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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芷儿明白了,李迥不能脱身,让秦公公布置了一切,找了秦末染来传话。
秦芷儿向秦公公拂了拂礼,“多谢公公。”
秦公公道:“郡主且放心,一切的磨难都会过去的,九王自小到大,可不知道受了多少的磨难呢,老奴亲眼见过他好几次都差点儿丢了性命,可还不是一样的过来了?”
李迥自小失母,秦家衰败,慕容世家坐大,他能在皇后的手里活了下来,确实都不容易。
秦芷儿便垂头应了,“我都明白的。”
心底里却在想,这一次,看来难以完善了。
秦公公说透了理儿,便不再开口,一路到了勤政殿处。
秦芷儿规规矩矩地进到殿内,向上边坐着的贤德太后与皇帝行了大礼。
站起身来,她才看得清楚,谢氏居然稳稳地坐在下首,身上换了身宫装,温婉地朝她望定。
见她朝自己望,还温温柔柔地笑了笑。
秦芷儿脑子里又被雷劈了一下,这是个什么情况?
谢氏被花子虚掳走了,依照陈留长公主与王齐恺设定下来的剧情,定是要拿他们两兄妹的身世再做一番文章的,可没有想到,谢氏好端端地坐在了勤政殿的下首?
秦芷儿眨着眼惊疑不定。
就听见皇帝声音传了来,“芷儿,你走过来些,让朕好好儿看看你。”
他那甜中带蜜的声音,又让秦芷儿生生起了层鸡皮疙瘩。
按道理来说,秦芷儿也见了皇帝好几次了,每一次见到他,听他说话,都是冷肃威严的,公事公办,生硬得让人头皮发麻。
可今儿个,这是怎么回事?
秦芷儿一失神,就把礼仪什么的全抛在了脑后,直怔怔地抬起头来往皇帝那里望。
正和他眼对眼的,对了个结实。
皇帝便眯起眼……还笑了,“果然是个好孩子,胆子很大。”
贤德太后咳了一声,垂了眼,拿起手边的茶杯。
谢氏则用温柔的目光投了过来。
秦芷儿垂了眼眸,不敢再望。
等了半晌,坐在上面的两个人静悄悄的,只有宫婢摇着扇子赶开蚊蝇的声音。
秦芷儿等得实在心焦,就微抬起头来朝谢氏望,谢氏却一派的温柔和婉。
隔了一会儿,宫婢领了秦子钦进殿,秦子钦一脸茫然地在秦芷儿身边跪下。
贤德太后便道:“好了,皇帝,告诉这两个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吧,为这事哀家都已经烦恼一整天了,也有些累了。”、
对贤德太后,皇帝无论怎么样都言听计从的,便道:“是,母后。”
秦芷儿一颗心沉了下去,连贤德太后都同意了,这到底出了什么事?
她求救地望向了谢氏,谢氏却笑吟吟地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让她稍安勿燥。
几日不见,谢氏的容颜未见丝豪衰减,反倒越发的明艳了起来了。
就连秦芷儿见了她的笑容,都有一时的恍神。
原来谢氏,也是一等一的美人,与当年的丽贵妃相比,差不到哪里去?
秦子钦则是怔怔地跪着,看清了谢氏,脸上现了丝喜色,又警醒起来这是在宫里头,便侧过了脸,朝秦芷儿暗暗使眼色,问她怎么回事。
秦芷儿心道她怎么知道怎么回事?
两人不敢面对面地使眼色,端正了面孔,斜着眼儿使,把眼睛珠子都瞪得斜了。
就听见皇帝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平乐郡主,朕已经查得清楚了,你与令兄秦子钦正是朕当年与婉仪所生的亲生儿女,如今认祖归宗,归于皇家,朕不日起便会召告天下,替你们正了身份……”
秦芷儿只觉得天空之中有一道道的雷直劈了下来,穿越过来了不说,还遇到了这么个狗血的剧情,她与秦子钦是皇帝微服与谢氏生下的?
她居然真成了货真价实的公主了?
不,不可能的!
绝不可能!
她僵硬地转动了脖子,想向谢氏求证,却看见皇帝走下了台阶,来到了谢氏的跟前,揽住她的肩头,眼底里满是宠溺,“婉仪,幸苦你了,咱们的孩子都长大了!”
长大,长大个屁!
这皇帝什么时侯成了他们的便宜父亲了?
