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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沙包身后的沙老太太说:“巴特尔大哥,你可好啊!”
“好,好。怎么弟妹也来了,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呀?”巴特尔看着沙包不解地问。
沙包高兴不赶来,见到巴特尔的热情,只是勉强地笑笑。但眼里还是含着泪水。
巴特尔以为沙包老弟是多年未见的原因,所以这样的激动。他本是性情中人,受到沙包老弟的感染,眼里也是热泪盈眶。
有客人来,快迎进屋,回身向屋中喊道:“他姥姥,快出来,你看谁来了。”
一个利手利脚的老太太出现在房门口,见到沙包老伴忙出来和她拉起手来,说:“哟,沙包老弟,妹子你们来了,快进屋。”
沙老板夫妇二人认得,这个就是巴特求人老伴,也是张平凡的姥姥,
大家一起走进屋子里,沙包被巴特尔让到八仙桌子旁坐下。
姥姥也是拉着沙夫人的手走进来的,让她坐到炕上,两个人说了几句家常,便对她说:
“妹子,走了这么远的路,一定是饿了吧,你们先坐着,我做饭去。”又对老伴说:“老头子,你别光顾着你们哥们,这儿还有妹子呢,咱可不能冷落了人家呀。”说完才到外屋去。
沙包有些激动,老眼含泪,说不出话来。
巴特尔见沙包老弟俩人风尘仆仆,衣衫不整,面容憔悴且一脸的愁苦,便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家中出了什么事情?”
沙包咧开嘴想哭鼻子,炕上坐着的老太太说话了:“可不是嘛巴特尔大哥,我们的家没了,现在已经是无家可归的人了。”
沙包说:“是啊,巴特尔大哥,我们俩儿这次就是投亲靠友来了。”
巴特尔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给我说说。”
沙包打了声唉声说:“一走进那片杨树林子,我就开始羡慕你们这儿,还是哈哈里,千金不换的宝地。我们的家都被沙子给埋上了,人家这儿还是一片绿油油的。”
巴特尔说:“怎么,金龙又摆尾了?”
巴特尔说的金龙就是这沙漠上的龙卷风,人们看到龙卷风把沙子吸赶来就叫龙吸金,把沙尘天气就叫龙摆尾,是龙把吸上去的沙子都撤落下来。
“可不是,这次的尾巴摆得可利害呢,那沙子把我的小院都给吞没了。窗户玻璃都给挤碎了,屋子里也流进去了,一切都埋里边了,只是几个人活着跑出来了。”说起海子是怎么样把家吞没的,沙包历历在目。
“怎么,你们还有人啊?”巴特尔听到“只有几个人活着出来的话,心中多了个心眼儿,所以他向门口的方向细看。
沙老板说:“哪有啊,是六子,不知道你认识不,十年前,在这条道上半路抢劫强…奸,被判了八年大狱的那个六子。”
第146章 入乡得随俗有矩连三杯()
“他也来了?”巴特尔的表情一下子严肃赶来。
“他呀,来不了啰,昨晚上让狼群给留下了。”沙包的表情怪怪的,让人说不上他是在庆幸被吃掉的是六子而不是自己还是为六子的死而悲伤。
沙老夫人说:“巴特尔大哥,我们今天就是投奔你来了,恐怕要给你添麻烦了。”
巴特尔说:“没问题,有我们吃的,你们就不会饿着的,在这个时候来找我,说明你们是眼里有我巴特尔。”
沙包用手摸了摸衣袋,那里还有六子的两万元钱。最终还是说:““我不是说了么,巴特尔老哥哥侠肝义胆,岂能见死不救。”
沙老夫人乐了,说:“听到这话我就放心了,那啥,你们坐着,我看看能帮着嫂子干些啥。”说着下地来到外屋。
见到巴特尔夫人说:“老嫂子,我这笨手笨脚的,能帮你干点什么呢?”
此时巴特尔夫人正在往锅里下米,灶下的火已经着了出来。被沙老夫人看到,便说:“我就给你当个火头军吧。”
巴特尔夫人说;“看你在屋子里歇会吧,在那老大沙窝子里走多累呀,我干过来了。”
沙老夫人向她摆摆手说:“你可别说了,还是让我跟你说说话吧,你可是不知道,那六子死得那个惨啊,我一想到就要吐。”
巴特尔夫人问道:“他是怎么死的?”
