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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舍翻看着手机：“开机看看。”
胡宇涛道：“没电了，也充不进去电，我们用了各种方式，都无法充进去。”
唐舍按着开机键，打不开手机，也不说什么，只是那么看着。
胡宇涛看了一眼路小飞，毕竟他现在还对唐舍抱着怀疑的态度，不认为这个人是路小飞所说的什么专家，毕竟到目前为止，他没有什么让自己值得称赞的推测。
唐舍看向路小飞：“我再问一遍，你所说的过程都是真的？”
路小飞道：“真的，我骗你干嘛呀？”
唐舍道：“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么整件事的关键点在于，这个张佳国所说的那个车祸过程，还有这个手机，首先我们得排除是不是恶作剧？就我来看，应该不是，因为这种恶作剧没有什么意义，再者，需要从事主的背景调查起，出现的这起交通事故，会对他产生什么影响，是不是有利，亦或者”
胡宇涛打断唐舍的话：“不是骗保案，现在以身犯险的骗保案极少，就算有，金额也很大，这个案子从车辆维修到治疗费用，我估算过，前后加起来，撑死不到两万块，而且钱都落不到事主自己的手里，如果找到第三方肇事车辆，这些钱都应该由对方承担，而且他肇事逃逸了，承保他车辆的保险公司会拒绝赔偿，所以，整件事没有任何所谓的利益在里面。”
唐舍闻言点点头，许久后才道：“小飞，你知道我的规矩。”
路小飞道：“当然知道，不过”
路小飞虽然认为这是个cu案，但是他也拿不准，按照唐舍的规矩，如果真的是cu，他分文不取，如果不是，就得收十万。路小飞只是个普通的保险查勘定损员，十万对他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
唐舍起身道：“你想想吧，考虑好了告诉我。”
唐舍离开后，胡宇涛低声问：“什么规矩？”
路小飞把唐舍的规矩说了一遍，胡宇涛皱眉道：“那我们还来这里干什么？他摆明是个骗子呀。”
路小飞道：“你这话难听了。”
胡宇涛道：“你想想这其中的逻辑好不好？如果是cu案，他不收，如果不是，他收。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他所认为的cu案！？你想想，就你所知，他以前办过真正的cu案吗？没有吧？那不就对了。”
胡宇涛虽然说话声音不大，但在冲咖啡的唐舍还是听到了只言片语。
唐舍端着咖啡坐回原位，冷冷道：“胡先生，我这个人不怎么会说话，想必你的性格和我很相似，说话都很直接，你的怀疑有道理，我不生气，但规矩依然是规矩，我不能自己定下规矩，自己又违反。”
胡宇涛起身：“我们没有十万，就算有，也不会拿出来赌，所以，感谢你的分析和推测，就这样，再见，哦，对了，把手机还给我。”
唐舍将手机递过去，却问了一句：“你们把手机打开，把电话卡拿出来，去营业厅找相识的人问问，也许可以知道电话卡的情况，这是个突破点。”
胡宇涛一怔，对呀，自己为什么没想到？
唐舍见胡宇涛那副模样，笑道：“刚才那个建议不收费，我就不送你们了，两位慢走。”
胡宇涛转身径直走向大门，开门离开，路小飞很为难道：“舍哥，你不至于吧？你们俩怎么犟一块儿去了？”
唐舍平静地说：“实话实说，我不生气，你这位朋友对我定下的规矩分析的很有道理，是我，我也会怀疑我是个骗子，至于我是不是，现在已经不重要了，我只能说这个案子的确很奇怪。”
胡宇涛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那打扰了，再见。”
唐舍点点头，目送胡宇涛离开，又喝了一口咖啡，打开背包拿出笔记本电脑的时候，也看到了雷乙开给自己的那些药。
唐舍将药拿出来，最终还是全部扔到了旁边，继续盯着笔记本电脑看着，分析着自己已接的两个案子。