而谢氏却也不避着,半仰着头,情意深深地回望了过去,那地老天荒的模样,让秦芷儿直吸气!
秦芷儿本能地感觉这里边有问题,以她的脾气,管他皇帝还是谁,当场就要发飙。
她上前一步,就想把皇帝问个狗血临头。
贤德太后忽然间咳了一下。
被这一咳,她忽地便清醒了,想起丽贵妃说过的,要她忍住,别惹皇帝生气,徐徐图之,查清事实真相。
谢氏年青之时,对王齐恺一枉情深,绝对不可能给他戴绿帽子的。
这现在这情形,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一直想要一个好父亲,可这个好父亲,可不包括皇帝。
她与李迥好好儿的要成亲了,忽然间变成了兄妹,天底下还有比这更狗血的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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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8章 狗血()
这种事,只是前世的那些肥皂电视剧里的剧情才有,想不到却发生在了她的身上,还远在古代发生了!
秦子钦听了这道圣旨,自也是一幅遭了剧震的样子。
两兄妹一模一样半张着嘴,被雷霹了的神态很显然的愉悦了皇帝,他对这忽然间冒出来的儿女新鲜得很,怎么看怎么顺眼,于是感叹了起来:“芷儿与子钦还真象朕,你瞧瞧她这震惊的样子,侧脸和朕一模一样……”
谢氏随口附和,温婉地笑,“瞧你,别笑孩子了,她才得了这个消息,一时半会儿醒悟不过来,也是有的。”
她上前拉了秦芷儿的手,笑道:“芷儿,子钦,好好儿向皇上行礼,领了这份荣耀,自此之后,你们就是皇家的人了,可不能象在外边那样胡作非为了。”
谢氏一脸的殷切。
皇帝脸上全是慈爱。
贤德太后则拿起杯子喝茶。
秦芷儿心底里翻江蹈海,咬牙忍着,才含糊地应了一声,“是。”
见妹妹应了,秦子钦也跟着应了一声。
她也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了,要她上前讨得皇帝的欢心,让这莫名其妙出来的便宜父亲高兴,她可怎么也做不出来。
谢氏是个严守礼仪大防的女人,要她相信她年青的时侯和皇帝发生了什么,秦芷儿死也不相信。
皇帝见她表情依旧僵硬着,却有点儿不满意了,道:“芷儿,你以后便排行第九,是朕的九公主,而子钦则是十皇子了,至于你和老九的婚事,自是不必提了,想来只是下了聘礼,也没有什么大碍,那些聘礼就当成了老九为了祝贺他的皇弟皇妹被找到的贺礼吧。”
秦芷儿还能说什么,只能再应一声,“是。”
秦子钦也僵硬着脖子道:“是。”
两兄妹飞快地互望了一眼,又把眼睛朝下望着地板。
皇帝朝谢氏定定望住,温和地笑,“至于谢氏,幸苦了这么多年,把朕的儿女养大,便封为婉妃,不日起上金册晋妃位。”
秦芷儿眼巴巴地朝谢氏望着,期望她能说个不字,可是她失望了,谢氏此时眼底里只有皇帝,连看都没有看她,脸上起了层红润,羞羞答答地垂下头去。
秦芷儿哪里见过谢氏这般风情,心底里煎熬得很,可又无可奈何。
很明显的,谢氏也认定了皇帝才是他们的亲生父亲了。
谢氏绝不是个贪图富贵的女人,可今日却成了这样的局面,仿佛她真的已认定了他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一晋妃位,他们两兄妹的身份便定了下来,再也不能改变了。
秦芷儿拿求救的目光朝贤德太后望着。
贤德太后便道:“皇帝,这晋妃位昭告天下之事,也不急于一时,得请监天司选个好日子才行,可别让一件好事变成了坏事了。”
谢氏那温婉顺从的性子倒是没变,便也劝道:“是啊,皇上,臣妾与皇上之事,在臣民的眼底,到底惊天骇俗了一些,太后娘娘说得没错,选个好日子宣布,便能化解一二了。”
皇帝却是迫不及待了,道:“三日之后吧,前两日监天司来说了,三日之后就是好日子。”
贤德太后叹了口气,显见着明白皇帝的性子就是头犟驴了,只能前边拿了根葫萝卜哄着,不能强来,此事他正在兴头之上,劝了第一次,就不能劝第二次了,只得道:“好吧。”
皇帝得了贤德太后的应允,就更高兴了,用和蔼的目光把秦芷儿两兄妹上上下下又看了个遍,看得两人直起鸡皮疙瘩。
然后,才对谢氏温和地道:“婉妃,你先去歇着,等隔了两日,朕把那心经念完,再去看你。”
谢氏的脸都红了。
秦芷儿倒是舒了一口气,瞧皇帝这样子,还没跟谢氏发生点儿什么实质性的东西。
如若不然,谢氏日后清醒了,以她的性子,定是会殉节的。
秦芷儿一想到这里,头又大了三圈。
与秦子钦相对望了半晌,同时苦笑。
贤德太后提醒道:“皇帝,既是都说明白了,九王这禁足之令,也理当解了吧?”
