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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枫抬眸,担心地看了女人一眼,见她茫然无措的样子,不禁感叹她还不是一般的迟钝。
他笑了笑:“你终于肯问了。当年,她跟我上了飞机,结果一下飞机便不见了,这些年杳无音信,你不是一直在找她吗,有信没有?”
迟睿没有回答。
屋子里陷入长久的沉默,静得可以听到刀叉触碰盘碟发出的极细微的声响。
时光在兄弟俩的心中同时倒流到五年前——
叶家小公馆院子外,阳光出奇的明媚,也照不亮男人晦暗的脸色。
“倾城,从小时候过家家起,你就说过长大了要当我的新娘,你忘了吗?”父亲去了,公司百废待兴,如果心爱的人也要离他而去,迟睿觉得自己快要承受不住了。
女人冷着脸,也掩不去天生丽质。
叶倾城始终没有正眼看他,给人一刻也不愿面对的感觉,“小时候的话,算不得数的。”
“算数的,算数的,我说过,等你长到齐我这里的时候,你就……”
“别说了,我不想听。”女人一头打断他的话,转身往屋里跑,边跑边喊:“枫哥哥,你还没弄完吗,走了。”
一个人提着行李厢出来了,“好啦好啦。”经过他时,立定,淡淡地招呼一声:“哥,那我们走了,你……自己保重。”
俪影双双,宛如画卷,却戳痛了双眼似地令他倏地收回视线,蓦然看见阳光斜照,将自己的身影拉成一抹孤单……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好好吃饭,别一挑一挑的,好像在数个数。”
裴小伍正惴惴不安,毫无食欲,一直沉默的他终于回过头来,皱着眉头轻斥,但不是不耐,也不是嫌弃,竟然是恋人之间才会有的,不满但又无奈的口气。
裴小伍被这语气鼓舞着,鼓足勇气提出去趟洗手间,起身跑了出去。
身后,有眸光锁着她的背影,直到她出了门才收回来。
迟睿放下刀叉,定定地看向对方:“别再和她来往,她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第五十八章 雷霆震怒(1)()
“哥,你这是在命令我吗?对,你一向都是这样,强迫别人按你的方式生活。”迟枫优雅地轻晃了晃高脚杯,紫红色的液体在透明杯壁上舞出优美的弧线,“至于她,似乎也没你你想得那么复杂。”
哥哥从小被父亲作为家族的接班人栽培,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和后天培养出的卓越气质,都是作为弟弟的他无法比拟的。
一直以来,他活在哥哥的光环里,有时也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偶尔,他会用叛逆展现自我。
“所以呢?”
对面的男人,面色一冷,周围的空气随着字符的吐出而陡然下降。
迟枫继续慢条斯理地展示优雅:“所以,哥,别教育我怎么看一个人,因为你的判断不一定对。”
“不对?我们兄弟俩坐在这里,因为她而争执,难道不是最好的证明吗?”星眸蓦然暗沉,如深不见底的潭,涌动着一股寒流。
迟睿终于失了素日的从容,语调也隐隐挟了怒气。
对于哥哥的理智与冷情,没有人比做弟弟的更了解,极少有人或事能左右迟睿的情绪。
现在,他显然生气了,足见小丫头惹的祸不小。
“哥,裴家已经死了两个人,还不够吗?放过她吧,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迟枫放下酒杯,很认真地,试图缓和。
迟睿的愤怒彻底爆发。
一想到就是这样一个二十不到的女孩子差点,不,是已经令自己蒙敝了双眼,他就觉得羞耻和失败。
“我也以为她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可是显然我错了,居然可以同时周旋我们之间,她还真让我刮目相看。”
“还有,别忘了父亲是怎么死的?”
在迟枫不服气地掀唇之前,迟睿猛地暴喝一句,令迟枫眼神一黯,默然了好一会。
良久,他缓缓站了起来:“看来我们谁也说服不了谁,多说无益,哥,我先走了。”
裴小伍重新回到包间的时候,迟枫已经不在了,迟睿的脸色难看极了,她小心加小心地慢慢走了过去。
“我掐死你信不信?”
