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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安太后此言,南宫萧然对她轻声笑道:“母后,今日儿子所做的这一切,可都称了您的心意?”
安太后用力点头:“然儿,哀家的好孩子,你能行今日之事,母后深感欣慰!”
闻言,南宫萧然心下暗叹,遂淡淡抿唇,对袁成海说道:“带他进来!”
“是!”
垂首应声,袁成海转身退出大帐。
只是片刻,帐帘再次掀起,迈步而入之人,俊眉朗目,一脸冷峻,正是南宫灏凌!
“月儿!”
甫一入帐,便一眼看见坐在南宫萧然身边的袁修月,南宫灏凌剑眉拢起,只上前一步,便被袁成海拔剑架在脖子上。“皇上,刀剑无眼啊!”
脚步微顿,低蔑着袁成海架在自己脖子上利刃,南宫灏凌冷冽的瞳眸中,迸发出慑人的寒光:“袁成海,今日朕敢自己来此,便不怕你口中所谓的刀剑无眼!”
语落,他冷哼一声,无惧袁成海的威胁,蓦地抬手隔开他手中宝剑,快步朝着袁修月走去。
而此时,南宫萧然竟也抬手,解开了袁修月的穴道。
见状,安太后眉头紧拧:“皇上,你”
“母后莫急,今日南宫灏凌既敢单身来此,儿臣便会让他有去无回,人之将死他们毕竟夫妻一场,容他们说两句话的气度,儿臣还是有的!”
闻言,安太后微微释然。
“皇上!”
重得自由的袁修月,根本不顾他们母子二人在说着什么,也顾不得自己心底的阵阵抽痛,她蓦地起身,便朝着南宫灏凌奔去。
“月儿”
伸手拉过袁修月的双手,南宫灏凌将她径自带入怀中。
心底,有一阵阵钝痛袭来,紧紧抱着他的腰,袁修月眉头紧皱道:“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该不跟你说一声,便随便乱跑!害的你如此涉险”
“朕不怪你!”
淡淡抬眸,凝视上位上一脸平静的南宫萧然,南宫灏凌眸色微深,紧拥着袁修月后退一步,他神情冷漠道:“南宫萧然,你以为朕到了这中军大帐,便是你们赢了么?”
闻言,安太后神情微变。
淡淡的,瞥着南宫灏凌,南宫萧然俊美的脸上,浅笑依依:“南宫灏凌,如今你都落到我手里了,却还敢如此大言不惭么?”星眸微眯,深凝着南宫灏凌镇定自若的神情,她心中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事情不到最后,谁知鹿死谁手?”
冷哼一声,南宫灏凌伸手从自己腰间抽出一把软剑。
见剑,袁修月神情一愕!
这把剑,是她的,一直都藏于腰带之中。
可昨日她来得太急,便没有带上,却不想今日被他带到了这里。
“袁成海!”
冷睇着下方的南宫灏凌,安太后眸色阴鹜,不容事态再有丝毫变数,她高喊袁成海一声,十分危险的微眯了眯眼。
意会安太后的眼神,袁成海眸色一厉,提剑便上前直取南宫灏凌的面门。
见状,南宫灏凌身形一闪,抬剑便朝着袁成海手中的宝剑甩去。
“锵——”
清脆的刀剑相交声响彻中军大帐,帐内的侍卫,纷纷上前,将南宫灏凌和袁修月团团围住。
“凌”
仰头凝望着南宫灏凌俊美无俦的容颜,袁修月斜睇了眼身边围着自己的侍卫,脚尖蓦地点地,她身形一倾,抬脚横劈踢在侍卫的手上。
侍卫吃痛,手中长剑落地,而她则脚步一转,将长剑捞如手中。
“困兽之斗!”
冷冷的睇着下方被自己的人马团团围住的南宫灏凌,安太后冷冷一笑。
但,尚不等她脸上的笑意抵达眼角,便见中军大帐的帐帘自外面被人掀起。
而此次,进入大帐的,正是朝廷统帅三军的大将军钟文德。
“这怎么可能?”
眼看着冲入大帐的朝廷兵马,将自己的侍卫一一缴械,安太后自座位上霍然起身,一脸的不置信。
“这为何不可能?”
冷冷出声,钟文德抬眸深看了眼南宫萧然,双眸之中,隐隐闪过一丝亮光,他对安太后冷声说道:“安太后,如今你安氏一族大势已去,你还是束手就擒吧!”
