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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琢玉一听,脸色微变,只见正厅里走出几个绿衣女子,最前那个云髻高挽,薄纱遮面,听这口气,该是木可儿的长辈了。
木可儿嫣然笑道:“太师父,路上有事耽搁了……”
“太师父?”沈琢玉心头暗凛,“莫非是木护法到了,糟糕,这戏可是要唱砸了。”他忙聚起十成内劲,微微低下头去。
来人眼见木可儿身前还站着一人,不由奇道:“咦,可儿,这位是……”
木可儿佯作吃惊,反问道:“怎么,太师父不认识这位前辈吗,他在我神教的地位可是不低啊。”
那人似乎有些吃惊,上下打量了一番沈琢玉,道:“我教中除了五大护法,便是几位长老,称得上地位崇高的,不过十人。阁下既然自称是我教中人,可否报上名讳?”
沈琢玉并不作答,宅院里一时寂静一片,良久,沈琢玉忽地仰天一笑,转向木可儿道:“你是何时开始怀疑我的?”
黑暗中,木可儿神色微变,强笑道:“前辈何出此言,为何晚辈听不懂呢?”
沈琢玉冷冷一笑,突地脚尖一动,将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块挑到了半空,继而单手挥去,“砰——”的一声,碎石被他手掌扇中,散作无数碎石,皆向一间屋子飞去。
噗噗噗噗!
碎石洞穿窗纸,只听屋里传来数声惨叫,几个大汉撞出门来,捂着眼睛厉声哀嚎。
木可儿不料他突然发难,面色霎时惨白,飞速向后腾跃,口中高喝:“动手!”喝声未绝,所有矮房的屋门同时洞开,无数身穿绿衣的男女鱼贯而出,便如搬家的蚂蚁,密密麻麻涌向沈琢玉。
沈琢玉置之一笑,朗声道:“木可儿,你带我兜圈拖延时间,背地里却叫人请来木护法,带我来到此地,便是想请君入瓮,可惜……”惜字尚未说完,他已动若疾风,每跨一步便要一丈,径自扑向木可儿。
众人纵身阻拦,却连他的衣角都触碰不到,数个大汉猛扑上来,明明见他就在身前,却在瞬间错过,反倒收势不及,和自己人撞到一处。
沈琢玉见状豪声大笑,声如巨钟,震得众人耳中嗡嗡作响。脚下愈加诡异难测,闲庭信步般穿梭于人缝之间,众人瞧得头晕目眩,俱是成了无头苍蝇,失了方向到处乱撞,一时间,宅子里人影绰绰,惨叫连连!
不过眨眼功夫,沈琢玉竟已突至木可儿身前。
木可儿一声清啸,五指柔若无骨,轻飘飘点向他面门,口中喝道:“你果然是冒牌货!”
“也不尽然,至少……”他话说一半,抬手缠向木可儿的手指。木可儿美目圆瞪,木行劲气吞吐而出,五指飞速绞紧。这一手“千指柔”极为狠戾,但凡手指触到之物,皆可在瞬间拧断。
谁知真气攻入沈琢玉体内,好似溪流入海,全无动静。木可儿满面惊色,却听沈琢玉续道:“至少我的五行神功,可是货真价实、如假包换!”随着话音,一股强横无比的劲道奔涌而出,木可儿凄声惨叫,连退十步。
沈琢玉一招废了木可儿,足下丝毫不停,又反身冲回人群。奔走间拳脚齐出,直如虎入羊群,手下再无一合之敌。木可儿连声娇呼,指挥众人尾追堵截,奈何沈琢玉的武功高出这些人太多,好不容易将他逼到一角,又被他一招破开了口子。如此一来,片刻功夫,木可儿这方已然损失惨重。
沈琢玉杀的正起,百忙中余光一撇,发觉正厅门前拥着数十号人,却至今袖手旁观,心头不由一动:奇怪,那木护法为何还不出手……
他想到此处,忽地飞身扑向正厅,几个起落,便将围追之人甩到身后。
木可儿看出他意图,秀眉一紧,高呼道:“拦住他!”
