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请相信我,我可以保护好她。”
这句话说出来他自己都没有底气。
“我相信你,但是我女儿是人,不是有九条命可以供你们折腾的妖怪。”
“我不稀罕你们江家所谓的富贵权势,只希望我的孩子过上安安稳稳的正常人生活,曾经是,以后也是。”
而李晋为的最后一句话,直接击中江佑基的命门。
第191章 秦兰()
“她年纪小不懂事,但是你不一样。如果你心里真的有她,就该知道什么样的选择是明智的。”
李晋为留下这句话以后不等他回答就收了线,只有令人烦躁的忙音一声声的震动他的耳膜。
江佑基疲惫的闭上眼睛。
他当然知道。
他早就知道。
理智曾经替他做过一次选择,可是自己最终没有敌过她夜晚的那双酒醉泛红的眼。
有人说,喜欢是占有,而爱是放手。
那他现在的犹豫不决,是不是因为还不够爱?
江明仪半天听不到江佑基的动静,维持一个姿势非常僵硬。但是又怕动到他的伤。
“你抱够了没……我脖子好酸。”
江佑基没理她,抬手给她换了个姿势,继续抱着。
“……”
“江老师?”
“嗯。”他轻轻应了一声。
“讲讲那个绑匪的故事吧,我想听。”
江明仪说完静静的等待他的回答。
从外公的突然出现开始,她就知道这场绑架闹剧和他一直不愿向她提起的那些事情有关。
建设一小的后山,南山别墅,张妈,不知来路的银戒……
江佑基身上有太多秘密了,却不曾对她吐『露』。
在一起了这么久,你到底准备什么时候才能彻底敞开心扉……
江佑基放开了她,摁了床头的呼叫铃。
“送点喝的过来。”
对讲机里传来态度专业的女声,“是,少爷。”
佣人敲门送进来两杯清茶,江明仪嫌烫口,就没有拿起来。
茶面上飘出来的白烟,一眨眼就消失在空气中。
******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华港城黑社会势力猖獗,当局不敌地头蛇的新闻屡见报端,世界闻名。
城内大大小小的团体成百上千个,出了名堂的有九个,江湖上称“九当家”。
青龙帮就位于这九家名列之中。
人们只知帮主秦子山曾在顶尖部队服过役,身手不凡,生『性』残暴,因此始终孤家寡人一个。
其实他有一个独女名唤秦兰,为了规避江湖血腥,从出生起被养在一个普通人家,对自己生父职业一概不知。
机缘巧合之下,秦兰在17岁时结识了当时已经名动全城的江家长子江明仁。
两人心意相通,迅速确立关系。
江崇年知道以后大发雷霆,甚至以登报断绝父子关系相要挟。可惜江明仁本就生来是个痴情种,更何况秦兰那个时候已经有了身孕。
******
“我对母亲的记忆,基本都是在南山的那个别墅里的画面。父亲一周会回来三四次,在他心里母亲是最重要的,很少会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
“伯父真的很爱伯母。”
江佑基笑笑,继续说。
“所以我大多数时间都和外公在一起,也是他教会了我用枪,尽管我才五岁。”
“爷爷来看过我几次,每次都会和母亲发生冲突……”
“当然,全都是爷爷单方面的不友好,母亲向来忍气吞声。但有一次很不幸,外公回来了,看到母亲正在受训斥,当下踹开门和爷爷吵了起来。”
江佑基揪起江明仪一撮头发绕在掌间,语气轻佻仿佛一个说书先生。
“你猜怎么样?”
江明仪谨慎的摇摇头。
“爷爷掏出枪,对着外公就开了火。”
江明仪倒抽一口凉气,“为什么……”
“他年轻的时候脾气火爆,你又不是不知道。”
江明仪直觉这里面一定有问题,江崇年个人涵养很高,不是『乱』发脾气的人。
但是她并没有表『露』出来。
“然后呢,外公躲过去了吗?”
