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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一刻,我的脸颊被软软的东西给轻轻地碰了一下。
霎时,我的脸红了一片。
我怒目冷对,用手擦着脸,眼泪滚烫地落了下来:“胖子,你搞什么?油腻腻的,脏死了!”
顾北辰登时显得有些手忙脚乱,抽着纸巾,却顿在了半空,似乎不知道是先擦我的眼泪还是先擦我的脸颊。
这时,我眼角的余光发现整个馆子里的人都纷纷看向我们,貌似我哭的样子像个笑话。
这使我感到无地自容。
我瞪了顾北辰一眼,就奔了出去。
我一心只想着离开那个馆子,踏出了那馆子的大门,自己也没看路,随意地乱跑。
跑累了,我就挑了个门墩坐了下来。
眼泪也流干了,脸颊的油污都被我用袖子擦掉了,不过我那件淡黄色的毛衣估计要好好洗洗了。
晚上的月色很皎洁,把我的影子印在了青石板上。
周遭一片寂静。
我觉得有点不对劲。
自己不是应该在小吃巷子里吗?怎么会这么安静?
我有些惶恐地抬眼环顾了下四周。
长长的巷子除了转角有一盏路灯外,空无一人。
看来,我又迷路了。
我压制住内心的恐慌与害怕,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打算找路回去。
“林鹿!”顾北辰的叫唤声从巷子的一头传了过来。
下一秒,我就看见路灯下有一个胖乎乎的身影被灯光拉的越来长越来瘦。
当顾北辰提着一袋子烧烤串串再次找见我的时候,我发现,站在路灯下,他的发梢,眉梢,鼻尖都盛装着光点。
通常,人就是人,很简单很平凡,只不过,有时,因了我们的喜欢,给他们镀上了金身而已。而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个丢进人群里就可以被忽视的人,顾北辰这样一个万众瞩目的学霸,怎么会,怎么会喜欢上我呢?
我这么笨,还会那么容易迷路。
我想,顾北辰的眼睛不太好使,需要去看眼科。
顾北辰走到我面前,微愠:“跑什么?”
我没看着他,没说话。
他伸手,停在了我的头顶,后又收了回去,把那袋子烧烤串串递给我,然后摸摸鼻子,表情别扭:“有什么好哭的?”
我接过那袋串串,依旧沉默。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可能是因为在顾北辰还没说喜欢我之前,我总在幻想,被人告白的场景,应该会是在灯光璀璨的舞台上,应该是在落叶纷纷的小径上,应该是在春暖花开的日子里。
但,喜欢,它来的很不经意,犹如日出而起、日落而息一般。
顾北辰侧身,将半边身子藏进了阴影里,而后仰头,嘴角微微扬起:“林鹿,我要追你,你等着。”
我一怔,仰头一望。
他的那双眸子宛若夜空的明月那般皎洁明亮。
第二十二章千年老二()
那晚,我们还是没能去游戏厅玩游戏。
我吃串串吃多了,闹肚子。
在我蹲了一个小时的公厕后,在公厕门口等了足足一个小时的顾北辰说,门禁时间快到了,催我赶紧擦屁股回去。
于是我们就这样坐公交车回去了,期间,我在公交车憋不住放了几个响屁。
公交车上所有人齐刷刷地把目光望向我旁边的顾北辰。
我假装什么都不知情地望向车窗外头。
时间不知被谁拉的很长很长,久到我差点听不到顾北辰的话。
他红了耳根子地说“不好意思。”
我的心忽地停了一拍,有些错愕地看向他。
此刻的顾北辰眉眼依旧冷傲,可耳朵却红透了。
我继续转头看向窗外,嘴角却不自觉地扬起了一道明媚的弧线,久久未消。
自从顾北辰跟我告白了之后,我莫名地见着了顾北辰,就会心跳脸红。
不过我们没有什么机会见面,顾北辰似乎很忙,最近我正在准备校主持队的第三轮面试,心里又尽量地避免跟顾北辰接触。
“林鹿,老羊叫你去办公室一趟。”叶半枫从门口进来,喊了我一声。
“老羊叫我干嘛?”
叶半枫耸耸肩:“不知道。”
我刚走开两步,叶半枫又喊住了我:“林鹿。”
“嗯?”
