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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陵关掉光脑屏幕:“危险警报已经通知全城,帝国外聘的高新技术工作人员全部在治安军的保护下,我派出三支小队去贫民窟通知消息。”
林间萤左臂被蛛人撕咬出的伤口得到包扎,手背上还扎着输液针:“警戒人员和通讯设备可以优先供给城市边缘和贫民窟,我每隔一个小时与方圆50公里的治安军进行思维联络,确定那些怪物是否出现在城内。”
——药液中含有微量止痛成分,如杯水灭烈火,只能保证他不会活活痛死,但浓度再高则会影响异能使用。
最后,十歌懒洋洋的抓了抓头发:“仓库里的药品充足,所有伤员在医疗队护理下情况稳定,毕竟重伤的人已经非常省事的死去了我听说安东尼也是a级治愈系异能者,刚才去收押室寻找,不过那个房间在地震时裂开一条缝,他不知道死了还是逃走了。”
纪天音冷静地听完,弹掉香烟末端纤长的烟灰:“先别管那个人。城中的警戒密度维持不变,林间萤仍然每小时思维联络一次排除异状,对了,上午与那些蜘蛛作战的场景有人录下来吗?”
关夜飞:“回收了牺牲的治安军成员的光脑,几段不太清楚的录像记录了敌人的行动模式与特征。”
“将贫民窟的住民接回城内集中保护,录像中的血腥画面稍微处理一下,放给他们看,省得不安分的家伙借机造反。”纪天音叼着泛奶香的淡烟,“这次任务,我们要尽可能多的让普通人活到援军抵达。将这座城市打造成坚固堡垒,城外出现任何异状都不去理会,城内发现蛛人的踪迹交给先锋队处理,用冰墙围堵后直接烧死,绝不留任何活口。”
日影与阳炎笑眯眯:“明白。”
纪天音在9区生活了将近40年都没见过这些蜘蛛,显然是外星入侵生物。
而异种生物入侵的后果,往往比想象中更可怕。
古地球时代最典型的生物入侵例子当属凤眼蓝,这种俗称为“水葫芦”的生物来到华夏,在没有天敌的情况下大肆繁衍阻断航道,挤占了每一处水域。
蛛人的身体素质比人类更强,如果不以凶残手段将其消灭,人类就会成为在水葫芦的繁衍下缺氧而死的鱼虾。
纪天音:“星际联络目前无法使用,信号塔八成就是那些怪物挖塌的,只能派人前往国防师的太空驻地通知情况,把未经处理的录像和我总结的敌人特征也带过去。”
请求支援不是发句“救命”那么简单,求助方必须尽可能多的提供信息,以及所需要的帮助。
她努力回忆,补充蛛人的基本特征:“身高平均在1。6米以上,手臂由三节几乎等长骨头组成,加起来与腿部长度相仿,速度和弹跳力是常人的1。5倍,手脚和五官分化与人形生物一致,战斗力不会因为性别出现差异。”
“虽然为地底生物,但暴露在日光下没有任何不适,判断敌人位置时不依靠眼睛,八成是听觉、嗅觉或温度感知其中一项或几项,致命弱点仍是心脏和大脑,背部皮肤的强度可以媲美c级强化异能者,腹部强度与普通人差不多。”
关夜飞在光脑上迅速记录。
十歌举手:“我让治安军去搜集尽量完整的蛛人尸体,等会儿回病房跟伤员睡两个小时,然后开始解剖,晚上7点前给你更详细的调查结果。”
晚上
蛛人是地底生物,比起白天应该更习惯在夜间行动,他们能平安挺过第一个夜晚吗?
纪天音在手边的烟灰缸里掐灭烟蒂:“散会,开始行动。”
众人纷纷起身离开。
林间萤右手举着输液袋离开会议室,突然瞥见走廊拐角处一闪即逝的墨蓝披风衣角。
他放出思维触手强迫那人驻足,皱着眉走过去:“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进门?”
