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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怎么告诉他,她懂得疯了的人,眼神是怎么样的。
这些现代的东西,深深地映在了她的脑子里,有时侯却是种负担了。
李迥的手从火烛上缩了回来,扯了扯嘴角道:“你准备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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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3章 惊大过于喜()
怎么办?当然等他离开了之后,让小黑等女骑背着她越过那封了的景宁宫宫墙,进去看看罗。
这话可不能对他说。
秦芷儿眨着眼道:“没准备怎么办,这只是我的猜测而已。”
李迥便对屏风外侯着的宫婢道:“你们先退下。”
外间的宫婢退下了,李迥扬声道:“拿两套衣服来。”
顾海远远地在外边应了,隔不了一会儿,取了两套衣服来,一套侍卫服,另外一套,却是太监服。
秦芷儿心里想,这两主仆,倒是够默契的,一个随口吩咐,另一个便能够替他办得妥妥贴贴。
只是这两套衣服,是干什么用的?
正想着,李迥便道:“换衣服。”
秦芷儿怔了半晌,才知道他是在对她说话,张口结舌,愕然望定了他,“换衣服干什么?”
李迥望了她一眼,淡淡地道:“换套小太监的衣服,本王可不会带了个宫婢到处走。”
说完,自己走到屏风后,换了身衣服出来,却是皇宫侍卫的衣饰。
见秦芷儿依旧呆呆地站着,道:“该你了。”
秦芷儿这才明白,他准备和她一起去景宁宫看看了,这原是她私底下经常偷偷做的事,一向独来独往的,今日却有了同伴,实在有些惊大过于喜。
又不好拒绝,秦芷儿只得拿了那套小太监衣服,走到了屏风后边,她把外衫除下,穿上了那套衣服,却发现长短极为合适,象是替她量身定做的一般。
李迥不是早想着有这么一日吧?
秦芷儿拉着衣角走出屏风,李迥便道:“走吧。”
说完,迈开长脚就往窗户处走去,秦芷儿以为他要爬窗,很是愧疚,道:“九爷,这只是我的猜测而已……”
说实在话,以前偷偷的扮成秦子钦的样子四周围乱混,爬窗的事没少干过,她倒是觉得自在,如今添了一个李迥,她心底里反倒不舒服了,就象自己独一个人享着的秘密,忽然之间,被一个人横插了一杠子进来,让她怎么想怎么觉得嗝应。
李迥却不是爬窗,按了按窗边一幅画的的某处,对面那墙上,赫然出现了一道门。
他沉着脸对她道:“走吧。”
这倒是挺新鲜的,原来和他一起出去,还挺方便的。
秦芷儿把刚刚升起的不适压了下去,随着李迥走进了那狭小的甬道,甬道只能一个人直身通过,甬道的侧壁之上,隔不了多少距离,就镶嵌了一个发着幽光的夜明珠,以保持甬道有光线可见。
两人走了大约一刻钟,便来到了另一扇门,走了出去,又是一个小小的房子,放着些杂物,秦芷儿以为要出去了,可李迥却又走到墙边,同样按了墙上那幅画上某处,便又出现了一个一人通过的门。
秦芷儿半张着嘴,“大韩皇宫,还有这样的暗道?”
李迥道:“是前代先帝修的,只有年代久远的旧宫殿之内才有。”
说完这句话,又带头走了进去,秦芷儿跟着。
走了许久了,李迥不说话,秦芷儿便觉得沉闷了,道:“这些暗道,直通着景宁宫?”
李迥高高的身影在前走着,只点头。
他不想答理自己。
她怎么着他了?
秦芷儿恼了,“李迥,你到底怎么了,若还不吱声,我便不走了。”
他的脚步顿了顿,一个转身,就来到了她的跟前,眼眸幽远,手放在了她的肩上,“你不知道?”
