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詹天涯思索了半天,还是摇了摇头,他实在想不到雷乙现在还能补救什么。
唐舍道:“是雷乙当初替常鸿志找到了佘诗汶,又利用佘诗汶找到了乔羽、张娴静、张佳国这些穿越者,虽说张佳国只是个意外,但他认为是他改变了这些人原本的生活轨迹,他不应该这么做,就算这些人现在还没死,但下半辈子都会活在古科学部的监视当中,所以,他想还他们自由。”
詹天涯闻言,拔腿就朝着楼上跑去。
唐舍也慢慢跟上,却是走得很缓慢,贺晨雪与他并肩前行,同时问道:“你的意思是说,任夕芸拖延时间,是为了把这些人放走?但是就算放走,他们回到原本的生活中,还是会被监视呀?”
唐舍道:“也许会有答案,也许没有,碰碰运气吧。”
贺晨雪纳闷:“什么意思呀?”
唐舍笑了笑道:“我们上去看看再说。”
詹天涯打开楼上第一个套间后,在其中搜索了一圈,并未发现张佳国的踪迹,他又打开第二间,发现乔羽也不见了,当他打开第三间套房的时候,虽然没有看到张娴静,却发现持枪坐在那里,似乎在等待着他的任夕芸。
詹天涯看着任夕芸手中的枪,不敢轻举妄动,他不知道这个女人现在会做什么事。
任夕芸淡淡道:“他们三个已经被我送走了。”
詹天涯道:“你那样做没有任何意义,我还是会找到他们,规矩就是规矩,我们监视他们,不是担心他们犯罪,而是担心他们继续在两个世界穿梭,这会破坏平衡,而且也担心他们会被其他别有用心的人利用。”
任夕芸道:“这些大道理我不懂,我也不想听,我只是在完成雷乙死前交代我的事情,他用性命换来了这一切,我必须得完成他的遗愿。”
此时,唐舍等人走到,其余人停在门口,唐舍走进房间,直接坐在了任夕芸的对面,下意识看着她手中的枪。
任夕芸抬起枪来:“今天之前,我从来没摸过枪,我拿到这支枪的时候,还走火了,差点把自己打死,即便是这样,我还是毫不迟疑地对常鸿志扣下了扳机。”
唐舍看着任夕芸摇头道:“不要把错误推到别人身上。”
任夕芸笑了:“唐舍,不,舍哥,放心,我杀死常鸿志并不是觉得一切错都在于他,而是我觉得他必须死,就像雷乙一样,必须要为自己犯下的错误负责。”
詹天涯皱眉道:“就算负责,也轮不到你来。”
任夕芸也不生气:“对,但我如果我不这么做,你还会让他活着,毕竟,他是个天才不是吗?”
第二百零四章:三色原理()
雷乙临死前,叮嘱了任夕芸很多事,也让任夕芸一定要放下心里的包袱。
其实那时候的任夕芸并没有放下,她心里有的只是悲伤和失望,她原以为真的可以与雷乙远走高飞,谁知道,到头来一场空。
所以,当时的任夕芸是矛盾的,并且是愤怒的,当她看着雷乙被吞噬,慢慢死去的时候,她恨不得马上追随雷乙而去。
可是,在阴阳缝彻底打开的时候,她却转身冲了进去,她知道,在最后一刻,她绝对不能辜负雷乙的好意,也不能让雷乙的愿望落空。
唐舍问:“你怎么能保证自己就可以达到目的?可以放了他们三个?”
任夕芸摇头:“我不知道,雷乙也不知道,他只是说,那是他最后的愿望,如果我能做到就做,做不到就算了,我进入那里面之后,眼前一抹黑,什么都没有,就好像是盘古开天地之前的世界一样,一片混沌,不过当我回想起之前的情景时,眼前的一切开始变化了,出现了牢房,出现了一切,还出现了雷乙,我很惊喜,我以为时光逆转了,我扑上去抱着雷乙,他也抱着我,但就在他抱着我的瞬间,我意识到,那不是他,虽然说我抱住的的确是个看似活生生的人。”
唐舍问:“为什么?”