皇帝皱了皱眉道:“不能,九王的性子太后你又不是不知道,等先关他几日,替他去去火再说。”
贤德太后无言以对,只得点头应了。
皇帝显见着惦记他那未念完的心经,吩咐了两句,便离开了,离开之前,还拿慈父的目光朝秦芷儿两兄妹一一望去,又把秦芷儿望了个毛骨悚然。
秦子钦倒是比她的承受能力大一些,只是默默地摸了摸手臂上的寒毛。
等他一走,秦芷儿与秦子钦便再也忍不住,朝谢氏道:“娘,这是怎么回事,我们怎么成了皇家子弟了?”
谢氏温婉地笑,眼神里露出一丝迷茫,却道:“子钦,芷儿,你爹爹原本就是皇上啊,我当时怀了身孕了,王齐恺娶了我,为的就是先将这事掩了过去,如若不然,我怎么会以谢家嫡女的身份以平妻嫁给了王齐恺?”
她说起王齐恺,眼底有掩不住的轻蔑。
秦芷儿与秦子钦对望了一眼,同时看清了对方眼底的震惊,谢氏对王齐恺的感情都变了?
而且信以为真。
谢氏对自己以妾的身份嫁进了王家,到底还是心怀不平。
秦芷儿试探地问,“娘,这么多年了,您怎么从来没有对我们提起过?”
谢氏脸上现了丝红润,“芷儿,娘当初也不知道他就是皇上,只以为他只是位家境贫寒的公子,娘以妾礼嫁进王家,一直深居后宅,怎么能见到皇帝,直至最近,娘才明白了一切……”
最后才明白了一切?
如此说来,便是谢氏失踪那段日子发生的事了?
秦芷儿道:“娘,您是怎么入宫的?”
谢氏道:“是你父皇找到了娘,将娘带进宫中,娘一见到他,才知道,他就是当年的玉公子。”
又是一个不知道的,她被人劫持的那段记忆又失踪了。
秦芷儿头都大了,道:“娘,您就一点儿也不记得您是怎么进的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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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9章 大牙笑掉()
谢氏道:“我一醒来,就到了宫里边了,睁开眼睛,就见到了玉公子,这才明白,原来你的父亲就是皇上。”
谢氏脸上红润更深,一双眼眸更是如水润着的葡萄。
秦芷儿与秦子钦又对望了一眼,从对方的眼底都看出了无可奈何的神色。
秦子钦道:“娘,我记得以前,您从来没对我们提起一个什么玉公子,以往在谢家之时,您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怎么忽然之间,就有了位玉公子?”
谢氏一听到这话,眼泪马上如落金豆子一般地直往下落了,她拿衣袖拭着眼角,“子钦,你是不是瞧不起娘?芷儿,你也是这么想的,是么?娘在婚前便与玉公子有了私情了,而后才嫁给王齐恺为妾,让你们一辈子抬不起头来,娘知道,是娘对不起你……”
说着说着,她软倒在了椅子上,脸色煞白。
秦芷儿一见不好,忙拉了秦子钦,让他别再说话了。
她上前道:“娘,哥不是这个意思,您怎么能这么想?这事来得突然,我和哥哥有些弄不明白,想问个清楚罢了,我们怎么会怪您与人有私情呢?”
她劝着劝着,倒不知道怎么劝下去了,眨巴着眼睛向秦子钦求救。
秦子钦见谢氏气成这个样子,也惊慌失措了起来,忙向谢氏道:“娘,儿子哪里敢瞧不起您,您给了儿子这么尊贵的出身?儿子只是害怕,娘被人欺骗了……”
秦芷儿一听这话,心想要糟。
果然,谢氏原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