别墅区外的车内，贺晨雪取下耳机，自言自语道：“唐舍开的这个事务所，挺有意思呀，接的都是这类奇奇怪怪的案子，刚才说的那个什么手机的事挺有意思，但就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
贺连山道：“大小姐，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开门见山的告诉唐舍你的目的，就先前听到的那番对话，唐舍这个人性格虽然有点怪异，说话很直，但可以听出来，是个有原则，而且思维清晰的人，如果单纯从好坏上区分，他算是个好人吧。”
贺晨雪看向窗外：“就是因为如此，我才不能开门见山，他太聪明了，你过于直接告诉他目的，他会觉得目的不那么单纯，会思考我背后还有什么目的，所以，我得换个方式。”
贺连山摇头：“换个方式？”
贺晨雪道：“我绕个圈子接近他，他那么聪明，肯定知道我有目的，然后我会选择合适的时候告诉他。”
贺连山问：“大小姐准备怎么绕圈子？”
正说着，严九思就骑着他那辆非洲双缸从车旁疾驰而过，贺晨雪见状笑道：“就从这小子入手吧。”
贺连山诧异：“大小姐，你又想出什么馊点子了？”
贺晨雪微笑道：“连山叔，你说，我需要花多长时间才能让这个严九思对我言听计从？”
“不知道。”贺连山叹了口气，“女人真可怕，特别是漂亮的女人，这就是我一直不结婚的原因。”
第十六章：她也是（）
胡宇涛和路小飞从手机营业厅里走出来的时候，心中疑惑却倍增。
疑惑倍增的原因很简单，胡宇涛那位在运营商工作的朋友告知，那个神秘手机中的电话卡在系统内注册的名字就是张佳国，而该卡的电话号码正是张佳国日常的手机号码。
胡宇涛当即用自己的手机将号码拨出，电话很快接通，电话那头的的确是还在医院的张佳国。
胡宇涛找了个借口，随便说了几句挂掉了电话。
胡宇涛指着手机道：“你也听到了？如果这张卡是张佳国的，手机卡也取出来了，我打过去应该是关机呀。”
胡宇涛的朋友摇头也表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路小飞问：“会不会是副卡？”
朋友道：“如果有副卡，系统里会有记录。”
胡宇涛问：“会不会是复制卡？”
朋友道：“这个可能性不大。”
胡宇涛问：“为什么？”
朋友解释道：“要复制一张手机卡，前提是要先破解，但不是每一种手机卡都可以破解的，就算破解，也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得到的，如今usim卡和mi卡要破解非常难，以前老式的ota卡，就是那种大卡，还得看年份，2010年之前的卡还行，之后的破解就困难了。”
胡宇涛想了想问：“破解的过程复杂吗？需要花多长时间？”
朋友想了想道：“每张卡都有自己的k值，就和身份证号码是一样的，就算破解了，也必须将k值写入进复制卡中，但在这个过程中，稍有不慎，就会导致原本的卡自身的保护程序触发，导致原卡作废，变成一张只能使用紧急呼叫的废卡。”
胡宇涛道：“也就是说，理论上这种手机卡是可以破解复制的，但是很难？”
朋友道：“对，关键是没有多大意义呀？”
多大意义？胡宇涛又想起唐舍的话，除非牵扯到什么重大的利益问题，否则，没人会做这么复杂的事情。
回到车上后，路小飞道：“涛哥，要不这样，我们去找人把手机充电的问题解决了，然后想办法解锁手机看看里面的内容。”
胡宇涛道：“也是个办法，走吧，我现在希望是个恶作剧。”
路小飞道：“经理甚至怀疑张佳国驾车前饮酒或者吸毒了，这不是扯淡吗？医院报告都摆在那，人家没问题。”
“保险公司不就这样吗？只要有一丝可以拒赔的机会都不会放过。”胡宇涛看着前方，“我琢磨着要不要给张佳国做个心理测试。”
路小飞道：“诶，这次你和咱们经理想一块儿去了，如果测试他心理有问题，且不适宜驾车，相关权威机构再给出鉴定报告，这就是拒赔案件，那就可以结案了。”
胡宇涛苦笑道：“处心积虑要拒赔，要不为什么那么多人说保险公司是骗子呢？”
路小飞道：“我觉得，这不是我们的专长，还是应该交给舍哥，他真的不是骗子。”