他摸摸头:“中午跟我去出去印试卷,行不?”
“办公室不是有复印机吗?”我奇怪地偏头。
“坏了,你不知道?”
我摇头。
虽然我是管着班费的,但办公室的复印机的纸张和墨水的花费都不归我管,每次老羊就跟我说,我们班储备的试卷纸张印完了,或者轮到我们去买墨水了,她就直接跟我要班费了,开学到现在,也就要过一次。
我怎么可能知道复印机坏了?我又不是复印试卷的课代表。
叶半枫露出洁白的牙齿,笑道:“中午我在饭堂等你下班。”
“为什么你不找你的跟班去?”
他瞟了几眼坐在窗台上的几个哥们,略带心虚地看着我:“他们懂个屁,我怕印错了。”
“我也不懂啊。”
“女生嘛,比较心细。”叶半枫略有些不耐烦,竖起眉:“林鹿,你是不是不陪我去?”
“没有。”
“那就这样。”他说完,就冲他那帮哥们跑去。
我看了看正在和班上其他男生说笑的叶半枫,无奈地垂下头。
老羊叫我的次数很多,比班长叶半枫还多,比如,每周的宿舍检查,每周一她就会叫我和叶半枫去进行一番思想教育,勒令我监督好宿舍卫生。
这回,她已经倒了一杯茶,放在玻璃桌子上。
她拉着我的手,脸色忧愁地询问:“林鹿啊,近来,班里有什么事吗?”
老羊经常这么问,我都要怀疑她这话里的意思是不是希望班里出事。
但,我还是照实说:“没事。”
她的脸一板:“别瞒着我。”
。。。。。。。
班里近日正值太平盛世,风调雨顺之际,我能瞒着她什么?
难不成是我遗漏了什么?
我捉摸不透老羊的心思,不敢再开口。
老羊放开我的手,叹息道:“你不知道也难怪,整日都惦记着学习。”
难道老师不都是喜欢整日惦记着学习的学生吗?
“丁包子她家最近出了点事,我怕影响了她学习,林鹿,你这几日多多关注一下。”老羊给了我一个任重而道远的眼神,然后拍了拍我的肩膀。
丁包子是我们班上的一个矮小的女生,有着冬菇头的短发,脸蛋肥嘟嘟的,十分可爱的女孩子,平日里也是很乖巧懂事的,唯一的缺点就是这孩子思维很直线。
说白了,就是特别的单纯。
我小心地问:“杨老师,包子她家怎么了?”
“哎,都是人家的家事,咱们就别掺和了,你好好照顾一下她的情绪,要是她有什么困难,你就尽量满足好了。”老羊瞅了我一下,就挥手:“去,上课去。”
“嗯。”我囧囧地从办公室出来,连那杯茶水都没碰上一下。
我很郁闷。
话说,心病还须心药医啊!我连丁包子家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你让我怎么去照顾她呢?要是一不小心说错了话,那不就成了偷鸡不成蚀把米吗!
既然老羊不告诉我,那我只好去找八卦大神——童乐乐。
下一节课是地理课,地理老师肯定又要逮我来回答问题,我还是翘课去舞蹈厅找童乐乐为好,反正地理老师要是问起来,叶半枫会跟他说我是被老羊叫去办公室的,地理老师和老羊不是一个办公室的,估摸着他也不会追究。
刚去到舞蹈厅,我就看见穿着短袖短裤的童乐乐一个人正在不停地跳着街舞,而其他人都坐在地板上喝着矿泉水,聊着天。
童乐乐目光坚定地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表情冷酷,肢体很快地变化性感炫酷的动作姿势。
我不忍打断她,便脱了鞋子,悄悄地坐在一旁欣赏她的舞蹈。
她的节奏感很强,但她的力量不足,可能是跟她从小就学芭蕾有关,芭蕾要求的是柔,轻,然而街舞在要求肢体柔韧的同时更多的是需要有力量感,能有一种爆发力。
童乐乐在抖月匈和跺脚抬头这两个动作来来回回几次,似乎都没能达到她满意的程度,渐渐地,她那坚定的目光有些动摇,掺杂了一丝的焦躁和厌烦。
她累了。
我从一箱农夫山泉里抽了一瓶,就站起来,喊她:“乐乐!”
