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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王之后美人如鸩-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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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骨瘦的南阳侯被两名侍从架着站在大殿前迎接,浑浊干黄的双目在看到简垚的倩影时瞬间绽放出异彩,那身骨显然被酒色掏空了精气,摇摇晃晃的仿佛一推就散了。

    简垚强忍住恶心,任他接过自己温润的小手,微微低着头,露出白嫩丰腴的玉颈,显得分外温婉动人。

    按部就班的婚礼流程乏味地令人恹恹欲睡,礼毕后简垚由着宫女牵入寝殿。

    “侯爷恕罪,千乘候易怀沙有一事未禀!”简垚诧异地转身看向怀沙,众人哗然,个个大惊的看向长跪在正殿中的易怀沙,不知她又闹出什么事来。

    南阳侯明显不悦,一摆手示意宫女送简垚回宫,百般不甘地踱到怀沙跟前。

    简垚转过身,一股莫名的期待划过心坎,但随即摇头轻笑。不可以!于是漠然地小步跟随宫女离去。

    南阳城的夜空寂寞得无边无际,寂清的风透出萧薄的凉意,即墨站在花园的角落里对着寝殿透出的灯光幽幽叹息。那个女人,那个他深爱的女人,今夜好美

    即墨从来不知道原来爱上一个人只需那么一瞬,但付出的代价却是思念一生。

    “娘娘,侯爷吩咐您先歇下吧!”

    “我不累,把我的琴拿来!”

    简垚卸下满身繁复的首饰,披了件艳红的薄纱,向园中的亭台走去。

    即墨没想到她会出来一时间竟忘了躲闪,隔着繁茂的树丛痴痴地看她,她是那么安静地坐在撒满月光的亭台里,薄纱遮不住妩媚婀娜的身姿,因她的存在,这里的一花一草,一树一木,美丽得就象一场梦。

    哀婉的乐音从简垚的指尖倾泻出来,她抬脸遥望夜空,今夜的月光格外的青艳。

    东隐侯府

    微醺的简穆塍挥开云袖的手臂,他指了指身旁烂醉如泥的宿离对云袖笑道:

    “先把这小子安置了!”说完摇晃着起身向着池边走去。

    云袖心疼地看着简穆塍踉跄的背影,今夜是简垚的大婚之日,而简穆塍却只字未提,宿离跟他拼酒,他没多话就自己喝了一坛,云袖知道他心里痛,但为了东隐,他又不得不依靠南阳的力量。只是婚后的若即若离让云袖多少有些沮丧,毕竟嫁了的是同族,勉强算是个同姓妹妹,而自己才是要跟他共渡一生的人,不是吗?

第22章 太子的冲动() 
穆塍哥哥

    简垚的声音,幽怨的飘来。简穆塍转过头去,没有任何人。花香虫语,彩蛾殒落。

    简穆塍低头浅笑,笑着笑着,又继而大笑起来,直笑得眼泪颤抖方才停下。

    眼前静静的荷塘,满眼都是绿绿的叶子。迷离之际,简穆塍分明看到简垚正撑着小伞,踩着莲步,向他娉婷而来。裙裾款摆,仪态万方,柔美多姿,香衣丽影。而她口中唱着美妙的歌,氤氲而清雅,那些莲花便随着歌声芬芳四溢

    穆塍哥哥

    那一声呼唤,轻轻的,柔柔的,软软的,甜甜的,充满着爱怜和疼惜。

    简穆塍笑着卧倒在湖边的青石上,喃喃道:“再叫我一声,再一声,我想听你的呼唤呢。”

    静静的月夜,微风侵过,梦里的简垚踩着凌波从荷叶上蹑足而过。一声巧笑,枝枝叶叶压不住心跳,泄露一脉清波,把一怀柔情、一叠相思,一波一波拂向岸边。而她缓缓走近,将手中的月纱罩在自己的身上,双目如两潭春水柔柔地望进自己的心里

    穆塍

    梦里的简垚轻轻地呢喃着自己的名字,而简穆塍便醉在妹妹寂寥的呼唤中

    而夏末池畔边,云袖轻轻为夫君盖上一床薄被,那幸福的笑颜让她不忍唤醒,是美梦吧!梦里可否有我?

    南阳王宫

    “啪!”即墨的肩部猛地搭上一只手,即墨飞速转身,看见怀沙正面色沉郁地看他。

    “你想干什么?”

    即墨不答,咬牙回身看向坐立在风中的简垚。

    “你真的疯了!为了一个女人,你打算背弃所有身边的人吗?”

    “我放不下”

    “放不下就要跟国主抢女人吗?放不下就想深夜劫人吗?放不下就要连累所有人跟你一起去死吗?”