正厅前十来名大汉闻声抢上,恍若人墙般,将厅门挡的严严实实。
沈琢玉此时神思凝聚,想到木护法就在人墙之后,不敢有丝毫大意,右手伸向背后。
“铿——”
只听一声巨响,宅院里闪过耀眼红光,晃得众人睁不开眼,过后抬头再看,禁不住齐声惊呼。
只见沈琢玉的手中多了把血红长剑,就那般凌空一挥,十几条大汉瞬间倒地,胸口清一色地多了条骇人的血口。
鲜血飘洒,尚未落地,沈琢玉却已鬼魅般落入正厅,雪恨翻飞,又伤数人。
“守住厅门!”形势危急,木可儿忍着剧痛,带着众人回援正厅,可她手指尽断,已无再战之力。眼下只得倚仗人多,先将沈琢玉缠住。
沈琢玉面色不改,振剑斜指,将剑锋上的血渍甩去,接着剑锋再转,抖出个硕大的剑花,将几个本yu上前的大汉直接吓退。
这时候,他才有暇看向整间大厅,岂料一看之下,脸色霎时大变。
但见黑漆漆地大厅之内,不知有多少村民盘膝而坐,各个面如死灰,双目紧闭。周围yin雾缭绕,隐隐将他们拢在其中。
“原来如此,难怪一点动静也无……”沈琢玉恍然大悟,雪恨骤然挥出,再伤数人,目光急扫,终于发现了躲在角落的木护法。
当即纵身一跃,雪恨遥遥递出,向着木护法刺去。
谁知那木护法非但不接招,居然扭头就跑,眼神中满是惊恐。沈琢玉速度极快,她不过跑出三步,就被雪恨架住了脖子。
“你不是木护法?”沈琢玉眉头一皱,却听身后有人笑道:“当然不是,她不过是本姑娘可以安排好的,就等你露出狐狸尾巴!”未完待续。
第170章 是友非敌()
沈琢玉转头一看,说话的正是木可儿,当即反唇讥道:“那又如何,你又能拿我怎样?”心中实则震惊不已,他虽早就感觉这间宅院暗藏危机,却从未没怀疑过这个木护法。
“你!!”木可儿气得不轻,深吸了口气道:“不错,我早知你厉害,这才设局捉你,却没想到,你的武功比我想象的还要高。”
“你何时开始怀疑我的?”沈琢玉问道。
木可儿得意一笑,“你并没有露出什么破绽,但那并不代表,我会完全相信你。我命人假扮太师父,只不过想试你一试。若你真的是神教中人,定能一眼认出,到时候顶多怪罪我几句,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沈琢玉由衷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好个狡猾的女子……”话未说完,雪恨骤然刺出,横越三丈的距离,停在了木可儿的咽喉之上。这一动作迅猛至极,等到众人反应过来时,木可儿的性命已然握在了沈琢玉的手中。
众人再不敢妄动,偌大的厅堂里一片死寂。
“放了这些人……”沈琢玉寒声道,眸子冷冷盯着眼前这个妩媚女子。
木可儿狡黠一笑:“我为什么要放?”漆黑的眼睛毫不躲闪,直直地迎上了沈琢玉的目光。
沈琢玉眉头微皱,又将雪恨递上去半寸,剑尖几乎触到了木可儿的肌肤,“你若不照办,我便取你性命!”
木可儿仰头一笑,“我若放了这些村民,神教也不会放过我,到时候,我只会死得比现在更惨。既然左右是死,为何不选个舒服些的死法?”
此言一出,沈琢玉竟是语塞,木可儿又道:“何况……我的性命虽在你手,我手上的性命却也不少。我知你武功超绝,可你若想凭着一己之力,将这些人全部带离此地,怕也是不能。”
沈琢玉轻哼一声,转头望了望雾气中的村民,暗道木可儿所言非虚。如今里里外外都是摩尼教的人,木可儿被他挟持的同时,他又何尝不是为木可儿所制。
他想了一阵,寻不到什么好的法子,心知今日想要救人委实勉强,可若是拖延太久,木可儿定会让这些村民归附摩尼教,到时即便救出了他们,也为时晚矣。
就在这时,屋外忽地响起喊杀之声,暴风骤雨般的马蹄声倏然传来,由远及近,急促冲向大厅。
木可儿神色一变,“娘娘,大队人马杀进来了!”一个绿衣大汉跌进了屋子,噗通摔倒在她脚边。
“什么!?”木可儿骇然喝道。
律————
随着凄厉马嘶,一骑撞门而入,木质的侧门轰然炸开,无数木屑漫天激射。
饶是沈琢玉神功了得,亦被这声势所慑,定睛瞧去,只见马上男子手执长槊,舞动如风,一丈之内皆是槊影,劈风斩浪般冲进大厅。
两旁教众潮水般倒向两边,或被长槊扫中一命呜呼,或是眼明脚快躲得及时。眨眼功夫,竟被这一人一骑杀出条血路。
“咳!妖人还不束手就擒!”男子厉声一喝,长槊恍若晴空霹雳,径自劈向木可儿和沈琢玉。
沈琢玉急速后跃,木可儿却被长槊扫中,惨叫着飞出去三丈,面如金纸,挣扎不起。
这时候,数十骑手紧随而入,分向两边,长枪剑戟罩向摩尼教众人。
面对如此悍勇的铁骑,摩尼教众人纸糊一般不堪一击,仅仅一个照面,就已死伤惨重。大厅里闯入这么多人马,顿时显得拥挤不堪,这些人就算想跑,也是无处可跑。光被马蹄踏中的就已不在少数。
男子没想沈琢玉如此敏捷,不由轻咦一声,双腿一夹马腹,坐骑通灵,猛然向前疾跃一步,长槊再舞,带着呼呼风声,劈向他的脖颈。
沈琢玉猜到此人也是为了救人而来,眼下只是误会了自己,自然不会使出重手。眼见那长槊劈到面前,方才伸出一手,五指一扣,将那槊头一把抓住!
