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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天音确认大家都在身旁,放心不少:“我们好像不会被这个时间段的东西攻击,不过已经无法回去,还是进去看看。”
她曾经回到自己的时间,如今被扯入了别人的过往。
破败石柱一瞬间完好无损,大家当然震惊的无可言说,只是同伴都在身边,就没什么好怕的。
“明白!”
七英杰众敏捷跃起,冲下盆地闯入神殿。
石阶之上人来人往,专注于应付袭击,没有察觉一双双眼睛正在盯着。
七英杰与他们之间仿佛有层无形的隔阂,是泾渭分明的两个时间段的存在。
“长老那边已经准备好了,快点快点,不知道敌人下一次攻击的开始时间,必须现在开始!”
“他们会不会已经料到我们的对策了?再说用这种方法”
“宁可牺牲未来,也绝不能死于现在!”
纪天音听着耳旁的交谈信步向内走去,时刻注意避开周围的人。
不确定迎上这些人后对方是穿体而过还是被撞个跟头,但她绝对不想亲自试一试。
神殿开阔,跟着往来的人很容易进入内部,最里层不知什么用途的房间里安静坐着一个须发皆白的男人,鹤发童颜双目微合,骤然睁开后熠熠生辉。
明亮眼瞳夹裹摄人的光,牢牢盯住入口。
不管哪个方面来看,他都符合“长老”的身份。
阳炎饶有兴致地打量他的飘飘长发,像猫看见了鸡毛掸子,忍不住跑过去挠了一把:“反正他也看不见,让我试试。”
老头子却立刻望向他所在的地方。
剩下的人集体后退一步。
——他能看见他们?!
这种感觉无异于脱掉衣服走上街头后才发现自己没隐身,太尴尬了。
不对,既然能看见,那为什么外面的人不阻拦,还是说只有他能看见?
纪天音将跑回来的阳炎拦在身后,时刻准备攻击。
哪怕个子再小气势仍足,让人一眼看出她才是领导者,而且很不好惹。
须发皆白的老头子却对她视若无睹,直奔站在旁侧的言陵而去,右手熟练地攀上他的屁股,陶醉于富有弹性的触感之中:“哎呀哎呀,瞅瞅这大闺女,长得真俊。”
言陵:“”
所有人:“”
最痛恨被误认为女性的秀丽少年,一把掐住他的脉门狠狠用力:“你、说、什、么?”
“疼疼疼!能不能轻点对待这把老骨头?”老头子哀叫起来,“有事好商量,好商量。”
随着他的触碰,一行人与神殿之间无形的隔阂缓缓消失,所感知的一切都变得清晰无比。
他们真正进入了另一个时间维度。
“先松手。”纪天音命令小狼狗放开猎物。
“我叫厄刻苏。”老头子穿着宽大的白色衣袍,须发与衣服几乎分不出界限,“诸位异星的来客,你们好。”
纪天音没有答话,观察着那身衣服蹙起眉头:“林间萤,你觉不觉得这身衣服像你招摇撞骗时穿的?”
自称厄刻苏的老头子这身白袍没有图案,却用精致的剪裁衬托出简洁华丽的感觉,如果换个人穿,简直是林间萤开办圣歌共济会的专属衣服!
喜爱装逼的异色瞳教祖喃喃:“我那件衣服是从一本古书上看见的,不知道来自哪个种族,我觉得不错就拿来用了。”
“哈哈哈,想不到我族从历史上消失了数千年,还有痕迹留存吗?”厄刻苏丝毫没有追究他侵犯知识产权的意思,中气十足的笑声回荡在房间里。
“从历史上消失?”纪天音打断他的笑声,“请问您是什么意思,这里是哪里?我们降落自宇宙编号为dxpg15的荒僻星球,发现星球上出现古怪石柱,刚过来看看就——”
厄刻苏避而不答:“你怎么不问问,你们还回不回的去呢?”
纪天音陷入思考。
厄刻苏捋着胡子:“相信诸位来时也看见了,我族正在遭遇强大敌人的围攻,但这不是正在发生的事实,而是一段历史啊,应该是几千年前的历史了。”
“那我此刻正在跟历史人物对话吗?”纪天音犹自镇定地轻笑,“——是你把我送回过去的?”
