?你打哪弄到的?”
三春忽然发现,稀里糊涂的,竟忘记想个妥帖的谎言了,一时没想出合适的话,唯有搪塞:“这你甭管,总之不是偷的抢的。”
李忠忽然想起老娘的话,心道你还不如去偷去抢呢,追问:“到底是哪里来的?你不说,我不安心。”
基于他对自己的信任,三春索性坦白:“我是管王爷借的。”
仿佛当头一棒,李忠僵住,半晌才道:“还回去吧。”
三春隐隐感觉出他脸色的变化,也猜出他因为什么而不开心,装着糊涂问:“为何?”
某些话不便直言,那样彼此都难堪,李忠借口:“我是大男人,不想东挪西借过日子。”
三春道:“等你以后当了官有了钱,再还不成么。”
李忠拧紧浓眉:“你的意思,想我做个贪官?”
三春容色一僵:“我不是那个意思。”
李忠道:“那你知道不知道,为官的,一年俸禄才多少?几千两,一个四品官,不吃不喝,也得攒十年八年的,那些有钱的官,都是榨取的民脂民膏,那样的官我不做。”
三春欣赏他的傲骨和气节,劝他:“那也不必还回去啊,做了官好歹有俸禄,再说我还能干点什么呢,咱们省吃俭用慢慢积攒,等攒够了再还,你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