“这不可能!”
即便安氏大军昨日惨白,却也不该在无声无息中,被钟文德围剿俘获?!
恍然之间,她瞳眸大睁着,转头看向身边的南宫萧然。
见事到如今,他竟仍然淡淡的坐在那里,她的心,仿若坠入冰渊一般!
她的儿子,终究为了那个女人,摆了她一道么?!
看着安太后的反应,再看向一脸淡然的南宫萧然,袁修月心下思绪,瞬间纷乱。
若她猜的没错,让安氏兵马停止抵抗的是他。
但,既是他要如此,昨夜又为何那般对她?!
他,到底在做什么,有要做什么。
何以此刻,她竟被他搞糊涂了?!
“安儿!”
凭借着自己的敏捷的伸手,袁成海快步冲到安太后身侧。
视线微转,瞥见袁成海手中宝剑,安太后眸色一凛,伸手抢过宝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袁修月身上刺去。
见状,南宫萧然的唇角处,不禁荡起一抹凄然的弧。
就在此时,一直安坐的他,竟然动了,且生生的挡去了安太后的前路,任那宝剑无情的刺向他的身体
第327章 真正的礼物1()
南宫萧然的突然出现,让安太后措手不及!
“不要!”
瞳眸大睁,她惊叫一声,倾尽全身之力,想要改变手中宝剑的方向。
但,她的速度太猛,与袁修月距离太近,想要收住手中宝剑,已是回天乏术!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了。
不要
眼看着剑刃即将刺入南宫萧然的身体,安太后花容惨白,心中不停的嘶喊着。
“锵——”
千钧一发之际,被南宫萧然挡在身后的袁修月眸色一敛,抬手便将自己手中的软剑甩在安太后手中的宝剑上,将那把险些刺入南宫萧然体内的宝剑,瞬间自安太后手中击飞。
嗖的一声后,便是一沉沉闷之音,明晃晃的宝剑,瞬间没入地毯,只那铖亮的剑身,因巨大的冲击力,不停的轻颤着。
“然儿”
双手,忍不住的轻轻颤抖着,安太后惨白着俏脸,怔怔的看着南宫萧然,一时间难以回神。
方才只差一点儿
只差那么一点,她便杀了自己的儿子!
“南宫萧然!”
握着软剑的手,微微轻颤着,袁修月抬眼看向南宫萧然,眸色已然冷的不能再冷:“你真是疯了!”
“为你死,我心甘情愿!”
南宫萧然眸色微缓,笑的动人心弦。
“你”
迎着南宫萧然绚烂的笑容,袁修月思绪一阵混乱。
恍然之间,对于南宫萧然的所作所为,她的脑海中,似是闪过了什么,但就在她想要弄清楚他到底意欲何为时,却见袁成海快速冲至安太后身侧。
“安儿,跟我走!”
在众人尚未反应过来时,袁成海疾步上前,蓦地拉住安太后的手,作势便要待她冲出大帐。
但,此刻大帐里,南宫灏凌在,钟文德也在,他们岂会容他轻易脱身?!
见袁成海欲要带安太后逃离,钟文德眸色一冷,随即快步上前,便要挡住了袁成海和安太后的去路。
同一时间,南宫萧然俊眉紧皱。
倏地伸手,拔起没入地毯的宝剑,他手腕一抬,将那冰冷的剑锋,直接刺向袁修月身后不远处的南宫灏凌!
看着自眼前穿过的宝剑,直直刺向南宫灏凌的宝剑,袁修月可以从那明晃晃的剑体中,明辨自己满是震惊和仓惶的瞳眸!
心,在这一刻,忘记了疼痛与不安,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恐惧和窒息之感。
檀口微张着,她想要开口喝止南宫萧然,但却紧张的不知该如何发出自己的声音。
抬眸之间,瞥见南宫灏凌深邃幽深的眸,却并未见他闪躲,袁修月心弦一颤,旋即紧咬牙关,倾尽自己所有的力量,陡然将软剑上扬。
“锵——”
软剑与宝剑相交,迸发出阵阵火星,和刺耳的剑鸣,袁修月十分成功的将南宫萧然手中宝剑击偏,并身形一侧,挡在南宫灏凌身前。
深凝袁修月一眼,南宫萧然对她勾唇一笑。
尚不等众人有所反应,他的眸子,飒然冷冽,让见者心神皆颤:“他不死,你和这江山便不可能属于我,月儿你挡不住我!”说话之间,他的手腕以极快的速度向右一转,在躲过袁修月软剑之后,他手中的宝剑再次抬起,作势便要无情的刺向南宫灏凌。
“你别逼我!”
