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颤抖着嘴唇却说不出话来。
她笑睨了他一眼,伸出沾满鲜血的手够向他。
“叶痕,如有。。来生,沫儿。。。定不会再爱你。。。。”她的手却只抓住了他头盔上的红缨结,向下一落便将他的头盔扯了下来。
她的手无力的垂在他的身侧,她的气息已断。
“哈哈,哈哈”叶痕忽然仰天大笑,长发翻飞,一双眼睛血红,浑身透着邪魅妖冶的气息。
他笑着笑着,一滴泪珠便自眼角滑下,如一粒水晶落在泥土里,被砸得粉碎。
他一把将怀中的沫儿抱起,然后仰望着城楼上依然半跪在那里的皇帝,苦笑道:“八弟,我答应父皇的已经替他完成,剩下这大好河山,你要替父皇守好。我这一辈子从未与你争抢,最后只恳求你将沫儿交给我,从此以后,楚昭再无七王爷。”
他抱着她翻身上马,在马匹冲出城门的时候,一直站在一旁的林近枫慢慢别过头去,脑中的画面是她在竹林中抬起头的那一刹那的绝代芳华。
大漠孤烟,长河落日。
再回此地,却已经物是人非。
他抱着她坐在沙丘上,就像那日一样,他细细的擦干了她脸上的血,她像是睡着了,安静如常。
她永远不会知道,他并未杀死漠谣,也没有逼死黎王,那一切不过是他为了堵住朝堂上那些人的嘴巴而编造的谎言。
他看向远方,他记得,前面好像并没有林海,但此时却真实的放大在他的面前,他看见有白影自林中穿过,他想起她在秋千上欢快的笑靥。
她说,叶痕,我信你。
他低头吻着她冰冷的唇,一手抱着她,一手拔出宝剑伤别。
伤别,伤别,自古伤情多离别。
他凄凄一笑,似安慰似怜惜:“沫儿,莫怕,我马上就来陪你了。”
远处响起号角声,一声一声回荡在空寂的大漠之上,那片林海忽然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江山美人,原来从头到尾不过是场海市蜃楼。
有人打起手鼓唱起歌谣:曾记当年初见时,雪柳垂鬓轻言笑。鹅黄衣衫正年少,情脉脉、意迢迢。道是离别上眉梢,两眼泪,情难少。奈何缘浅,纵然相逢无限好,怎奈银河两边绕。情丝深结,相见争如不见好。
关山如雪,江山如画,他与她终究是情深缘浅,长恨如歌。
*****
终章 虽则如云 匪我思存()
埋藏了千年的记忆忽然在脑中翻涌而过,他像是历经了一场悲恸的洗礼,待等尘埃落定,叶痕的思绪终于缓缓归于平静。
紫陌阡尘,纷纷尘事,前生今世,互成因果。
原来上辈子得不到,这辈子终于还是无缘,如若还有来生,沫沫,你依然还会带着对我的恨吗?
“叶痕,等你好了,你准备去哪,回家吗?”灵儿坐在秋千上好奇的问。
叶痕没说什么,自己推着轮椅转身就走。
灵儿急忙跳下秋千追上去,“你怎么这么小心眼儿啊,我就问问你,你就生气了。”
他冷声反问:“你知道了又怎么样,你能和我一起去?”
一句话将灵儿问得怔在了那里,直到看着他走远,她才在他的身后不服气的喊道:“去就去啊,有什么了不起的。”
结果灵儿大呼上当,她自已拖着大包小包的行李,而前面那个男人手插口袋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她抹了把头上的汗,抱怨说:“喂喂,你能不能帮我拿一点啊?怎么一点不懂怜香惜玉。”
叶痕斜睥了她一眼:“是我让你拿这么多东西的吗?”
“可是,我的东西就是多嘛!”
“你是来做事的,还是来旅游的?”他说完便不再理她,扔下她一个人继续在后面跟包包卷卷做斗争。
灵儿朝他吐了吐舌头,“真是个冰山男,小气鬼,大坏蛋。”
叶痕走到一处小楼前,伸手按响了门上的门铃,没过一会工夫,就有人来开门。
“爹地。”开门的小男孩欢快扑进他的怀里。
叶痕一把将小男孩抱了起来,脸上浮现出难得的笑容。
小男孩撒娇的搂着他的脖子,嘟着不满的小嘴巴说:“爹地,你怎么这么久才来看小湛(zhàn),小湛还以为爹地不要我了呢。”
“怎么会呢?爹地最疼小湛了。”叶痕让他跨坐在自己的脖子上,他抱着叶痕的脑袋,欢快的笑起来:“骑大马了,骑大马了,阿姨,快来看啊,爹地让我骑大马了。”
薜茜从屋里走出来,拿过毛巾擦了擦手,看到叶痕,朝他点了点头,然后将小叶湛接到怀里说:“你要带他走吗?”
