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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溪撩过衣衫,撇了凌杀一眼,抛却衣衫。
凌杀接住衣衫,瞧见黄昏阳光打在他月白衣裳上,衬的那一片血污更加刺目。
这人长的很好看,只是笑起来总让人手痒,然后,他听得慵懒仰躺之人调侃语调。
“就这么喜欢黑色?”
凌杀冷漠转身收起衣衫只回复一字。
“脏”
脏?南溪愣了一会,才明白凌杀是说自己脏。
我这是被嫌弃了?
低头俯身一把按住对方转身欲走肩膀笑眯眯道。
“可是你比我还脏”
凌杀拂去南溪手臂抬首望天,落日开始西沉。
无视身后笑的灿烂的人,观察周围地势,向高处走去,多年的生存之道让他明白当夜晚来临时该做些什么。
南溪亦步亦趋跟随着,保持着对方甩不开速度,他很想看凌杀生气模样,可是凌杀自初见时少许排斥情绪后,便视他如空气。
总觉得自己的下界之旅就像一厢情愿,又像单机游戏。
真是无聊啊南溪双手交叠于脑后,嘴里衔着不知名野草叶停下跟随脚步,抬头凝视谷顶黑色身影,辨得凌杀走向高处原因。
高处视野开阔,他在寻找出路。
这里深处山脉之中,就算他辨出方向也难在短时间内走出,就算走出也躲不过修士重重追杀。
眼看那抹身影消失,南溪低头看了看自己衣服,真的很脏么?
不过是牢狱中凌杀咬自己时留下的少许血液。
他该不会有洁癖吧?南溪突然想道,然后快速否决,凌杀是魔修,长年于正道不容,身在黑暗之中又如何能保持干净整洁呢?
不远不近的跟着凌杀走了一段时间,直到夜幕降临。
暖春三月,百木焕生,有些寒,他虽知道,但却无法感受。
南溪站在弯延河流旁边,觅得一块岩石盘膝坐下。
“滚开!”河水中,凌杀拉上褪至肩膀衣衫恼怒呵道,这人当真厚脸皮,自己怎么冷脸呵骂也赶不走。
“你让我滚就滚?”
“哼”凌杀向更深处河水中走去,直到河水淹没脖颈才褪下衣衫清洗。
“小鬼,你跑那么远做什么?怕我偷看么?”
除了水声,没有半字回应。
“臭小鬼,现在水还很凉,你不怕冷么?”
“自由后第一件事就是找水源洗澡,你该不会真有洁癖吧?”
“小鬼,为什么走进深水区?是不是害羞?”
“怎么不说话?太远听不见?需要我去你耳旁说吗?”
南溪悠闲的摇着折扇,夜视能力让他清楚看到凌杀面部表情在变化。
虽然是愤怒,好歹也算有情绪了。
一股恶作剧成功的成就感油然而生,他考虑真的过去看看。
心里盘算着自己过去,那孩子会不会愤怒的再咬自己一口,反正也不疼,为了看到对方吃瘪很值,这么想着,他收到了凌杀冷冷回复。
“闭嘴!”这人是属知了的吗?凌杀暗中懊恼,却无能为力,实力差距太大,骂又骂不走,脸皮厚的仿佛看不到自己的厌烦态度。
夜色中,水花四溅,冰凉的水让他思维无比冷静,心情也渐渐平复。
多少年了,他一直谨慎又冷静的游离仙魔两道,这个男人短短半天轻而易举让他失去往日平静。
一定是这人太无耻了,他想。
凌杀回头撇了一眼后方,星月下可辨模糊身影。
这么暗应该看不到吧?凌杀走出深水区穿进河对岸树木中虚空拿出干净的衣衫换上。
“你真的很喜欢黑色啊”
后面传来感慨,凌杀蓦然抱起外衣拿出匕首急退。
“无时不刻都在防备状态,你很奇怪,我又不会伤你”南溪皱眉,这样被防备着有点失望。
失望过后是释然,自己与他相遇不过半天,防备也是正常的。
“哼!”
他听到凌杀一声冷哼转身,顿觉这孩子态度真让人不爽。
到底是怎样的生活环境才让他性格如此扭曲呢?
