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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两只手握着他的手,希望能借此温暖他那颗彷徨不定又惧怕的心。
祝辰皓自是知道夏嫣然是在安慰他,可是此刻,他真的不知该怎么回应,他所有的思绪以及情绪仿佛在这一刻都僵化了,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又想做什么?
所以,他只能僵立在那里,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
秦灵儿难过的握着蔡晴雅的手,一遍遍不厌其烦的叫着妈,那声声凄痛之声让夏嫣然绷不住,泪水悄然从眼角滑落。
“妈,您醒醒,我来看你了,哥来看你了,还有,嫂子也来了,您不是有话跟嫂子说吗?我把嫂子带来了,您睁眼跟我们说说话好不好?”
“妈,嫂子跟我说,哥有来看过你,只是您不知道,他每次来都躲在门外,哥是关心您的,是爱您的,您不是也有很多话想跟哥说吗?哥现在就在您身边,您睁开眼看看我们好不好?”
旁边的刘姨已经泣不成声,她说。
“小姐,您别叫了,夫人现在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了,前天她就已经吃不下任何东西,整个消化系统都在出血,现在只能靠输入营养液维持着,医生说……”
刘姨哽了许久,终是说道“医生说,夫人没几天了。”
秦灵儿听后,心痛又懊悔,她责怪自己这两天为什么没陪在蔡晴雅的身边,明明医生说没有那么快,可是
不过就两天,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许是感受到病房里悲痛的情绪,又或者是亲情的力量,昏迷中的蔡晴雅竟然慢慢的苏醒了过来。
她眼皮动了几下,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在听到秦灵儿的哭声时,视线慢慢的看向她,她心疼的缓缓抬起手,摸了下秦灵儿的头,有气无力道。
“灵儿,怎么又哭了?”
秦灵儿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身子一僵,抬眸看到蔡晴雅已经醒来,正在看着她,瞬间抹干脸上的泪水,扯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扑下身紧紧的抱着蔡晴雅哽咽道。
“妈,您终于醒了。”
蔡晴雅自然感受到了秦灵儿的难过与害怕,一时眼眶也红了起来,她爱怜的贴了贴秦灵儿的脸,不由声音里带有一丝哽咽。
“好孩子,别哭,我不是和你说过吗?我终于可以去见你爸爸了,你该为我高兴才对啊。”
“嗯。”秦灵儿点着头,她努力稳了稳自己的情绪,慢慢地她松开了蔡晴雅,含泪笑道。
“妈,您看谁来了?”
蔡晴雅顺着秦灵儿的目光看了过来,当她看到床尾处站在祝辰皓与夏嫣然时,明显一愣,几乎是立刻,两行热泪至眼角滑落。
她直直的盯着祝辰皓好久,唇也颤抖了好久,终是泣声叫了一声。
“儿子。”
祝辰皓眸色一颤,眸底一红,站在原地没动。
见此,蔡晴雅两行泪水流的更快,她愧痛的看着祝辰皓忏悔道。
“儿子,是妈错了,妈不求你的原谅,可是妈真的好想告诉你,妈知道错了,真的知道了。”
她难过的向祝辰皓伸过了手,祈求道。
“儿子,你能让我抱抱你吗?你八岁后就一直排斥我靠近,我真的好想抱抱你。”
“啪嗒”祝辰皓那僵硬表情终于有了松动,透过泪水,他能看到蔡晴雅懊悔,更能看出她的期盼。
他想过去,可是脚仿佛被灌了铅,他走不动。
夏嫣然吃痛的看着他死死捏着自己的手,从他的眼神中她明白了他的情绪,只是打破多年以来的枷锁,跨越隔阂是真的需要勇气的。
从他越来越大的手劲便知,他是想过去的。
于是,夏嫣然便拉着他的手走到蔡晴雅的面前,亲手把祝辰皓的手放到了蔡晴雅的手里。
