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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流动的是迷人的神采和黯然的神伤。
“等你爱上我的时候!”
夜色在温柔的静谧中流淌,多年后,简垚想起那夜的吻,想起初见时,石桥下封邪扬起的微笑,如果一切能够改写,简垚还是会选择去面对,因为她永远觉得,遇到封邪,那是注定的,要让自己看见他,要让他看见自己,不是这个路口,那么就是下一个,总会有一个街头能让他们相遇
西泽繁华的街头人来车往,昨日静安王的出征似乎并没有给这个城市带来恐慌,人们照样奢靡喧哗着,皇宫内有一处偏门,曲曲折折的通往热闹街市,除了即墨,简垚一行人皆乔装了慢慢混在这人群之中。
“这两天闷坏了,咳咳,今儿这气总算顺过来了!”
封邪扶着简垚的肩,半靠在她身上,痞痞地笑着,如今他扮的少爷,简垚扮的书童,不乘机揩把油似乎极对不起自己似的。
简垚狠瞪了他一眼,费力地支撑着他的身体,不满地叫道:“你就不能自己走吗?”
封邪骤然摆出一脸很受伤的表情,泫然欲泣地说道:“人家可是为了你”
“行了!行了!”简垚不耐烦地插道,再不打住,又要上演一出悲情戏码了,这些日子,即墨还在沉睡不醒,倒是封邪恢复地极快,成天侯拿受伤的事要胁她,要她做牛做马!简垚熬到今日已经忍无可忍,心里暗想,这是最后一次,回宫后凭他再怎么委屈,再怎么哭闹,也绝不理他!
仰头看了一眼恢复地极好的无赖,除了还有些轻微的咳嗽外,他简直可以用生龙活虎来形容了!他是什么东西?是人类吗?
“书童,我们去那边吃东西!”
手指一扬,封邪指着前方颇为豪华的酒楼笑着对简垚说道。
“你有钱吗?”
简垚轻蔑地看了他一眼。
“你有啊!”
简垚脑袋“嗡”地一响,他是人类吗?当然不是!他就是一祸害,专门折磨她的祸害!
贾一和楚毓跟在后面,贾一指了指两人对着楚毓暧*昧地笑,楚毓心领神会,用折扇敲了敲他的头。那酒楼名曰“众望楼”是西泽城最好的食肆,与四人隔着河流相望,河道不宽,上有座石拱桥横河而建,造型甚是秀丽,桥上栏板各有雕刻,或山水人物,或龙虎异兽,望柱也颇有花样,蟠龙、竹节、双宝珠
四人正要上桥,却见桥的那一头缓缓走来一个身披斗篷的男子,说他是男子,是因为身型高大,只是灰黑色的斗篷将整个人罩住,连同头脚,让人无法看清他的面色。
简垚与他隔得不远,隐约有似曾相识的感觉,脚下不觉停了下来,谁料那男子也停在桥面中央,似乎在与简垚默默相望。旁边的封邪“咦”了一声,就想上前去拍那人的肩膀,不想此时从桥的两头“呼啦”窜出一堆人来将那男子紧紧围在中间,而封邪早就被挤了几个踉跄,心有余悸地挂着桥栏杆上。
“师父真乃神人呐!”
一中年女子神情激动,站稳即跪,男子赶忙一手将她扶起,那女子眼中含泪从旁边男子手中接过一个婴儿递到男子面前,说道:
“我与我夫君遵从师父所言,果然母子平安,师父请看!”
众人皆向女子手中的婴儿看去,只见小儿额头上有一红痔,颇像一块血渍。
“九月前,我夫君做得一梦,梦见一银须老头,怀抱一婴儿。梦中的老头对夫君说:‘念在你一生为善,所以特意从地隐处抢得一子给你!’夫君接过老头手中的婴儿,看了看,却见额头上有一丝殷红,如血一般,便问何故,老头说,虽得一子,但需凿井已示功德!但井水不出,则此子不能长久。我夫君梦醒后笑而忘之,但我却在三日后突然有了身孕,想起梦中老者所言其子不能长久,不由后怕,可巧的是那日竟巧遇师父,将其托出,师父那日说:七日之后,将有龙吟,于龙吟处凿井,则泉水可出!见我夫妻二人不解便留在家中静候龙吟之日。七日之后,天降大雨,惊雷天出,一道闪电劈断了家中后院的参天老树,当时师父就笑,说‘龙吟既是此处!’我夫妻二人掘井果然有水,如今九个月过去了,孩子安然降生,都是师父的功德!”
