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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
看着袁修月脸上的笑,汀兰都快哭出来了,眼眶微微泛红,她低声咕哝道:“这都火烧眉毛了,也亏您还能笑的出来!”
“不笑,难道要当着他们的面哭吗?如若那样,便真是顺了他们的心思了!”微微转身,看向身边的影子,袁修月对她伸出手来:“嫂嫂,汀兰胆子小,都快吓哭了,现在你与本宫到外面会会他们如何?”
低眉看着袁修月身来的手,影子眉心轻皱,暗沉一口气,她微微颔首,而后伸手手臂,任袁修月搭在腕上:“无论刀山火海,影子都愿意陪娘娘出去闯上一闯!”
闻言,袁修月弯唇浅笑,吩咐汀兰好生在辇车里待着,她和影子一起一步步朝着辇外走去。
袁修月甫一步出辇外,随驾的首领太监便高声唱道:“皇后娘娘驾到!”
只这一声唱报过后,原本还一直高呼让皇后娘娘自裁的一众人等,纷纷噤声,一双双眸意难辨的眼睛,齐刷刷的望向辇车所在的方向,终至落在袁修月身上。
今日的袁修月,头戴凤冠,身着一袭素白染墨的山河裙,远远的放眼望去,虽见她面色苍白,身量纤弱,却不失皇后威仪!
眸色微冷的睇着远处的一众朝臣,袁修月一手搭在影子腕上,一手置于腹前,缓步向前走去,不多时,于众人身前不远处站定,她冷凝的视线,也已然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
她的视线,虽是无声无息,但却胜过千军万马。
在她无声的注视下,众人之中,竟无一人出声,他们此刻,竟一时忘了此前不断高喊的那句话!
“众位大人”
终是,将众人从头到尾看了个遍,袁修月的唇角噙起一抹浅浅的弧度,语气温雅中透着淡然:“无论本宫出身为何,此刻却仍是皇上的正宫,你们见本宫而不行礼,莫不是也想与那袁成海一般,谋乱忤逆,行大逆不道之事么?”
此刻,袁修月未曾继续称袁成海为父,只直呼其名,而她与众人扣的这顶帽子足够大,而众人在听了她的话后,莫不是面色尴尬的变了变!
见众人如此,袁修月不禁冷笑了笑。
转头看向众人以之马首是瞻的闫云涛,她轻挑眉梢道:“闫阁老,枉你饱读圣贤之书,却也是不识礼法之人么?”
闻言,闫云涛脸色丕变!
但凡读书人,最见不到别人说他们不识礼法,枉读圣贤书!
是以,此刻听了袁修月的话,他不禁轻哼一声,抬眸看向她,并面色铁青道:“袁家勾结叛逆安氏一族,妄想篡夺天下,老夫只因饱读圣贤之书,才知何为奸佞,何为忠良!”
回眸看了眼身后众人,他颤巍巍的伸出手来,对众人大声喊道:“各位大人,你们可是忘了,我们今日紧闭城门于此,到底所为何事么?”
闻言,众人皆都一一回神。
抬头看向袁修月,他们非但不跪,反倒再次齐声高喝“袁氏一族叛乱,罪不容诛,作为袁氏之女,皇后娘娘罪无可赦,请皇后娘娘自裁以谢天下!”
见状,影子心下一凛!
再看袁修月,却见她唇角笑意依然,淡淡的,似是根本无惧于他们!
在众人高呼之后,袁修月轻轻一叹,有些无奈的蹙起眉头,转身便要重回车辇:“看来我离国朝中,果然用了一群不识礼法,大逆不道之人!”
不识礼法,大逆不道!
只这八个字,便让一众人等眉头直跳,险些再次跳脚。
再次抬眸,看向袁修月,闫云涛颤声道:“皇后娘娘,你休要侮辱我等读书之人”
闻言,袁修月微微转身,回眸凝向闫云涛,没头没脑的问道:“闫大人,你方才称本宫为何!”
经袁修月此一问,瞥见袁修月眸中精光,闫云涛神情一滞!
怔了半晌儿,见闫云涛不语,袁修月转头看向影子:“方才闫云涛称呼本宫什么来着?”
影子会意,轻弯唇瓣,以众人都听的到的声音,朗声说道:“回娘娘的话,闫大人尊娘娘为皇后娘娘!”
影子此言一出,众人莫不再次变了脸色,唯以闫云涛的脸色最是难看!
胡须微翘,他瞳眸圆凳着颤手指着袁修月:“你你”
“本宫如何?”
