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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她是国师徒弟的身份和那条小鱼是国师所赠之事也传了出来，让原本对这个凭空出现的女人不满的一干人等都收了心思。
第394章 管灵天鱼（6）（）
饰琉次日就没出门，但有关外边的传言还是能想象的出来。
那日过后，支初烟似乎就歇了之前的心思，在丞相府安分地住下来。
这一住就是三个月。
支初烟见识到了羿白的忙碌，也知道他每次放下手中的事陪她任性的事已经成为京城里的一大谈资。
更知道这人看着不显山不显水，平日说话也不表倨傲，在京城中的呼声居然这么高，各种好名头都占了个遍，比几个皇子都要厉害，而她支初烟已然成为最被羡慕的女人。
就算羿白没有什么言语表示，京城里边的人基本已经把她当做丞相夫人看待，平日里一有什么宴会都会有她一份。
她一开始推拒，后边逐渐融入进去，出现在各种宴会之上。
饰琉对此表现兴趣缺缺，在跟着她去过一次后便不再跟去，平日里都瘫在桌上发呆。
“她呢？”羿白回来看见饰琉在桌上懒懒翻身，挑眉问道。
饰琉仰头看了他一眼，晃悠着游起，从抽屉边缘抽出一张新的请帖。
“刘将军女儿生辰。”
羿白将请柬收起，将包裹着饰琉的水泡轻轻拿起。
“别懒了，和我一起去接你主人。”羿白像回想到什么，轻笑道，“这点你和你主人倒有些像，她也是总爱嫌麻烦。”
不过这个位面倒是不太一样，估计是失忆的缘故，让她有些不同。
饰琉懒懒瘫在水泡底下，对羿白的话没有半点表示。
刘将军的将军府今日热闹非凡，聚集了不少千金，还有一些公子，中途连负有盛名的二皇子都来了。
羿白到的时候，所有人都是一惊，若说京城里谁更受欢迎，不是皇子公主，而是年轻有为的丞相，与几个皇子几乎同龄，比大皇子还要小五岁，却已经屡创佳绩，成为了朝忠重臣，在圣上面前分量比起皇子公主都有过之无不及。
这就是能力。
平日里这个时候，羿白都是忙到不见人影，从不会来参加这些宴会，所以就算是邀请，最多只是这段时日才会发到丞相府，还是发到支初烟手里。
喔，不对，要说来也不是没有，只从支初烟到了京城后，他似乎每次都能为她破例，在百忙之中抽空来找她。
这样一想，在场的千金们都不由嫉妒支初烟的好命，暗恼自己为何没这际遇。
“没想到日理万机的丞相大人居然也有兴趣来给刘小姐庆生。”
羿白面带清润笑容，一身白衣闯出飘逸脱尘的味道，翩翩佳公子不过如斯，此刻往二皇子面前一站，微微颔首有礼，便能看出两人的高低。
“比不得二皇子得闲，在下只是听闻初烟来此，特意来接我家姑娘的。”
这一句中和较量不少，将二皇子的引导暗讽四两拨千斤拨回给他，更还一个不务正业的名头，撇清和刘小姐暧昧的同时让无数佳人再次心碎，越发嫉妒起来。
饰琉目光悄无声息地从整个园内略过，没有发现支初烟的踪迹，悄悄脱离羿白的掌控，绕道往后园寻去。
第395章 管灵天鱼（7）（）
别看她绕道远，要她判断，羿白肯定比她慢，前边那么多公子小姐，少不得客套寒暄，要寻个人说不定到时候还要带上一大群累赘，能比她快才怪。
后园里一片芳草萋萋，盛夏正是百花争艳时，人工湖岸边满是各种娇花。
支初烟果然在这里。
一同在此的还有这次的正主刘小姐。
刘小姐二八年华，已成年一年，在这个时代正是愁嫁的时候却不愿嫁人。
饰琉看见两人在此，显然有所争执，大概猜到是何种情况。
没有上前，饰琉找了根树枝趴着，她这么小，要是过去估计还会被那个刘小姐看上，又会闹好些麻烦，既然如此，她还不如等那边的争执过了再去。
