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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神医却也不气,得意道:“这是人体奇经八脉位移图,暗合天时之变,内藏宇宙之妙,哎,说了你也不懂,不过,这可是老子画了好多年的工夫,才画成的!若依照这图上所画的穴位施针,包治百病!”
沈琢玉不由心生鄙夷,心想:那你鼓捣了这么久,为何连我的经脉都治不好?
一旁的老鱼仙突然咦了一声,轻声道:“这些个文字,好像说的是生辰八字啊!”
贾神医嘻嘻一笑,点头道:“说对了一半,天干地支的确可以用来记时,不过在这幅画中,却是表示五行与方位!”
没想贾神医忽的伸出一指,点了点图上的一处位置,得意道:“你今年十一岁,该是乙酉年所生,没错吧?”
沈琢玉顺他所指方向看去,却是两个蝇头小楷,心道:我的确十一岁,至于什么‘乙酉年’,我却不知对不对了。可这“乙酉”二字的模样,却深刻地留在了他的脑海里。
贾神医也不管他二人是否听懂,又继续说道:“此处是天枢穴,老子在其上标了乙酉二字,‘乙’属木,‘酉’表西方,老子的意思就是说,此处一股属木的气血,接下来向西方流动。
这股属木的气血此刻在‘缺盆穴’,下一刻,若向西移动,便到了……”他手指沿着画上的线条西移,忽在另一处穴位上停了下来,“肓俞穴!”
沈琢玉虽然不懂,却觉得十分有趣,这“乙酉”二字也就这般记下了。
贾神医自然知道自己在“对牛弹琴”,说完这些,仿佛有些苦闷,幽幽叹了口气,道:“要知万物之理,在于一个‘变’字,人体的穴位位置虽然不变,可周身气血却是无时不刻不在变化,而你的伤,也正是这个道理。经脉便如河流,气血便似河水,即便水再清,若是河道堵塞,过不了多久,河中之水便会发黑发臭,变成死水,从此也失去了‘变’的能力。若要让水重新变清,首先便要清理这些淤塞……可惜,你经脉脆弱,若是强行依靠外力打通经脉,不但治不好伤,反而有可能因为承受不了外力,导致伤上加伤,所以,归根结底,你的经脉之伤,并非是老子治不了,实不能治也,你能依靠的,只有你自己!”
沈琢玉一听,撅了撅嘴,暗道:是你没本事,却还在这里找借口。
在他眼中,贾神医的医术实在不怎么样,却整天最爱研究这些东西,私下里颇是不以为然。可惜,当年的他,还并没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若不然,此刻定会发现更多秘密。
不知过了多久,方腊戛然而止,沈琢玉亦被强行从记忆中拉回,急忙回忆,幸好,沿途的宫殿名称及顺序清晰地印在了脑中。可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至于到底何处不对,却是弄不清了。
此时,一座恢宏的大殿出现在眼前,天色已暗,黑色的墙体模糊不清,可沉沉的死气,却似凝如实质,四散而出,沈琢玉心头一阵窒闷。
方腊却似浑然无事,将沈琢玉扔到地上,自顾着向着落日,遥遥一拜。
沈琢玉心中奇怪,却见方腊一拜之后,立刻转过身来,将他随手拎起,向那大殿走去。
两名身穿白袍的男子守在殿门之外,瞧见方腊到来,向他恭敬施礼,朗声道:“光明之火,普照大地,圣主遗泽,天下太平!”说罢将那三丈高的大门徐徐推开,随后让到了一侧。
方腊一声不吭,径自迈进殿去。
就在此时,沈琢玉的心头莫名地狂跳起来!
他竟有种预感,
那大殿之中,似有某物,正在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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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3章 促膝而谈()
一入大殿,沈琢玉只觉四周一暗,尚未缓过神来,便被重重扔到了地上。黑暗中,只听“呼呼”几声,殿内的数十处火把霎时点着。
火光一照,殿内顿时亮如白昼,亦是现出神秘的真容。
只见这宫殿竟有几十丈高,数十根擎天巨柱将整间大殿撑起,四周一扇窗户也无,浑似一只巨大的黑色牢笼。
方腊凌空点了数下,沈琢玉只觉浑身一松,穴道竟被解开。
惊异之下,四顾而望;只见大殿的墙壁上,绘满了无数奇形怪状的图案,有人有兽,有刀有剑,也有亭台楼阁。
图案一幅接着一幅,紧密挨在一起,有些因为时间太久,颜色已然退去,可线条依旧清晰可见。沈琢玉看的出神,忽被方腊打断:“你叫什么名字?”