任夕芸笑道:“雷乙从来没有抱过我,过去不会,将来也不会,就算我们逃脱了,他也不会,在他心里那个最重要的位置,永远是留给邹婉萍的,其实,要说爱不爱,你比雷乙清醒多了,你没有那么疯狂的爱着邹婉萍,即便你痛苦,你不甘心,你还是维持着理智,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不会被人左右,但他不同。”
唐舍道:“我不知道怎么形容你的所作所为。”
任夕芸继续讲述道:“我发现一切都是假的之后,却在那里发现了詹天涯和贺晨雪两个人,唯独没发现你,我觉得很奇怪,我记得明明你就跟在我身后的。”
唐舍也不理解,为什么自己进入阴阳缝之后,首先进入的是边缘空间,而其他人却落进了任夕芸的独立空间中呢?
唐舍下意识看向詹天涯,貌似詹天涯也对这一切觉得很奇怪。
忽然间,唐舍觉得常鸿志死得有些早,说不定他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任夕芸又道:“就在我熟悉那个空间的时候,你却回来了,而且就在我跟前,却好像看不到我一样,茫然地走着,当时我决定暂时影响你们,把你们困在那里,因为我得尝试着回来,做完雷乙交代我的事情”
任夕芸以为回来很困难,谁知道,她仅仅只是用想的就打开了一扇回来的门,就好像人从睡梦中清醒过来一样那么简单。
与此同时,任夕芸也意识到,在那个无所不能的地方,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都不是真实存在的。
虽然她可以在那里拥有雷乙,可以让那里的雷乙真心实意的爱自己,但那个雷乙不是她想要的,只是她脑子中幻想出来的一个连她都不知道如何定义的东西。
既然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既然知道真相,为何还要让自己生活在谎言中呢?
唐舍道:“不知道常鸿志会不会这么想。”
任夕芸摇头道:“我也曾经生活在自己编织的谎言中,告诉自己,自己生活得很好,自己迟早会和雷乙有一个未来,就像我曾经给周彦编织的那个谎言一样,我总是告诉他明年我们就在一起,一个又一个的明年过去了,我知道他的心在逐渐冷去,但我也知道他会坚持下去,就如同是雷乙对我编织的谎言一样,也许这就是报应吧,以前我不相信,现在信了。”
詹天涯终于忍不住问:“你把他们送到哪儿去了?”
任夕芸道:“你觉得,我会回答你这个问题吗?”
詹天涯刚要说什么,任夕芸又道:“詹先生,能不能让我和唐舍单独说几句话?”
詹天涯迟疑了一会儿,终于起身离开房间,走的时候竟还把门给关上了。
詹天涯站在门外的时候,胡宇涛打趣道:“有点不像你的作风呀?”
詹天涯不语,只是转身离开,临行前说了句:“我只是去拿烟。”
房间内,任夕芸凑近唐舍低声道:“舍哥,接下来的话,你要听清楚,我之所以要告诉你,是希望给你一个秘密,让你以后不受制于他们。”
唐舍道:“谢谢,但是你多虑了,詹天涯并不是坏人。”
任夕芸却道:“他是不是坏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是个好人,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唐舍刚要说话,任夕芸道:“我进入那个空间后,其实遇到了一个人,是这个人告诉了我一切,关于我该如何控制,又如何自由出入。”
唐舍疑惑地问:“谁?”
任夕芸道:“佘诗汶。”
唐舍大惊,随后细想道:“这么说,之前在那个空间内,被你变成的严九思打死的人就是佘诗汶?”
任夕芸摇头道:“不,那不是佘诗汶,也不是我变出来的,按照佘诗汶的解释,那应该是雷乙,也就是说,实际上那个独立空间就等于是雷乙的身体,而我只是个入侵者,控制了他的精神,换句话说,那个独立空间就等于是一个既存在又不存在的精神世界,所有的一切都是可以臆想的,就和梦境完全一样。”
唐舍摇头道:“你为什么那么确定是佘诗汶?”
任夕芸道:“我可以确定是她,因为原本佘诗汶和张娴静是住同一个房间的,我来救他们的时候,只看见张娴静一个,而张娴静告诉我,佘诗汶是从她眼前活生生消失不见的。”
唐舍问:“佘诗汶到底跟你说什么了?”