胡宇涛道：“就算他不是，可规矩摆在那，你有十万吗？就算有，你敢拿出来吗？”
路小飞不语，胡宇涛摇摇头，发动汽车离开。
唐舍的家中，严九思一口气喝完半杯水，一抹嘴巴道：“我初步调查了下，发现有个地方很可疑，乔羽和张娴静两人是同一所大学毕业的。”
唐舍道：“是吗？哪所大学？”
严九思道：“西南财经大学金融学院。”
唐舍想了想道：“但是两人年龄差好几岁呢，不可能是同级同学，撑死是校友，乔羽是2005年读大学的，而张娴静从年龄上算，应该是2007年，差两年。”
严九思道：“就算差两年，乔羽读大三的时候，张娴静也读大学了，差不多也能认识吧？”
唐舍道：“这个要查起来就麻烦了，我们俩分头行动吧，我去钱少豪家再问问情况，你去调查下乔羽的社会关系和背景，问的时候，记得把录音笔藏在身上，还有，给你看看这个。”
说着，唐舍将张娴静的日记翻开给严九思看。
严九思看完，抬眼看着唐舍：“师父，这该不会真的是闹鬼吧？”
唐舍道：“我再重申一次，我虽然不是绝对的无神论者，但也不相信这类肤浅的鬼神说，我们分头行动，现在，马上，立刻。”
严九思先行离开后，唐舍拿出电话打给雷乙：“雷乙，你认识西南财经大学的人吗？最好是能查询到相关学籍记录的人。”
雷乙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半天道：“不认识，你问这个干嘛？”
唐舍道：“我手头上有个案子，需要帮忙，我记得以前无垠协会里有个人，网名叫‘阴阳佚名’的，好像是财经大学的学生会会长，有这个人吗？”
唐舍的记忆中的确有那么一个人，但记忆很模糊了，当初认识乔羽的时候，听闻乔羽是西南财经大学毕业的，他也没多想，直到发生了这一系列案子，发现乔羽和张娴静是同一所大学毕业的，他才猛然想起有这么个人来。
雷乙道：“是，我记得，但那都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了？就算你找到他，人家也不一定能查到这些呀。”
唐舍道：“碰碰运气呗。”
雷乙道：“唐舍，听我的话，把手头的事情放一放，给自己找个清静的地方，修身养性一段时间。”
唐舍道：“嗯，好，就这样，再见。”
唐舍挂掉电话后，那头的雷乙看着挂断的手机，一脸的担忧。
唐舍登录“无垠协会”论坛，搜索了“阴阳佚名”的网名后，找出他的个人资料，看到了邮箱和留在上面的qq号。
唐舍试探着加了阴阳佚名的qq号，在身份验证那一栏写上了无垠协会和自己的名字，原本只是想碰碰运气的他，没想到收到了通过验证的消息。
阴阳佚名兴奋不已，毕竟唐舍当年在无垠协会内是个传奇人物，是许多后来会员的偶像。
唐舍客套了几句之后，直接切入主题，询问关于查询学籍记录的相关事宜，没想到，这个网名叫“阴阳佚名”，本名“陈志”的人考了研究生之后直接留校成为了一名老师。
加上陈志原本就崇拜唐舍，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帮唐舍调查，可当唐舍把“乔羽”和“张娴静”两个名字发过去之后，正准备发两人的入学时间，陈志却很快回了消息。
陈志回：我倒认识一个叫张娴静的，是2007级金融学院的，和我关系还不错。
唐舍一愣，这么巧？
没想到的是，更巧的还在后面。
陈志随后又发来一条消息：对了，张娴静也是我们无垠协会的，她加入的时候，你们那批人都淡出论坛了。
唐舍再次一愣，怎么会这样？
唐舍觉得打字麻烦，干脆要了陈志的电话号码，直接拨了过去。
电话接通后，唐舍直言问：“你说的那个张娴静和我说的那个，是一个人吗？”
陈志道：“整个金融学院2007级就一个叫张娴静的。”
唐舍想了想道：“你和张娴静认识？”
陈志道：“那时候，很少有人用本名上网，也很少有人在网上发自己的照片，张娴静就是个另类。那时候我年少轻狂嘛，看见漂亮姑娘的照片就想去搭讪，没想到一问，和我是一个学校的，就约出来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