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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佑基伸手一『摸』,一头娃娃小辫。
江明仪忍不住爆笑,“哈哈哈哈哈……”一边拿着手机卡卡拍照录像。
这是江佑基27年的生命里最滑稽的经历,没有之一。
他没有恼羞成怒,反而跟着她一起笑,最后才说,“笑累了吗,累了就帮我取下来,你扎太紧了。”
江明仪小心的一个个给他取下,边取边『揉』着他的头,“委屈咯。你竟然都不会生气哎。”
生气?
江明仪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明白,就算她想要亲手杀了他,他也不会生气。
而且会帮她仔细把刀磨好,争取一刀毙命,免的她累手。
从江佑基走出法庭,看到江明仪被人搀着在人群尽头等他的那一刻起,他就听到了上帝在耳边说。
从此刻起,你的灵魂与生命将不再属于你自己。
佣人端进来煎好的汤『药』,黑黑的『药』汁闻起来就知道一定酸苦无比。
江明仪早就习惯,仰头一灌,一滴都不浪费,眉头都不皱一下。
漱完口之后,她烦躁的躺回床上。习惯了不代表就尝不出苦。
“这还要喝多久啊……为什么感觉一点用都没有。”
江佑基示意佣人出去,给江明仪盖好被子,“中『药』治疗是长期过程,着急不得。”
“是着急不得,还是因为病入膏肓积重难返。”
江佑基的手突然僵住。
“江老师,你有没有事情瞒着我。”
她翻了个身,和他四目相对,一切的秘密无所遁形。
“我在英国的时候,有一次是在上课的时候碰上生理期。我当时身边刚没了amy,照顾自己还不是那么熟练,没有带止疼片。”
“我疼的满地打滚,把同学都吓的不轻,一个华人女同学送我去了附近的医院,我和她因此有了一点交情。她祖父是当地华人圈有名的中医,你猜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你猜那位老先生告诉我了什么。”
江佑基沉默良久。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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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你好像一直都不太喜欢小江。”
想起来江佑基对那只可爱的博美总是流『露』出的那种心情复杂的表情,她之前还奇怪,现在一切都有了答案。
“你说,我这算不算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了……”
江佑基脸『色』立刻冷了几度。
“不许再说这个字。”
“好,不说。”
“时间真快啊,一转眼我来到江家都已经快四年了,好像我昨天刚在桐京上了飞机,怀着一颗忐忑复杂的心情,完全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
“哎对了,我到华港的那一天就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日子耶!”
江佑基突然笑了,“有可能并不是。”
“不是?”江明仪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我之前没见过你啊,甚至都不知道有你这个人。”
江佑基从床上下来,走到自己挂着的外套前,从钱包里找出一个东西握在手里。
“从很久以前我就有一个疑问,我想只有你能帮我解答。”
“可惜的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告诉你。”
江佑基摊开手掌,一枚款式复古,做工精致的宝石发夹静静的躺在他的手心。
“它的主人是你吗。”
江明仪激动的捂住嘴,眼睛瞪得大大的,满脸的不可置信。
“它它它它它……怎么会在你这里!”
她话都说不囫囵了,舌头打结。
江明仪拿着发夹来回的仔细检查,“你看!这边有一个罗马字母的g,因为我『奶』『奶』姓关,这边刻了一个x,就是‘贤’,这就是我丢了的那个!”
第171章 15岁的夏天()
五年前的夏天,李依贤15岁,刚刚结束了中招考试。
江佑基22岁,从国外学成归来,接手自己的第一个建筑设计项目。
桐京的夏天酷热无比,街上的人群行『色』匆匆,想要快速逃离这令人难以忍受的温度。
早上八点,李依贤背着书包从亲戚家出发,准备去桐京一中参加外地生选拔考试。
早上八点,江佑基穿着得体的正装,在助理陪同下坐进停在皇宫酒店楼下等候的宾利。
李依贤看着手表上的时间,越来越着急,“师傅,车怎么一直不走啊。”
“前面堵车了啊丫头,你去一中的对吧,”司机师傅看她一副中学生打扮,心下了然,“前面再过一个红绿灯就到了,赶时间就从这下车走过去吧。”
“可是……”李依贤面『色』纠结,“站中间不允许公交车『乱』开门的呀。”
“嗬,没事,丫头考试重要,”司机大叔不在意的摆摆手,摁下车门开关,“快走吧,考试要加油知道吗。”
“好嘞,谢谢您!”