便吻了下去。
等得她明白过来,她已经被他压在了墙上了,这条密道原本就窄,两个人身贴身的站着,贴得极紧。
密道里的温度马上升了起来,让她全身发烫。
她呜呜地叫着,拿手指甲掐他的腰,他巍然不动。
忽然之间,她感觉到了他身体的变化,吓得再也不敢动了,只能僵直站着,任他取夺。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松开了她,眼眸深得象把她吸进了去,却叹了口气道:“走吧。”
说完,就往前边走了。
秦芷儿原想着一脚踢了过去,踢中他的脚踝,让他痛上一痛的,听了他那声长叹,却只顾着怔怔发呆了。
她跟着他继续往前走,却是离他远了一些了。
她想起了谢氏的话了。
等到又出了另外一个门,眼前便是景宁宫的后门了。
景宁宫被贤德太后下旨封了,后门封得更为严实,上门上加了三条铁楦封住,门上那把大铁锁上另加上了铁链子
铁锁上封条上的字迹显示着封条是刚加上去的。
景宁宫这些守卫,还真是挺尽值的,这才一会儿功夫,就把景宁宫封了个严实。
正想着,便听见有人声从远处传了来了。
李迥忙拉了秦芷儿躲到了假山石后边。
往外看去,就见是刚刚才见过的那侍卫长,正和同名侍卫说着话。
“那些吃食,几个时辰了,真没有人动过?”
“没有,侍卫长,太后娘娘离开之后,正巧到了送吃食的时间了,咱们如以往一样,从那小窗子送进去,一日一餐,这是定制,如果是以往,早就被人拿走了,可今儿却不同,放了那么长时间,动都没动,差点把耗子都引了来了。”
“行了,太后下了懿旨,让我们再送一个月,无论吃与不吃,是耗子吃了还是人吃了,都不关我们的事,我们只把东西送到了便成。”
“您说,是不是里面的人在弄鬼?以往也有这种先例,咱们的前几任,听说有那好心的,见没人领食,凑近那窗口查看,被里边的人撒了药粉了,一双眼睛都盲了。”
“所以,你们有事没事别凑近去查看,那女人,厉害着呢!”
这几名侍卫边说边走,离得远了。
李迥与秦芷儿才从暗处走了出来,两人互相望了望,脸上露出焦急之色来。
李迥也不多话,揽了她的腰,足尖一点,几个起落,就来到了景宁宫内。
不多一会儿,就找到了那莫楚歌的尸身了。
她的身子已经僵硬,左手手腕齐根而断,屋子里更是被翻得乱七八糟。
不用多说,便证实了秦芷儿的猜测了,如果这女人真是疯的,又何必让人私下灭口?
只是这屋子里的情形,却出忽了秦芷儿的意料之外,看楚莫离的样子,是死后被人斩断了左腕的,这又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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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4章 震惊()
她望着那脖子以奇怪的角度折断,斜倚在墙上,一动不动的莫楚歌,心底里升起了股寒意。
她的视线落到了那断腕之上,腕上尤有鲜血,证实死后不久,就被人斩断了左腕的。
忽然之间,她的脖子便有些痒了,手抚到了脖子上边,轻轻摸了摸,感觉粘腻不已,摊开手掌,就见手掌上满是鲜血,还掺和了一些腥臭味儿。
她茫然地抬起头来,朝前边站着的李迥道:“九爷……”
李迥的影子在她面前摇晃模糊了起来了,她身子开始摇晃,脖子痛了起来,看见李迥脸上全是惊惶,倒是记得宽慰他,“别担心,九爷。”
她的手垂了下去。
李迥一回头,便见秦芷儿左手满是鲜血,娇弱的身子似站立不稳,要向下倒了去了,他肝胆俱裂,几步走到了她的跟前,揽住了她,“芷芷,芷芷,你怎么了?”
她有气无力地笑道:“别担心,九爷,我被那女人挠了一下,原以为没什么事的。”
是因为这件事,那女人才会被灭了口么?
李迥轻轻将她的头扭了过去,查看了她的脖子,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这哪里是挠了一下?