“嗯。”叶痕点点头。
薜茜眸中流露出不舍。
那还是四年前,她在医院接待了一个特殊的病人,她当时大出血,性命不保,在孩子与大人之间,她的亲属竟然要求保孩子,身为女人,她对她产生了一些同情,而真正决定帮助她是因为林近枫的出现,虽然分手了那么久,但她发现,只要是他的一句话,她依然肯为他赴汤蹈火。
林近枫带走了那个女孩后,她将孩子送到了保温箱,因为是早产,所以孩子几度垂危,在她认为他根本就活不成的情况下,他竟然奇迹般的活了下来,当她兴致勃勃的抱着孩子准备送给林近枫的时候,这个叫叶痕的男人如撒旦般的出现了,他拦住她的车子,他的手下将她强拖到车里,他用她全家人的性命来威胁她保守秘密,无奈之下,她只好欺骗林近枫孩子死了。
其实孩子一直好好的活在这个世上,因为早产体弱,他比普通的孩子更容易得病,叶痕为了更好的照顾他,让她辞了工作,为她买了一栋别墅专门来看护这个小孩,日子久了,她竟也对他生出了许多感情,此时忽然要离开,她眼中顿时流露出浓浓的不舍。
“小湛,再让阿姨抱一下。”薜茜紧紧搂着怀里的孩子,想起跟他在一起渡过的日日夜夜,他饿了的时候,他发烧的时候,他昏迷的时候,嘴里一直都喊着阿姨阿姨,如果没有了她,孩子有个头疼脑热该怎么办呢?
“终于追上你了。”门口传来甜甜的声音,薜茜看到一个水灵灵的女孩正提着大包小卷站在那里大口喘气。
“她是?”薜茜皱眉问。
“她是护士,小湛以后就由她来照顾。”叶痕将叶湛接到怀里,“小湛,跟阿姨说再见。”
小叶湛憋着嘴,十分不情愿的样子,但碍于叶痕的压力,他还是乖乖的说:“阿姨再见。”
薜茜忍住眼中的泪水,宠溺的摸了摸他的头:“小湛,再见。”
叶痕将小叶湛带回了冰岛,虽然这里已经不属于他了,但他伤好后用了两年时间很快就已经东山再起。
灵儿终于可以放下手里的行李,累得趴在床上装死。
小叶湛走过去,拍了拍她的后背,好奇的问:“姐姐,你是爹地的搬运工吗?”
灵儿朝他凶了一下,然后偷偷附在他的耳边说:“你爹地是个大懒虫。”
小叶湛立刻就跑到叶痕面前,他正在脱衣服,他拉着他的衣角说:“爹地,姐姐说你是大懒虫。”
我靠,这小家伙这么快就出卖她了。
灵儿急忙装做收拾行李,却听叶痕自背后说:“以后不准教他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的叶湛,他一定会把这世上最好的东西呈到他面前来,他要让他接受最好的教育,他会传他一身武功,他要教他如何混开在白道黑道,他要他成为一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物。
叶痕蹲下身,轻轻抚摸着小叶湛的脸:“小湛,你是爹地的唯一,懂吗?”
小叶湛使劲的点点头,伸出双手搂着他的脖子,贴心的说:“小湛是爹地的唯一,小湛绝对不会离开爹地的。”
叶痕也伸出双手搂住了他,他现在只剩下小湛了,他的珍宝,他的生命,他愿倾尽这一生为他,让他得到最好的,让他成为万里挑一的男人。
灵儿在收拾叶痕的房间,忽然从他常看的那本书中掉下一张泛黄薄脆的照片,她看着照片中的女孩,穿着洁白的衬衫,扎着马尾,青春洋溢的笑容像阳光一样充满了整个房间,而照片后面写着两行钢劲的钢笔字:出其东门,有女如云;虽则如云,匪我思存。
她越看这照片越熟悉,脑子里忽然一个激灵,这不是在医院里那个女孩吗?
