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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伯阳和贺连山两人起身来,站在詹天涯两侧,用带着敌意的眼神注视着他,只要贺晨雪一个眼神,他就会马上被两人制住。
詹天涯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酒,随后才道:“你们是我在这边唯一可以相信的人。”
唐舍道:“但你也利用了我们。”
詹天涯道:“这不是利用,是合作。”
唐舍道:“合作?合作的意思是双赢,我们双方都获得自己想要的,你现在获得了,那我们呢?”
詹天涯看向贺晨雪:“贺小姐的病,我知道怎么治,你们帮我离开,我告诉你们。”
唐舍无比惊讶,看向贺晨雪:“你有什么病?”
贺晨雪迟疑了一下,指着自己的脑袋道:“我的脑部脑沟位置,有个肿瘤,虽然是良性的,但极有可能转为恶性。”
唐舍问:“为什么不做手术?”
贺晨雪摇头:“伽马刀手术早就做了,作用不大,外科手术不敢做,我父亲当年找了最好的脑科大夫,包括这几年我也一直在询问,因为这个脑瘤紧挨着脑沟和大脑神经皮层的位置,医生不保证我做完开颅手术之后,还能醒过来。”
唐舍听完,看着詹天涯道:“你凭什么保证可以治好她?”
詹天涯迟疑了一下道:“我们那边的医学技术比这边要发达许多。”
唐舍道:“只是发达许多,但无法保证在那边就能治好吧?”
詹天涯道:“信不信由你。”
唐舍对贺晨雪说:“别相信他,他只是在利用你。”
詹天涯慢吞吞道:“我回去,还可以再回来,并且联络sca的人,如果你过去了,你能做什么?你无非就是过去确定一下真凶是不是那边的自己,说到底,我们都有私心,只是我的私心中包含了对贺晨雪的关心。”
唐舍听到这句话,顿时对詹天涯产生了一种无比恶心的感觉,詹天涯这番话明显是说给贺晨雪听的,如果唐舍偏要自己过去,那就等于是不关心贺晨雪,这个詹天涯为了达到目的,简直可以说是不择手段。
没想到,詹天涯接下来说出了唐舍的心里话:“你认为我这个人很无耻,很不要脸,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没关系,我这个人不喜欢说,喜欢做。”
唐舍压住火:“那你如何保证你过去之后还能回来?”
詹天涯道:“我只能向你做口头保证,信不信由你。”
唐舍寻思了一下,不再说话,原本愉快的气氛,因为这番对话变得无比压抑,贺晨雪也仅仅只是喝了几口汤,就离桌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内。
等贺晨雪、贺连山和贺伯阳离开后,詹天涯举起杯子碰了碰唐舍放在桌上的杯子:“曾经也有人向你一样说我是骗子。”
唐舍都懒得去看詹天涯:“谁?”
詹天涯道:“我跟你提过的那个开棺人。”
唐舍道:“胡顺唐?”
詹天涯道:“没错,直到最后,他都在骂我是王八蛋,所以给我起了个外号叫詹王八。”
唐舍忍不住笑了下:“这个外号很适合你。”
詹天涯道:“是呀,很适合我,有时候我做事的过程是没办法让人去理解的,所以会让人认为我是王八蛋,但那没关系,过程是怎样其实没关系,你想知道一个人是好是坏,要看关键时刻,也要看最后的结果。”
唐舍道:“也许吧。”
詹天涯举起杯子:“喝完杯中酒,你该去办正事了。”
唐舍问:“什么正事?”
詹天涯道:“贺晨雪是个好女孩儿,遇到一个好女孩儿不容易,有些事情既然过去了,就让他过去。”
说着,詹天涯指着唐舍的胸口:“回忆会装在心里没错,但放在心里的时候是回忆,当你拿出来的时候就会变成炸弹,既炸伤自己,也会伤害别人。”
唐舍愣了一会儿道:“没想到,还能从你嘴里听到这么有哲理的话。”
詹天涯笑道:“你想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吧?”