一声怒喝之后,袁修月心下一狠,蓦地抬剑,她咬牙直刺南宫萧然左下腹。
噗哧一声!
刀剑刺入皮肉的声音响起,那声音虽然十分细微,却让中军大帐里的所有人,皆都神情一怔,瞬间怔愣在原地。
只是瞬间,便听安太后撕心裂肺的喊道:“然儿——”
血,鲜红而刺目。
一滴滴,顺着袁修月手中的软剑,缓缓滴落在地,形成那一朵朵让人凄哀的血花!
“为什么?”
方才他明明是可以躲过的!
怔怔的,凝视着眼前的南宫萧然,看着他根本就不曾出手的宝剑,袁修月心底一痛,眼泪瞬间冲出眼眶:“你为什么不躲为什么?”
“月儿我躲不开躲不掉”
面对袁修月的质问,南宫萧然有些艰涩的轻扯了扯唇角。微垂眸华,低眉着看向嵌入自己下腹的软剑,他眸色微缓,渐渐屈膝,而后噗通一声跪落在地。
眼泪,模糊了双眼。
反倒让心里的感受,更加清晰了。
他哪里是躲不开,躲不掉,他根本就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躲!
非但如此,他方才之所以对南宫灏凌动手,本就是欲要让她对他动手!
“先生你好傻!”
再一次,将对南宫萧然的称呼,改回到先生,袁修月哆嗦着唇,泪眼朦胧的深凝着一脸痛苦的他。
握着剑柄的手,松了紧,紧了又松。
她想要将软剑从他身上抽离,却又怕他痛的更加厉害!
是以,她能做的,便是松开软剑,怔怔的向后退了一步。
但,只退后一步,她便再次上前。
“你滚开!”
以最快的速度,冲至南宫萧然身前,安太后蓦地用力,将袁修月推了的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见状,南宫灏凌眉心一皱,蓦地伸手扶住她的身子。
“然儿——”
脸色苍白如纸,声音也颤抖的不成样子,安太后深凝着眼前的儿子,看着嵌入自己儿子腹中的软剑,和他那被鲜血染红的衣襟,安太后颤手捂着自己的嘴,一脸的无所适从:“然儿,你痛不痛?怎么会这样?”
“母后”
脸色已然微微泛起白意,南宫萧然苦笑着凝望眼前的安太后:“你一心贪恋权势,无论儿臣怎么劝说,都无法让你回心转意母后就算为了儿臣,你放手吧!”
“然儿”
眼泪瞬间决堤,安太后不停的用力摇头,她用力之大,竟使得她头上的髻团散乱:“母后答应你,你只要好好活着,母后再不求什么权势,母后只要你这个儿子”
闻言,南宫萧然不禁黯然一笑。
曾几何时,他不止一次的劝说过自己的自己的母亲。
但是每次,她给他的答复,是她不甘心!
是她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夺回自己应有的那一切的机会!
但是此时,她答应了。
她答应放手了!
为了他,她真的答应放手了
“然儿”
从身后将南宫萧然抱入怀中,安太后不顾自己头髻散乱,如发疯一般,不停嘟囔着:“母后错了,都是母后的错,母后错了”
“母后,儿臣没事!”
脸色苍白到了极点,南宫萧然的语气,比之方才要虚弱许久。
有些无力的靠坐在安太后怀中,他缓缓抬眸,迎上袁修月懊悔而又痛惜的泪眼,并轻颤着朝她伸出手来:“月儿”
“先生”
让人窒息的剧痛,不停的在心中蔓延,袁修月上前一步,握住南宫萧然的手跪坐在他面前,垂眸凝视着他腹部不停往外冒着血的伤口,她紧咬着嘴唇,不停的摇着头:“我还欠了你很多东西,你不能死!”
“咳”
咳出一口鲜血,南宫萧然双眸轻合,他薄薄的嘴唇,此刻已然一片苍白,再不见一丝血色:“你忘了,我们还有来生之约”
“去他的来生!”
哆哆嗦嗦的捂着南宫萧然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