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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雨生在那头回答：“需要时间，分店，总店，老板是谁这些几分钟之内我可以查出来，但是查注册资金的来源太难，给我点时间。”
唐舍道：“好，我等着。”
严九思问：“为什么要查注册资金？”
唐舍道：“如果这是一个组织，那么他们背后必定有人支持，查到注册资金的来源，有助于我们直接查到幕后主使。”
此时，唐舍手机上收到夏雨生发来的消息，上面标注了五元健身房在蓉城的所有店面的地址，也标注了总店的地址。
贺晨雪看着手机道：“一共八家，不少呀。”
唐舍点头道：“八家，挨个查一遍，也得好几天。”
胡宇涛道：“要不，我们分头行动吧？”
唐舍道：“也好，但不要轻举妄动，x肯定知道我们在调查，会提防我们的，还是两人一组吧。”
刚说完，贺晨雪立即道：“我和唐舍一组，涛哥和严九思一组，就这么决定了。”
唐舍闻言，改口道：“把通讯软件调整到会议模式，保持通话，你们谁和谁一组我不管，我单独行动。”
说完，唐舍直接下了车，挥手叫了辆出租车就离开了。
其余人在车上看着乘车远去的唐舍，不知道该怎么办。
胡宇涛心里一寻思，立即道：“我也一个人一组，我就查这三家，就这样。”
严九思无奈地看着贺晨雪：“你该不会也要一个人一组吧？”
贺晨雪一句话不说，只是看着窗外，生着闷气。
坐在出租车上的唐舍此时却接到了夏雨生发来的另外一条消息：舍哥，我昨晚统计了一下参加婉萍姐25岁生日那天的人数和名字，我没记错的话，一共是十人，是个整数，可我看着视频，只想起来了八个人的名字。
唐舍回复：哪八个人？
夏雨生发送了“唐舍、邹婉萍、夏雨生、雷乙、艾志文、刘双、刘馨和谢梦”等八人的名字，唐舍看了之后，问道：谢梦是谁？我怎么没记忆了？
夏雨生道：你先退出会议聊天模式，我打电话给你，打字太慢了。
唐舍退出会议模式后，夏雨生拨来电话：“谢梦是婉萍姐的朋友，至少在那时候是她的朋友，你忘了吗？”
唐舍仔细回忆着：“有点印象，也是论坛里的人吧？”
夏雨生道：“没错，而且还是论坛第三代元老会的成员，网名叫梦姨。”
唐舍道：“梦姨？我想起来了，是她呀，对，从那天之后，我和婉萍就没怎么和其他人接触了。”
夏雨生道：“这才八个人，还有两个人呢？我怎么都记不起来，我看了视频，仔细数了下，能看清楚的只有八个人，有一个站在角落，黑漆漆的看不见，还有一个就是拍视频的人，你能想起来谁拍的视频吗？”
唐舍闭眼仔细回忆着：“那晚我们说好了，谁有空谁拍，所以，几乎每个人都碰过摄像机，我还记得摄像机是你的，对吧？”
夏雨生道：“没错，是我的，我从我爸那借来的，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母带我转到硬盘里了，但硬盘里早就被清空了，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清空的，早就忘记这件事了，之所以那次要给婉萍姐过生日，也是为了庆祝你们订婚。”
夏雨生说到这的时候，天空响起一声炸雷。
唐舍浑身一震，下意识看向外面，因为“订婚”二字就像雷一样劈到了他的身上，往事又不断涌出来。
“师傅，停车，谢谢。”唐舍掏出一张百元钞票递过去，也不等找钱，直接就下了车。
电话那头的夏雨生不断问：“舍哥，你怎么了？你没事吧？你说话呀？”
唐舍找了一个角落，站在那里，惊恐地看着外面的那些行人，他知道自己的病情再次复发了，而且一次比一次严重。
唐舍艰难地拿起电话：“雨生，你继续查，别管我，就这样。”
挂掉电话，唐舍在墙角中挣扎了好一阵，终于才跌跌撞撞走出来，朝着雷乙的诊所走去，如今他觉得除了雷乙之外，没人可以救得了自己。