唐舍笑了,举起杯子:“我不得不相信你。”
詹天涯道:“看结果。”
两个杯子碰在一起,几秒后,杯中的酒水饮料各自进入了两人的胃部,唐舍也起身告别詹天涯。
离开密室后,唐舍徘徊在贺晨雪房间门口,不知道到底应不应该进去。
就在此时,贺连山端着一碗面条走过来,见唐舍在那,立即将碗递过去:“帮我把面送进去,我还有别的事要忙。”
唐舍点头,接过碗的时候,见贺连山对他笑了笑,他也报以微笑,知道贺连山这是趁机给自己一个进屋的借口。
唐舍敲门后,屋内却没有回应,唐舍道:“晨雪,我知道你没吃饱,给你送了一碗面来。”
屋内还是没回应,唐舍只得道:“那我把面放在门口了。”
唐舍刚准备遗憾地放下碗的时候,门却开了,贺晨雪面无表情地站在那:“你把碗放地上干嘛?喂狗呀?”
唐舍道:“哪儿有人把自己说成是狗的?”
这句话说完,贺晨雪明显想笑但憋住了,从唐舍手里接过碗转身进了房间。
唐舍站在那也没进去,他不知道该不该进。
贺晨雪把碗放在桌上,转身见唐舍还站在那:“你站那干嘛?到底进不进来?”
唐舍道:“你也没让我进去呀。”
贺晨雪翻了个白眼:“我如果不让你进来,我会把门关上,有时候真搞不懂你,平时聪明得天上知道一半,地上的全知道,有时候又笨得好像脑花被拿走涮火锅了一样。”
唐舍带着笑默默进屋,观察着贺晨雪在祖宅中这间古色古香的卧室,所有的东西看样子都像是古董,不过最让他好奇的还是那扇窗户,因为窗户外的风景竟然是大海。
第一百四十八章:过往()
看到那扇窗户时,唐舍忍不住上前去看个究竟,刚上前两步,借着屋内的灯光终于看清楚,其实那是一幅栩栩如生的画。
贺晨雪见唐舍看到那幅画,解释道:“这是我妈留下来的。”
唐舍道:“你妈就差一支可以将画变成现实的神笔了。”
贺晨雪笑道:“怎么?想夸我妈是神笔马良?”
唐舍道:“太厉害了。”
贺晨雪道:“我妈之所以画这幅画,是因为遗憾。”
唐舍问:“怎么说?”
“在我妈遇到我爸之前,她有过一个恋人,是个船员。”贺晨雪坐在桌前,边吃面边缓缓说道,“我妈每次聊起这个人,脸上都会洋溢起幸福的笑容。”
唐舍也坐在桌边:“然后呢?”
贺晨雪道:“我妈没能和他在一起长相厮守。”
说完,贺晨雪放下筷子又笑道:“我这不是废话吗?要是他们长相厮守,哪儿有我呀?”
唐舍问:“他们为什么没在一起?”
贺晨雪耸了耸肩:“那个船员说,他向往大海,喜欢像大海一样无拘无束,于是就和我妈分开了,然后我妈遇到了我爸,很快结婚,很快有了我,不过后来她都把自己关在了这间屋子里,她之所以会来四川,原因就是因为这里离大海很远,可是,她又在距离大海很远的地方,每天思念大海,每一幅画都是大海。我爸知道她在思念什么,我爸也愤怒过,伤心过,但到最后学会了保持沉默,装作一副丝毫不在意的模样,还鼓励我妈作画。”
唐舍听到这,看向那幅画,他似乎可以感觉到,绘制那幅画的颜料中包含了不少贺晨雪妈妈的泪水。
贺晨雪放下筷子:“其实,我妈和你不是很像吗?追求的都是永远得不到真心的那个人。”
唐舍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贺晨雪道:“其实,除了邹婉萍生日那晚遭遇的事情,因为你没料到有周彦和陈志的出现,所以没有查明真凶之外,邹婉萍和艾志文的事情,你早就知道,对吧?”
唐舍道:“人的性格是不可逆转的,这一点我很小就知道,我有个毛病,这些年一直在改,包括现在。”
贺晨雪问:“什么毛病?”
唐舍道:“我认同‘授人予鱼不如授人予渔’的道理,就像小时候一样,那时候同学抄我作业,我总是不让他们抄,而是很有耐心的告诉他们题该怎么做,可那些同学都很讨厌我,那时候我不明白这个道理,我觉得,要是你学会怎么做了,以后不就不用抄作业了吗?后来遇到我师父,我师父告诉我,人家其实只是想抄作业而已,目的很单纯,并没有以抄作业为借口,让我帮他们补习,是我想多了,不是别人,如果分对错的话,是我的错,而不是别人的。”
贺晨雪问:“你对邹婉萍也一样?对吗?”
