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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小伍,我可以进来吗?”门外,年轻女性的声音悦耳极了,屋子里的人还没来得及回应,门被人推开了,一张花容月貌便呈现在眼前:“你们在干什么?”
迟枫掀开浓睫:“我们好像并没有请你进来吧。”
“枫哥哥,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说话?以前不也是这样吗,真是。”叶倾城又气又窘。
“以前我单身,现在我和我老婆要享受二人世界,可不可以?”玉面淡淡,话里却毫不客气地带了逐客的意味。
叶倾城一向被兄弟俩捧在手心,几曾受过这种待遇,何况还当着外人,气得转身便走:“好好好,不打扰你们。”
裴小伍觉得心酸,他撵走叶倾城,不是不想爱,只是觉得爱不起了吧?
想他,曾经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完美无缺得令世人妒嫉,如今,因为自惭形秽,不得不选择逃避。
而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便暗暗下了决心:一定要帮助老师重新站起来。
差不多晚餐的时候,迟枫还是懒得出门,裴小伍便独自出了房间,准备通知佣人将饭菜送到房间里去,经过客厅的时候,看到那一对偎依在沙发上。
“睿,你评评理,他居然这么对我,真是娶了媳妇忘了,忘了朋友。”叶倾城还在为中午的事梗梗与怀,向爱人告状呢。
迟睿捏了一下她的鼻头,“人家新婚夫妇,你呀,的确不自觉,换了我,一脚将你踹出门去。”
“好啊,你踹谁?你踹谁?”叶倾城一听,跪在沙发上扑了过去,一时间,一个抡着小粉拳要打,一个一边躲一边讨饶,好不热闹。
裴小伍,这个男人已经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裴小伍,事到如今,你如果还为他心乱,我真的会鄙视你。
裴小伍,心如止水,才是你应该做到的。
裴小伍一边兀自挣扎,一边犹豫着,要不要往前走,免得打扰了人家的二人世界,被人一脚踹飞。
“咦,小伍。”
叶倾城正对着这个方向,无意间一抬头,连忙叫了一声,可是压根没打算停止“战斗”,倒是迟睿一下子捉住女人的手,站了起来。
“怎么就你一个人,枫不出来吃饭?”
裴小伍看到他的脸上似有一丝尴尬,心下恶质地大悦,原来他也有不笃定的时候啊,便若无其事地冲着他旁边的人笑:“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没有没有,我才不像枫哥哥那么小气呢,睿,你说是不是?”
本来长相迷人,还歪着头浅笑吟吟,那样娇俏的模样也难怪迟家两兄弟为她着迷了。
迟睿的语气自是爱怜有加:“是,是,是,你最大度了,别跟他一般见识,啊。”
被他一夸,叶倾城更是得意,捂着嘴巴吃吃地笑,别提有多动人了。
“枫懒得动,我帮他弄晚餐去。”裴小伍沉了沉心绪,唇边始终擒着一抹云淡风轻的笑意。
迟睿不由皱了一下眉头:“他总是这样关在屋子里不好,我去叫他。”
“哎。”刚抬起前脚,便被叶倾城给拉住了,还没好气地斜了他一眼:“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人家小两口要多一点私人空间。”
男人站住了,飞快地掠过来一眼。
“到底还是叶小姐心细,又善解人意,那我去了。”裴小伍既不否认,也不扭捏,竟是大大方方地冲着二人略一点头,越过他们,径自走向厨房。
她真的变了。
不知道为什么,迟睿忽然觉得心口有些不爽。
“在想什么哪?”叶倾城抬手在他眼前晃了一下,满目好奇。
迟睿“噢”了一声:“没什么,就是担心枫。”
“谁遇到这种事都不好受,给他点时间,相信他会振作起来的,好啦,别皱着眉头了,好不好?”叶倾城双手抓着他的一只手,边摇边劝。
百炼钢顿时化作绕指柔,他笑道:“有你,我什么烦心事都没了。”
第八十四章 意外()
民间有新婚三天回娘家的习俗,俗称回门。
迟枫腿脚不方便,而且似乎也不了解这些旧习,所以这天一大早,裴小伍一个人回去了。
“小伍,怎么就你一个人,姑爷呢?”冯丽娜连牌局都推了,专门在家准备招待女儿女婿,见她形单影只地回来了,大失所望。
裴小伍倒是一点也不介意:“妈,他不方便,您又不是不知道。”
“这倒也是。”冯丽娜双眼很自然地滑向她的双手,见空空如也的,不免动了气:“姑爷有疾,不来也就算了,新媳妇回娘家,哪有空手而回的道理,亲家母号称大家族,不会连这点规矩都不明白吧?”