“到底那晚发生了什么事？”贺晨雪在车上自言自语道，“为什么唐舍会那么在意？为什么夏雨生每次都话说一半？到底怎么了？”
前排的严九思道：“我不知道，我知道那晚上有事，都是看了视频听师父说了那么一嘴才知道的。”
胡宇涛从车内后视镜中看着贺晨雪：“别问我，我也不知道，我和唐舍认识前后加起来不到一个月，还没达到那种无话不说的程度。”
贺晨雪看着车窗外的大雨滂沱，忽然有一种特别不好的预感，她总觉得这件事才是一切的开端，只要搞清楚了那晚发生的事情，兴许就找到了真相。
唐舍出现在雷乙诊所前台的时候，前台的护士都吓了一跳，因为他双眼无神，脸色惨白，浑身湿透了。
护士一边上前搀扶唐舍，一边叫人拿毛巾。
唐舍被搀扶进了休息室之后，躺在床上的他，无力地问：“雷乙呢？雷乙在哪儿？”
唐舍紧紧抓着护士的手腕，护士挣脱不开，只得道：“唐先生，雷医生马上就来，你先松开我好不好？你抓得我好痛啊。”
唐舍似乎听不见，依然紧紧握着那护士的手，直到雷乙跑进来，唐舍才松开护士，一把抓着雷乙：“雷乙，雷乙”
唐舍只是不断重复着雷乙的名字，其余的什么都说不出来。
雷乙示意护士出去拿药，然后喂唐舍服下，不断安慰他没事。
许久，药效上头之后，唐舍才逐渐安静下来，无力地躺在那，双眼发直看着天花板。
雷乙在旁边问：“为什么不按时吃药？”
唐舍缓缓道：“我现在觉得好舒服”
雷乙看着唐舍那副模样：“你如果不吃药，单靠自己的意志，是无法控制情绪的。”
唐舍闭眼道：“只要不受特定事件的刺激，我就没事。”
雷乙道：“你所说的特定事件范围太大了，就你现在的情况，一首歌，一句话，哪怕是一个类似的场景都会刺激到你。”
唐舍道：“时间会慢慢淡化的，等我找到婉萍的消息，一切都好了。”
雷乙道：“你这句话就像那些身负仇恨的人一样，以为报仇了，一切就结束了，自己也会回归正常，实际上不是那样的，你失去的永远都失去了，痛苦的回忆永远都在那里，你必须要自我战胜，克服，当然，现阶段也必须用药物来辅助。”
唐舍睁开眼看着天花板：“我昨天又看到了婉萍25岁生日那晚的视频。”
雷乙浑身一震：“哪儿来的？”
唐舍道：“佘诗汶留下的，我昨天才搞明白，夏雨生才是钵仔糕，而佘诗汶则是虫鸣，而且两个人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情侣，佘诗汶失踪了，留下了一堆线索，线索中还留下了当年我们无垠协会的会标，还有那段视频，我就是因为看到那段视频，才想起那晚的事情。”
雷乙叹气道：“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别再想了，想也没用。”
唐舍看向雷乙：“我现在回想起来，婉萍也许是因为那晚的事情在怪我，都怪我，如果我没那么”
雷乙打断唐舍：“事情都过去了，当时解决不了的，现在也不能解决。”
唐舍道：“雷乙，你觉得，我当年那么处理对吗？”
雷乙沉默着，也不发表意见。
唐舍又问：“你觉得我做错了，对吗？”
雷乙道：“站在你的角度，也许没错。”
唐舍问：“那站在你的角度呢？”
雷乙道：“实际上，你应该站在婉萍的角度去想想，你那样做到底对不对。”
唐舍道：“我就是站在婉萍的角度去想了，所以才做了那样的决定，那件事只能大事化小，不能化无，因为事情发生了，无法抹去，只能那样处理。”
雷乙什么也没说，只是看着唐舍。
唐舍忽然想起来什么：“对了，你记得那晚参加宴会的人都有谁吗？”
雷乙仔细回忆着：“一共有十个人吧，因为蛋糕是我和你一起买的，我们专门还问了，够不够十个人的份，你忘了？”
唐舍道：“我忘了，夏雨生说过，除了你和我，还有艾志文，他之外，还有刘双和刘馨，还有一个谢梦，至于剩下的两个人是谁，他也记不清楚了。”
第九十九章：旧事重提（）
唐舍提到谢梦的时候，雷乙觉得很疑惑。
雷乙问：“谢梦是谁呀？”