唐舍道:“对,其实很多事情,人心里都知道对错的,人心里都有底线,我了解她,所以我用我的方式在预防一些事情的发展,即便是有一天我和邹婉萍没有在一起,我教她的东西,也会让她很好的保护自己。”
贺晨雪笑道:“这就是你的多虑,你想多了。”
唐舍道:“听我说完吧,以前我从未对任何人讲过,好吗?”
贺晨雪默默点头。
唐舍又道:“在我看来,如果艾志文是真的爱她,愿意和她在一起,给她承诺,让她等待,她也愿意等待,那么,我愿意成为她暂避的港口,也就是说,我认命,我不得不认命,因为在一个不爱我的人面前,我做一切都是多余的,她和我在一起,仅仅只是因为她知道我可以容忍她的一切,其实这一点,我也做错了。”
贺晨雪道:“插一句话,作为女人,我觉得,你应该当时和她分开,让她自己冷静的去感受,去思考,去衡量,去选择。”
唐舍道:“可是我做不到,我见不得她无助,伤心的模样。”
贺晨雪摇头道:“所以,她知道,无论她做什么,你都会包容。”
唐舍摇头:“不,并不是,刚和她在一起的那段日子,我发现了很多关于她和艾志文之间的事情,你知道吗?细节是会出卖一个人的,她刚和艾志文分开的那段时间,我感觉得到,她是努力想要融入我的生活,可后来,当艾志文再回来找她的时候,她变了,变得冷淡,变得不再喜欢与我说话。”
贺晨雪道:“就是冷暴力。”
唐舍点头:“对,可以这么说吧,而我选择了极端的方式,那就是把事情挑明,质问她,让她选择,不然我就做出选择,于是我和她时常吵架,我和她就像互相拿着火把的火药桶,不是我点燃了她的引线,就是她引爆了我,直到后来的某一天,我看到那枚戒指的时候,我终于释怀了。”
贺晨雪问:“释怀?为什么?”
唐舍深吸一口气:“怎么说呢?我和她就像两个平行世界,实际上是永远无法重叠在一起的。虽然这两个世界很相似,但在细节上会有很多偏差,我所做的就是想让两个世界重叠融合在一起,可其实根本做不到。我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像现在一样,可以找到跨越两个世界的办法,搭起一座桥梁,所以,我从那天开始,决定自己骗自己,以前不是有首歌的歌词说‘后来,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到我这就变成了‘后来,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骗’,就像是艾志文对婉萍所做的一样,如果那样可以让她快乐,哪怕是短暂的,那又如何呢?”
贺晨雪道:“我总觉得,你只是从一个极端,走向了另外一个极端。”
唐舍道:“你父亲不是最后做了和我相同的选择吗?其实我们都知道,如果那个人再回来找她,她就算不会跟他走,心也会被撩动,你妈坐在家里整日画着大海,和婉萍每天都会在房间里与那枚钻戒独处,是相同的道理。”
贺晨雪注视着唐舍的双眼,这一刻,她从唐舍眼中读到了绝望,但这种唐舍对邹婉萍的绝望,却是自己的希望。
是的,这很自私,但在爱情中,谁不是自私的?谁会那么豁达?艾志文口口声声说自己深爱着邹婉萍,却将邹婉萍推向唐舍,这叫豁达吗?不是。
“后来”唐舍说完这两个字,又停顿了一下,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一样,“后来我决定选择遗忘,选择当这些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我告诉自己,如果有一天,婉萍离开我,我一定要面带微笑送她走,这是她的权力,可是她后来失踪了,所以,我开始寻找,寻找的过程中,我被压抑的坏情绪,就像潘多拉的盒子一样被打开了,我得了病,我开始看心理医生,我开始每天在服药中度过,我开始专门接那种离奇失踪人口的案子,我一直备受煎熬,直到今天我们从任家祠堂返回的路上,我看到了被虚耗石影响的你,仿佛就看到了过去的自己,突然间,我就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