布洛德停在墙角,深蜜色的性感脸庞阴气沉沉:“明知故问。”
林间萤眯起异色瞳打量他片刻,低低笑起来:“哈哈哈,原来尊贵的殿下也有自尊心受挫的时候,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布洛德冷冷别过头:“我说过,不喜欢和你开玩笑。”
“以为我在打趣?”林间萤的翡翠绿左眼熠熠生辉,“主帅多在乎你啊,离职以后还不忘操心你的死活。”
布洛德注视地面:“我宁可她先把你这种脆弱的人送走,也不想因为身份被强制隔离在外。”
林间萤同情地摇摇头,示意他帮忙举着输液袋:“你和我们,是完全不同的。”
“这句话我听腻了。”布洛德本着照顾伤员的心态伸手接过。
“但你从来不理解它的含义。”
林间萤收起刻意的温柔表情,露出理智冰冷的本质:“不是出于身份原因才不同,而是我身后那间屋子里每个人都亲手杀过成百上千的敌人,你没有,以后也不能有。”
布洛德疑惑地望着他“不能有?”
“战场太危险了,杀多少敌人可以凭借实力,能活多久却只能问命运。我今天不幸被咬到了手臂,下一次可能就是喉咙,那个蛛人的脑袋飞来时有谁预见到了吗?”林间萤声音轻缓而放松,显然习以为常,“言陵还是准尉时暗杀失手被打的瘫痪半年,那对没教养的臭小鬼八岁前靠吃垃圾和尸体生存,战场不是个好地方,亲眼见一见你就会变得不正常。”
他顿了顿,露出嘲弄的微笑:“骑士先生光凭向主神忏悔就能维持正常,我只能依靠信徒的爱活下去。尊敬的殿下,ptsd对你来说只是心理学上的一个概念,你能背出它的定义,却不可能亲自感受它。”
布洛德急切地开口:“我——”
“我没有任何指责你袖手旁观的意思,这就像指责富人为什么不把积蓄分给穷人一样无理取闹。只凭善良没办法在残酷的宇宙活下去,所以帝国让我们承担了生存必需的恶意和兽性,维护他人的安稳人生。”林间萤直接打断他,左手背的输液管一阵晃动,“伊卡尼安分不清武器该指向无辜者还是敌人,所以他死了。”
“”布洛德移开视线,若有所思的举着输液袋。
“你在岸上待的好好的,没必要下来跟我们一起蹚浑水,她也不会允许你跳下来,杀死智慧生物太痛苦了,我更希望他们爱我当然,全宇宙最爱我的人是她。”林间萤得意洋洋地宣布,“当初为了出狱才故意让你曲解了她的感情,不过有些事我一直很在意,就拿这个当做你替我举输液瓶的感谢礼,听完之后赶紧离开9区,别给她添麻烦。”
专注的布洛德:“什么?”
“在负面情绪爆发的时候,每个人都会强迫自己自己想一些平和的事情,我在她的记忆中读到了很多美好的画面,有个片段与美好无关却被反复回忆”林间萤慢慢拢起眉头,“那应该是她在9区的事情,我看见一片赤土和一个戴黑色兜帽的男人,空气中吹过微风,然后躺在路边的孩子死去了”
——赤土之上,穿黑色斗篷的男人给濒死的小偷送去一阵花香。
他没有回头,所以始终不知道身后还有一人,眼睛始终注视这里。
仿佛穿越回几十年前,可记忆只有画面,没有气息。
布洛德猛地回神,将吊瓶塞回他手里向会议室跑去:“那不是风,而是风信子的香气”
作者有话要说:当年纪天音:“这个男人好清纯好不做作,和9区那些妖艳贱货好不一样”(不记得的去看第20章啊!)
第46章()
中央会议室;万宝路红俄版独有的淡奶香味道缭绕不散。
大门突然被重重推开!
纪天音陷在皮质转椅内沉思,蓦地回神:“你怎么还没走?”
布洛德几步靠近,将她正欲起身的动作按回椅子里:“我让治安军开我的飞船去送信了;那艘飞船性能比他们常规配备的更好,速度快一些——我现在想走也走不了。”
“这里又不是没有其他交通工具。”纪天音抵住他不断贴下来的肩膀;扭头吩咐;“小关;从贫民窟那里调一架飞行器送殿下离开,再派两支小队随行保护。”
“明白。”关夜飞收起正在绘制的悬浮地图,打开通讯频道。
狡猾的男人眯起眼睛:“以帝国第二顺位皇位继承人布洛德r奥尔维亚的名义下令,不要听她的,违抗者视为与帝国作对,会在这件事过去后被关进魔方监狱哦。”
习惯遵从命令的金发青年,视线游移不定地在两人之间扫来扫去:他到底该听谁的?