蔡晴雅小心翼翼的握着祝辰皓手的那一刻,戳痛了夏嫣然的心,因为她真的看到了一个母亲的彷徨害怕,还有渴望期盼。
祝辰皓能感受那只握着他冰凉的手,更能感受到来自她手里的颤抖,这许是八岁之后,他第一次愿意让她接近他。
因为来自身体最深的记忆,因为害怕虐打带来的疼痛恐惧,所以,祝辰皓八岁之后一直都与她保持着距离。
虽然后来她对他已经不再那么残暴,可是记忆最深处,他仍旧怕她。
可祝辰皓还是记得有时她心情好牵着他手的感觉,记忆里那双手是软绵绵的,是温暖的,不似现在冰冷、枯瘦如柴。
此时手上传来的每一下颤抖,都仿佛一下下抖进了祝辰皓的心里。
慢慢的,那双即使落泪还冰冷的黑眸回了温,他缓缓的看向此时被病魔已经折磨的不成人形了蔡晴雅。
在她不断落泪之下,高大的身子慢慢的跪了下去,他直直的跪在蔡晴雅床前,虽迟疑了几秒,却还是主动抱住了已经泣不成的蔡晴雅。
良久之后,才听到他的声音。
他说。
“妈,我是真的被你打怕了,所以不敢再靠近你,虽然我明白你现在对我已经够不上任何威胁,可是来自童年最深的阴影还是让我恐惧。”
祝辰皓顿了一会儿,又道。
“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也不用祈求我的原谅。因为有你为榜样,我同样没有做好一个儿子的本份,所以,我们谁也不欠谁。”
祝辰皓又深吸了一口气,他缓了一会儿。
“接下来的每一天,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这个承诺已经足够了,蔡晴雅真的已经满足了,她最尽了全身最后的力气,紧紧的抱着祝辰皓,哽着声音感激道。
“儿子,谢谢你。”
蔡晴雅松开祝辰皓,她看向了站在一旁始终没有说话,却一直抹泪的夏嫣然,诚心的说道。
“对不起,虽然我知道这声对不起抹灭不掉我对你造成的伤害,可是我还是想亲口对你说一次。”
夏嫣然没有想到蔡晴雅会突然跟她说话,顿了几秒,回道。
“伯母,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我没放在心上。”
听到夏嫣然这么一说,蔡晴雅会心一笑。
“是啊,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过去的人和事即使再遗憾、再缅怀,那也只是过去了,我们都要向前后,珍惜眼前事,珍惜眼前人。”
蔡晴雅本来还想解释一下当年的事,却没想到夏嫣然这么豁达,如此,她便觉得也没有那个必要。
她有此艰难的把手伸到枕头底下,慢慢的拿手了一个红色锦盒,她看向夏嫣然。
“这是我出嫁时,我妈妈给我的戒指,她说这戒指是我外婆传下来的,嫣然,我现在把它给你,可以吗?”
夏嫣然有些发愣,她自然明白蔡晴雅的意思,只是这戒指,到底该接还是不接?
她看向祝辰皓,见他看着她,并未打算出声干扰她的决定。
又看向秦灵儿,只见秦灵儿笑道。
“嫂子快接着啊,这是妈对你和哥的祝福。”
夏嫣然又看了眼祝辰皓,见他眸底也有希翼之色,这才接过那个红色锦盒,看着蔡晴雅道。
“谢谢,伯母。”
蔡晴雅见夏嫣然接过,笑的真的很开心,她向祝辰皓与夏嫣然纷纷伸出了手
。
俩人纷纷递去了手,蔡晴雅又把他们的手放在一起,说着来自母亲的祝福。
“好孩子,以后你们一定要好好的,一辈子平平安安,幸福常乐,多子多福。”
“谢伯母,我们会的。”
“谢妈,我们会的。”
俩人一口同声的回道
,只是称呼不一样。
好不容易从悲伤的气氛中抽离,眼前这种暖心的时刻,秦灵儿突然出声道。
“嫂子,妈的戒指都接了,还叫伯母吗?”
祝辰皓虽没说话,却一直注视着她。
夏嫣然脸微微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浅浅叫了句。
“妈。”
“哎,好孩子。”
蔡晴雅开心的应着,凹陷的眸子闪过一丝期盼,她道。
“嫣然,妈可能日子不多了,在这之前我想看你和辰皓结婚,不知道这个请求会不会太唐突?”