“唉呀妈,您就别计较这些没用的了,三天没见了,想不想女儿呀?”裴小伍笑嘻嘻地勾住老妈的脖子,撒娇不已。
说真的,以前她很少在妈妈面前撒娇,自从嫁了人,才觉得妈妈是真的不容易。
“唉哟喂,嫁了人就是不一样,知道粘妈妈了,怎么样,世上只有妈妈好吧?”冯丽娜喜欢得不得了,将心中的不快暂时搁下了。
裴小伍确实想念她,又怕她老话重提,便可着劲地哄着老妈:“是是是,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是块宝。”
“噗,你唱歌哪,得得得,我炖了你最喜欢吃的红枣煨猪脚,等会多吃点,哼,姑爷不来,是他没口福。”
其实像冯丽娜这种人,最大的优点便是会拐弯,所以,对于一根筋的女儿,她常常摇头叹气,骂她榆木疙瘩,脑子不开窍,不知随了谁。
裴小伍也常常觉得奇怪,不知道自己的倔脾气到底像谁,父亲纵横商场数十年,自然也是圆滑得很。
唉,反正她是个意外产品,所以诸多先天不足,没办法。
喝了妈妈煮的汤,裴小伍便急着告辞,实在不放心家里那位。
“那丫头去哪里了,这才三天呢,就不耐烦了,跑出去偷懒。”一进门,大厅里空无一人,从卧室方向传来迟夫人愤怒的声音。
“都给我出去。”
是老师在吼叫,她的心里当即咯登一下,不会是他出什么事了吧,抬腿奔了过去。
“妈,怎么啦?”
门口围着一众下人,令她慌了神,推开人群挤了进去。
迟夫人一看到她,气不打一处来:“你大早上的跑哪里去了,连老公都不管了,还有脸问?”
“你大早上的跑哪里去了。”迟睿也叉着腰,满脸恼火。
定晴一看,迟枫坐在地上,轮椅翻在一旁,地上一片狼籍,到处是碎玻璃碴,空气中酒香四溢。
裴小伍明白了,肯定是迟枫想喝酒,可是酒瓶的位置有点高,不小心连人带轮椅一齐翻倒。
“你们没听见吗,都站在这里干什么,围观一只猴子?”迟枫怒吼,眼底,注满了耻辱和绝望的光芒。
迟夫人心疼莫名:“枫儿,我们只是想帮你,来,让妈来。”
“妈,让我来。”
迟睿连忙拦住母亲,走过去扶起轮椅。
“让他自己起来。”
身后,蓦然传来一声,平静却无比坚定。
一屋子人全愣住了,迟夫人指着说话的那个人,气得说不出话来。
迟睿率先从错愕中醒来,然后冷哼一声:“如果他能动,恐怕你也不会站在这里了。”
“老公,我相信你行。”裴小伍不理他,径直走过去,对着地上的男人蹲下来,一字一句。
迟夫人嘴巴直哆嗦:“你你你,这不是存心为难我儿子吗,来人,将二少爷抬起来。”
“等等。”
小女人迎着光,微仰着脸,那样殷切而期待的眼神,令人鼓舞。
迟睿出声,及时制止了下人们的行动。
心里蓦然升腾起一股希望,“枫,我也相信你行的。”
地上的人垂着头一动不动,屋子里陷入难耐的沉寂,压抑着每一个人的神经。
良久,迟枫终于抬起头来。
“老公。”裴小伍看向他,满含期许地唤了一声。
迟枫缓缓伸出双手,搭在轮椅上,开始暗暗地积聚力量。
所有人屏住呼吸,盯着他的动作。
“啊——”
一声低吼,迟枫靠双手支撑起整个身体,坐进了轮椅,斗大的汗珠从额头上落下来。
“老公,你真棒。”裴小伍趴在他的双膝上,喜气而泣。
迟夫人跑过来,抱着小儿子的肩膀,一边抚摸一边流泪。
迟睿踱过来,将母亲与弟弟一起抱住,视线落在一道柔弱的背影上,心,蓦然跳了一下,或许,从现在起,他要重新认识这个小女人?