纪天音硬气地强调:“关就关,你今天入狱我明天劫狱!咱们怕他吗?”
布洛德结实的左腿压在她膝盖上:“你不想再次成为通缉犯?”
“”关夜飞纠结地重新打开地图,低头装作什么都没听见。
“战场对你来说很好玩吗?”纪天音想屈膝踢开他;双腿却被牢牢压住,无奈地长长叹气,“你已经过上了这里每个人都梦寐以求的生活;所以请不要把它毁掉,我们的心血会白费的。”
语气难得惆怅。
她与七英杰在泥里挣扎;负满罪恶,希望世上的普通人好好生活。
那是他们无论如何向上爬都触碰不到的日常,为什么还会有人甘愿抛弃?!
事到如今;布洛德已经不会误解她的意思了,垂首与她额头相抵:“我知道,但我只想过跟你一样的生活。”
不是像从前一样只能目送她出征,或者在战事不紧张时送去假惺惺的问候,而是和她站在一起,俯视铁与血描绘的残酷风景。
额头处,传来两人体温混合成的酥麻触感。
布洛德委屈巴巴地说:“不要赶走我。”
纪天音:“!”
过分了啊!
身高193的银发青年垂下澄澈的蓝眼睛,下眼睫微微湿润,可怜兮兮的凑在她跟前嘀咕着“不要赶走我”
——你作为alpha的自尊呢?
刚才不是被说几句重话就抹不开面子的走人了吗?
“啊啊,职场性。骚扰的大人真是差劲透了”
“没错没错,撒娇这种事情必须让小孩子做,大人卖起萌来就像老黄瓜刷绿漆一样倒胃口,不新鲜的食物换个好看包装也不会有人买的”
趴在桌上休息的日影醒来,与弟弟一人一句说起夹枪带棒的对口相声。
四道不善而灼热的目光始终盯着殿下的后背,差点要把他的斗篷烧出一个洞。
空气中火。药味十足。
——他们居然碰额头了?
这种事情不是只有发烧才能做吗,团长又没发烧,你贴上去干什么!
布洛德回身,毫不心虚地和他们对视:臭小鬼,有本事来打架啊?
“噼啪!”
裹着电火花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日影使劲白了他一眼,眼珠子几乎脱眶:“不要怕,我们两个人有四只眼睛,一定可以瞪死他的!”
纪天音轻咳一声,使劲推开布洛德:“现在不是玩闹的时候,你们有任务在身,蜘蛛出现前抓紧时间休息。”
“哼!”阳炎不甘地把话咽回去,重新趴在桌上,争分夺秒地补眠。
暂时放过他不代表不计较。
但七英杰如果分不清工作和生活,就是单纯的咸鱼和烂好人和熊孩子清楚什么叫做责任,才能拿到那枚象征单兵顶级荣誉的勋章。
纪天音捋开细碎的额发散热:“从前被人挑衅的话你早还击或者走人了,才几小时不见,心情就变好了?”
“不告诉你原因。”布洛德扬起神秘的笑容,默认情绪愉悦的事实,“但我绝对不会走的。”
她记得那件事才会反复想起,这么多年却没有向他提起过两人的初遇时间一下子提前了好几个小时,简直不能更开心!
纪天音表情古怪地看着笑眯眯的男人:“留下来没有人会保护你。”
“异能者又不需要人保护。”布洛德想了想,慢条斯理地胁迫,“如果你赶走我,我就扒着门框哀嚎控诉你,一直叫唤到所有人都过来指指点点。”
纪天音冷笑:“想威胁我吗?不怕丢人的话尽管去试。”
“好。”布洛德从善如流地起身,站在门口深呼吸清嗓子,准备来个成年男子的高八度深情嚎叫。
“——站住,你不要脸我还想要呢!”纪天音被折腾的失去耐心,拍案定夺,“你只能作为战斗人员留下,但s级异能者也不是无敌的存在,你会受伤,会死,必要时还会被抛弃。”
战场上最令人绝望的永远不是敌人打出的子弹,而是因为各种各样不得已的原因被同伴放弃。
她放弃过很多人,也被人放弃过。
布洛德温柔地注视她,认真点头:“我知道。”
正因为知道,所以才想和她一起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