李依贤大步跳下车,勒紧书包肩带,开始在人行道上狂奔。
高高扎起的马尾随着身体的晃动来回摆动,在人行道边开满的蔷薇花的映衬下就像是一部青春电影的取景。
江佑基看了一眼手表,眼里闪过一丝不悦。排长龙的车流没有任何挪动的意思,但是会议的时间在一点一点『逼』近。
“离会场还有多远?”
“还有两个交叉口,大概1。5公里。”
“带着东西下车,我们走过去。”
“是。”
李依贤抓着书包带一路狂奔,江佑基带着属下快步向前。
最终,他们停在了同一个交叉口,在一条斑马线的两端。
李依贤看看表,还好还好,应该不会迟到了。
江佑基看看表,稍微松了口气。
绿灯剩下的秒数越来越少,人群准备走下安全岛。
突然传来一声尖叫,绿灯还剩最后两秒的时候,一个两岁左右的孩子竟然趁着家长不注意自己走到了斑马线上,一辆赶绿灯的大客车呼啸驶来,根本来不及刹车!
李依贤离那个孩子最近,没有任何思考,本能的冲上前,抱着孩子就往前跑。
人群爆发出更大的尖叫声!
客车驶过,李依贤抱着孩子摔倒在对向的安全岛旁边,后腰被道牙子狠狠咯了一下,竟然一时痛的不能起来。
惊魂未定的小孩母亲颤巍巍的走过来,先是抱着孩子上下检查一圈,全然不顾还躺在地上的李依贤。
有热心的路人慢慢扶她起来,她手臂擦掉了一大块皮,血不住的往外冒。
“孩子,你这得赶紧去医院包一下,来,阿姨送你去吧。”
江佑基因为一直在和下属讲话,只看到了事件的后半程,正准备派人送她去医院,突然在人群里看到一个行迹可疑的人。
“江总您上哪去……”
方一无奈的抓了抓自己头发,想去看看那个了不起的小姑娘,发现她已经被路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起来。
小孩母亲终于想起来要感谢这个救了她孩子的女孩。
“真的谢谢你小姑娘,都怪我,你这……这不行,我送你去医院!”
李依贤心里记挂着考试,怎么可能会去医院。
“谢谢阿姨,但是真的不用,我还要赶着考试,您送我去学校吧。”
年轻母亲突然圣母心泛滥,“这怎么可以的呀,这么热的天这伤口很容易感染的,什么考试能比身体重要呢,我送你去医院,啊,我老公的车来了。”
路人纷纷应和。
李依贤突然有点后悔自己的行为,伤的还是右手,她一会儿怎么写卷子啊……
路人爱心泛滥,劝她放弃考试的声音不绝于耳。
看她一脸倔强不听话的样子,几个大妈越说越起劲。
“这个年龄的孩子就是叛逆期,大人的话一点都不听,最后害了自己还怪大人……”
“跟我家孩子一样一样的,就别跟她说那么多道理……”
“你说现在的小孩怎么都这么难管……”
李依贤心里又着急又委屈,路人的话题突然就从关心她变成了声讨不听话青少年,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小孩父亲准备来强行塞她上车的时候她终于爆发了。
“我的人生毁了你们给我负责吗!”