树枝微凉，不过她现在是鱼，就算暖不了枝也不觉得难受，思绪缓缓延伸，跑到了国师那处。
她其他的都不是很记得了，只记得自己见过国师后脑袋似乎清醒几分，思维也变得机敏起来。
她很喜欢国师，她身上有她喜欢的味道，感觉舒服，还能缓解她的疲惫。
如果她能一直待在她身边就好了，不过她现在的主人是支初烟，而且丞相府的那个男人，给她的感觉也很奇特，她总不自觉地想在意他。
她想了很多，忍不住翻了个身差点从树枝上摔了下去，稳住身形翻过来就听见一声落水的声音。
她一愣回神，看见支初烟不知何时落到水中。
想起她的身份和身体的情况，饰琉连忙游起，往那边摆尾而去。
果不其然，还没等她到哪儿，刘小姐不可思议地一声惊呼，紧接着脚步声恰好临近，就像踩好的时间点，所有的情况都撞在了一起。
“鱼的尾巴！”
饰琉赶到时，刘小姐已经惊呼出声，她不理会她，光盯着支初烟，发现她正愣愣地看着从另一边赶来的人，面上带着无措。
饰琉望去，看见为首的两个男人之一，正是羿白。
支初烟此刻满身狼狈，鱼尾颜色太过亮眼，根本藏不住，她慌乱地扫过去，看见那些人神情各异，落在她身上，像一根根针一样刺着她难受。
她猛然沉底，下沉前不忘将一旁的饰琉捞过去。
白色漂亮的尾巴拍打水面，渐起一阵涟漪，整个场面漂亮梦幻得不行。
那边已有人回神叫人过来，剩下的人在看不见支初烟后望向羿白。
羿白什么都没说，温润的笑也消了去，让人不知道他是什么态度。
什么也没说，他转身离去，没人拎得清他的意思，似乎也不阻止他们做任何事情。
很快就有护卫拿来渔网准备打捞支初烟，而此时羿白已经不在现场。
羿白知道一般这样的人工湖都是不与河水连通的死水，但刘将军却找人开凿了一条道，让人把活水引了进来。
这么大个湖活水通道必定不小，估计支初烟能够从那里出去，他要在这些人醒悟过来前去找到她。
他猜的不错，支初烟确实是从活水入口出了去，但她心知自己的身份一旦暴露会面临什么样的下场，所以一出来就快速下游，一天也没歇息，直往河道深处游去。
第396章 管灵天鱼（8）（）
羿白先一步让信得过的人在活水入口堵人，但这河在此百年余，史记上也没记载有多深，在支初烟的刻意下，他派人找了一天也没有找到。
后来其他人也来了，他便在所有人不经意时慢慢退出，撤回了所有人。
回了丞相府，羿白与平常无异处理好本分内的工作，随后一个人关在房间里，一关就是一宿，直直坐在桌前，直到天边破晓大亮。
她把自己丢下，然后一个人走了。
羿白沉眸，她这是不信任他吗？
还是他表达的不够明显？
想着不由烦躁，再看时辰，已经到了要去上朝的时候。
朝堂之后，羿白被皇帝留了下来。
“白儿，那条人鱼的事情你可知晓？”
羿白敛下眼底的恍惚，沉声道：“她身份暴露的时候我就在场，只是没想到她会有这等身份。”
皇帝看他神色不见丝毫作假，也知他心情不佳，叹息一声，“白儿，我知道你现在难过，但你要记得朕这皇位未来是要交给你的，一个要当帝王的人是不该被这些情丝所绊。”
“孩儿明白。”羿白恭敬应声，敛下的眸中没有丝毫波澜。
皇帝满意点头，“走吧。”
羿白行了一礼，转身离开书房。
回到丞相府，羿白有些茫然，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怎么的，走到了支初烟原来的房间。
房间里干净整齐，窗边随意放置的花儿开的正艳，一切如常，仿佛她没有离开。
他在她的房间里坐了许久。
百分百的数据位面，只要他想，他可以很快知道她的位置。
可现在皇帝已经对她全国通缉，到时就算再找到人，再见面，她还会认他吗？
坐了许久，天边昏黄的光落下，羿白走回自己的房间，进屋便愣住了。
桌上圆嘟嘟的水球翻滚，熟悉的场景让他心尖一颤。