“从某个角度看,是的。你之前回去的是自己的时间,而现在,我将你们拽入了我的时间,一段注定毁灭的过往。”厄刻苏痛快承认,完全没有坑人的愧疚感,“刚才不是说了,我族正在与强敌战斗,而且一定会毁灭。”
“敌人还没打过来,你们怎么知道会毁灭?”
“不是我们,而是他们知道。”厄刻苏为难地咂咂嘴巴,想了想才解释道,“敌人有个非常难缠的能力——他们可以预见必然发生的未来,而预言的结果,则是我族赖以为生的伊甸星从宇宙间消失。”
——预见必然发生的未来。
——伊甸星。
两个名词瞬间点燃纪天音的神经:“你们的敌人是不是叫做卜特族?”
“你居然知道?”厄刻苏终于露出惊讶的表情,“难道他们未来也没有从宇宙间消失么”
“不,不是”纪天音勉强镇定心神,重重喘了口气。
飞船坠毁在巫星时,从自称罪民的大祭司阿曦那里听来亥亚帝国皇族不为人知的过往,记得那段血与阴谋的前传。
而参加逃杀游戏时,她曾给双胞胎讲了个睡前故事:冒险家们去寻找堆满大量珍宝的伊甸星,却一无所获,远航军无人归返。
冒险家是卜特族的代称,他们发现了拥有大量资源的伊甸星就此远航,奥尔维亚在母星趁机推翻旧主统治成为新王,而卜特一族,没有人活着回来。
第102章()
那不是传说;而是切实发生过的事情。
纪天音正身处几千年前,目睹这一场现实沦为尘土封盖的历史,纵然视线所及的一切都无比真实;心里仍然有个极大的疑惑。
——既然3049年的alpha是她本人,那么被证实的则是“单一宇宙下的时间线变动”理论;宇宙中只有一个纪天音;只是不同时间段下的记忆没有同步。
她只能回到有她存在的过去;跳不出自己所在的时间框架。
而此刻的经历,则说明时间线变动是错误的。
别说几千年前,就是现实中纪天音也从未去过伊甸星,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能解释这个现象的,唯有“多元宇宙”论。
——到底哪个理论才是真相?
厄刻苏的笑容越来越神秘,甩着飘逸的衣袍绕着她走了一圈:“听说过那个虐猫的吗?”
“薛定谔?”
“别忘了,盒子盖上时猫处于生与死的叠加状态。”厄刻苏垂眸盯着那双野性的眼睛,慢慢道,“小猫咪;你只是从外界观测者角度,进入了盒子之中。”
在量子的混沌状态,猫既生又死;而在时间的匣子里;“时间线变动”与“多元宇宙”的理论同时并存!
厄刻苏听见屋外越来越激烈的交战声,抓紧解释:“卜特族的战舰正在攻击我们;而且根据他们必然发生的预言,伊甸注定从宇宙间消失我族无法打破预言,但也不想因此覆灭。所以我制造了一个‘时间为零’的循环空间;以避免未来实现。”
被摸了屁股极为不爽的言陵:“老东西骗谁呢,时间为零的话这几天我们怎么过的?我的光脑还”
他打开手腕上的便携光脑,看了眼屏幕立刻怔住。
——17点55分28秒,是他们刚刚抵达荒僻星球的时间。
“不可能!”言陵求助地望向同伴,“将军和殿下那时候消失也就算了,我们一直待在太空里,时间的确是流动的,对?”
“嘿嘿嘿,混沌状态下什么都有可能发生,你们从进入盒子的那一刻起就再也没有出去过了。”厄刻苏脸上泛出阴险的味道,“你的体感时间的确是流动的,但不管怎么流动,外界真正的时间流速永远是零。”
纪天音按下躁动的小狼狗,追问:“和虫洞中转站的原理一样?”
穿梭虫洞进行空间跳跃的那一刻,时间不会流逝,伊甸星正处于虫洞之中吗?