斗篷内传来男子沉稳的低笑:“我只是个落魄的风水相师,无所谓功德!”
人群听完又是一阵骚动,有人开始问东问西,还有要求算命的,人聚集地越来越多,楚毓推着贾一赶紧往前走,边走边说:
“说不定是个江湖骗子,走走走!我们吃饭去!”
贾一不像楚毓,他倒是颇感兴趣,一步三回,还垫着脚尖向后看,简垚走在前方不住地皱眉,封邪察觉了,低下脸问道:“怎么?你认识?”
简垚摇摇头,茫然地说道:“倒是不认识,只是这声音似乎在哪听过很熟悉”
封邪一把握住她的小手,大咧咧地向前走去,简垚不住地甩手挣扎:“放开我,拉拉扯扯地像什么样子!”
封邪沉下脸一回头,蹙着眉头说道:“你就是想得太多,我看你没几年就变小老太婆了!”
简垚见他猛然贴近,忙向后一仰拉开距离,封邪看她吓住了忽而大笑,伸手扯住她的腮帮子调侃道:“没关系,如果变丑变老了没人要你,你就来找我,我就算积德行善了!”
第140章 苏醒()
说完脚下一痛,简垚狠狠给了他一脚,踩的封邪哇哇乱叫,简垚负气地一扬头,进了酒楼,后面三人赶紧跟上,而石桥边神秘的风水相师沉默地看向他们的背影,斗篷内黑色的阴影处闪过一丝灰金色的光。
上得“众望楼”可巧的是安排的包厢正是坐北朝南,楚毓得意了一番,唠叨了一通帝王命道,但也只有贾一理会,封邪忙着点菜,简垚则托着下巴发呆。这“众望楼”果然不同于一般的酒楼,八角塔楼构造,共五层,每层都设有独立的包厢,不设散堂。五层中空处搭了高高的戏台,台柱和楼身皆是雕梁画栋,无论是廊道还是檐牙都是经仔细琢磨过。简垚他们所坐的位置正是一层之中最好的,只因此刻刚过了午饭时间,客人不多而已。
简垚的目光穿过街道,微微仰望,淡薄的天空通透出一片琉璃之色,相比于地面的喧嚣,天空显得异常冷清,一阵风过,让人顿生寒意。
“还在想那个风水相师?”
封邪的脸凑了过来,简垚没有回头,只淡淡应了声:“不想!”
封邪却兀自分析了起来:“如果那妇人所说属实,那么他在西泽少则也待了近一年了,而你来此不过三、五月,自然和你没有关系!”
简垚知道封邪是让她宽心,说得也很有道理,只是他不明白,自己的不安来自于那神秘人给自己强烈的熟悉感,可是记忆之中除了穆塍哥哥并不会有其他人会给自己那种感觉,可他并不是简穆塍,那他是谁?
垂下眼帘,双睫微微抖动,小声说了句:“我没事!”便看向封邪的后方:“菜怎么还不上?”
封邪一咧嘴:“饿了?”
简垚摇头:“即墨还在宫里,我想快点回去!”
封邪眼中明显一暗,忽而忿忿说道:“让他睡着好了,又睡不死人!”
“可是他三日未进食了!”
“不是有楚毓的参汤养着?”
“总之我不放心!”
简垚不悦地撇过头,封邪这人总是随兴,想到什么干什么,而自己有太多顾虑,岂是他能懂得?
那边封邪也气了“哼”一声也转过头去,对面的楚毓和贾一压低了身子窃窃私语,一脸很三八的样子。
简垚侧头时正好看见旁侧包厢内的情形,一名男子斜靠在窗边饮酒,眼睛却是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那张脸上带着冷漠的狂傲和轻蔑,却有着难得阴柔的俊美,让人难辩雌雄。见简垚看他,便扬起一丝冷然的笑,那笑容诡谲魅惑,眼神却如野兽般的张狂。
“算了!不吃了!”封邪大吼一声,愤然地起身,将桌子上的杯碗推的叮当作响,简垚诧异地看他,不明白他突如其来的怒火所谓何事。
“呃真不吃了?”楚毓不敢相信地问道。
“不吃了!咱们走!”说完拉起简垚就往外走,候在外面的小二急了,忙堵了进来:
“客官,菜已经在做了!”
封邪一指楚毓,高声说道:“找他!”
说着拖起简垚头也不回地飞奔出去。
由于脚步太快,简垚跟的辛苦,气喘吁吁地问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是不是看到什么?”