“你在想什么呢,”江佑基『揉』『揉』她的头发,“外公身手是好了点,但他又不是神,只是爷爷手不稳,偏了一点没有打中要害。”
“现在外公这里,”他指了指自己胸下的位置,“还有一块很明显的疤痕。”
江明仪眉头皱紧,心疼的说:“他们也真是的……当着你的面,你还那么小,要打也换个别地打呀……”
江佑基心里一暖。
大人的矛盾的确应该避开孩子,他们不知道那声枪响后来成为了他很多年的梦魇,每晚都要重新炸响在耳边。
“不错,你将来一定会是个好妈妈。”
“伯母也是一个好妈妈……”不然绝对忍不了那种生活。
“她是很好,只是不够成熟。”
江明仪嘟囔着:“不要那么严格,伯母生你生的早,自己都还是个孩子,目睹父亲被枪击得有多害怕……”
江佑基只是个孩童,被枪响吓住就可以放声大哭来疏解恐惧和寻求安慰。
可是秦兰不能哭,哪怕她也害怕的要死了。
江明仁不在的时候她就是这个家的主人,就要做一个主人应该做的事情。
眼睁睁看着父亲倒地,她还站在原地,语气冰冷的发号施令。
“张妈,把小明抱走。”
“是。”
张妈抱着还在哭的江佑基离开客厅。
秦子山的手下听到动静纷纷从车上下来奔进客厅,和江崇年的保镖持枪对峙,一触即发。
“阿飚,放下枪,抬帮主去医院。”
“可是小姐……”
“要让我说第二遍吗。”
阿飚咬咬牙,重新把枪别回腰后,“收枪!”
秦子山被车里常备的担架抬着上了车,路上做了伤口的紧急止血处理。
客厅里只剩下江崇年和秦兰。
“伯父,”秦兰没有正式名分,不敢喊爸爸,“您这样做不太妥当。万一我父亲……”
江崇年眉『毛』一挑,“那我就算是替天行道,帮了jingcha的忙。”
秦兰受不了此等羞辱,眼泪瞬间湿了眼眶。
“你不用假惺惺的拿对付明仁的那一套来对付我。”
“伯父我没有……”
江崇年没有耐心听她柔声柔气的辩白。
“秦子山是死了也好,伤了也罢,我都会负责,但是我决不会道歉。”
“也绝不会对你和明仁的关系有任何改观。”
说完带着老六扬长而去。
秦兰无力的滑坐在地上,抱着楼梯旁精致的花梨木雕花栏杆,呜呜的哭了。
在秦兰的授意下,江明仁回家时一切已经回归了正常,他没有察觉到不对。
第192章 大哥想见您()
“那阿强又是什么人呢?”
江明仪原意是要听她被绑架的真正原因,但是故事讲到现在正主都没有出场,她不禁心生疑『惑』。
“他是青龙帮捡来的孩子,确切的说,应该是我母亲捡来的。”
华港的贫富差距一直很大,富有的人占据这社会的绝大多数财富,贫穷的人却只能住在所谓“棺材房”里艰难苟活。
在很底层的地方,男盗女娼只是他们最后的一种生存手段。像阿强那样父亲死于帮派火拼,母亲淋病而死的孤儿,华港城里恐怕数不清楚。
“外公每周会接母亲出去,跟着他在郊外的别苑一起过周末。阿强就在某一个周五晚上,在公路上撞上了母亲乘坐的轿车。”
江明仁觉得很不可思议,“城郊的公路上很少有人出没,他是故意的吗?”
“那个年代碰瓷的人确实很多,但他还真不是有意的。”
司机以为给点钱就可以解决的事情,偏偏没那么容易。
秦兰在车上等了一会儿,觉得无聊便摇下车窗询问。
“怎么啦飚叔叔,发生什么事了?”
