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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你们楚家的事情,我一点也不感兴趣。若不是当年欠你爹一个人情,我才不会给你们楚家铸什么神剑!”老翁指着楚轩鼻梁,厉声喝道。
楚轩即便修养再好,亦是脸色铁青,沉声道:“无论如何,十日之后,神剑大会将会如期举行,届时八方英雄齐聚,晚辈自会命人上山邀请,希望前辈遵守约定,将神剑带到大会之上!”说罢一抱拳,冷冷地摔下一句“晚辈告辞”,便头也不回地下山去了。
“嘿,这臭小子,竟还有些脾气……”老翁冷哼一声道。
沈琢玉见他进屋,早就急不可待,张口便问:“前辈,那楚轩可是楚家之人?!”
老翁一愣,奇道:“怎么,你认识那臭小子?”
“呵呵,算是吧,我和他见过一次。”沈琢玉出了小屋,向山下看去,石径上空空荡荡,楚轩早不知去向。
“这么说,你来楚家,也和那臭小子有关咯?”老翁问。
“之前前辈问我来楚家做什么,其实没什么了不起的大事。我想去的并非楚家,而是一个叫作神剑堡的地方,可是我找了很久都找不到。后来,有人告诉我,要找神剑堡,就得先来楚家,所以,我来了。”沈琢玉转身望向老翁,瞧见老翁的表情有些古怪,似笑非笑,却又满是吃惊。
他心头猛然巨跳,禁不住轻呼:“前辈你听过那地方?!”
老翁微笑着点了点头,“武林中知道这件事的人已经不多了,告诉你此事的人,也很不简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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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玉山之墓()
沈琢玉瞬间冲到老翁身前,直拽住老翁胳膊,叫道:“前辈,快告诉我,神剑堡在哪儿?!”当真是喜不自禁。
“你先告诉我,要去神剑堡作甚?”
不待沈琢玉回答,老翁却自顾着大笑起来,“你不说我也知道,一个人如此着急的寻找一个地方,无非是为了爱恨情仇,看你高兴成这样,多半是因为一个情字了……”
沈琢玉被他轻易点破,脸上顿时一红。
老翁默然了一阵,叹了口气道:“随我来吧……”
沈琢玉看他情绪有些古怪,微觉诧异,起步跟上。行了约莫数里路程,方才忍不住询问:“前辈,这是去哪儿?”
“去看望一个朋友。”老翁道,语气间颇有些惆怅。
沈琢玉愈发不解,疑道:“那神剑堡……”
“再过一会儿,你自然知道……”老翁不回头,一直埋头前行。
不知何时,二妞跟了上来,飞速窜到老翁的肩头,犹冲沈琢玉做了个鬼脸,模样甚是得意。
沈琢玉苦笑不语,心道:“前辈神神秘秘的,难道他并不知道神剑堡的所在,而他说的那个朋友,才是知情之人?”如此一想,倒也合情合理。
二人一猴行不多久,忽见石径出现了岔路。
其中左手边那条直通山下,另一条绕过山坡,又向山上去了。
老翁走了第二条路,沈琢玉心中奇怪,指向另一条石径道:“前辈,这条路是去楚家的吗?”
老翁脚步不停,沉声道:“不错,走到山下,便是楚家的后院……”
沈琢玉嗯了一声,眼见老翁已然走远,急忙跨步追上。
绕着曲折的石径,行了约摸数里路程,石径到了尽头,但见一座装饰豪华的坟墓安静地立在一片苍松林中。
老翁止步,怅然道:“就是这儿了。”
沈琢玉闻言止步,但见这坟墓四周颇为干净,显是常有人打扫,坟前立着块石碑,写着“南山之玉,唯我第一”八字。
“这是……”沈琢玉从未见过如此古怪的坟墓,心中奇怪。
老翁原本红润的脸上现出一丝哀伤,颤声道:“他叫楚玉山……”
“楚玉山!?”沈琢玉惊道。
老翁点头道:“这一晃,五年都过去了。”
沈琢玉皱眉不解,“楚前辈的事迹,晚辈也有所耳闻,百姓们都说,他是在几年前无故失踪,没想到……”
“人人都说,却也未必是真。”老翁叹了口气。
沈琢玉道:“奇怪,既是楚前辈的坟墓,那为何不写他的名号?楚家在南剑州,也是豪门大户,昔日家主的坟墓,岂能草草了事?”