才过去没有一个时辰而已,她脖子上的伤痕便肿大了起来,更流出了脓血。
这明明是中了毒的迹象。
他的想拿出块帕子替她包上,却发现自己的手直颤抖,抖得连手帕都没办法抽了出来。
微弱的光线照射之下,秦芷儿的脸色变得发青了。
他好不容易替她包扎好了脖子,抱着她越过墙头,一出景宁宫的大门,便遇到了那群巡逻的侍卫,见有人从禁宫出来,一个个提了武器便上前捉拿,到底是那侍卫长眼神好,一眼瞧清这穿着侍卫服侍的人是谁,抖着嗓门拦住了属下,道:“你们想死啊,那是九王爷。”
众侍卫这才停住,见李迥抱着名小太监在宫殿屋脊之上飞驰而去,个个惊得说不出话来。
半夜里,御医们全被叫到了慈宁宫去,连皇帝都被惊醒了,他还以为贤德太后身子有恙,待弄清楚原委,一连摔了两个杯子,怒骂,“胡闹,胡闹!简直是胡闹。”
骂过之后,倒是派人出宫,把未上值的御医全都叫了回来,全派到了慈宁宫去了。
兹宁宫内室,一众御医看过之后,全都退了出去了。
秦芷儿脖子上的伤口已经在御医的指导之下,被宫婢用消毒清热的中药汁水清洗,包扎了起来了。
外间,李迥坐在椅子之上,看着下面跪着的太医,眼底全是怒火,道:“既是洋绣球花汁中毒,为何不能治?”
太医们跪在堂下,额头皆冒出冷汗来。
为首太医是名六十岁的老头子,须发皆白,姓宋,是御医之首,压着心底的恐慌上前,道:“回九王爷,平乐郡主所中的那洋绣球花汁的毒液,与别的大不相同,微臣从来都没有见过,臣等认得出那的确是那花茎的气味,却比平日里的幸辣了许多,如果是一般普通生长的洋绣球花,毒性怎么有会有这么强烈?微臣等从未见过此种种类的洋绣球花,微臣该死。”
他重重地磕下头去,屋子里顿时响起了扑通扑通的磕头之声。
秦芷儿从昏迷中醒了过来,听到的便是这磕头之声了,她扶着床沿自己坐起身来,小黑忙上前扶,想要告诉外边的人她醒了,秦芷儿把手指放在唇边,嘘了一声。
小黑便扶了她,往外室走。
秦芷儿觉得脖子倒没有了原来那么痛痒,知道太医给她上的药,虽然不能根治,倒是有了些解毒的作用了。
她走到外间,隔着帘子往外看,见那群可怜的太医跪在那儿,一个个如丧考妣,又见一名年青太医跪在后边,磕了几个头之后,一脸欲言又止,想说又不敢说的模样。
她便道:“王爷,您先别生气,臣女的伤,经他们诊治,倒是好了一少了。”
李迥听她醒了过来的,大喜,站起身来,便扶了她出来,道:“怎么不好好儿歇着?”
下面跪着的太医们见她开言,个个如释重负。
秦芷儿被李迥扶到了短榻上坐着,秦芷儿指着后边那年青太医,对李迥低声说了两声。
李迥一皱眉,指着那人道:“钱宁,你有什么话便说,不必顾忌。”
钱宁身份低微,跪在最后面,正想着应不应该把那话说了出来,就被李迥点了名了,他忙爬了起来,弯腰走到前面道:“九王爷,微臣看过平乐郡主的伤,的确是洋绣球花茎汁液进了血液,而引起了血液中毒,这等情形,极为少见,微臣,微臣素喜看书,只在一本医书里看到过中草药植物录里见到过一个无名人士的评录,说此等害人的花,中由人因特殊的方法制成的,传说在六祖皇帝之时,便有人大量种植过此害人之花,因此,也许,微臣想,如果能找到以前藏书阁丢失的手札,也许能保郡主性命了。”
又是六祖皇帝的手札?
秦芷儿与李迥对望了眼,俱从对方眼里看出了震惊之色。
正在这时,有宫人传诺,“太后驾到。”
李迥忙迎了上去,对贤德太后道:“皇祖母,您怎么来了?”
贤德太后一眼望见了秦芷儿,把她拉到身边,上下打量着了她两眼,特意看了看她的脖子,道:“怎么就伤着了?”
秦芷儿着脖子道:“没什么大碍,有这么多太医诊治,定会治得好的。”
贤德太后叹了口气道:“哀家在外边都听见了,又是那六祖手札,留下来的祸害。”
她挥手让屋子里的人都退下。
秦芷儿知道她有话要说,与李迥对望了一眼,扶了她坐到了榻上。
贤德太后脸上露了回忆之色,叹了口气道:“莫楚歌那贱人,出身于书香世家的莫家,莫家先祖,也是替大韩圣祖打天下的功臣之一,当年的功劳,比秦家还要多一些,所以,便成了大韩数一数二的世家了,她一进宫,便被封为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