然后她无意中看到了腿上正血流如注的小男孩。
******
秦子山对女儿向来百依百顺,但是这次也人不知发了火。
“爸爸知道你心底善良,但是你不能什么人都领回家里养吧?谁知道他身上会不会有什么不干不净的病,阿飚,给点钱让他走。”
秦兰“哇”的一声就哭了。
“好好好,爸爸不赶他走……不哭了不哭了……”
阿强脑子有点呆傻,智商不如正常孩子,记不得自己名字,阿飚就随便给他起了个名叫“强”。
“你脑子不好用,扫地都扫不好,不如就跟着我练点功夫,将来给帮主和小姐做个死士,也算报了养育之恩,你愿意吗?”
小男孩睁着一双明亮的眼睛,郑重的点了点头。
******
江明仪更觉得不能理解了。
“外公对他有这么大的恩情,可是他怎么会想杀了他?”
一想起阿强那天狠厉的目光,她就觉得后颈发凉。
江佑基眼神一暗。
“因为他太爱我母亲了。”
“嗯?”
“一个脑子不正常的人,思考问题的方式也与常人不同,而且反社会人格具有基因遗传『性』,他的体内本来就有潜在的危险分子,只是……”
江明仪突然想明白了什么,“是江爷爷……吗?”
“不,是所有让母亲流泪难过的人,触发了他身体里的恶魔。”
江明仪咬紧下唇,睫『毛』微颤。
“所以,他的仇人里面也包括了你。”
江佑基点点头,“没错。”
她回忆着当时在仓库里听到的对话,真相一点一点的浮出水面。
“那场车祸,是他做的……目的是加害伯父,但是……不巧那天伯母也在车上……”
“基本正确。”
“天哪……”
江明仪内心涌上一股不可名状的悲凉。
江佑基不喜欢看到她这副心事重重的表情,捏着她的脸颊给她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你权当一个故事听听便好,阿强已经死了,这些已都是过去,与当下无关。”
江佑基身上有大伤,下午和她说了那么久的话,非常损耗气力,晚饭过后就睡着了。
江明仪脚疼,又不肯吃止疼片,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翻了几圈之后摁了呼叫铃。
秦子山还未苏醒,住在icu里观察,护士只能推她到玻璃窗外远远看一眼。
病床上的人双目紧闭,面『色』苍白,面上戴着呼吸器,身上『插』满了管子。
江明仪和秦子山不过两面之缘,第一次见到的时候他还身手矫健,在黑夜里穿行无踪。
第二次就是在南山的仓库,他从废弃的铁桶里跳出来,保护了他们。
这是她第三次见到这个老人。
“老人”这个词似乎只有现在他躺在病床上的时候才适合他。
江明仪暂时挥退了护士,自己一个人坐在轮椅上望着重症监护室里面。
“江佑基告诉了我一些事情,但是只是大概,还有很多细节没有说到。我后来想了想,觉得应该不必再问了。”
江明仪的手抚上澄亮的玻璃。
“您这些年一直行踪不定,就是在找阿强吧……”
“请您一定快点好起来,他已经错失了太多尽孝的时间。”
就在她还暗自感伤的时候,一个人悄声走进,在一个合适的距离停下。
“大小姐。”
“怎么了?”
“大哥想见见您。”
江崇年要见她?现在?
她没有多问,只是点点头。六伯慈祥的一笑,走过来握住轮椅上的把手。
江明仪被推进门的时候,江崇年正在看书,看到她后立刻摘下了眼镜。
“脚疼的厉害吗?”
江明仪笑着摇摇头,“还好,能忍受。”
“听医生说你不肯用止疼剂,还真当自己是铁娘子了。”
语气里虽然是责怪,但是却满含关切。
“我没有逞强,是真的还好啦,没事打那么多吗啡干什么呢。”
江崇年点点头,目光朝上看,“你先出去吧。”
“是。”
六伯安静的走了出去,细心关上了门。
在江明仪的印象里,需要六伯回避的谈话非常少。
“小明歇息了吗。”
“是,早就睡熟了。”
江崇年走回桌前倒了两杯茶,倒好之后才想起来,笑着摇摇头说:“真是老了忘『性』大,竟然忘了你现在不能喝茶。”
然后给她换了一杯白开水。
江明仪接过杯子的时候心情完全可以用“战战兢兢”来形容。
如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