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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心情舒畅之时,会收敛起来他那威严无比的面孔,换成温煦,优雅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是一位宽宏仁爱的君王,但没有人怀疑,他举手之间,就可让这个世界化为炼狱。
他的温和,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无论他说多少遍,他不是魔,都没有人相信。
当然,也有人是不敢相信,超越一切的力量的存在,本身就是禁忌。
他,就是顶戴和平花冠的魔神。
而他崔文子,只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只想平静地过一辈子,爱一个人,过一段生活,偶尔讲讲冷笑话,养养宠物而已。
老天为什么就是不能满足他的这个小小的愿望呢,为什么会被这人神都惧怕无比的魔神盯上呢?
现在,他就站在这个魔神的宫殿里,魔神温和地向他笑着,就像是一位好客的主人。
“陛下……寻找长生不老药的骗局,已经散开了,不知道此次您将我抓来,到底所为何事?”崔文子的神色有些痛苦,他在来的时候,就已经被人用刑,怕是此行有些凶多吉少了。
而他们之间,似乎从不存在任何恩怨,崔文子实在想不明白,为何秦始皇堂堂天下之主,会对他这么一个小人物起了兴趣。
这点,让崔文子局促不安,深怀恐惧而又不可捉摸。
秦始皇看出来了崔文子的害怕,于是说道:“长生不老药之事,暂且告一段落,你不必如此害怕,朕不会伤害你的。”
之后,秦始皇向崔文子伸出了手,说道:“我只是想借你一件东西,来完成朕的道胎。”
“道胎?!”方回在一旁震惊万分,这道胎不就是在说他吗?难道自己的出现,和这个崔文子有着莫大的联系不成?
接着,那秦始皇淡淡挥手,一股龙气自他手中淡淡溢出,向崔文子飘了过去。崔文子就觉身上猛地一紧,灵魂都似被这股力量抽空。
跟着,龙气在他身上挪移着,碰触到了埋在他胃中的九天桂树。
龙气纠缠蔓延,包围住九天桂树,向外腾去。
崔文子一声惨叫!
九天桂树已经在他体内已生根,化成一株小小的桂树,根,枝,蔓俱全,深深扎进了他的经脉血肉中,已无法分解。
秦始皇眉头皱了皱,龙气乍吐。
龙气盘旋,化成锋芒,向桂树上斩去,想要将其斩断。
哪知这桂树不但深入经脉,而且已化身成经脉。桂树才损,崔文子立即痛彻心扉。
“陛下,万不可强行夺去九天桂树,若崔文子身死,九天桂树会在瞬间枯竭。”此刻,一个身穿八卦道符的中年人急忙开口说道。
“怎么回事?”秦始皇的声音有些冰冷。
那中年人则是瞬间一头冷汗,跪了下去,有些紧张的说道:“臣万万没有想到,九天桂树竟然能和凡人之体融合在一起,之前,臣就试了十数种方法想要将九天桂树取出,可依旧徒劳,想要将九天桂树拿出来的话,恐怕只有崔文子自己能做到了。”
“徐福……原来,你们想要我体内的九天桂树?!”崔文子原本就被徐福打了个遍体鳞伤,如今又受到了秦始皇的祖龙之气所伤,眼看就要断了气,不过,他还是很惊异,那九天桂树在他体内的事情,世间上绝对没有第二个人知晓,就算是道力通天彻地的秦始皇,也绝对无法感应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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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一章 玄天峰()
“你……你们为什么会知道九天桂树在我的体内?”崔文子问道。
“当年,我游历蓬莱之时,无意之间找到了九天桂树的一杆枝叶,所以,我能够感应到你体内存在的九天桂树!”徐福说道。
“哈……哈哈,没想到,当年的一时疏忽,竟然会酿下如此劫难!不过,始皇帝,九天桂树我是不可能交给你的!”崔文子冷笑的说道。
“为何?”秦始皇并不动怒,淡淡的说道。
“你耗尽无数人力钱财,建立的地宫,不就是为了你那具道胎?不过,想要道胎凝聚出生命,必须将这九天桂树种在道胎之内,但是,这道胎的存在,已经是违反了世间的道!若真的出现,将会造成无尽的灾祸!”崔文子说道。
而那秦始皇却是饶有兴致的看着崔文子,说道:“看样子,你并不是普通的凡人,知道的事情不错。”
“哼,我知道的事情远远比你想象中的多!”崔文子轻轻冷哼一声,然后再说道:“始皇陛下,敢问!您为何不能像您的前世身一样?选择转世?为什么非要用道胎来作为你再生的媒介?!更何况,你现在恐怕已经是长生之躯了吧?为什么要逆天而行?!”