飒然转身,原本平淡无奇的眉目,却如电一般,袁修月眸色暗沉的凝着对自己吹胡子瞪眼的闫云涛,冷笑的将视线从他和众臣身上一扫过而过,她方冷淡说道:“你,还有你们,个个口口声声高喊着,请皇后娘娘自裁,却又见了本宫不与行礼,枉你们全都饱读圣贤之所,本宫说你们不识礼法,大逆不道,难道有错么?”
闻袁修月一席话,在场众臣的脸色皆都青一阵白一阵,好似被人狠狠的抽了一巴掌!
低眉将众人的神情看在眼底,袁修月对影子微微挑眉。
接受到袁修月传来的讯息,影子唇角几不可见的轻勾了勾,沉声喝道:“各位大人直到此时,还不向皇后娘娘行礼吗?”
只她一语落下,原本僵在原地的众人,不禁皆都又变了变脸色,在脸色一连三变之后,他们终是对袁修月跪地行礼!
“臣等参见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闻声,袁修月下颔微扬,神情冷淡的看向仍是一直不曾对自己行礼的闫云涛:“闫大人你不打算与本宫行礼么?”
“老臣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千岁!”在与袁修月对峙片刻后,闫云涛嘴角抽动着,终至单膝跪地,但是只一礼之后,他便再次沉声高喊:“请皇后娘娘自裁以谢天下!”
他一语刚落,跪在地上的重臣,也都再次高呼,请袁修月自裁以谢天下!
见他们又是如此,听着他们震耳发聩的高呼声,影子的脸色变了,袁文德的脸色亦黑沉一片,反倒是袁修月一脸淡然的直面闫云涛,而后又轻飘飘的扫了眼众臣身后紧闭的城门,凉凉叹道:“看样子闫阁老和这些大臣,今日是一心要本宫死啊!”
闻言,闫云涛低头沉声:“皇后娘娘的父亲,投靠安氏一族,于我离国南部兴兵叛乱,如今我等为免皇上后顾之忧,也为皇后娘娘不必左右为难,只得如此行事,还请皇后娘娘以大局为重!”
“以大局为重?”
早已料到闫云涛会是如此言语,袁修月轻轻一叹,眸中思虑深远:“好一句以大局为重!”
其实,她想说的是,她并不觉得为难!
一点也不!
见袁修月半晌儿不语,生怕她会被这些老家伙给说动了,影子轻动了动手臂,影子一脸关切的看着她:“娘娘?!”
“嗯?”
轻应一声,对上她担忧的眸子,袁修月淡淡一笑,“你放心,本宫不会因闫阁老的几句话,便被说动,真的选择自裁,那样该多疼啊!”
闻言,闫云涛脸色陡的一黑:“皇后娘娘,你”
“本宫如何?今日之事,是你们要为皇上断后顾之忧,却并非皇上的意思吧?!”迎着闫云涛气急败坏的眸,袁修月轻笑了笑,低头抚上自己的小腹,她眉梢轻抬:“闫阁老该是知道的吧?本宫如今怀有皇上的龙嗣,若本宫今日被你们逼的自裁,你们便是谋害龙嗣的刽子手!”
“皇后娘娘!”
眉头紧皱着,闫云涛颤声说道:“我等并非是要谋害龙嗣,而且这后宫之中任何一个女”
“闫阁老可是要说,这后宫之中,任何一位娘娘都可以为皇上诞下龙嗣?”打断闫云涛的话,袁修月哂笑抬眸,低眉蔑视着他:“皇上登基六年,一直膝下无嗣,你以为任何一个女人都可得到他的眷顾,为他诞下皇子么?”
被袁修月将自己心中所想一一道出,又怒而反问,闫云涛面色微变,气极轻颤道:“老臣算是看出来了,皇后娘娘一早就打算利用腹中皇嗣牵绊皇上,让皇上放过你袁氏一族!”
第210章 只要有我在2()
“这话是闫阁老说的,本宫可没说!”
淡淡一笑,袁修月不看闫云涛,而是转身对影子吩咐道:“去与本宫搬上一把椅子,一张桌子,将华盖移来,再请了颜妃娘娘今儿本宫就在这儿坐着喝茶下棋,但偏偏不自裁,就看这些大人们,有没有人胆敢上来谋刺本宫!”
她此言一出,闫云涛脑中隆隆作响,险些没背过气去。
但他生气归生气,却着实不敢真的上前对袁修月动手。
莫说此刻,她身边跟着一位大将军,即便她手无缚鸡之力,借他个胆子,他也不敢!