李依贤撑着一口气从地上站起来,捂着伤口冲出人群往学校方向跑。
江佑基的保镖都惊了,“方哥,这……”
“我们不是救世主。”
人各自有自己的选择,不要妄加干涉,更何况他们都有任务在身。
“明白。”
江佑基快速赶上那个中年男人,抓住他的后领。
“把你手里的东西拿出来。”
“你这人神经病吧,我有什么东西。”
江佑基不跟他废话,抓住他的手腕轻微一扣,男人立刻疼的吱哇『乱』叫,手应声松开,一个精致的发卡稳稳落尽江佑基的掌心。
“卑鄙,小姑娘家的东西也偷。”
江佑基回去的时候,人群已经散去了。
“人呢。”
“说是急着考试,小孩家长非送医院,就跑了。唉,小姑娘真是有本事,摔那么重一滴眼泪都没掉。”
“哦,是吗。”
江佑基摊开手掌,他好像不能物归原主了。
“我们走。”
发卡被好生放在胸前的口袋,和名贵的丝质方巾一起,见证了他在建筑设计界的首战大捷。
李依贤一路跑一路抹着夺眶而出的眼泪,越想越觉得委屈,恨不能好好大哭一场。
好在她最后没有迟到,监考老师帮她叫来了桐京一中的校医给她做了简单处理。
坐在位置上等待发卷的时候,她额前的头发总碍事,想再用发卡重新夹一下。
但是在头上熟悉的位置上,她什么都没有『摸』到。
那一瞬间,江明仪的心态真的濒临崩溃。
那个发卡是『奶』『奶』最珍视的东西,就这样被她给摔丢了……
不能哭,你还要考试呢,不能哭,冷静一下……
说不定它就在哪个旮旯里,考完之后回去找找,一定能找到的……
发卷子了,不能哭……
第172章 小偷()
想到当时心里铺天盖地的委屈,江明仪依然深有感触,眼眶湿润。
“我的手臂非常痛,写字的速度比平时慢了一半,还要控制住情绪不能崩,唉……想起来就难过。”
江佑基亲了亲她额头,“但是你最终还是考上了,非常棒。”
“题都没做完,也算是我运气好吧,再少一分就落榜了。”
江明仪调皮的抬头看着江佑基,“先是受伤,被路人误会,再丢发卡,但是我扛住了所有的负面情绪,是不是很厉害。”
江佑基单手捧住她的脸,“我早就说过,你是我见过的最完美的小朋友。”
得到满意的答案,江明仪嘿嘿一笑,继续把玩发卡,怎么看都看不够一样。
“考完之后,我真的回到原地去找了,趁着短暂的绿灯时间在安全岛和斑马线附近来回晃悠,路人可能会以为我是神经病吧。”
“我找了好久好久,结果你也知道吧……”
“后来『奶』『奶』安慰我说,一个卡子算什么,哪里比得上她善良勇敢的宝贝孙女,只要我没事就好。”
江明仪万分感慨。
“没想到啊,它竟然在你这里,那么多年。”
江佑基眉头一挑,“知道我为什么放在钱包里吗。”
“为什么?”
他粲然一笑,也陷入了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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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招标会开始的时间越来越近,江佑基尽管表面上气定神闲,但是内心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当他刚回头安排了方一事情,就听到人群有尖叫声,然后就看到一个学生打扮的小姑娘抱着一个小孩子冲到路边,她的背直接仰面摔到路缘石上,小孩子有了肉垫,毫发无损。
来不及刹车的客车呼啸驶过。
这个扎着马尾辫的小朋友就这样避免了一个惨剧的发生。
江佑基眉头微皱,这一下子摔出去一定伤的不轻。
他想安排一个保镖送她去医院,突然注意到人群里有一个可疑的人在地上捡了什么,匆匆离开。
他从来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更何况他身上还有更紧急重要的事情。
但是身体先于思想做出了行动。
他事后回想,也不明白自己当时是怎么了。
等他再回去时,那个小姑娘已经走了,听方一说是执意要去考试,孩子家长准备强行送医院,她竟然自己站起来跑了。
他的眼神里划过一抹赞许之『色』。
不但有主见,而且做事狠辣果决,心地善良,了不起的小丫头,除非误入歧途,日后一定大有作为。
但是……
他看了看手心里的发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