她。。。她已经死了。
想到这里,灵儿突然觉得后背发凉,赶紧将照片夹到书里。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选择跟叶痕来到冰岛,在她二十五年的时光里从来没有做过这样冲动的决定,也许只因为看到他的第一眼,他身上有她熟悉的味道吧,就像是很多很多年前,他们就已经认识了一样。
她站在窗边,看着叶痕正跟小叶湛在草地上玩耍,他们不知道在做什么游戏,两个人都趴在草地上,小叶湛不时咯咯的笑,而叶痕的脸上也沾满了阳光,那样子就似邻家的男孩,这个冷酷的男人,只有在小叶湛的面前,才会敛去一身的戾气,表露出他可爱的一面。
如烟时光,桃花偏染。
她踏着绿油油的青草来到他身后,本欲吓他一吓,他却突然回过头,她看到他脸上挂着浓浓的惊喜,他说:“沫沫。”
天边云潮涌动,恍惚间是回到了初见的那一日。
他说:“我叫叶痕,你以后,跟着我吧。”
终章 岁月无声 我心永恒()
冷肖穿了件家居服蹲在后院的菜地里,正把一粒粒种子用铁铲埋进土壤。
秋沫走过来,伸手抱着他的脖子。
他知道,她做这个动作就表示她想他了,于是放下手里的东西,随便擦了擦手,回身抱住她说:“沫沫乖,怎么不在那边老实坐着?”
她委屈的憋起嘴巴,指了指他手中的铲子,他会意,笑说:“你也要种?”
她高兴的点点头。
“好。”他宠溺的刮了刮她的鼻翼,然后用铲子在土里挖了个坑,又用水壶浇了些水,将掌心在她的面前摊开说:“扔进去。”
秋沫很乖的捏起种子,然后蹲下身放到他挖好的坑里。
他一边埋一边说:“今年种下一个沫沫,明年就能长出很多沫沫。”
她像是听懂了,咯咯的笑起来,赶紧伸手帮他的忙,说是帮忙不如说是捣乱,一会的工夫就弄了满身满脸都是泥。
冷肖手边没什么东西,只好用袖子给她擦,“沫沫真脏,像个小花脸猫,小心以后不理你。”
她忽然就着急的扑进他的怀里,眼睛里盈满了泪水,委屈而无助的看着他。
冷肖知道说错了话,那句不理你,让她这样害怕,他抱着她哄慰:“骗你的,我会一辈子疼你,爱你,绝对不离开你。”
她先是沮丧,然后便高兴的笑起来,将脸深深的埋进他的胸前。
冷肖心里既高兴又酸楚,高兴的是,她现在越来越依恋他,只要她醒着,他就不能离开她的视线,就连他上厕所的时候,她也要坐在门外等着。
他现在很少去处理冷氏财团的事务,大部分由冷宁宇代管,当然,冷宁宇遇到棘手的事情还是会来请教他。
这两年,他不断的带着秋沫四处求医,他几乎带她看遍了世界上所有知名的脑科医生,而他们给出的答案也几乎是一致的,能不能恢复,不是药物所能控制的,就看她的造化了。
但他依然没有放弃,他知道,秋沫也没有放弃,她总是很乖的配合着做每次检查,哪怕那项检查重复了很多很多遍。
他心中其实早就坚定了想法,就算她一辈子这样,他也会照顾她,爱她,哪怕牙齿掉光了,哪怕必须互相搀扶着才能走路,他会陪着她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看着面前的儿童玩耍,他会跟她讲他们曾经轰轰烈烈的爱情,他会告诉她,他有多爱她。
卡特晃晃悠悠的跑过来,围着秋沫高兴的摇尾巴,她虽然都记不得了,但是却对卡特和勺子格外的亲切,好像她知道自己以前跟这两个动物关系要好一样,弄得阿秀都在感慨,说她自己还不如两只小畜生。
每天晚上,冷肖都会搂着她倚在床头,然后跟她一起翻看她当初的日记本,不管是痛的还是快乐的记忆,他都会一遍遍的读给她听,直到她困得睡在他的怀里。
自从她变成这个样子后,他就没有跟她亲热过,软玉在怀,花颜如玉,不是不难受,但是以后漫长的时光他都要等待,何况是这区区几年。
他替她盖严了被子,然后起身去处理公司的事务,他不敢离开她的视线,只能在房间里放了一张书桌。
她半夜醒来如果看不到她,就会伤心的四处找他,他不想看她伤心的样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