老翁哑然一笑,缓缓道:“因为,这坟墓是小老儿亲手所筑,和他楚家一点干系也无……”
沈琢玉一愣,几乎怀疑是自己听错了,却听老翁续道:“世人都当他失踪了,就连他的儿子,就是楚轩那臭小子,也不愿相信他已经死去的事实。殊不知,在他临行前,曾与老头我见过一面。他说他要去东京,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后来,他再没回来,我发觉不对,便亲自去了趟东京,却在一处墙壁中,发现了他的断剑……”
沈琢玉越听越是心惊,隐隐觉得,此事会不会和沈家有关。
老翁神色黯然,轻抚石碑,“这小子一生嗜剑,岂会弃剑而去?既然断剑留在墙中,那么,他不可能还在世上……人死则已,万事皆空,南山北岳,同日而卒,有人说,他们二人是比剑时同归于尽的,不管是不是真的,对这小子而言,都是不错的归宿……他人信或不信并不重要,我取回那断剑,以剑代人,立下此墓,权当一份心意吧。”
躺在这墓冢的并非一个人,而是一把断剑,沈琢玉诧异之余,心情倏然沉重,不知该说什么,久久方道:“前辈立这无名之墓,可谓用心良苦。”
老翁呆立了一刻,原本澈亮的眸子在此刻显得有些浑浊,轻声吟道:“当年若是我如期完成约定,兴许他就不会死了……”
他喃喃自语,挨着墓碑坐下,向沈琢玉招了招手,“来,小娃娃,老朽给你说个故事。”
沈琢玉也不多问,依言坐下。
老翁目光幽幽,徐徐说道:“从前有一个少年,出生在一个显赫的世家之中,他自小心灵手巧,颇受家中长辈的喜爱。像他那样的出身,荣华富贵唾手可得,可惜他心高气傲,以为自己本领了得,居然在十六岁那年,就不顾家人的阻拦,独自离开了家门。他走走停停,几年后来到了中原,那时的他,已然发现世界并非如他所想,紧靠那点可怜的傲气,就连他自己都无法养活……很快,他就山穷水尽,走投无路了。迫于生计,他只得依靠从家中学来的技艺,开始以打铁为生,他从小就学习过这些东西,加上他本就聪明过人,过不多久,倒成了一个极好的铁匠……”
沈琢玉起初听得迷糊,直到说到“铁匠”时,方才领悟:“故事中的那个少年,恐怕就是前辈自己了……”
但听老翁续道:“他铸造技术十分厉害,尤其擅长铸剑,铁铺的生意越来越好,到了后来,许多身家显赫的武林豪门不远千里而来,只为求一件趁手的兵器。短短十年时间,少年积累了硕大的家业,娶了几个漂亮的老婆,生了几对儿女,日子一直顺风顺水,正当他以为,这辈子就会这般一直快活地过下去时,几个特殊的客人找到了他。那几人一见到他,便提出了一桩大买卖,若能做成,赚来的银两足够他花上十辈子。这样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任谁都会一口答应,可是他几经思虑,还是拒绝了。”
沈琢玉奇道:“这是为何?”
老翁道:“那是因为,那些买主的汉语说得十分生硬,绝对不是中原人士,看他们的长相,倒和北方的辽人有几分相像。而他们想要购买的,正是大批的军用兵器。这些事情稍一联想,便可猜出,这几人定然是别有用心。哼,我虽只是个铁匠,却还不至于做这些卖国求荣的事情。那几个辽狗想要蒙我,简直是痴心妄想!”