谋害皇后和皇嗣但是这两个之中的一个罪名,便足够诛杀九族了!
此刻,莫说他不敢,在场众人,如果有一人敢的话,他们也不会如此大费周章的在这里逼她自裁!
他原以为,他们封了城门,不让袁修月进宫,她袁在他们步步紧逼之下一定会选择自我了断!
可是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若是别的女子,此刻遇到这种阵势,早已被吓的花容失色,失了自己的分寸。
但她却偏偏不同于一般女子。
她不但迫他们一众下跪,舌战的他无言以对,竟还老神在在的要在这里下棋喝茶,这简直快要把他气死了!
不多时,影子果真如袁修月所交代的那般,命人移来华盖,搬了桌椅,并摆上棋局,还请来了颜妃,与她一起在城门前喝茶下棋,仿佛直接将闫云涛等人当成了空气一般,不闻不问,连看都没多看一眼!
夏末的天,虽比盛夏时凉爽不少,但艳阳高照之处,却仍是十分炎热的。
是以,一众朝臣在烈日的照耀下,除去武将出身者,个别人则早已满头大汗,渐露不支之色!
再看袁修月
此时的她,于华盖下,边喝着茶,边神情怡然的与颜如雪在棋盘上厮杀着。
眸华轻抬,瞥着袁修月微翘的唇角,颜如雪侧目睨了眼边上一意孤行的众多朝臣,一边低头落子,边满是好奇的轻声问道:“皇后娘娘难道不怕么?”
“怕!”
低眉敛目,细细观察着棋局,袁修月捏着棋子落于盘上,抬眸对上颜如雪满是探寻意味的双眸,她无奈笑道:“他们此刻一心要本宫自裁,若本宫怕了,便要依了他们,那结果只有一个,便是死!”
轻轻的,又浅啜口茶,她接着说道:“既是怕会死,不怕能活,本宫还怕他们作何?”
闻言,颜如雪眸色微闪了闪。
转头看向不远处紧闭门扉的离都城门,她拧眉说道:“可如若如此僵持下去,他们不肯退步,皇后娘娘也进不了京城啊!”
今日,他们既是不想让袁修月进城,那其它的城门此刻应该也是紧闭的。
不过,她并不着急。
因为这些人所针对的,并不是她!
她只是好奇,袁修月接下来的命运,该是如何!
“颜妃妹妹何时见过哪国的都城会日日紧闭门扉?”抬眸凝了颜如雪一眼,袁修月无所谓的轻笑了笑道:“这城门,本宫不走,平明百姓也得通行不是?”
“娘娘”
轻动了动唇,颜如雪眉头拧的更紧了:“难不成娘娘要这般与他们干耗着?”
见她一脸沉思摸样,袁修月轻声叹道:“妹妹在替本宫担心么?”
闻言,颜如雪拿着棋子的手微顿了顿,随即苦笑着轻道:“纵然臣妾担心娘娘,又有何用?如今是众臣相逼,臣妾人单力薄,什么都不能为娘娘做,臣妾担心娘娘,更担心娘娘腹中的皇嗣,娘娘方才不是还说皇上登基六年,一直无嗣啊!”
“原来妹妹果真是在担心本宫,还有本宫肚子里的孩子啊!”淡淡的笑着,袁修月轻弯红唇,抬眸看了看头顶的天色,见天空蔚蓝,偶见白云朵朵,她眸色略有迟疑的转头看向影子:“与皇上飞鸽传书的信鸽,可飞回来了?”
闻言,影子秀气的眉头,不禁轻轻皱起。
那信鸽,自飞出之后,便一直未归!
看到影子轻轻皱眉的动作,袁修月心下苦叹一声,脸上的笑容不禁渐渐敛去。
睇见她微变的脸色,颜如雪轻颦眉心对影子吩咐道:“还不赶紧去瞧瞧那信鸽儿飞回来了没?”
“是!”
轻轻颔首,影子轻蹙着眉心,转身便要向后方走去。
“不必去了!”
不待影子走远,袁修月淡淡的声音便再次传来,将手里的茶盏置于桌上,她轻弯了弯唇,看了眼此刻依然挡在众臣身前的袁文德,而后无奈叹道:“那信鸽是哥哥一手养大,素来书信送到,鸽子便会飞回,总是万无一失,如今既是有去无回,想来凶多吉少了!”
闻言,颜妃脸色不禁变了变,大有花容失色之意!
手里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