“小鬼,你身体上的伤”
话说一半,凌杀猛的转身,匕首毫不犹豫刺向南溪心脏,距离血肉一寸之时被两指轻松夹住。
“小鬼,在别人话没说完时攻击是不礼貌的,而且,你的力道真的很弱”
南溪定定凝视凌杀容颜,想从中找到一丝愤怒,不过很遗憾,比白天更加面瘫了。
凌杀靠坐在树上,抬头望着天空,将一切情绪收敛,那人看到了自己身体上的伤痕,那是寒潭也无法根除的伤痕。
他一直隐藏的很好,本以为是夜晚,距离又远,没想到还是被看到了。
这人来历不明,从未在渡仙界听说过传言,或是神秘势力。
为了界域,仙修对魔种赶尽杀绝,魔修对魔种觊觎垂涎,这一场场仙魔杀戮从未停歇,现在,经历诸多变故以后,自己又被神秘势力跟上了么?
可是,仙修杀戮魔种是为了绝了魔修通过界门心思,魔修堕魔是为了批量生产魔种以助过界,那么隐世的神秘势力又是因为什么呢?
这人为什么要找上自己呢?
心中疑惑渐深,没有一丝头绪,让人生出力不从心之感。
万事在人为!思考无果后,凌杀拿起刚才河水里顺手捕杀洗净的鱼放在嘴前。
“你吃生这鱼?”
耳旁传来那人熟悉语调,手中蓦然一空,鱼被抽离。
“”凌杀不语,地上还有一条。
手还未来得及伸去,鱼儿凌空而起漂浮南溪手上。
“小鬼,你还在长身体,生吃可不是好习惯”
南溪笑着虚空拿出锅碗瓢盆,快速处理掉两条鱼放进盆中,又拿出油盐酱醋,熟练的烹饪。
他总是笑,有什么事值得一直挂着笑容?凌杀撇嘴轻哼。
当南溪手中火光起时,他开始观看四周。
每年大部分时间他都生活在山脉中,至他第一次点燃羹火做饭时引来妖兽后,就再也没吃过熟食。
果然,随着肉味的飘散,四周出现数双绿油油眼睛。
凌杀双手在背后抽出浸润剧毒双匕,只等这些刽子手扑上。
“你吃生食,是防止引来妖兽?”南溪终于明白凌杀为什么不用火了,可是他竟然宁愿战斗,也不愿意说出口。
真是个麻烦的小鬼。
“放心,它们不会过来,你就安心的吃喝睡觉吧”
南溪一挥手,四周围拢群居妖兽潮水一般退散。
锅中纯净水沸腾,他倒进鱼肉,加入盐,又捏了个法术,洗了蘑菇洒入。
做完后,他继续用火焰法术加热锅子,眼角余光撇见凌杀收起了匕首,不知为何,有点好奇凌杀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性子。
太过平静,心性强大,不似少年该有。
“小鬼,你”
“我叫凌杀”
“小凌杀?”
“”凌杀闭嘴,这人完全不能搭理,一说话就会被顺杆子爬。
“小杀杀饭好了,吃饭了今晚有水煮鱼和红烧鱼”
第5章 感同身受()
南溪是不需要睡眠的,界主宿命纵然是被杀死,好在上天赐予他们诸多常人做梦也难求的好处。
人都是不满足的,他也不例外。
他不记得自己出生多久了,只记得漫长岁月里,看遍三千世界界主更替。
起初他有许多朋友,后来明白天罚无情后便很少与人深交。
久而久之,竟孑然一身。
神秘的界域,强大的界主,让无数强者趋之若鹜,界主不明白凡人的狂热,亦如凡人不明白界主为何守界不让他们冲破世界的桎梏
那么,你又是为何想变强大?
南溪靠着粗壮树木,身前羹火燃烧,点点星火随着空气升腾。
黑夜里不知名兽吼或远或近,头顶飞鸟扑腾着翅膀不时飞过,淡淡的血腥味笼罩着整片山脉。
“噼啪!”
火舌跳跃着舔舐着南溪衣角,炙烤不出一丝焦痕。
南溪收回飘远思绪将衣衫往身体上拉了拉,不经意抬头对上凌杀清冷视线。
“看什么?在想我衣服为什么完好无损?”
凌杀收回视线双手持匕抱于胸前闭上眼睛。
他不明白这个男人为什么总是这么精神,难道不困么?