自此开始,裴小伍专门咨询了医生,为迟枫量身定做了一套康复训练方法,理疗、按摩、四肢运动,可是一个月下来,不见什么起色。
“算了,没救了。”迟枫逐渐失去了信心。
裴小伍不管,总是信心满满的样子,连哄带激将:“老师,不许泄气,不然我会看不起你的。”
“真不知道你哪里来的信心。”迟枫摇摇头,也就由着她去了。
八月八,好像是什么菩萨的生日,迟夫人信佛,便由叶倾城陪着去庙里参拜,晚是还要在外面过夜。
至于裴小伍,向来是上不了台面的,加上要照顾老公,自然留守家里。
难得的是大少爷也一天没回来,家里清静自在,吃罢晚餐,她兴冲冲地打算冲两杯咖啡,与迟枫一边赏月一边聊会天。
“咦,糖没有了,方姐?”茶水间,裴小伍摇着空糖罐问。
方姐正将制作好的花茶装瓶,准备给迟夫人送过去,便头也不抬地戳了她一句:“柜子上有,不会自己找?”
提起保温瓶扬长而去。
也是,人家从来没将自己当主子看,又何必自讨没趣?
裴小伍默默地去搬了一张凳子来,爬了上去。
正对着头顶的橱柜没有,又懒得挪动凳子,便倾着上身打开旁边的一扇门。
还好,看见了目标,只是放在最里面,不得不掂起脚,才勉强摸到了。
“方姐,是你在茶水间吗,帮我泡杯茶来。”蓦然响起的声音,熟悉入骨,伴随着向这边走来的脚步声。
心里一慌,身体一下子失去了平衡。
第八十五章 心弦异动()
“小心。”
耳边传来一声提醒,她的整个意识完全模糊,甚至连害怕都忘记了。
当意识清醒的时候,眼前赫然是一张俊逸非凡的脸,眉头似乎老是拧不直,反正她看到他经常就是这副样子,一脸的不耐烦。
接着发现自己双手还勾着人家的脖子,想必是刚才被他接住身体的时候,下意识所为,只是人家第一时间将她放下了,自己还抓着不放,实在是说不过去,赶紧将双手撤了下来。
“你怎么老是这样,做事不用脑子,还偷懒,这是第几次了?”
裴小伍本能地低着头,乖乖地听训。
可是不对啊,他以为自己还是她的金主,想训就训啊?
她现在的身份可是他的弟媳。
“大伯,你好像没资格教训我吧?”裴小伍抬起脸,淡笑,如茉莉的香味,若有似无。
她故意没有像平常似地喊他哥,而是叫他大伯,就是想提醒他,两人现在的关系是大伯与弟媳的关系,说话都要注意分寸。
“你?”
第一次,被人噎得说不出话来,迟睿很气恼,却又无法辩驳。
两个人你瞪着我,我瞪着你,谁也不甘示弱。
噗嗤,从门口传来一道揶瑜的笑声:“咦,我好像看到一对乌眼鸡,真好玩。”
“说什么呢!”迟睿心里居然一慌,主动撤了视线,没好气地瞪了弟弟一眼,拨腿往外走。
经过迟枫身边时,只听见他意味深长地问:“不是在斗鸡,难不成是眉目传情?”
“枫,胡说什么呀?”
迟睿听了,更加不自在,正要斥责两句,倒是另外一个人似乎比他听了还不爽,不光及时发声制止,最是那一记抛向老公的白眼,半含不满半含魅,简直是……小女儿态十足。
他的呼吸似乎有些微的乱,当即沉了沉,加快了脚下的步子。
迟睿进了卧室,烦燥地踱到窗台边,今晚月色如水,如墨一样的天空缀满繁星,窗外夏虫啁鸣,叫人莫名地惆怅。
也许,她并非他想像中的那样攻于心计。
也许,他真的看错了她?
某款手机经典的铃声骤然想起,打断了他的深思。
迟睿掏出来一看,薄唇不由自主地微弯出喜悦的弧,“倾城。”
“睿,在干什么?”欢快的女中音,总是令人愉悦。
他将视线随意投向窗外,胸口蓦然一闷,“我在看……风