刚刚走近,男人一声暴喝,一双手上来便掐住了她的脖子。
他是经常健身的人,手劲大得吓人,又在盛怒之下,裴小伍想要问问为什么,却卡在喉咙口,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裴小伍,你好本事,勾引了我不算,又勾引我弟弟,你好大胆子。”
谁都知道他兄代父职将弟弟带大,感情不比一般,而他也是俗话所说的那种极护犊子的人,谁要敢动他的家人,他会跟谁拼命。
“我。。。。。。没有。”她已经有出气没进气了,可是听了这话,便拼了命挤出一句来。
他的样子可怕极了,一边下死力一边大吼:“还说没有,他为了你都跟我翻脸了,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对不对?”
动静太大了,将外面等传的侍应生惊到了,连忙推门查看,见此情形,跑上来又是劝又是拉,好不容易将两人扯开了。
“咳咳咳。。。。。。”
突然涌入大量的新鲜空气,刺激得喉咙发痒,裴小伍抠着腰痛苦地大口大口喘着气,伴随着剧烈的咳嗽。
打女人,还被人看见,这在他是绝无仅有的事情,也有损他的形象,可是他没法镇静。
“我在车上等你,你最好想出一个可以说服我的解释。”迟睿怒哼一声,拨腿往外走。
第五十九章 雷霆震怒(2)()
裴小伍等呼吸顺了一点,赶紧一路小跑地跟了上去,差不多他前脚坐上驾驶位,她后脚便拉开门坐在了副驾位上。
“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压根不想听,一把将她拉到跟前,咬牙切齿地:“还想狡辩,你是不是特得意,迟家兄弟俩人被你玩弄于股掌之中?”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根本不知道老师是你弟弟,如果知道,我肯定不会做他的学生的。”咳出来的眼泪还没干,她哭着解释。
迟睿呵呵冷笑起来:“老师,学生?我记得你为了跟我学做生意,把自己都献了出来,为了成功成为他的学生,你又付出了什么?”
“请你不要侮辱老师,他不是那样的人。”
迟枫是个纯粹得像水晶的人,裴小伍完全是下意识地为他辩护。
“是啊,他不是那样的人,我才是那种乘人之危的小人呢,是这个意思吧?”他不怒反笑了起来,比发怒的样子更加令她心惊肉跳。
裴小伍发现怎么说也不对,除了默默地流泪,她百口莫辩。
而她的沉默,在他眼里无异于默认,此刻的男人就像盛怒的狮子,迟睿一巴掌刮在她的脸上,就势钳住她的下巴,那样大的力道,只听到骨骼咯咯地响。
“你父亲害得我父亲跳楼惨死,你姐姐逼走我心爱的女人,你倒好,迟家两兄弟被你大小通吃,裴小伍,你想挑拨我们兄弟的关系,然后渔翁得利对不对?不对,你是想觊觎天堃,从我这里下不了手,便去打迟枫的主意。”
天堃虽然由他掌控,但股份却是兄弟俩共同拥有,迟睿平常防她防得紧,书房不让进,连电话都不准她代接。
可是日防夜防,还是着了她的道。
也怪他太大意了,不对,是太自信了,当那些股东一个个跳出来反对的时候,他的心里其实是不屑的:就凭她一个小丫头,能翻得了什么浪?
他也太小看她了,虽然有过一刹那的怀疑,可是弟弟眼高于顶,怎么可能收她为关门弟子,所以,他才没有追查下去。
“你们裴家没一个好东西,尤其是你,利用你的清纯外表勾引男人,骨子里却肮脏透顶,也难怪,有那样的妈,能生出什么好东西来。”
裴小伍今天收获了太多的信息,每一个都足以令她五雷轰顶。
她其实对迟睿的过往知之甚少,只听说他父亲五年前突然离世,弱冠之年的他被迫结束在国外的学业,回国继承家业,不过短短五年,便将家族企业带上了业界之颠。
但他为什么说是爸爸害死他父亲?
至于姐姐怎么逼走他心爱的女人,其中有什么过节,她更不知情。
但她的确是主动上门,求他帮助她的,在这一点上,她恐怕是一辈子都没法辩驳了。
“你可以侮辱我,但请给离世的人必要的尊重,可以吗?”
