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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一愣，曹淑容在店里转了一圈也没有看到凤爪。倒是一边的凤三见曹淑容一直在转，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问道：“夫人，您找什么呢？”
“凤爪－－”曹淑容无奈的对着一边等的秦四爷一笑，朝凤三小声的道。
凤三一愣，看着跟在曹淑容一远处的秦四爷，忙从架子上抽出了一个大盆，上面满满的一层小菜。
什么胡萝卜啊，芹菜啊，大片姜啊－－
“阿四，拿个坛子过来！”凤三双手挽着袖子，远远的朝凤四道。
“来了！”凤四长远的应了一声，看也不看的随手抽了一个坛子递给凤三道：“来！”
“给您装上一坛，上面也铺上小菜，到时吃上两三天也不会变味了！”凤三熟练的将上面的小菜拨开。
只见下面白花花的全是凤爪－－
曹淑容两眼一愣，指着那一大盆道：“这凤爪－－”
“脆而入味，喝茶的人就好这一口。”秦四爷似乎没有见过曹淑容，好心的开口说道。
微微一愣，曹淑容只是轻轻一点头。眼见凤三用一个盘子夹了整整一盘，递到秦四爷面前一晃，倒在坛子里，又马上重新夹了几个放在盘子里道：“送几个给您吃。”
第405章 秦四爷（）
“好咧！”秦四爷似乎很是高兴，对曹淑容道：“夫人是新来的吧？这食恶不做的凤爪啊，在这朱雀街可是出了名的好吃。现在整个盛京城里的茶楼，酒楼啊，没有哪一个这用这个的。这不我还是来得早的，要晚一点啊，这点凤爪早就没了！”
“谢谢！”曹淑容朝秦四一笑着点头。
只见门外不时有马车驶过，可到了一边又停了下来了，看样子都是来食恶不做的。
“给您多夹点小菜，自己吃也好！”凤三将各色的小菜装好放在坛子里，又勺了几勺酸水倒了进去道。
曹淑容看着凤三手脚麻利，奇怪地道：“你什么时候会的？”
“夫人您前段时间昏迷，我和凤四有时来替班，就学会了！”凤三快速的将坛子封好，递给秦四爷道：“请到柜台付钱。”
“多谢！”秦四爷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两眼转都不转的看着曹淑容，不确定的道：“这是你们家的夫人，曹娘子？”
“小妇人曹氏见过秦四爷！”曹淑容心里一笑，对着秦四爷完全一礼道。
“曹娘子”这是一个只有她自己的称呼，现在却让她感觉到一阵安心。
秦四爷忙伸手对着曹淑容不住虚扶道：“曹娘子使不得！使不得！现在盛京城里可全是您的传说，在下可当不得您这一礼！”
曹淑容微微一笑，对凤三道：“还帮秦四爷装一盘鸡腿！”
“好的，秦四爷请这边来！”凤三机灵的一点头。
并不是曹淑容不想和秦四爷多说，只是这个时候店里人多嘴杂，而且对于一个妇人抛头露面做生意，锦何的民风也不是这么开放的。
果然，有几个听过曹淑容的人不住的朝这里张望，但碍于食恶不做现在的名声，和后面的济世堂，都只是远远的看曹淑容两眼就收回了目光。
“夫人！”曹淑容正看着出神，却见龙午出现在身边沉身道。
一回头，看龙午的样子，似乎对于食恶不做一大早这么人声鼎沸半点也不惊奇。
“什么事？”曹淑容知道这个时候龙午出现在这里肯定不会是为了她一早没人伺候。
龙午看了看一屋子的人，朝后院点了点道：“请夫人到后院！”
“嗯！”曹淑容一点头，随他慢步走到后院的一棵大槐树下站定。
“秦王太妃请夫人回秦王府。”龙午看着曹淑容，无力地道：“德妃有孕的消息已经传到南阳了，韩亮昨晚已经连夜出京，凤五随他一块去了。”
“是他的主意？”曹淑容面色一冷，昨晚凤五还打了一砂锅粥，今天一早醒来却是她连夜和人出京的消息。
龙午脸色的点难看地道：“主子是想凤五对韩亮本来就有点意思，他又是从龙卫，让一个凤卫去帮一下也没什么－－”
说到最后，龙午自己都有点说不服自己。