    “我”

    “啪”怀沙挥手一记响亮的耳光,即墨抬头看见了怀沙眼中的泪光。

    “这是替你娘亲打的!还有你的父亲”说着又扬起手掌,即墨没有躲闪,紧紧合上双眼,哑声说道:

    “将我打醒吧!这样我就不会有那么多痴癫的幻想了!”

    怀沙双唇轻颤,眼泪缓缓流淌,扬起的手掌最终没有落下。沉默了许久,即墨慢慢睁开眼,见怀隔了一丈的距离,独立月下,晚风扬起了她的长袍青丝,憔悴了曾经绝美的红颜。

    “我已禀奏国主,王后年幼,未有葵水,按律尚不可圆房,即墨,我能做的只有如此,我给你时间清醒,希望你不要负我!”

    即墨无言,看怀沙风似的消失在视线之外,回首看向庭中的简垚,喃喃自语:“相思深种,执迷一生”

    “王后,”侍女的声音轻轻响起,“国主今晚不过来了,请您早些安寝。”

    “知道了。”简垚淡淡的说道。

    琴声铮然一响,嘎然而止。鲜红的血滴“踏踏”的落在桐琴上,断了的琴弦无力的躺在那里,了无生气。

    十三岁的王后葵水未至,须待阴阳合和之时圆房,才承天顺意,不悖天道。好堂皇的理由!

第23章 侍寝被拒() 
只是,一个不受宠的王后如何左右一个国主呢?他在东隐一定很着急了吧?

    啪哒,啪哒,晶莹的泪珠滴滴落下,简垚伸出食指轻轻点起一滴,送入嘴里,涩涩的,苦苦的,咸咸的。

    凉风透体,万籁具寂,孤独扑面而来

    简垚拿起桌边的清酒,洒入风中。

    穆塍哥哥,我走时将相思的红豆悄悄系于你窗前的枝头,伴你烛火摇曳,为你忧思心碎,你可曾看到?

    穆塍哥哥,你是我身后的树,我是你缠绵的藤,为何你一定要将我剥离下你的躯体?让我再也走不进你的葱茏?

    泪水滑过脸颊,伴着晚风,简垚轻轻哼唱:

    “恨君不似江楼月,南北东西。南北东西,只有相随无别离。

    恨君却似江楼月,暂满还亏。暂满还亏,待得团圆是几时”

    “王后娘娘,那我俩就告退了!”

    简垚含笑起身,由侍女扶着要将淑妃和丽妃送至宫门,两位妃子受宠若惊,连连拒绝。

    “两位不必如此,简垚初来乍到,虽贵为王后,可年龄甚小,以后若有什么不懂的还需像两位姐姐请教,另外,若简垚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妥的,还请两位姐姐不必顾忌,提点我便是!”

    寒暄几句后,两位宫妃相偕离去,简垚微微叹气,脸上露出一丝疲惫,进屋后边在榻上半躺下来,甩着衣袖,不淑女地扇着风,一旁的侍女小绿见状连连摇头,简垚见她皱眉,不由地莞尔。小绿伺候即墨多年,是比较可靠的人,由于跟即墨熟悉,简垚也很自然的亲近了小绿,所以在宫里,其他侍女一般都在外殿伺候,两人独处时简垚也就不必装模作样了。

    “小绿,还有哪位妃子没过来请安的?”大婚也有好些日子了,老侯爷没见着几面,每天这嫔妃可见着不少。光见礼请安就得耗上大半天,简垚无聊的发霉,早想溜出去逛逛了。

    “就只是容妃没来!”小绿说话时眼中有明显的鄙夷,简垚小声嘀咕了句:

    “又是她!”

    这容妃也是新纳的妃子,比简垚早进宫一月,听说出生不好,但人生的狐媚,床上戏法也多,侯爷自从领她进宫后就没上过其他妃子的门,有时甚至连早朝也免了,在仪容殿一待就是一天。

    简垚没见过容妃,光听其他妃子们说的,可这里多少有些不屑或嫉妒的成分。低头看看自己,就算有倾城的容貌,可这没长开的身体怎么跟那些风韵十足的妃子们去挣?虽说自己不情愿去服侍那个老侯爷,可为了简穆塍,她又必须赢得国主的欢心。

    想着想着,心里堵得慌,便起身拉着小绿去皇宫里闲逛。

    此时已过了午饭时间,南阳闷热,过了正午不免昏昏欲睡,皇宫里走动的侍卫宫女并不多,简垚好动,逛了一会儿嫌小绿腿脚慢,索性打发她回去,自己一个人不觉溜达了好远。

    过了一座廊桥,远远看到一座偌大的殿堂,殿堂内还隐约传来男子的呼喝声。简垚心想也许是侍卫轮班休憩的地方,自己正好也走累了,皇宫太大,再原路返回不免太远,不如让人找个轿子来,想着的同时脚步已跨进殿前的门槛。