任夕芸回忆了下道:“她告诉我,原本就存在三个源空间,一个就是我们所在的世界,包括其他的平行世界,一个是精神空间,也就是穿越者被多维虫吞噬之后产生的,最后一个就是边缘空间,三个源空间之中,平行世界和精神空间是无限的,有限的只有边缘空间。”
唐舍问:“无限和有限是什么意思?”
任夕芸看了一眼门口,似乎很害怕詹天涯忽然进来:“平行世界是无限个的,同样的,既然精神空间是由穿越者这种有机生物产生的,所以按理说也应该和平行世界一样是无限的。”
唐舍仿佛明白了:“明白了,只有边缘空间是独立的,对吧?”
任夕芸立即点头:“边缘空间是连接所有平行世界的桥梁,只要在那里,掌握到一定的方法,就可以在你想去的世界中自由穿梭,不受任何人的控制。”
唐舍此时问了个关键性的问题:“佘诗汶到底是谁?”
任夕芸摇头道:“她没说,但我觉得她肯定来路不简单,雷乙在被多维虫吞噬之前也告诉过我,他察觉到佘诗汶很不对劲。”
唐舍道:“我也想过这个问题,我还以为佘诗汶会有自己的计划。”
任夕芸道:“雷乙问过佘诗汶,但佘诗汶不承认,她只是告诉雷乙,每个人的命运都是由自己决定的,她什么都不会做,她只是想看雷乙给自己制造的结果是什么。”
唐舍问:“那么佘诗汶去哪儿了?”
任夕芸道:“不知道,但却是佘诗汶把其他三人带走的,带走的时候,她只是告诉我,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唐舍点头道:“对,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接下来,你准备做什么呢?”
任夕芸道:“我会做我该做的,等詹天涯回来,我会告诉他,另外,佘诗汶让我告诉你一句话。”
唐舍问:“什么话?”
任夕芸道:“就四个字——三色原理。”
唐舍疑惑:“三色原理?这是什么意思?”
任夕芸摇头:“我也不懂,好了,我能说的都说完了,没其他的事了,你把詹天涯叫进来吧。”
唐舍起身开门,打开门看着门外正在抽烟的詹天涯,冲他点点头。
就在此时,屋内却响起了枪声,唐舍立即和詹天涯冲进去,看到任夕芸已经倒在了血泊中——她开枪自杀了。
詹天涯拿起任夕芸手中的枪,检查了一下,发现枪膛和弹夹都是空的。
詹天涯道:“只有一颗子弹了,她留给了自己。”
唐舍站在那看着任夕芸,突然间心里有点悲伤,一种说不出来,无法形容的悲伤。
任夕芸这短暂的一生是悲惨的,似乎从来没有幸福过。在她失去父母之后,哥哥又遭遇了意外,虽然那时候她身边有周彦,但她却拒绝了周彦要照顾她一生的念头,那时候的她几乎已经放弃自己了。
接下来多年,她都处于漂泊之中,直到重新回到蓉城,又被雷乙找到,她才觉得人生有了意义,可是,任夕芸知道雷乙不爱她,爱的是邹婉萍,雷乙心中没有她的位置,就算雷乙可以为了她去死,也仅仅只是处于报恩,而不是为了爱。
感情,似乎是这个世界最无解的问题。
当然,如果你把感情当做是一个问题,那就会是问题。
詹天涯看着任夕芸的尸体道:“你能告诉我,你们聊什么了吗?”
唐舍却答非所问:“我想起一句话。”
詹天涯问:“什么?”
唐舍道:“其实,人生就是一面镜子,你看见的世界是什么颜色的,你自己就是什么颜色。”
詹天涯疑惑地看着唐舍,不知道他想要表达的是什么。
第二百零五章:半生缘()
人生的确就像是一面镜子。
唐舍可以想象得到,当乔羽、张娴静他们每天站在镜子跟前,看着镜中自己的时候,是多么的迷茫,也是这种迷茫导致了他们走向了镜子对面的另外一个世界。
他们认为自己在重新开始生活,殊不知自己仅仅只是在逃避。
唐舍并未将任夕芸死前告诉自己的那番话告知给詹天涯,他认为那还不是时候,他知道詹天涯的办事方法,他很确定詹天涯一定会重新开始调查,试图将这些人找出来加以监视。
但他很清楚记得自己签署了保密协议,他虽然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