“实话！”曹淑容沉声道。
“昨晚韩亮来了，说是看夫人，却穿进了凤五的房里。”龙午脸上有点红，同样身为从龙卫，可韩亮是人人皆知的锦何最年轻上将军，而且他只身进了食恶不做，他们却是一点声响都没有听到。
曹淑容看着龙午的表情，知道他在想什么，轻笑道：“他和你们不一样的，你没必要和他比，至少你有凤一，他没有。后面呢？”
龙午没想到曹淑容会用凤一来做比较，心里更是一阵心酸。凤一可是他辛辛苦苦追来的，可现在却是凤五追着韩亮跑，这能一样吗？
“后面呢？”曹淑容见不得向来开朗的龙午这样自卑，沉声道。
“哦！”龙午憨笑一下，开口道：“凤五一听说韩亮要回南淮，而且还不知道会如何，就去求了主子和他一块去了。”
“这样啊－－”曹淑容拉长着尾音，看着龙午道：“你不是说韩亮是来看我的吗？怎么没去找我？凤五虽说一直都是面冷心热，可也不会为了韩亮不管不顾一个人跑到南淮去的。还有什么一道说了吧，还要我一个个的问吗？”
“这－－”龙午难过的看一眼大厅里，果然忙是好事啊。
可怜他一晚上都没睡，送完这个送那个，还要做这做那，刚一闲就被凤一推回来和夫人说这事，果然没好事。
“齐姑娘听到声响，劝凤五去的。后来，也是齐姑娘一路追上了主子，让他放凤五和韩亮一块去南淮的。”龙午在心里不住的呐喊：齐佳！你这人惹祸精，你有本事惹祸，一大早就不见人影算什么事！
“她让凤五和韩亮去了南淮？”曹淑容相当怀疑齐佳是不是有这么好心，虽说她有做这事的冲动，但如果说是为了两个相爱的人的话，相信齐佳看热闹的成分多一些，但让她那样子的人追上萧珏，却是不可能的。
“夫人？要不要去追凤五回来？”龙午现在最怕的就是曹淑容万一不肯怎么办，虽说夫人一像好说话，可凤五是要管帐的啊。
曹淑容不解的看了龙午一眼，沉声道：“你追她回来做什么？”
“那帐－－”龙午略带疑问的开口道。
重重一点头，曹淑容这才想到，凤五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事情－－管帐！
“要不让凤二来管吧，她最会算帐了！”龙午见曹淑容并不怪罪，当下咧开嘴开口道。
“不用麻烦了。”曹淑容轻轻的瞄了龙午一眼。
一阵冷气从脚底冒起，龙午突然有了不好的感觉，忙摇头道：“夫人如果没有其他的事的话，我就去果腹看看！”
“好！”曹淑容却出人意外的点头，这样龙午提着的心完全放下的，抬脚就朝外走去。
“记得将帐本全部带走，凤五走的这段时间里，就麻烦你暂时管一个帐了。”曹淑容在他身后轻飘飘地道。
果然－－－
龙午只感觉这快要入秋的天气，早上起来果然是有点冷啊。
想到凤五一天天的对着帐本算盘，一算就是一整天的日子，龙午就感觉不只一人头两个大，十个手指都大了！
第406章 清心咒（）
时间过得飞快，等肖妈妈将食恶不做上午的事情忙完时，曹淑容已经将一本清心咒从头到尾念了十多遍了。
“夫人！”肖妈妈轻笑的看着曹淑容，咧嘴笑道：“至从齐神医赢了左工后啊，这店里的生意就是这样，一直没有差过。”
“这个我知道。”曹淑容点了点头，沉声道：“你也从来没有出过盛京吧？或者说从你进宫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盛京以外的地方了。”
肖妈妈脸上一愣，看着曹淑容忙道：“夫人，盛京是锦何的都城，比其他地方肯定是要好上许多的。”
“昨晚你也听到了吧？”曹淑容确定的看着肖妈妈，轻笑道：“我现在想，当初为什么瑞妃一过世，我就能在瑞宣宫门口碰到你，指点我去求张太后？”
“夫人！”肖妈妈只感觉背后一阵发冷，有些事情尽管过去了许久，却永远也忘不了的。
“本来我以为只是你一句无心之话，那时的我是多么的天真啊。”曹淑容只留一双眼在外面，看着肖妈妈无奈地道：“本来以为至少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是真心的为了我好的。现在想来，原来所以的一切，都脱不开的我是曹家嫡女的关系。”