沈琢玉斜视他一眼,默不作声。
方腊却也不气,自顾着笑道:“不如,将你的故事,说于本座听听?”
沈琢玉闻言一愣,心中惊疑不定,愈发弄不清方腊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听方腊的口气,却又不像说笑,犹豫了一阵,心中暗道:他既然迟迟没有杀我,定是另有隐情。眼下不如将计就计,看他玩什么花样……
想通此处,他索性放开了胸怀,挨着一根巨柱悠然坐下,冷冷笑道:“我的故事,说来话长,方帮主,却不知,你要听哪一段?”
方腊似笑非笑,双目漆黑如墨,映出赤红的火苗,微笑道:“就说,你为何明明不会武功,却力大无穷,奔走如飞?”
一听此话,沈琢玉目光急转,看向方腊,却见他双目炯炯,似乎在等他回答。心头不由一动,急忙别过头去。脑中却想起上山之时,胡老大也曾问过他类似的问题,当时他用半真半假、似是而非的说辞,勉强敷衍了过去。可如今若要将那些胡话再搬出来,用来搪塞方腊,就未必行得通了。
正当他皱眉不已,苦思对策之时,方腊却是哈哈笑道:“罢了!不必再伤脑经了,你不说,本座也知道!”说罢颇带玩味地望了他一眼,向他走来。
见他靠近,沈琢玉心头一凛,不觉间,拳头拽紧,手心却是微微冒汗。
眼见方腊越来越近,他只觉心脏都已提到了嗓门眼,正当他准备逃命之时,方腊竟是叹了口气,一转身,在他身边坐下,淡淡道:“你以为本座要杀你?”
此言一出,沈琢玉霎时呆住。
方腊却是微微一笑道:“你不必紧张,若真要杀你,何必大费周章地将你带到山顶。呵呵,说起来,本座倒是的确有着杀你的理由。你在山下断刀立誓之时,本座也想过一掌劈了你了事,省的多年以后,等到本座垂垂老矣,还有人跑来寻仇。到时候本座一把年纪,说不得,还要亲自动手,料理这寻仇之人,想来,的确费事得很……”言下之意,竟是全然没将沈琢玉放在眼里。
沈琢玉心中冷笑,侧目道:“方帮主,此言差矣,若我是那个寻仇之人,定不会等你老了再找你算账。若是等到那时再杀你,岂不是太便宜了你?”
方腊莞尔一笑,道:“少年意气,就该这般狂傲,你这性子,倒是与本座年轻之时极像。表面上圆滑,骨子里却傲气。乍一看淡然,处多了,才能瞧出冲天的血性!”
沈琢玉冷笑一声,不置可否。
“本座不杀你,当然有不能杀的理由!”方腊续道,遥遥一指,示意沈琢玉看向一处墙壁。
沈琢玉顺他所指,斜眼瞧去,却只是一眼,便惊得目瞪口呆。
只见那图案上,一群赤身**之人跪倒在地,前方搭起了一座高台,高台上,赫然放着一只巨鼎!
那鼎三脚四耳,表面刻着细密图腾,不是轮回鼎又是何物?!
沈琢玉永远不会忘记它的模样,那是他死去的地方,亦是他新生的地方。
正当他惊骇无比之时,忽听身旁方腊哈哈一笑,道:“果然是你,果然是你!”
沈琢玉的胸口噗噗直跳,自知此时即便再说一万句,方腊也绝不会相信。
其实一直以来,他亦很想知道轮回鼎的秘密,可惜毫无头绪,即便要想,也不知从何想起。
他蹙眉凝思,百思无解,“轮回鼎为何会出现在此处,难道是巧合?”可旋即否定了这种可能,“画中的巨鼎,无论是模样,还是大小,都和轮回鼎相当……世间这样的巨鼎本就少有,若是还要找出一模一样的两只,绝不可能。”
他看得越久,便陷得越深,画中的人物仿佛活了一般,徐徐动了起来。
壁画上的轮回鼎中,竟是也有个男子,只见他双手合十,面色虔诚,仿佛在进行一个古老的仪式。台下的众人,高声齐呼,似在痛苦,又似在庆祝。
“那是轮回之礼!”方腊忽的喝道,巨响顿时将沈琢玉唤醒。
沈琢玉抹了抹额头,竟然满是冷汗。
却听方腊沉身道:“传说我摩尼教的第一代教主摩尼,因为对这世界彻底失望,自愿坠入轮回鼎中,没想因祸得福,成就了一身神通。从此创立神教,立志改变世界,拯救苍生。让光明普照大地,让黑暗永堕轮回。”
“这原本只是个传说,凡是我神教信徒,人所共知。可直到那一日,本座翻开了摩尼灭世经。才知道这世上,原来真的有轮回鼎!”说罢将目光投向沈琢玉,便如两把利剑,凌厉之极。
沈琢玉被那目光一瞪,刚刚擦去的冷汗,顷刻又流下来。
方腊看了他半晌,忽的抚了抚青须,笑道:“几年前,东京曾召开过一次英雄大会,本座亦是派了数人前去参加,本想摸摸那些正道人士的虚实,没想到,轮回鼎竟在会上横空出世!”