裴小伍今天化了妆,此刻被眼泪一冲刷,脸上花一块,白一块,他看在眼里,更是嫌恶地别过脸,猛踩油门,启动了车子。
第六十章 世仇()
回到公寓,她二话不说,开始默默地收拾行李,在他开口赶她之前,她还是自觉一点。
“干什么?”男人已经恢复了素常的冷静,过来冷冷地问。
裴小伍吸了一口气,被卡过的喉咙到现在通气还不是很顺畅,又哭过了,声音显得哑哑的:“我不惹你讨厌了,我走。”
“走不走不是你说了算的,我这里也不是菜园子,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迟睿冷冷地扔下一句,自顾洗澡去了。
裴小伍呆了半晌,乖乖地将清出来的衣物又放了回去。
他大概也是累了,洗了澡便进了卧室,而不是像往常那样夜夜工作到很晚才上床,裴小伍接着洗,洗完出来,就窝在沙发上睡了一晚。
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他已经上班去了,裴小伍赶紧起床,昨晚翻来覆去想了一晚,好多事都不明白,还想着等天一亮,便早点上班,问问潘秘书,结果竟然睡过了头,真是该死。
其实也不怪她,这一晚上哪睡得着,无数个为什么在脑海里翻腾,直到快天亮了,实在撑不住才睡了一会。
“总裁,上次拆借的款到期了,银行那边在催收,您看能不能让迟总帮忙担保一下延期。”一到班上,财务部主管已经在等着她,焦急万分地请示。
这个时候她哪好开口,只怕一开口,又会招来他的冷嘲热讽。
“先拖一下,我再想办法。”裴小伍将他打发走,亲自过去关好门,回过身便急急地问:“潘秘书,裴家和迟家有过节,你知道对不对?”
潘秘书吃惊地看着她,嗫嚅道:“您是从哪里听到什么了,外面乱传的话。。。。。。”
“告诉我吧,是他亲口说的,不会有错。”见她还在试图掩饰,裴小伍一把打断对方,她现在急于知道真相,然后才能应对。
布满血丝的眼底闪过一丝黯然,潘秘书叹了一口气:“既然您已经知道了,那我就不瞒您了。是,如今的裴迟两家算得上是世仇。”
“到底怎么回事?”裴小伍的心一直往下沉,看来一切是真的了。
其实当初她决定找迟睿帮忙的时候,潘秘书便有心提醒,只是看她义无反顾的样子,加上抱了侥幸心理,终是没有说出。
“五年前,天堃集团欠下巨债,以致当时的董事长迟重瑞走投无路,从二十多层的高楼上纵身跳下,幕后的推手就是您父亲。”
裴小伍突然觉得心猛烈地收缩了一下,难受极了。
原以为,自己与他之间相隔的只是门第、身份和教养,不想,却隔了世仇。
“所以,当裴家也濒临破产的时候,迟睿才不肯出手相救吗?”她一直不明白裴诗婷为什么要下药,现在终于有点明白了。
那是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姐姐才出此下策,想要逼迟睿出手帮忙吧。
潘秘书看了她一眼,终于下了决心似地:“外面都在传,裴氏今天的局面就是迟睿报复的结果。”
“这不可能。”裴小伍惊呆了,脱口而出。
她不相信,不愿相信,也不敢相信。
隔着世仇,隔着两家亲人的命,她无法想象两个人是怎么同床共枕至今的,她虽然被蒙在鼓里,可他是知道的呀。
第六十一章 真相()
“裴总,都只是传言,也许您该亲口问问他去。”她的脸色让人担心,潘秘书宽慰道。
真的只是传言吗,她其实明白这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了,只是不敢承认而已。
现在的她很想做一只驼鸟,埋进沙堆里,什么也不管。
潘秘书出去后,裴小伍独自坐了一会,决定去迟枫那一趟,无论怎么样,她都不能继续呆在他身边。
“你要辞职?”迟枫把玩着她退回来的钻石项链,神情带着意料之中的平静,“因为他?”
裴小伍静静地站在那,不是没有遗憾。
可是如果一定要放弃一头,她没办法舍弃迟睿,至少在他舍弃她之前:“是,我不想再令他误会。”
其实,她知道现在无论做什么都或许是徒劳,因为他已经认定她别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