孰料长槊上的力道出奇的大,沈琢玉大惊之余,不得不退后一步。
男子却是双目圆瞪,震惊道:“好气力!!”手上用力一拉,谁知长槊铁铸一般纹丝不动,心下更惊:“此人何方神圣,这样的气力,岂是人力所及?”
他再不做无谓挣扎,当即勒住了马蹄,沈琢玉见状,立刻松开了长槊。
男子收回长槊,眯眼盯着沈琢玉。二人目光如电,一个骑在马上,一个傲然挺立,就这般默然对视。
这期间,其余骑兵清理了残余的摩尼教徒,便向村民行去,当先的几个不慎进入了烟雾的范围,无声无息晕了过去,纷纷从马背上跌下。
沈琢玉余光瞥见,不由高声提醒:“那烟有毒!”众人听到精告,急忙停马,望着那些倒地不起的同伴,一时面面相觑,后怕不已。
“韩将军,如今怎么办?”一个小将回头问道。
“稍安勿躁……”男子朗声答道,他便是韩姓将官,一路追着锣鼓之声来到此地。暗中埋伏了许久,最后挑了个最好的时机冲了进来,于是,几乎没有遇到任何实际的抵抗,便已轻松控制了局面。
韩姓将官的目光依旧死死盯着沈琢玉,忽地破颜笑道:“你似乎和他们不是一伙儿?”
沈琢玉舒了口气,点头道:“阁下总算明白了,我当然和他们不是一伙,你我是友非敌,目的相同,都是为了拯救这些村民。”
韩姓将官接道:“如何证明?”
“证明?何须证明?”沈琢玉摊手一笑,眉宇间满是坦然,那股子诚恳绝非作伪。
韩姓将官看在眼中,暗暗称赞:好个豪气的少年……他神思一转,当即大手一挥,喝道:“暂且撤出去,若还有活口,也都带出去!”未完待续。
第171章解救之法()
将令既出,众人小心拉起倒地的同伴,快速撤出了大厅,至于幸存的摩尼教众,则用粗绳捆缚,押到屋外,静候首领下个指示。
韩姓将官自己却是端坐马上,一动不动,眼见所有属下完全撤离,忽然对着沈琢玉抱了一拳,道:“好个‘何须证明’,为了这四个字,我本该信你一回,只是之前听那女子称你前辈,态度似乎十分崇敬,若说一点关系也无,恐怕有些牵强。”
沈琢玉友善一笑,回礼道:“多谢。”心下却是微微一惊,听他意思,似乎从白岳山脚下就开始跟踪,自己从头到尾竟是一无所知。此人能做到这一点,也绝非易事。他想了想,笑道:“这件事若要解释也是容易,我若是连将军都骗不过,如何骗那女子带我来到这里。若是那女子不带我来到这里,想必将军也绝难找到此处。”
韩姓将官一愣,点点头道:“也罢,咱们不如出去说话,如今这些村民中毒不醒,若是阁下有法子解决此事,自然能洗脱同流合污之疑。”说罢调转马头,出了门去。
沈琢玉也不多言,跟着走出大厅,刚一迈出门槛,便瞧见屋外齐齐整整立着数十个骑兵,十来个摩尼教众押在一旁,其中便有木可儿。
木可儿发髻散乱,这时倔强着昂起头,愤恨地瞪了沈琢玉一眼。
沈琢玉见她嘴角还挂着血丝,心头一动,走到她近旁,冷哼道:“与其这样浪费力气,不如想想,怎样才能保住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