结婚大事本来就该祝辰皓来说,如今却从蔡晴雅嘴里说了出来。
本能的,夏嫣然又看向祝辰皓,见他含笑的看着她,同蔡晴雅一样,也在等待着她的答案。
于是,小脸更红,只点了点头。
见夏嫣然点头,祝辰皓明显松了一口气,握着夏嫣然的手紧了几分,他浓情的眸更加柔了几分。
蔡晴雅自是看出祝辰皓的开心,微勾着唇角,虚弱的嘱咐道。
“辰皓,婚礼你亲自去办,一定要盛大隆重,女人一生只有一次,不能委屈了嫣然。”
“妈,放心吧,我知道了。”
第一百六十四章 雨中相遇()
由于秦灵儿的妊娠反应特别严重,所以祝辰皓也给秦灵儿办理了住院手续。
所以几个人几乎都在医院,祝辰皓晚上都会陪着蔡晴雅,白天则由刘姨照顾。
而夏嫣然也因此把店里的所有事都交给了黎宣,上午几乎都会陪秦灵儿守在蔡晴雅身边,到了下午就会陪秦灵儿回病房。
回到病房,被夏嫣然扶着躺在床上秦灵儿,有些不舍的看着脸色不是太好的夏嫣然道。
“嫂子,你也去休息一会儿吧,这两天你都累瘦了。”
夏嫣然拖了把椅子坐在秦灵儿的身边,从床头柜上拿了个苹果削了起来。
“我不累,给你削个苹果吃吧。”
秦灵儿这几天连胆汁都吐出来了,实在没什么胃口,便摇着头道。
“谢嫂子,我吃不下。”
见此,夏嫣然也没再勉强,把苹果放在了一旁,起身倒了杯热水,递给秦灵儿。
“那你喝点热水吧,这两天你胃里也没进什么东西,再这样下去身体要拖垮的。”
秦灵儿接过水杯,浅喝了几口,轻扯着有些苍白的唇角笑道。
“嫂子,没事,我心里有数。”
夏嫣然也没再多言,毕竟这个特殊时期,说什么也没什么用,便接过水杯,叮嘱道。
“想吃什么就跟我说,我让李妈做好送过来。”
“嗯
,谢嫂子。”
这时,夏嫣然口袋传来一阵清脆的铃声,掏出一看,见是祝辰皓打来的,瞬间眉眼柔了几分。
秦灵儿自是看到夏嫣然的表情,会心一笑。
“是哥打来的吧,这两天他一个人在筹办婚礼的事,肯定有些事情想听听你的意见,我这真没什么事,你去和哥商量婚礼的事宜吧。”
夏嫣然只是笑着,扬了扬手机,道。
“那你先休息,我出去接一下电话。”
见秦灵儿点头,夏嫣然边接电话边走出了病房。
一时之间病房安静了下来,秦灵儿偏头看向了窗外,那淅沥沥的雨声打在玻璃上,点点清澈的雨水从昨晚就开始下个不停,虽然雨不大,却到处湿漉漉的一片。
这雨,让她想起了好多年前的那个晚上,那晚也是这样大小的雨,有个人告诉她,她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突然,唇间滑过一抹苦涩,誓言那种东西保质期果然只存在于当下。
也许对方说的那一秒却实是真的,可是过了那个时刻,听的人真的不用那么认真。
因为对方当时无论多么真诚,你又多么感动,听过就算了,时间长了,那个曾经对你许诺的人他自己都忘记了说过什么。
好比现在,她已经不再是他的人,不,确切的说,她从来就不曾是他的人。死后,自然也不会是他的鬼。
那美丽苍白的脸上扬起自嘲的笑,她掀开被子,穿着鞋站到窗前,纤细的手打开窗户,一股冷空气铺面而来,
瘦弱的身子不由瑟缩了一下。
那双美眸痴痴的凝视着窗外,不得不承认,即使他伤她再深、再痛,她依旧还是喜欢这样的雨天,不为别的,只因他向她告白时,正是雨天。
不由,秦灵儿转身,她取过搭在床尾的外套穿在身上后,走出了病房。
医院广场,秦灵儿一个人撑着伞漫无目的在广场上走着,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
看着窗外的雨,她瞬间觉得病房里太过憋闷,想出来走走。
如果非要说实话,那就是想他了,这些年,只要一下雨她就会撑着伞在处面漫无目的的走。
好似只有这样,才能感觉到他似乎离她不算远,当时,有他、伞、雨、还有她。
如今仍有雨、伞、她,唯独缺了他,可是四缺一,缺的只是一。不像平时,四缺三,除了她自己,其它的三都缺了。
秦灵儿不知在广场上走了多久,久到原本身上还有热气的她,此时冷冻不已,可是即使是这样,她还是舍不得回去,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