“我这个年代的虫洞理论还只是刚被少部分种族证实,没想到对你来说已经开始广泛应用了。”厄刻苏痛快点头,“没错,伊甸星正处于封闭的虫洞里,我把进出口都堵死了。只要拥有大量能源,以我们的科技水平来说也不难做到只不过,代价同样很惨罢了。”
时间与空间不可分割又独立存在,在巨大的能量加持与引力下,两者产生了一个不与现实直接相连的存在,这里时间与空间坐标同样与外界独立。
如果说时间是条长河,那么这个独立空间则是脱离河面的一颗小小水珠,自成世界。
在卜特族入侵的那一天,伊甸人无力反抗,却不想见到预言实现,玉石俱焚的使用大量能源将整颗星球封闭。
仿佛制造出一个循环时间的沙漏,沙粒流逝到尽头后自动翻转,开始下一段循环。
从此之后真正的伊甸星永远重复着过往,没有未来。
“那我们会怎么样?”布洛德在没有未来的时间里轻轻开口,“你们制造循环的时候,已经预见到我们的出现了吗?”
“终于有人问到正题了。”厄刻苏怀着长辈的欣慰心情使劲鼓掌,话锋突然一转,“——当然没有。”
布洛德:“”
厄刻苏:“我族封锁星球时可没有其他种族施以援手,不过封闭的是时间而非空间,也拦不住别人傻傻的闯进来——能随沙漏时间一起循环的只有我们这些源生物质,而作为外来者的你们是‘多余的沙粒’,在下一段循环开始前,你们的存在会被抹去。”
所有人的眼睛齐齐望过来。
他们会消失吗?消失以后又去了哪里?
“谁知道呢,伊甸星发生的无数次循环里可能有其他种族误入,但随着沙漏翻转,我此刻的记忆也会归于虚无,回到卜特族入侵之前。”厄刻苏读出他们的想法,无奈解释,“再开始下一个循环。不过因为我是盒子的制造者,知道的要比其他人多一些,但也只是能分辨出沙漏里的‘外来沙粒’而已。”
一切皆为过往。
那时候的伊甸长老厄刻苏会做出制造时间沙漏的决定,然后一切按部就班的进行,直到某个时间点才如梦初醒地怀疑:他此刻所经历的一切,不会也是循环的一部分?
极其偶然的情况下,神殿里会出现这群人一样的异星来客,证实他的猜测;更多的情况,则是抱着这样的怀疑进入下一个循环
从卜特宣战开始,以他开启时间沙漏结束。
或许某段循环里伊甸星同样遇到了误入的种族,但随着沙漏里固有的时间流尽,不属于这里的东西则会被完全抹去。
如果说伊甸人是系统,那么他们就是被下载的额外文件,重新装机后干干净净。
“砰!轰!”
炮火攻击愈发猛烈,震得一屋子人摇摇晃晃。
一缕细沙从天花板落进纪天音脖颈里,去拍打时反而想到什么:“——要是卜特族被消灭,伊甸就不必进入时间沙漏躲避危机了?”
厄刻苏脸上因人生循环而笼罩不散的乏味感消失,惊讶道:“你要不行,无数次过往中应该有人尝试过反抗卜特族,但注定发生的未来无法逆转,他们肯定失败了!”
“反正你们也不会被抹杀,让我试一次又怎么样?”纪天音拍掉衣领上的灰尘,冷冷下令,“准备打架了。”
“是!”
七英杰整齐划一的回答。
厄刻苏阻拦不住来势汹汹的异星客人,再次强调:“如果事态有变,我一定会按时开启时间沙漏!”
话音未落,他背后的那面墙从中裂开,自动门缓缓收缩,露出隐藏起来的巨大实验室。
门后的空间异常广阔,高台之上有个类似日晷的东西正对入口,直径十米有余,散发淡淡黄色荧光的光滑表面略微倾斜,中央插着一根铜色晷针。
无数穿白衣的科学家在周围来来往往,将不知何用的金属线将日晷与角落的操控台连接在一起。
——那就是制造时间沙漏的装置吗?
“你随意。”纪天音扫了巨型日晷一眼,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用所有人都能听见的声音吩咐,“如果他决定启动这个破玩意,一定要在动手前给我毁了,咬死大家一起死,谁也别想逃。”
厄刻苏听出浓浓杀意,焦急地追上她解释:“你、你不能启动时沙之晷是这个时间线必然会出现的事情,只要卜特族的战舰降落”
“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有意见吗?”纪天音推开碍事老头,露出危险笑意,“你招惹的人,可不比卜特族善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