老翁一时激动,径直用上了“我”字,他也不在乎,继续说道:“那几个辽人被当面拒绝之后,便提出了增加酬金,我不为所动,那几人也只好作罢,只是在离开时,为首的那人说道:‘你不为我们铸造兵器,睡觉的时候可要小心一些!’我当时年轻气盛,为人又冲动,最爱与人斗气,如何受得了威胁,一怒之下,cāo起赤红的铁锤便冲了上去。为首那人没有提防,烫伤了脸皮。可惜那时的我,全然不会武功,那几人反应过来,仅仅一招,便将我打翻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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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不败神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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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后来呢?!”沈琢玉听到紧要处,忍不住问道。
老翁的脸上显出一抹悲伤,这悲伤淡淡如水,却让他几乎哽咽,沉吟了许久,方才继续说道:“光天化日之下,他们不想把事情闹大,将我撂倒后急忙离开了,我虽气急败坏,却也无可奈何,本以为事情到此为止了……谁知、谁知那些畜生,竟是如此心狠手辣,做出那般天地不容的恶事……”
沈琢玉一惊,老翁泪光闪烁,容貌仿佛老了十岁,说话时嘴唇微微发颤。
“那日晚上,我收拾了摊头,像往常一般,独自步行回家。到家门外时,发现家里静悄悄的,我觉出不对,急忙推门进去,扯着嗓子喊了一阵,竟然无人应答。我心知发生了大事,正不知所措的时候,忽然发现地上有血迹……我……我循着血迹,一路寻到了厢房,打开房门……我、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不会忘记那时看到的惨景……我家上上下下一十二口,全被吊死在屋梁之上!他们太狠、太狠了!连我那三岁的幼子都没有放过……”老翁越说越激动,到了此时,已然失声痛哭。
沈琢玉浑身直冒冷汗,寒声道:“是、是他们干的?”
“不是他们还能有谁!”老翁猝然站起,嘶声咆哮道:“他们根本没走!他们藏在暗处,就等我回来!他们冲了出来,举着大刀向我砍来!我害怕,害怕极了,可我更加恨,我恨他们入骨!我要杀光他们,杀光他们!!”老翁恍恍惚惚,竟又陷入了痛苦的记忆之中,双手如铁钳般扣住沈琢玉的肩膀,双目血红,用一种极度仇恨的眼神看着沈琢玉,他居然把沈琢玉当作了那时的恶人!
“前辈!好痛!好痛!”沈琢玉竭力呼喊,总算让狂躁的老翁渐渐平复。
老翁闭上双目,长长叹了口气,“这么多年了,每次想起这些事,我还是……还是控制不住……”
沈琢玉揉了揉双肩,怅然道:“任谁经历那些事,想必都会疯的……当年,晚辈也曾亲眼目睹生父被杀,那时晚辈年纪虽小,却也恨不得将仇人生吞活剥……前辈的心情,晚辈能懂……”
老翁神色慢慢恢复,好像刚才所说和他再没有关系,他再次坐下,徐徐说道:“原来如此……小娃娃,我第一次见你时,便觉得你眼中藏着仇恨,这仇恨定会给你无穷的力量,可是,千万要听我一句,仇恨虽要铭记,却不能让它控制我们的本心……当年的我,便是因此不可自拔,险些迷失了自己……”
沈琢玉郑重地点了点头,“嗯,晚辈记住了……那之后呢,那些人被你杀光了吗?”
老翁苦笑道:“我打不过他们,况且他们都有兵器,我赤手空拳,如何会有胜算,最后,我的胸口被扎了一剑,便晕了过去,等我醒来时,发现四周黑漆漆的,呼吸困难至极,哼哼!”
他冷笑数声,续道:“这些人竟将我们一家就地掩埋。我不知道是如何爬出来的,只记得爬出来时,这个世界完全变了,也就在那时,过去的那个吴爽已经死了,我连我自己的家人的保护不了,就算打造出天底下最锋利的兵器那又如何?我再也不想做什么铁匠,我要学武,学最厉害的武功!没人教我,我便自己学,我深谙各种兵器的缺陷,自然就很清楚如何才能破坏这些兵器,从这一点入手,我自创了一套特殊的剑法,专破天下所有的兵器……”
听到这里,沈琢玉已经呆了,他没有听错,他听到了“吴爽”二字,心中的震惊可想而知,暗暗叹道:我早该想到,精通铸造,武功又那么高的,除了胡大哥提及过的吴爽,还能有谁呢?
吴爽说到这里,脸上再无之前的悲伤,仿佛当初的那个吴爽真的就那么死了,而现在的他,便是另外一个人。他豪情满面,慨然道:“这剑法一旦使出,不需三招,便可毁人兵器,取人性命。到了后来,即便对手不用兵器,我也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寻到破绽。要知天下武功,不过是借物伤人的技巧而已,若要打败一个人,便要先打败他的兵器,哼!用剑的人,便是把剑当做工具,用刀的人,便是将刀作为兵器,而那些用拳头,用双脚的,不过是让自己的身体成为了兵器。是以天下武功殊途同归,只要我愿意,便能一一破之!这便是破之道,我吴爽的破之道!”
“破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