肖妈妈眼里全是愧疚之色，沉沉的看着曹淑容道：“当年先皇后也是有愧于曹家，所以才让我去说夫人说的。”
“想来这也是她一直留得你的原因吧，先皇后失势之后，凤仪宫里几乎无一活命。”曹淑容眼里厉色的看着肖妈妈，沉笑道：“我一直以为是如传闻一般，你揭发了先皇后的事迹，所以才得张太后的赦免！”
“皇后－－－”肖妈妈眼里恨意如光泽一般闪过，摇头笑道：“皇后娘娘仁慈，所以才会被张氏所害！”
“她到底给你留了什么，花了她最后的精力，才得让你在苦役司一直安好地活到现在！”曹淑容低沉的看着肖妈妈问道。
“呵！”肖妈妈失笑的看着曹淑容，苦笑道：“夫人果然是聪明的－－”
“其实如果不是有人特意提起，在我一说到你时，萧珏不可能一下子就想起来的！”曹淑容确信的看着她，接着说到：“那时我在宁心居，所以才会失神没想到。现在想来，他身为一个帝王，尽管登基才五年，可他一天见的人，听到的人名，不下百数，却能在我一提及的时候就能知道是你。所以－－”
“没错！”肖妈妈眼里肯定的看着曹淑容，点头道：“张太后一直在找人问我，她与夫人你一样，知道当年先皇后肯定不会这么简单的将我这么放过的。所以她也在问先皇后到底给我留了什么－－”
曹淑容点了点头，轻笑道：“张太后没有得到吧？”
“如果得到了，我哪还能活。”肖妈妈顿时一阵的失笑，全身无力的靠在了曹淑容对面的桌子上，轻声道：“张太后似乎知道我手里的东西关系的张家的荣辱，但她却不知道是什么。所以去年入秋那一天，她又让人将我叫到了栖梧宫内－－”
“你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吗？”曹淑容猛的想到，张太后去礼佛也是那时候的事情。
肖妈妈点了点头，嗤笑道：“用刑这种手段她是不会用的，毕竟我才是个中高手。但她也有她的手段，并且直攻人心。”
一想到苦役司内，那个唯一帮过自己的小宫婢，最后活生生的被一点点的剥下了全身的皮，又一点点的用热油浇了上去－－
肖妈妈就眼里一阵恨意，尽管那稚嫩的声音在她耳边一直回响，可肖妈妈却死死的咬定不说。
一条性命，就是因为那个秘命－－
而且不只一条苦役司内，只要稍微对她好一点的，或是她招过几个对面的人，无论是什么人，却会一个个的死在她的面前。
后来，她就只好选择去打水，因为只有死守着那个井，她就是一个人，对着一口井，如果哪一天她坚持不住的，她就可以选择跳下去。
那个女人知道她的想法，却也没有去阻止她。有时一个人的孤独也是一种酷刑，比任何的肉体折磨更惨酷的酷刑。
“后来她为何去礼佛了？”曹淑容想信肖妈妈并没有说出什么，但估计也透露了一点，要不然张太后不会放掉后宫里大好的形势，而带着大皇子出宫的。
“她将一个凤仪宫里的故人带到了我面前－－”肖妈妈一直带着笑纹的脸，却在这一瞬间变成了煞纹－－
曹淑容心里一动，全身就发着冷汗。
那些睁着通红的眼的兔子出现在她的面前，它们本来应当鲜活而且让人看着心生暖意的，就是因为她一时的仁慈，所以张太后几乎将兽苑里的兔子全部砍成两断放到了她的面前，只是要让她明白，她想救的没有一个救得了，所以她必须要听她的话。
“她将那个人的头发一根根的拔了下来，接着是手指甲，再是腋毛，接着是**－－”似乎慢慢回想那时的情景，肖妈妈眼里失去的神色，一种刻到骨头里的恐惧从她眼里冒了出来。
“那时一根只是一点疼痛，可将有毛发的地方全部拔掉之后，整个人的感觉就会变得很高。”肖妈妈抿了抿苦，双眼无神地道：“然后她就会问我的话，如果不答，她就将那人的小汗毛一根根的拔下来－－”
“不会很痛的，只是拔的时候有点小痛，但如果一直拔着一个地方，你就感觉这是一种无尽的酷刑，不会习惯，只是让人感觉无尽的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