封邪扭头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明白骗不过她,但也不解释,依旧低着头向前走。简垚突然想起那个男子,出了“众望楼”仰头向上看去,但见一只修长的手捏着金色的酒杯在阳光下灿灿发光,男子唇如残阳,倚栏相望,嘴角有上扬的笑意,但笑容却不是对着自己,封邪,他在对你笑!冷冷的笑
简垚步履轻如浮游,走到床前,看即墨睡得很沉,眉间有点轻锁,令她不由伸手上去将它抚平,心中充满怜惜。俯身为他盖上一条薄薄毛毡,简垚坐在床前,握住即墨的手。在这个孤单的房间里两人相伴便不再寂寞,温暖的天空下清冷的月色里,简垚看着自己的皮肤辗转在丝缎的锦衣里散发出荒冷柔美的光泽,这短短的昭华竟让她遇见那么多的男子,但此生却已注定要辜负、要背弃,但她仍私心的想留下一个,在真正成熟的情和爱定型之前,将那个心里只有她的男子,留在身边
“嗯”
床上的人开始不安地呓语,简垚大喜,俯首在他唇边轻唤:
“即墨!醒了吗?想要什么?要不要喝水?”
即墨的头轻微摆动,双眉蹙地更深,简垚起身走到桌边端起已经温凉的参汤,面露喜色。
一口参汤入喉,即墨似乎被呛到了,不住地轻咳,简垚忙拿出丝帕擦干他的唇角,心疼地看着他。
即墨微微张开唇,低低说了句什么,简垚欣喜地问道:
“醒了吗?即墨,睁开眼看看我,我是简垚啊!”
紧闭的双眸微微开启,伴着惺松地茫然,即墨无神地看向简垚的脸,喃喃念道:“怀沙”
“砰”一声,太乙殿的偏殿内,青花瓷碗的碎片散了一地
清风,落花,夜空薄薄的细雨
女子临水轻舒广袖,和着滴滴答答的秋雨清音弹一曲相忘,琴音婉转缠绵,带着些许的轻愁和淡淡的思念,而她脚下的小豹睁着一双透蓝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听着。
曲终,弦音渐缈,她轻轻地伸出手,小豹粗糙的舌头安慰似地舔着她的指尖。
“为什么躲在这儿?丫头?”
封邪不知何时出现的,站在亭边,落了一身的雨,水滴从他濡湿的长发上滑落,落在肩上、落进袖里,甚至有几滴像泪一样,在亭檐正下方的水洼处,溅起小小的涟漪
简垚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又透过他的肩看向远方水面上淡淡的水雾,呓语般地说道:“我想有一间小屋,屋后是成片成片的桃林和满架的荼蘼花,一到夏天,果实丰韵、花香弥漫,而我踏着一地的花瓣,沿着馨芳的小径走在林中。屋旁可以种几杆青竹,竹影扶疏,推开门走进去,斜榻上躺着一个人,也许是一袭白衣纤尘不染,也许是身着绸墨一脸的倦容,但他一定是可以陪伴我一生的那个人”
第141章 选择()
封邪走过来轻轻地拥着她,他拥抱的角度,正好让简垚完全看不到他的脸,让因失落而疲倦的她不必为他的脸容上难测的表情去费神思量。
“封邪,为何他消失三年醒来后却喊着别人的名字?”
“为何要让我的感情找到归宿的那一刻,却发现爱情于我不过是街角路旁随意地挥一挥手”
串串泪珠从她鲜嫩的脸庞跌落,封邪只是更紧地将她拥在怀里。
“封邪,你说,爱一个人为什么不能永远?”
随着简垚张开眼睛,封邪向她送上一个微笑,那么地不露声色,不留痕迹。
“因为爱情不相信永远,只珍惜现在!”
“那什么时候可以对爱的人说永远?”
封邪伸手抬起简垚的下颚,眼光迷离,沉而沙哑地说道:“在你即将离开这个世界的那一刻”
在你即将离开这个世界的那一刻!
这句话像一个深情的咒语深深烙在简垚的心头,然后在岁月的尽头,终于对那个男子说:
我爱你,一直只爱你永远只爱你
封邪咬着苹果进偏殿的时候,正撞见即墨从殿内出来,脸色还是苍白,嘴唇微有些发紫,一见封邪,手掌立刻钳住他的双肩,虚弱地问道:
“简垚呢?”
“什么药?敢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