童乐乐闻言,停住了动作。
“乐乐,出去走走,我有点事要问你。”我把手上的农夫山泉扔给她。
她接住后,拧开盖子,就大口大口地喝了一半。
随后,她在外边套了一件大衣,蹬了一双靴子就随我出门。
我看她大衣下摆露出的小腿,问她:“你不冷?”
她紧拽着大衣,摇头:“很热。”
我看了看她,发现她的脸上,脖子,刘海都是汗水,想必是反复练习了很多次了吧。
“你找我出来干嘛?”她用肩膀撞了撞我。
“你知道丁包子家的事情不?”
她仰头望了望笼盖天空的景天树叶,说:“包子家的包子被质监局查出来,说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成分多了,会致癌,然后,丑闻一出,就破产了呗。”
丁包子家是卖包子,当然不是街边摆早餐档的那种,是大量批发的,可能就是家里卖包子,所以她的父母才给她取名为包子吧。
至于是什么成分多了,我没打算继续追问下去,自从秃头上回揪住了她,化学就成了她的致命伤了。
童乐乐收回目光,低头踢着掉落在地的树叶:“怎么,老羊叫你去关心她的老百姓啊?”
“还真被你猜中了。”
“这种事,你怎么管?包子从一个包子公主变成了一个乞丐,缺的就是钱,难不成你去给她送钱去?你不也缺钱吗?”
“馊主意!我好歹也去安慰一下吧?”
“安慰就算了,指不定包子会认为你这是同情,或者是变相的嘲笑呢!”童乐乐说着,就抿了抿嘴,再开口:“本来班里就太多有钱人,那种名利气特别重。”
她说的是事实。
我无言以对。
童乐乐对我笑道:“你别太担心啦,包子那种直线动物,估计连她家破产都不会在意的,只要她还能吃包子。”
“也是,可我还是得去安慰一下,身为同学。”
“有你这种同学还真是包子的三生有幸啊!”童乐乐说笑道:“要不,你用佛偈去劝慰包子,什么看破红尘拉,什么立地成佛啊!”
她说着,还做出了双手合掌的拜谒动作。
我被她逗得开怀大笑:“乐乐,我怕包子被劝去削发为尼,包子他爸妈还不打死我?本来钱没了,这下,唯一的心肝宝贝也没了,乐乐!乐乐!”
童乐乐突然站住了,脸上的笑一下就收回去了,愕然地看着前方。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参天树阴下的长木凳子上,有两个人坐在那里,面对面,脸上都洋溢着笑容,似乎发生了什么特别好笑的事情。
其中一个男生戴着黑框眼镜,他笑着,眼里都是对面那个戴着发箍且有着黑色长发的女生,那个女生笑起来,略带羞涩,眉眼间都是江南姑娘的柔情。
我干笑道:“纪默他们是在上体育课吧?”
上课期间,能出来下棋的,一般都是体育课,不过,纪默他们班的体育课和我们班的体育课永远岔开了,因为高一和高二被分开了。
童乐乐没有往日的欢笑,而是冷着一张脸,快步朝着纪默他们走去。
“阿默!”
纪默一听到童乐乐的话,笑容一下就止住了,他抬起头,不解地问:“乐乐,你翘课了?”
童乐乐露出微笑:“没有,我刚才在练舞,现在累了,出来休息。”
纪默站了起来,替她拉拢了一下大衣:“刚运动完,不要出来吹风,容易着凉,回去。”
这时,纪默注意到了我:“林鹿同学,你也要排练?”
我摇头:“正好有点事要讨教一下乐乐。”
纪默温和一笑,摸摸童乐乐的头:“阿乐也有人来请教你啊!”
“那是!我可是很厉害的好不好!就你小瞧我!”童乐乐仰头,满脸得意。
他们又开始了秀恩爱,被他们自动忽略的我有些好奇地偷瞄还坐在凳子上的那个女生。
这个女生安安静静地坐着,双眼一直盯着放满了黑白棋子的棋盘,她很乖巧地坐着,并没有打扰纪默和童乐乐的对话。
她让我想起了戴望舒的《雨巷》里。
在悠长又寂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