唐舍解释：“谢梦也是混论坛的，网名叫梦姨，后来论坛的第三代元老会成员之一。”
“第三代元老会成员之一。”雷乙忽然间想起来什么了，“那晚除了我们之外，有三个人是婉萍的朋友，但那三个人也是混论坛的，我记得很清楚，那晚除了刘馨和刘双之外，来的都是网友，谢梦就是婉萍那三个朋友之一，另外两个网名叫布偶和太保。”
唐舍吃力地撑起身子来：“这三个不都是第三代元老会成员吗？”
雷乙点头道：“对，我们后来不是都忙着工作什么的，没怎么上论坛了吗？那时候太保、梦姨和布偶最活跃，理所当然成为了论坛元老会成员，夏雨生不应该不记得吧？设置元老会成员必须要通过他呀？”
唐舍道：“对呀，我们怎么把这个给忘记了？夏雨生为什么会忘记呢？”
唐舍说着起身要走，雷乙一把拦住他。
雷乙道：“大哥，你先睡一觉吧，你刚吃完药，等睡醒了，情绪彻底平复了之后，你想怎样都行，现在你药效上头，出去也是恍惚的。”
唐舍也确实觉得头重脚轻，只得躺下：“好吧，那我睡一觉。”
雷乙笑道：“我就像哄孩子一样，要不要我唱首歌哄你睡觉呀？”
唐舍道：“千万别唱摇篮曲，你唱了我更难受，那几年，我每晚都唱给婉萍听，哄她睡觉”
雷乙也不说什么，只是坐在那，看着唐舍慢慢进入梦乡。
唐舍一觉睡醒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他爬起来看着手机上无数个未接来电，还有无数条讯息，赶紧回复说自己这就回家，然后离开了休息室。
出了休息室，唐舍只看到一个清洁工在那打扫。
清洁工见唐舍出来，赶紧道：“雷医生说，不要打扰你，让你睡，如果我打扫完了，你还没醒，才能叫你。”
唐舍道：“谢谢。”
说着，唐舍嘟囔着往外走：“这个雷乙，也不叫醒我。”
唐舍打车回到家中的时候，一开门，发现贺晨雪等四人都站在门口怒视着他。
唐舍赶紧道：“不好意思，我去了一趟雷乙那，太累，就睡着了。”
严九思脱口而出：“师父，你又发病了？”
唐舍摇头：“没有，只是太累了，没事，怎么样了？”
胡宇涛回到桌前：“八家健身房，我们一下午就查了三家，没发现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也没发现有与无垠论坛有关的东西。”
唐舍看向夏雨生：“雨生，你那边查得怎么样？”
夏雨生道：“我在工商局的网站上查过了，健身房的老板叫秦海波，是个有钱人，而且在健身界也小有名气，以前还拿过奖，我搜索了一下他的微博，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地方。”
唐舍问：“什么？”
夏雨生打开微博，往下翻阅着，然后停下道：“注意看这条微博。”
唐舍看到那条微博写的是——“感谢心灵研修会让我重获新生，感恩。”
贺晨雪在一旁道：“又是心灵研修会，我们又回到了原点。”
唐舍坐下，看着电脑：“关键是现在这个心灵研修会已经被取缔了，我们也无从查起呀？对了，这个叫秦海波的人还活着吧？”
严九思笑道：“我查过了，活得好好的，并没有像刘馨和朱琳那样烧炭自杀。”
唐舍摇头：“这不是线索又断了吗？”
贺晨雪喝了一口水：“没断，我们还有条线索，最直接的线索，也是最关键的，就是那个视频。”
唐舍原本想说什么，忍住了，朝向夏雨生道：“我问了下雷乙，他想起来了那天晚上参加聚会所有人的名字，除了梦姨之外，另外两个人叫太保和布偶，你不可能不知道他们吧？”
夏雨生一愣：“太保和布偶？怎么会呢？”
唐舍问：“什么意思？”
夏雨生道：“我怎么会不记得是他们俩呢？？他们俩可是第三代元老会成员呀。”
唐舍道：“所以，我才觉得奇怪。”
夏雨生看着唐舍：“唐舍，你这话什么意思？你在怀疑我？”
唐舍摇头：“你误会了，我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