“本座听到这个消息时,又惊又怒,惊的是,这天下不仅有人得到了轮回鼎,还窥出‘轮回之礼’的方法。怒的却是,轮回鼎乃是我摩尼圣物,怎能让外人染指!”
“可大会之后,轮回鼎竟是再次消失。本座一怒之下,亲自出马,暗中探入沈府,可惜啊,仍是一无所获……”
方腊嘻嘻一笑,朗声道:“不过么,光明之王终究还在庇护着神教,没想到,才过不久,竟将你送到了本座的面前!”
沈琢玉瞠目结舌,心头狂呼:“轮回鼎,圣物,摩尼教!”;
第054章 似梦非梦()
(今天在外出差,又花了很多工夫修改前面一章,字数较少,望见谅!)
方腊目光炯炯,注视着沈琢玉,沉吟道:“你能拥有现在的神通,全是轮回鼎的功劳。这一点,无须狡辩。至于你如何成就那‘轮回之礼’,也已不再重要。如今,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将全身的活血送于本座,本座保你不死,从此天高海阔,任你去哪儿!”
沈琢玉强自压下心中的震惊,冷笑道:“第二个选择呢?”
方腊冷哼一声,不客气道:“你若不愿,本座自然只有自己来取……到时候,大好的一个活人被人吸干了精血,后果如何,自己想罢!”说罢眉眼向天,再不看沈琢玉。
沈琢玉长吁了口气,逼迫自己冷静下来,试图理清凌乱的线索:“这厮要我鲜血作甚,莫非和轮回鼎有关……可这完全说不通啊,以他这般心狠手辣,如若真像他所说,何必还来问我,大可直接杀了我,再取我鲜血……莫非!”
沈琢玉扬眉笑道:“方帮主,要我自愿献出鲜血,绝不可能。”
方腊猝然转过头来,厉喝道:“你就不怕死吗!”
沈琢玉心中更加笃定,双目一闭,将脖子扬起,淡淡道:“死便死了。”
一声冷哼过后,殿内陷入了沉寂。
半晌,沈琢玉缓缓睁开了眼睛,却见殿内空空荡荡,方腊早已不知去向。
他心中得意,嘴角一扬,喃喃道:“又赌赢了一回……”
却听一人说道:“莫要高兴的太早,本座还没走!”
沈琢玉大惊失色,循声看去,却见西侧的墙边,一个灰影盘坐在地,就像一尊塑像,全无生气,若不是他发出声音,定然无法发现。
“本座定会让你,心甘情愿地献出鲜血……”方腊轻声道,语气却坚定无比。
沈琢玉徐徐站起,眉毛一拧,急声道:“那便试试!”
那一夜,沈琢玉就靠着墙壁休憩,虽断定方腊不会杀他,可真要在这魔头身边安睡,谈何容易。加之山顶的夜晚本就寒冷,殿内yin风阵阵,吹得人汗毛竖起,极不自在。
辗转了许久,依旧难以成眠,就在此时,墙边却传来了均匀的呼声,起初还当是自己听错,可那呼声由轻及响,最后可说是惊天动地,让他不得不信,方腊竟是睡着了。
他顿时睡意全无,心头狂跳,忖道:趁他熟睡,给他致命一击,没准一举成功!
不觉间已然站起,小心迈出了一步,动作极慢,待到脚下踩实,才迈出第二步。就这般,不知过了多久,周而复始,不知迈了多少步,终于走到了方腊的身边。
轰鸣的呼声震得他浑身发麻,他强自镇定,徐徐举起右手,劲道凝聚,轰然出拳,击向方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