“你连朕的前世都知道?”秦始皇微微一愣,然后说道:“难道,你是某个人的转世?已经苏醒了过来?”
“在下谁也不是,只是崔文子,这事情,不过是我算出来的罢了!”崔文子说道。
而秦始皇也不去计较崔文子这句话的真假,而是说道:“为什么非要用道胎?”
秦始皇微微摇头,再说道:“肉体凡胎,无法将朕的道力发挥到极致,就算是选择转世再生,也不会比现在的朕强了,但道胎不同,道胎不受天地法则所束,修为可以达到前所未有的境界!”
“您现在已经是道力无双,何苦又要冒如此之大险?”崔文子不解的问道。
“看样子,你并没有什么事情都知道。”秦始皇顿了顿,再说道:“你可知道朕的一世身,为何而灭?”
那崔文子则是皱了皱眉头,说道:“这个……无法看清,似乎被什么力量遮盖住了一样。”
秦始皇点了点头,说道:“所有人都觉得朕是暴君,一意孤行,可谁又知道,朕现在做的事情,是为了千年之后呢?”
“不管您怎么说,这九天桂树,我是不可能交出来的。”崔文子说道。
而秦始皇则是负手而立,不再跟崔文子辩驳,说道:“玄天之峰下,有个人,朕想你肯定很想见到。”
“谁?”崔文子皱着眉头问道。
而秦始皇则是向崔文子体内打去了一道龙气,治疗了一下他的伤势,然后再说道:“一看便知。”
接着,那徐福就是带着崔文子赶往了玄天峰!而方回则也是好奇心大起,想要亲眼看看自己到底是怎么被“生”出来的,于是也紧紧的跟了上去。
在玄天峰下,有着一间小小的屋子,由坚冰筑成,冰层很厚,搭起一道低矮的穹顶,上面布满了细碎的纹路,看不清楚里面有什么。
冰屋紧挨着禁天之峰搭建,是那么矮小而孤独,静静地伏在荒原之上。
这座冰屋,崔文子绝未见过。在大秦帝国之中,也没有崔文子牵挂的东西,崔文子不知道会是什么人在等他,不过,但他走近的时候,心不由得一阵砰砰跳动。
他情不自禁地感到一阵慌乱,却不明白这种感觉是从何而来。
冰室中,究竟是什么人?
“进去吧。”徐福冷冷的说道,然后就退了下去。
那崔文子的手微微颤抖,轻轻触在房门上。那是由一整块冰雕就的门,朴实无华,冰虽然坚厚,但门却一推就开。门并没有上锁,大秦帝国之中,并不需要锁钥。
但崔文子并没有推开房门。
因为他心中忽然有了一丝恐惧。
若这房中是他不想见到的呢?会不会是死人?会不会是灾难?
他摇了摇头,笑了笑,为自己的胡思乱想而感到懊恼。这不是崔文子啊,崔文子并不是个拖泥带水的人。他微一用力,将房门推开。
这是座空空的房间,没有任何家具,只有一个苍白的人。
苏婧雪!
崔文子喜出望外,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使劲儿的揉了又揉。
他终于见到苏婧雪了。
这次被擒来,受尽了折磨、恐惧,但只要能见到苏婧雪,这一切都值得了。
他扑上去,想抱住苏婧雪,再也不分开。他苦苦寻觅她,一旦找到了,便再也不放手。
但他的脚步才跨出,便立即停住。
苏婧雪静静地站在冰房的正中,是那么孤独,那么无助。她长长的秀眉深深蹙起,目光怔怔远望着,她看着崔文子走进来,却如同完全没有看到一般。
这一刻,她距离崔文子,是那么遥远,冰冷。
这让崔文子无法跨出一步,拥抱她。她像是冰冷的雕像,任何拥抱她的人,立即就会和她一起冰封。
他不知道,此时的苏婧雪心底的痛苦。她的思绪,萦绕着那个让她困在此地的魔神嬴政!