“唉,让狼啕的呗。”
“你们不是一起来的么,怎么单单把他给啕了?”
“要不说这人哪,到什么时候你心术得正,那六子的心术就是不正,金龙摆尾的时候我们仨正坐在屋子里喝酒呢,外面突然就下起了沙子,把窗户给挤破了,沙子流进来时,我们只顾躲开沙子了,所以什么都没顾是上拿。
等住风时天已经快黑了,就又都钻进屋子里去,这时屋子里的沙子都快到屋顶了。
我们将就着住了一个晚上,等天亮了,我们就想来投奔你们,可是六子说他媳妇早就跟人跑了,估计家也回不去了。要跟着一赶来,我们家沙包子你还不知道嘛,一脸的抹不开,就带着他来了。
这一路上没有吃的但是有酒,我们就喝着酒,翻过了一道道的沙岭子。到了晚上,你兄弟我们俩干脆来个一醉方休,省着冷啊。喝多了,就睡着了。
谁知道那六子却没喝,看见狼来了,他一个人就跑了,没想到狼们到我们俩这儿闻了闻,没理我们,直接就追他去了,结果他被狼给啃个精…光,我们俩却没少一根指头。”这沙包夫人讲得绘声绘色的,就好像她亲眼所见一般。
“那他为啥要这样做呢?”巴特尔老伴问到。
沙包老伴数说了六子的一大堆不是,主要说他不够义气,把自己和老伴给仍下自己跑了,结果还是被狼给吃了。于是巴特尔老伴就问她,六子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沙包老伴说:“为啥,我们俩要是被狼吃了,他不就活下来了么。”
巴特尔老伴身手干净利落,在和沙包老伴说话打唠之间,饭煮熟了,菜也炒好了。于是便把八仙桌子上的茶壶茶碗都撤下来,端上了菜盘,捡上了碗筷酒器,四个刚好一人占一面,凑足了一张桌子。
巴特尔老伴拿过来刚刚烫好的酒壶,给每个人都斟满,巴特尔举起酒杯来说道:
“今天沙包老弟和令弟媳来到我巴特尔家里,这是看得起我。所以在喝这杯酒之前我说的不是酒话,是算数的,你们既然来了,就放心地住下。咱这儿还有现成的房子,今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你们只管吃住,别的什么心都不用操。”
说到这儿,他又重新举起了酒杯,说:“我的话说完了,下面,再说一下我们哈哈里喝酒的规矩,是这样的,我们这有个连三杯的规矩,也是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家里来客人了,要一连喝上三杯酒方可说话,在没喝完这三杯酒这前客人是没有发言权的。”
沙包看看自己的老伴说:“这下完了,先喝酒吧,不喝了三杯可是没有发言权的。”说完,几个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笑过后,巴特尔老伴说:“哪有那么多的臭规矩。都是些老令子。现在都过时了。有谁还行这个连三杯。”
巴特尔说:“都行着呢,再说了,他们不行我也得行啊,这本来就是我们巴特尔家族的规矩,与别人无关。”
沙包说:“哦,这么热的酒,能喝么?我们可都是凉着喝的。”
巴特尔说:“还是热着喝好,这酒啊是烫过的,其中的妙处你就不知道了。”
沙包说:“既然巴特尔大哥这么说,一定是还有故事也讲了。”
巴特尔说;“当然有了,这是早年我们祖上给王府护院子,由于冬夜太冷,便喝些烧酒来御寒。后来发现把酒烫了喝效果更好,更暖和。后来便成了习惯,久而久之也就形成了规矩。所以他们可以忘掉这个规矩,我们巴特尔家人不能忘记。我们忘记了就是忘本了吗。”
巴特尔还要说什么,被老伴拦下了:“你的杯子已经举了几次了,每一次我们都跟着你来学习,这酒还让喝不让喝。”
巴特尔笑了,:“我这不是讲规矩呢嘛,要不然你让人家沙包老弟两个人怎么喝。按着什么标准喝。”
“行了行了,没人有时间陪你讲规矩,人家沙包弟弟都饿了。”老太太有些生气地说到。
沙包说:“不急,不急,听巴特尔老哥哥把话说完嘛,没规矩不成方圆,有点规矩行。”