第24章 不眠阁() 
一抬头,隔着一座高高的白玉纹龙屏风,远远看到正殿上的匾额――“不眠阁”,而题匾之人书法刚劲有力,气势恢弘。向前走了几步,发现此殿和其他宫阁不同,四角飞檐上各雕有珍禽,殿前两块楹联出自一人之手。左书:苍山如暮;尚倚红日傲风云;右书:残阳滴血;犹作泓弘向碧心。黑底金字,熠熠生辉。

    简垚眯起双眼,细细研读这一幅楹联,心里暗暗赞叹。风声中有树枝摇动的细微声响,简垚边往内走边猜想这里的主人,穿过中庭,越过花园,一条石子小路通向假山后方,那越来越近的呼喝声让简垚联想到武场,脚步暂缓,这屋子的主人必是男子,简垚思衬该不该就这样冒然闯入。老侯爷膝下无子,不知这男子为何有权住入宫中?他到底是谁呢?

    简垚越来越好奇,现下丢了矜持,提着群摆一路沿着小路跑去。

    偌大空旷的武场上,各色兵器齐全,伴着飒飒的风声,两个黑衣护卫拔刀直向即墨砍来。即墨一惊,倒退三步,抵上墙垣。护卫行动迅速,一左一右,成包抄之势,即墨退无可退,末路途穷,就在这危急时刻,却见他双手一扬!手心两枚蚕豆如虹般像护卫射去!护卫转身用刀一挡。室内顿时发出利器相碰的撞击声。

    “暴殄天物啊!”凌空一声大吼,一名青衣男子手持钢刀,跃至半空,向着即墨砍来。护卫也是反应果断,互使了一下眼神,二话不说,抽刀又上。即墨徒手空拳,应付三人,进游刃有余。

    打斗许久,护卫体力不支,渐渐败下阵来,那青衣男子精力甚好,满脸嬉笑,刀锋不弱,趁即墨一个虚晃的空挡,钢刀顺势下来欲砍腰部,谁知即墨向左一闪,连走七步,绕至他的身后,不但躲开了他的攻击,还趁势擒了他的左臂。

    青衣人大叫一声:“又诈我!”

    即墨此时已一掌拍下,青衣人立即面朝下重重磕在地上。

    简垚拍拍心口,刚刚一场打斗看得触目惊心,想不到即墨功夫竟然这么好,难怪能统领墨骑了。

    而此刻武场上败得“一脸栽地”的青衣人竟耍起泼来,即墨无奈,抄着手臂看他。

    “每次你都留空子诈我!”

    “可你每次都上当!”即墨话中有明显的笑意,青衣人翻身坐在地上,抹了抹脸上的灰尘,气哼哼地说道:

    “谁让我纯朴呢!你!还有那个易怀沙,都是一路货色,比武时尽耍花招!”

    “我看是‘蠢谱’吧!”一串银铃般的笑声飞来,即墨和左世都皆是一惊,寻声望去,简垚身着一袭淡绿色的纱裙,发髻半绾,俏皮地在左侧耳后下方留了一撮,杏眼微挑,檀口微张,双手背在身后,大摇大摆地向他们走来。

    左世督睁着两只大眼睛“啪达,啪达”地望着她,也不知是没听明白,还是被简垚的美色怔住了,反正一脸呆样。简垚扬了扬眉毛,在左世督面前踱着方步,摇头晃脑地说道:

第25章 威盛将军() 
“从前啊,有个老农,有一天他牵着一头笨驴去镇上赶集,赶集的路上需要路过一座破旧的木桥。而木桥桥面的中央有个碗口大的洞,那天,老农上桥后,他的驴子将驴蹄陷进了洞里,那一腾折腾,可把老农急坏了,直到太阳落山才将毛驴的驴蹄从洞里取出来,那毛驴也受了不少罪,瘸了好一阵子。可没过几个月这老农又牵了这头毛驴去赶集,再路过那座桥时,毛驴格外地小心,到了洞口附近,还贴着边儿绕道走,打那以后,这头毛驴再也没在那座桥上出过事!唉?我说大个子,你觉得这毛驴聪明不聪明?”简垚说完又俯身看着左世督,满眼狡诈,左世督神情依旧比较呆滞,机械地将头转向即墨,简垚顺着他看去,即墨面目有些潮红,手掌半掩着唇,正不自在地左顾右盼。

    “即墨,她骂我!”左世督目无表情,缓缓开口,此时的即墨再也忍不住了,猛地背过身去双肩不停地抖动,简垚见即墨乐了越发得意起来,一弯腰,指着他的鼻子笑眯眯地说:“没错,就是骂你呢!你啊!‘蠢地离谱’!”

    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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