这一段时间在青灵宗牢狱中受了不少折磨,他很累了,该休息了。
胸前被锁链贯穿的伤口早已不再流血,可是锁链被渡过腐蚀性毒液,伤口一抽一抽的疼,让他难以入眠。
估摸着现在约是午夜,凌杀实在难以忍受,不得不捂着胸口拼命压制痛苦。
白天事多倒没觉得特别疼,现在安静下来疼痛仿佛被放大数倍。
“怎么不睡?”南溪注意到凌杀的气息有些紊乱,看见对方面无表情的脸后蹙眉又道
“你的脸色很不好”
凌杀低垂着头,黑发掩住半边脸,这样落魄脆弱的样子,不想被任何人看到,他极力控制自己,让自己看起来并无异常。
南溪凝视了一会,有些恼,这人什么也不说,又拒人于千里之外,简直难以相处。
他闭上眼睛,施展法术。
这三千世界没有比他更强的人,也没有比他更无所不能的人,只要他想,可以随便侵入任何生灵身体,感受他们的感受。
界主虽终其一生都无法感受人类的痛与痒,但可以通过这种方式感同身受。
不过这种手段太霸道,他从未用过罢了。
许是凌杀种种隐忍行为惹恼了他,才冲动的头一次使用。
一股锥心之痛蓦然紧撰着心脏,南溪脸色惨白,仅仅五息便承受不住散了法术。
很痛很痛,痛不欲生,这就是凌杀现在的感受吗?可是他竟能强忍着仿佛什么也未发生一样
短暂愣神,脖颈处一丝冷意,凌杀正冷冷握住匕首紧贴自己肌肤,他感受到有温热液体流下,是新鲜血液的触感。
“方才你做了什么!”凌杀眸中毫不掩饰的杀意,若不是既知对方的强大,早在相遇之时对方已是无名白骨一具。
他历经无数艰险也辗转杀掉无数强大敌人,可是这人,总是让他束手无策。
这种实力云泥之别的差距让人挫败,也让他更坚定变强的心。
南溪两指捏住匕首抽离,伤口自动复原。
凌杀握着匕首回到刚才位置,神色不明。
南溪静静凝视一会闭目养神的少年,明明很痛苦,却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若不是自己感同身受,完全不知他此刻正经历着什么。
两把剧毒举手被紧紧握在手中,哪怕休息也不离手,时刻保持警惕。
这一定是经历了很多危险才养成的习惯,这么看着,南溪终是有些不忍。
哪怕多年以后他如何强大,现在也不过是个孱弱的少年而已。
南溪起身走过去,俯身凑近。
“你”凌杀冷眸圆睁,还未说话只觉胸前一股暖流流窜,彻骨疼痛快速消失。
他治愈了我
凌杀心情有些复杂,这种情绪被隐入眼底,抬头时依旧是冷漠模样。
“谢谢”
“什么?你竟然会说谢谢?”南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以为,以凌杀这种性格就算受了恩惠也会不置一词,完全没有防备会得到感谢。
虽然凌杀至那两字后又是一副冷淡模样,南溪却莫名感到愉悦。
被冷久了,突然送上一丝温暖,有点受宠若惊。
没有了疼痛的侵蚀,凌杀瞌上双眸休息,他的时间很紧迫,必须要快点恢复精神,然后尽快回到寒潭。
每个月十五日,月亮会变成血色,那是魔修最活跃时段,也是仙修各大宗门弟子斩杀魔修的高峰期。
他需要实力恢复全盛时期,游离在仙魔纷争中回到慎海魔主的岛屿。
身体里血液隐隐发热,距离十五还有十天,许是衍生珠感受到强大气息自动开启隐藏模式,让他没办法受到魔器庇护而过早出现恶魔化特征。
得甩开他
夜风下摇曳着羹火,火光跳跃在他的脸颊
其实少年时期的凌杀长的还挺清秀,干净整齐过后白白净净,像是哪家出游的公子哥
黑色的衣衫为他再添清冷,整体看起来很引人注目。
这样的人若不是魔修,必定很受女孩子欢迎
南溪瞧了一会,想起界石上显示出的他成年模样。
也是黑发披肩膀,虽然同样清冷,比现在更添冷酷无情。
对了,界石上显示他手执可幻万物强大魔器,怎未发现?难不成那是他最后一世获得的?
时间悄无声息流走昼夜交替,天边渐升光明。
当日出东山,第一缕阳光投射大地,凌杀醒转过来简单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