她无法不令自己回想起,淡蓝色的月光下,魔神刺下自己的血,只为了那些荒凉的妖魂能够重入轮回,用自己的帝血,为那些因种种原因无法转世的妖魂宁逆天改命,那时的他,是那么悲悯,那么真诚,一点都不像是众人所说的杀人魔王。
他用破坏守护自己的想要守护的东西,但却在无人知的夜间,用自己的血,寂静地救赎罪孽的妖魂。
“难道是我错了?”苏婧雪不停的问着自己,她的目的是要杀死秦始皇的啊?可为什么秦始皇和传说中的不一样?
苏婧雪动摇了……
苏婧雪浸沐在自己的想法之中,感到全身冰冷,她没有发现崔文子。
“秦始皇……”她的迷惘让她轻轻叹了口气,忍不住将名字缓缓吐了出来,她的思绪骤然一惊,神智霍然清醒了过来。
她看到了崔文子。
惊讶,错愕,迷惘,欢喜交缠着她的心,她怔了怔,突然爆发出一声欢呼说道:“崔文子!”像是一片雪忽然盛开,向崔文子扑了过去。
崔文子将她拥在怀里。
此刻是冬季,寒气是那么重,这是个多么僵硬而冰冷的拥抱。
完全抵消了重逢的喜悦。
秦始皇——为什么会有这三个字?
崔文子抚着苏婧雪的发,心中忽然闪过这样的念头。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想,但这个念头就是那么的突如其来,那么的挥之不去。
为什么她没有叫自己郎君,却叫自己崔文子?
为什么他几乎找遍整片大陆,都苦寻不得的苏婧雪,竟会出现在秦始皇的宫禁之中?
为什么心底会有丝酸涩呢?
为什么?
有些烦乱,懊恼,找不到发泄处的郁闷,梦魔梦幻中,当她看到他的灵魂时,他们应该两心知了才是,他们的心应该融为一体,再也不会有隔阂。
他可以为她死,他也知道,她一定会为他死,当他看到她的眼睛时,他很肯定这一点。
他爱她,她也爱他,就像是天空拥抱着大地,大地眷恋着天空。为什么会有这么重的隔阂感呢?当他抱着她的时候,会觉得两手空空?
难道,他仍然活在梦魔的噩梦之中?
崔文子自嘲地笑了笑,大概是连日受折磨让他有些神经质了。
经过了这么多的磨难,他又找到了苏婧雪,他们该好好说说体己话才是。
他要告诉她,他早就知道了一切,但他并不在乎她想杀掉他。他也确信,她已不会再想杀他了。
天空这么灿烂,他们为什么不能简单地相爱呢?
想到这里,他的心中立即溢满了柔情,他轻轻抚摸着苏婧雪的发,感受到上面有一丝冰凉的甜香。
苏婧雪猝然将他推开,惊恐的说道:“不,你不该在这里,你怎么会在这里呢?”
崔文子苦笑道:“当然是秦始皇将我抓过来的。”
苏婧雪眼中闪过焦急之色:“你不能在这里!始皇帝一直在找你!我去求求他,让他放过你!”
虽然苏婧雪不知道秦始皇为什么要找崔文子,但是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崔文子有危险!
她拉起崔文子,向外奔去。她不能让他受到一丝伤害,她自己可以粉身碎骨,但不能让他受到一丝伤害,大秦帝国太危险了,他连一刻都不能多呆。
崔文子没有动。
他们手拉着手,在这个寒冷的冰屋中,他们的距离似乎越来越远,崔文子的眼神极为缓慢地变化着,让他显得有些陌生。
“你去求秦始皇?”崔文子轻轻地,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问苏婧雪。
伟大的秦始皇,跟渺小的苏婧雪,本该没有任何交集才是。
我去求秦始皇,让他放你走。
这句话说得多么决然,显得那么有信心,崔文子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反问这么一句,他只是有些忍不住。
他本是爱她的,他对她应该最宽容才对,但他竟然忍不住对她说的每一句挑剔,尤其是关乎到秦始皇。
苏婧雪没有注意到崔文子的神色,她只是着急:“是的,你不能留在大秦帝国,连一刻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