那就连三杯吧,我先喝,说着把酒杯举赶来,和在坐的各位都碰了一下,自己喝下去了。下一个该他老伴的,也喝下去了。再来便是沙包的了,沙包没的说也一仰脖子便搊下去了。
这一下却喝出问题来了,酒一下去他便干咳不止。老伴一个劲地给他捶着后背。咳了一阵子,好了许多。巴特尔问怎么回事。沙包说是因为这酒太热,喝着不习惯,呛着了。
第147章 钞票带血让人生疑()
还有就是昨天才走的那个不速之客,一个十分富贵的老头,他进门来就说非要了解一下巴特尔家外孙张平凡的身世,主要打听下他的父亲情况。一个小孩子的身世,他的父亲是谁,告诉这个老头也没有什么关系的。只是巴特尔老俩口知道的并不多呀。
这话就得追述二十几年前了。小平凡的妈妈还是个小姑娘格日娜。格日娜不但人长得水灵,学习还出众,考上了北-京民族大学,毕业后就在北-京找了份工作,也回来过几次,最后一次回来时是带着身孕的,妈妈去旗里接她,走到沙包客栈就生产了。就有了前边说到的故事。
问到孩子的父亲,平凡姥姥回忆说:“她曾经问过女儿,不过女儿一直都在昏迷中,只是在临走前有些清醒的时候张了下嘴,什么也来得及说就咽气了。因此想这孩子的爸爸也许就姓张呢。所以就给他起了个张的姓氏。”
幸旺达又问道:“为什么给他起了个平凡两个字呢?”
巴特尔说:“本来是想叫平安来着,但他姥姥说只有平凡才能获得平安,就叫平凡吧。就这样,他的名字就叫平凡了。”
“他妈妈给他留下什么可以纪念的物品没有?”幸旺达又问到。
“可以做为纪念物的……唉还真的有一个吔。”巴特尔老伴去西屋里拿出来一把精致的草原餐刀。
幸旺达接在手中,仔细地端详起来,他自己心里明白,看也是白看,因为他从来就没见过这样的一把餐刀。更别提他的所属了。于是把刀还给了巴特尔,摇了摇头说:“我没见过这样的餐刀。”
幸旺达很失望,但他却不愿意走,便在巴特尔家住了下来,巴特尔又是热情好客的人,和幸旺达两人的脾气属性有些相像,很投缘,所以一直到昨天,才悻悻回去。
巴特尔老俩口觉得问题蹊跷,一起来到西屋,想叫醒沙包或者是老太太。可是不管怎样的叫喊,这老俩口就像植物人一般的只睡不醒。
在呼叫沙包的时候,巴特尔的手在他胸口的位置上,碰到了什么东西,把手背给硌了一下。回过头再细一摸,好像是钱,便把手伸进沙包的怀里,掏出两打百号来,拿到东屋去和桌子上那张对比一下。
结果桌子上的钱和其中一打钱是一起的,号码顺续挨着,血迹是问1合的。再一细看,那钱是新的,而血迹也是新的。巴特尔说:“沙包老弟呀,老哥哥要对不住你了,你这钱实在是可疑,今天我得去报案了。”说完把钱又放加沙包的怀里,嘱咐了老伴几句便去派出所报案。
等到第二天中午,沙包和他们家的老太太起来了,没有想到在屋外等着的竟然是警察。
老头老太太都被带到了派出所,一个被其他警察唤作马所长的警察,指着桌子上放着的打钞票问沙包两口子:“这钱你们认得吗?”
沙包摸了一下,自己的怀里空了说:“看那上边的血印子眼熟,应该就是我怀里的钱,怪了,怎么跑到你们这儿来了呢?”
马所长说:“既然你们承认这钱是自己的,那就说说这钱的来历吧。记住你们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有录音的。”
他指了下在老俩口头上的摄像头:“看到没,那儿还有监控,你们的一举一动都将被录下来。所以必须说实话,否则要负法律责任。”
来到这个地方,听了警察的这一番话,老俩口身上都起鸡皮疙瘩了,他们相互看了一眼,老头对老伴说:“你先说,我这嘴笨,也许说错了,这可是要载入史册的。”
老伴说:“一到这个时候你就当缩头乌龟,哪有什么事都把老娘们推到前边去的,你说吧,事是你做的,我连跟前去都没去,六子的死和我可是没关系。”
警察一听到老太太说:“六子的死她没关系。”立刻警惕起来,马上从里边又叫过来两个人,站在了沙包的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