他快步走过去，捧起小鱼。
“小鱼，是她回来了吗？”
饰琉微愣，挣开他，在半空中左右摇摆。
“没回？那你为什么在？”羿白愣住。
饰琉闻言心底难受，在半空晃悠许久，羿白才哑然读懂。
“你是说，她没来，你是自己找来的。”
羿白坐到椅子上，眉目沉沉，有些失魂落魄。
“她不信我。”
饰琉看他如此，心底难受无法疏解，在他面前荡悠许久却没引起他的注意。
不理她吗？
饰琉郁闷极了，一收力索性掉在地上，反弹力让水泡弹了弹，轱辘滚起。
羿白总算从思绪里出来，看到他这样，竟忍不住失笑，“怎么这么不小心？”
饰琉见他看过来，高兴地摆尾游起。
羿白这才悟过来，“你是在逗我开心。”
饰琉高兴地上下翻腾。
羿白拿过水泡，笑着又泛起了苦涩，“你和她真像，尸王的时候她也是”
后边的话他没说，收了神情，他继而问道：“你知道她在哪儿吗？”
饰琉上下摇摆。
“能带我去吗？”
饰琉迟疑片刻，挣脱他的手，示意他跟着。
羿白看了看外边的夜色，黄昏不再，却没有叫上任何人。
第397章 管灵天鱼（9）（）
饰琉带着他来到京城郊外一个很隐蔽的小村庄，七转八拐来到了一个小湖面前。
她朝羿白摇了摇尾巴，示意他先不要出来，来到小湖前潜下去。
小湖泛起波澜，很快一个身影从水中冒了出来。
破水而出撒下一地水花，月光下的少女恍若暗夜精灵，一举一动都透着妖娆魅色。
“出来吧。”支初烟眉眼冷淡，仔细观察可以发现她现在全身都在警惕。
半倚着一旁的墙，尾巴慢慢变回人腿，还是原来参加庆生宴的那身衣服。
羿白注意到她手中不断挣扎的小家伙，可怜巴巴地被捏着尾巴，神情有些焉焉。
他走了出来，强制让自己将目光移开，落到支初烟身上。
“羿丞相找来有什么事情吗？”
“没事就不能找你？”
支初烟语塞。
羿白笑了笑，掩下眸底涌动的危险暗流，柔和道：“我其实早就知道你的身份，也知道你是有目的才跟着我的，我一直都在等你亲自告诉我。”
他真的知道？这话让支初烟不由想到那日国师的话。
支初烟愣愣看着他出神，半饷才幽幽道：“告诉你？你愿意帮我？”
“自然。”
支初烟哑然，看了他许久，一言不发忽然钻入湖中。
饰琉现在外边可没有了水泡保护，她潜下去时松了手，使得她也随之落入湖中。
羿白走近湖边，往湖底看去，暗夜和湖水似乎都阻隔不了他的视线，他看见下方她靠在底下，小鱼在旁边不断游动，随即被她抓住。
仿佛感知到他的视线，支初烟抬头，猛然上游。
羿白退后几步，她正好再次破水而出。
“你走吧，别再来了。”
羿白嘴角的笑容掩去，眼底藏着风暴，却隐忍压下，“你不信我？”
支初烟似乎听见莫大的笑话，“你是人，我是鱼，我们之间怎么可能有信任可言？”
“为什么不行。”羿白面色微微泛白，垂着眸周身弥漫着难过。
饰琉看着在一旁扑腾，可是她现在没了水泡，离不开这湖。
“这还用问吗？”支初烟不再看他，生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动摇了决定，忘记了自己的使命。
白色的鱼尾再次掀翻水面，饰琉也被这水扑到水下。
闷闷的女声传来，透着决绝。
“别留在这里，不然我怕忍不住做出什么来。”她是人鱼，控水之能羿白也知道，想来这话后那人就会离开了。
“十六”
支初烟心底一颤，他好久没有这么叫过她，只有当初在码头初遇时，他莫名这般叫过一声，让两人相遇。
她是人鱼族十六代女王，退下的上一任女王临行前一直都叫她十六，这是他们人鱼族的王位传承传统，而他，是第二个这样叫她的。
“我让你离开！不走？难道是惦记着我的小鱼？”
一个水球被丢了出来，羿白手快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